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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汉人见状大骇,只觉毛骨悚然,纷纷编造谎言,互相攀亲,也不管对面模样如何。只见左首肥姑配了右首瘦男,前方黑女搭上后边绿汉,除了那苏芝环与归燕然之外,船上其余诸位年轻男女皆歪瓜裂枣,容貌不佳,这番胡乱配对,立时便被鞑子拆穿,威胁几句,接连吐露真相。
齐耳勒倒也不生气,只是说道:“大伙儿莫要慌张!咱们王爷并非来此害人,而是有天大的好事。”他挥了挥手,白家三兄弟与身后随从立时从怀中掏出许多手环,分给诸人,命大伙儿带上。众人不敢违逆,只能老实照办。
那手环仿佛紧箍环一般,一旦套在手上,立时勒紧皮肤,众汉人吓了一大跳,匆忙甩手。但如何挣脱的断?
苍鹰与归燕然无可奈何,将这手环套上,苍鹰细细探查。发现这手环似乎在感应自身真气,手环上珠子原先本是蓝色,但顷刻之间,竟变成了粉红色,再看归燕然也是如此。而众人手环有红有绿,不尽相同。
元兵借着这手环,一个个检查船上年轻之人。一旦见到粉红色,便大呼小叫,喜不自胜。结果从船上搜出来十八位男女。齐耳勒将环环与归燕然拉到一块儿,笑骂道:“妈的,先前居然敢骗老子,你们俩根本不是夫妻。”但神情喜悦。极为客气。
他又走到苍鹰面前。见此人五大三粗,手环居然也呈粉红,又惊又喜,拱手道:“这位好汉如此威武,居然没碰过女人,可当真料想不到。”
苍鹰怒道:“你这手环是什么淫。邪东西?居然能查探童子之身?”
齐耳勒神情慈祥,隐隐有讨好之意,说道:“老兄莫要探究。总之好处不断。”随后命人将这二十一人,连同他们亲戚朋友。一道押上大船。苍鹰与归燕然不知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见他们礼节隆重,也不想仓促出手。江龙帮那许多好汉愣愣看着,面面相觑,无不愕然。
大船之上极为宽敞,船舱如同雕阁明堂,精美无比,齐耳勒说道:“欢迎大伙儿来到咱们船上,靖海王爷命小人好好伺候诸位,诸位在这儿稍稍休息,几天之后,王爷便会派人来接诸位,前往仙乡。”
众人莫名其妙,生怕中计,心中全数惴惴不安,大船,顺着河流往前驶去,渐渐远离原先那艘客船。
行了约莫一盏茶功夫,归燕然忽然站起身,遥望远方,瞪大眼睛,神情慌张,苍鹰也隐隐感到不妙,站在船侧,眉头紧皱。
归燕然心下不安,传音问:“大哥,我听见原先那艘船上似乎有人惨叫。”
苍鹰吃了一惊,此时两船已相距极远,归燕然居然能听见客船人声,耳里之佳,当真罕见罕闻,想必也是玄夜伏魔功的神效了。他隐隐能感受到那边厢传来的杀伐之意,叹了口气,传音说道:“这些鞑子将原先船上那些人全数杀了,他们如此郑重,居然杀人灭口。”
归燕然暗中发怒,说道:“这些鞑子真是该杀!大哥,咱们俩偷偷摸摸下手,将这些鞑子汉奸杀光算了。”
苍鹰望着四周奔涌怒流,两岸礁石潜藏,问道:“你会掌舵开船么?”
归燕然说道:“当然不会。”
苍鹰急道:“你不会开船,老子也不会,咱们杀了鞑子,这船随波逐流,轰然沉江,船上几十条人命,可都得算在咱们头上。”
归燕然恍然大悟,说道:“还好大哥在此,不然小弟贸然出手,只怕闯下大祸了。”
苍鹰说道:“听这些鞑子的口气,似乎还不会立即将咱们送往那什么‘仙乡’,咱们静观其变,等有机会,暗中劫持此地元兵,将大伙儿送回九江镇,到时大伙儿四下散开逃窜,谅鞑子也捉不住这么些人。”
归燕然欣然叫好,两人正暗中通气呢,忽然身后脚步声响起,他一回头,见到苏芝环朝两人走了过来,她站在归燕然身旁,说道:“大哥,谢谢你先前替我挡灾,我害你挨了一巴掌,心里可过意不去。”
归燕然不善与人攀谈,呆了许久,脑中苦苦思索,终于答道:“姑娘不必多礼。”
苍鹰凑过脑袋,打量两人,见归燕然宛如泥塑,苏芝环满面娇羞,他倒知趣,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俩在此先聊,老子到一旁方便方便。”尿遁逃脱,来到远处,竖起耳朵,偷听两人谈话。
苏芝环见苍鹰溜走,松了口气,柔声道:“大哥,我叫苏芝环,你叫什么名字?”
归燕然说道:“在下归燕然,久仰姑娘威名,当真如雷贯耳,令人钦佩。”他也不知该如何与少女答话,一上来便“久仰,钦佩”这般瞎说,全是青苍子传的那一套江湖对答。
苍鹰在一旁干着急,只道事情要糟,谁知苏芝环居然被归燕然逗乐,笑道:“你以前听说过我名字么?我倒不知自己这般有名。”
归燕然一时语塞,沉思许久,说道:“姑娘说的极是,在下不曾听闻姑娘大名,不知姑娘师承何处,来自何派,来找我归燕然有何贵干?”
苍鹰听归燕然语气森然冷硬,竟像是应付仇家寻仇一般,只恨不得拿长剑扔他。岂知苏芝环笑得喘不过气,抓住归燕然胳膊,说道:“大哥,我看你容貌老实可靠,想不到你这般油嘴滑舌呢。”
归燕然奇道:“我油嘴滑舌?”一吐舌头,说道:“哪里油滑了?姑娘莫要凭空污人清白!”
苏芝环又是一阵娇笑,索性倚靠在归燕然身上,归燕然查知她并无武艺在身,也不躲避,任由她抱住。
苍鹰双目圆睁,冷汗涔涔而下,心想:“归兄弟境界高深,人所难测,不动声色间便能俘获女子芳心,这等无招胜有招的手段,只怕尚胜过九婴一筹。”
苏芝环靠在归燕然身侧,说道:“归大哥,先前他们打你几巴掌,你现下还疼么?”说罢伸手在归燕然脸上抚摸。
归燕然答道:“在下从小经受历练,身强体壮,这等轻伤,不算什么。”
苏芝环嗯了一声,红着脸,犹豫片刻,说道:“我先前说你是我的丈夫,你答道‘不错’,对么?”
归燕然吓了一跳,暗想:“我刚刚走神,也没听清你说什么,大哥让我答应,我就答应,莫非我弄错了么?”于是说道:“在下刚刚一时情急,如有得罪,还请姑娘恕罪。”
苏芝环低声道:“我们家是杭州书香门第,富贵之家,来此镇上探亲,想不到遇上这般波折,我父母最重清誉,这等事情,一旦说出口,若是反悔,只怕生出祸端,惹来污名。归大哥。。。。。。你说呢?你觉得我如何?”
归燕然彻底蒙圈,奇道:“什么如何?”
苏芝环本是大家闺秀,此时大着胆子靠近归燕然,对他旁敲侧击,眉目传情,已经算得上生平第一壮举了,再让她亲口表述爱意,那可真难如登天,如何能说得出口?一时羞恼,嗔道:“没什么如何,你这笨蛋,我不和你说了!”
苍鹰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七窍生烟,恨不得将归燕然押着与苏芝环拜堂成亲,但念及归燕然一身纯阳童子功,将心比心,也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间,一旁驶来一艘稍小一些的船只,白浑天放了一支炮仗,升入空中,化作一团火雨,那船只飞快驶来,靠在一旁,白家众人走到一旁,白浑天对齐耳勒说道:“齐耳勒大人,咱们白府这就回去准备大船,预备将这些贵客送往仙乡。”
从齐耳勒身边走出又一位元朝将领,苍鹰瞧此人身法,武功不在齐耳勒之下,此人名叫依米亚,乃是一位色目人,又是齐耳勒的副手,他说道:“你们可得小心,朝廷间风云变幻,皇上似乎已经对王爷起疑,你们可千万莫要走漏风声。如若有异,我们草原十蟒可身不由己。”
白浑天笑道:“大人只管放心,我们白家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岔子?”潇洒转身,竟丝毫不将依米亚的警告放在心上。他那位大哥又问:“齐耳勒大人,不知你什么时候打算将这些贵客送往仙乡?”
齐耳勒说道:“这事儿要听王爷的号令,这儿不过区区五十多人,你们那艘大船,少说也容纳的下三四百人,仙乡遥远,旅途漫长,王爷的意思,咱们还是等人多之后再出发吧。”
白府众人领命离去,齐耳勒与依米亚站在船头,望着小船消失在江雾之中,神情暗暗生忧。
齐耳勒低声说道:“白府行事过于招摇,万一真的走漏了风声。。。。”
依米亚冷笑一声,说道:“那到时可就别怪咱们草原十蟒手下无情了。”
两人声音极低,江面风声又大,但苍鹰与归燕然依旧听见那两人的言语,只觉此事极为诡异,让人全然摸不着头脑。(未完待续。。)
四 曲声扬四海
白府众打手渐渐远去,齐耳勒鼓起一股真气,喝道:“扬帆,,前往西湖!”
船上那些汉人一听要去之地,无不暗中吃惊,西湖风景,天下闻名,据说犹如天堂一般,若在平时,众人争相抢着去,但他们此刻落入元兵手中,生死未卜,心中忐忑,此地离西湖路途不近,不知齐耳勒前往那边,又有什么盘算?
齐耳勒转过身来,哈哈大笑几声,表情和善已极,他说道:“诸位贵客,先前我齐耳勒举止鲁莽,惊吓了诸位,这厢给诸位道个歉。”说罢深深鞠了一躬。其余元兵也立即学模学样,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汉人从未见过如此客气的元兵,一时间啧啧称奇,心中渐渐安定了下来。
齐耳勒察言观色,见众人神态好转,暗暗喜悦,站直身子,又道:“诸位有所不知,末将主人,乃是当朝的靖海王爷,他乃是皇亲国戚,功劳显赫的重臣,也是咱们蒙古人当中第一大善人。他听说当今圣上听信恶人谗言,认为江南之地的百姓心念前朝,起意谋反,因而决定严施惩戒,狠狠教训教训江南一代的居民,凡是那些未曾婚娶的男女,统统都会被皇上派人抓起来,运往开平,分给贵族当奴隶。”
众人一听,吓得胆战心惊,齐声呼喊道:“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还望将军替咱们做主,好歹救咱们一救!”
齐耳勒笑道:“这是自然。咱们家王爷十几年前,也曾替皇上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战功。可他晚年患了病,四处求医拜佛,知道自己之病。乃是由于冤鬼阴气纠缠导致,唯有行善积德,方能治愈,因此他得知此事之后,便决意冒死救助诸位。几天之后,我会送你们上另外一艘大船,前往王爷在远海找到的一处仙岛。王爷在那儿备置了良田美宅。奇花异草,找到甘甜水井,迎接大伙儿前往那边定居。待得江南事态平息,再送诸位返回。”
众汉人喜出望外,喊道:“如此多谢王爷与诸位大爷救命之恩,我们没齿难忘!”说罢纷纷跪下磕头。那些蒙古人赶忙上前扶起。神色惶急。态度诚恳。
苍鹰暗暗惊奇,想到:“咱们又不是这些蒙古人的爹娘,磕几个头,都快把他们吓出尿来了。他们如此客气慈善,莫非都信了佛?可就算吃素的和尚,也没他们这般心软。”
齐耳勒抬头望江,说道:“天色尚早,诸位如要回舱休息。咱们已安排了住处,还望诸位不要嫌弃。如仍想在此欣赏江景。咱们不妨听听曲子,舒舒心,享享乐。等咱们在西湖游玩几天,再回来换船远航。”说罢拍了拍手,立时有人端上桌子垫子,摆上美酒小菜,又有乐师就坐,取出玉笛,**吹响。也有人拨弄木琴,曲调悠扬。乐声随涛声传出,优美动听,动人心魄,宛若来自仙境的妙曲。
苍鹰想了一会儿,没瞧出什么蹊跷,心想:“就算有什么阴谋诡计,老子一时也懒得对付,船到桥头自然直,往前出路,往后也是出路;铡刀临头命难逃,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鞑子既然费心伺候,老子也乐得清闲。”
就这般听曲观景,饮酒作乐,一直闹到夕阳落下,夜幕低垂,江面上乌黑昏暗,白波轻舞,众人大多倦了,纷纷回舱休息。
苍鹰与归燕然两人来到舱内,归燕然闷头就睡,苍鹰脑中满是念头,一时睡不着觉。又过了约莫几个时辰,到了深更半夜,忽听舱外哨兵轻呼一声,随即没了声息。苍鹰与归燕然同时坐起,归燕然惊道:“似乎有人动武。”
苍鹰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悄悄出去看看。”
两人走出船舱,轻手轻脚的钻出木门,轻轻一跃,躲在阁楼上头,只见四十多位元兵围着十位蒙面怪人,元兵手持长矛圆盾,阵形紧连,层层密不透风,而那些蒙面客手持龙爪钩,凤尾鞭,虎头锤,狼牙棒,目光凶狠,与元兵对峙。
齐耳勒走出人群,负手而立,冷冷说道:“你们可知道这是谁的船?居然胆敢上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