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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问道:“那宫殿便是靖海王的清宫么?怎地模样有些吓人?”
扎灭儿笑道:“王爷一年到头,几乎全住在岛上,前几年还偶尔返乡,但这一年来则寸步不离仙岛。那处叫做仙华宫,并非王爷所造,而是几千年前便早已有了。王爷找到仙岛之后,花了好几年功夫,数不尽的钱财,在岛上建屋造房,挖井开垦,修缮宫殿,这才有今天这般模样。”
当下又叫来人,将汉人贵客一一领走,分置于镇口各处房屋之内。这房屋造的宽敞,诸般设施,一应俱全。而这镇子极大,镇上居民不多,房屋空闲至极,苍鹰与归燕然两人各随意领一间屋子,恰又做了对门邻居。
扎灭儿安排妥当,又聚集众人说道:“王爷对大伙儿体贴关怀,那可真是无微不至,毫不敢疏忽。每十位客人,都有一位管事照顾,诸位有何不便之处,可以找他相问,亦可直接来找我扎灭儿。”又每人分发一个锦盒,苍鹰打开一看,见锦盒中有银币、金杯,房屋钥匙。
扎灭儿说道:“这银币乃是岛上货币,诸位缺什么物件,可以去镇上集市买。若闲来无事,可以到我扎灭儿这边帮忙干活,种田造屋,挖井栽树,乃至小本买卖,应有尽有。若想闲暇度日,也不会缺钱,每天一早,可到各位管事那儿领十枚银币,足以应付花销了。”
归燕然笑道:“靖海王爷王爷还真是花心思,想的真是周到。”
苍鹰大声问道:“扎灭儿官爷,这金杯又有何用?”
扎灭儿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举起金杯,从人群前走过,来到路旁一株青青藤萝旁,那藤萝叶中伸出一根翠绿管子,扎灭儿卷起袖管,用手环在藤萝叶上轻轻触碰,那管中立时流下粉色汁液,晶莹发亮,赏心悦目,扎灭儿随即将那汁液一饮而尽。
众宾客瞧得目瞪口呆,静了片刻,纷纷问道:“官爷,官爷,这是什么汁液?”
扎灭儿满脸沉醉,舌头不稳,勉强说道:“这叫灵仙酒,乃是岛上仙树造物。喝下之后,如饮百年佳酿,滋味儿天下无双。”他举起手环,见那手环此刻由青变靛,微微一笑,说道:“大伙儿只要用这手环触碰路旁仙树,仙树生出感应,便会赐下美酒。”
众人瞧他神情,真个回味无穷,皆心痒难搔,四处去寻这树,发觉路边到处都是,成千上万,连绵不绝。有人好奇心起,学者扎灭儿模样,用手环触碰藤萝,用金杯接酒,喝下之后,无不赞道:“好喝,好喝!这辈子没喝过如此香甜的美酒。”
苍鹰观察入微,见旁人喝酒之后,手环陡然变色:鹅黄色的变为橙黄色、青色变为靛蓝色、褐色的变为血红色。他皱了皱眉头,心想:“这手环如此变化,其中必有蹊跷。”一时思绪纷纷,却想不出所以然来。
扎灭儿说道:“诸位切记,这灵仙酒不可多饮,一天只能喝上一杯。”
有人问到:“莫非这酒有什么毒害么?”
扎灭儿笑道:“也并非有什么毒害,但这些仙树极有灵性,一人一天只赐一杯酒。否则这酒如此美味,而岛上居民千千万万,人人索求无度,便真是天地造化的神树,只怕也早已枯死了。”
归燕然不好女色,但最喜美食,一见这酒竟似极为好喝,按捺不住,取金杯接了酒,苍鹰一时没留神,未及劝阻,归燕然已经将灵仙酒一饮而尽。但觉入口之后,滋味儿甜美至极,从舌尖到心里皆舒泰难言,然而虽然甜到极处,却又毫不觉得腻味,只觉爽快,喝了一杯,忍不住心生想念,只盼着再喝上一杯。再用手环触碰藤萝,果然不再赐酒了。
苍鹰传音问道:“贤弟,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归燕然一脸迷糊,说道:“舒服极了,就是有些困倦,我得回去歇息去也。”
扎灭儿当即向众人致歉,解散众人,各自回屋,养精蓄锐去了。
苍鹰回屋之后,心头疑虑更甚,忍不住皱眉想到:“这镇子离海滩最近,景致又好,怎会如此空闲无人?按理说这靖海王运送汉人来此,少说也有三、四个年头了。就算他一月一次,从江南各地悄然运送,每船算他五百人,每月算他十艘船,这岛上也有十几万人。这镇子虽大,但人数最多不过一万,其余人又跑到何处去了?莫非这岛上另有镇子么?他们放着这沿岸镇子不住,却跑到内陆去定居?这是什么道理?”
他又看了看手环,思忖道:“这手环号称能调和岛上‘仙气’,防止咱们这些俗人得病,反正咱们也取不掉这手环,此话当真毫无破绽,真假难断。可到了岛上之后,这手环为何会自行变色?喝下灵仙酒之后,色彩再变?”
他苦思冥想,毫无头绪,咬一咬牙,走到屋外,喝下一杯灵仙酒,盘膝而坐,排除杂念,登时清净无扰,仔细自观体内真气运行。只觉脑内幻境不断,美梦连篇,顷刻间烦扰尽消,只觉欣喜万分,逍遥自在。正飘飘然间,蛆蝇尸海剑生出奇效,将体内毒素凝聚在一块儿,苍鹰哇地一声,跑到屋外,将灵仙酒呕吐干净。
他冷静下来,急忙再看手环,恰好见到手环由橙黄色变回鹅黄色。苍鹰心中一动,猜测道:“这手环还能感应人的心思,若人感到愉悦,便会变色。若这人是处子之身,手环便呈粉红、鹅黄、橙黄色;若并非处子,年纪不大,便是蓝色、青色、靛蓝色;若是年纪大一些,便是红色、褐色、血红色。”
他想通此节,不禁激动起来,又想:“这手环巧妙至极,靖海王为了炼制这手环,必定费劲了心思。如此说来,这手环至关重要,必然有所图谋,绝非仅仅为了得知咱们喜怒。他花费如此大的力气,所为何事?”
他想了许久,不觉已至深夜,但见屋外明月当空,海风微拂,偶尔街上有元兵巡逻,但走过之后,却又寂静无声。
苍鹰暗道:“先好歹睡上一觉,明天与燕然商议商议,看看能否想出一些端倪,不过燕然心思淳朴,未必能想得出什么。若大哥真的赶到,倒也多了个出谋划策的。”
突然之间,只听对面屋内传来一声尖啸,声音嘶哑,正如乌鸦哀鸣。那尖啸初时低微,后来便愈发响亮,如同群狮怒吼,声震山野。苍鹰心想:“这人好高内力,到底是什么人?”一步踏出屋外,只见归燕然弯腰驼背,如同一只猿猴般从房屋中走出。
他望见苍鹰,嘴角咧开,哈哈大笑,身上红光闪烁,如红霞般变幻不停。
苍鹰心中一凛,心想:“他为何此刻全力运行玄夜伏魔功?可是走火入魔了?”(未完待续。。)
三十九 踏雪行·;意马心猿
茫茫夜幕下,星月微光中,只见归燕然佝偻着腰,双臂直摆,嘴角咧开,眼神却空洞,如同山鬼邪猿,朝苍鹰缓缓靠近。
苍鹰心想:“他眼下情形不对头,万一他要动手,引起喧闹,众人围观,那可坏了大事。”当下毫不犹豫,转身便走,如雄鹰般跃入半空,片刻已在远处。归燕然杀意难止,丧魂落魄,顷刻间急追而来。
两人一引一追,奔如迅风,来到一处荒凉无人之地,四周幽林妖草,枯木哀花,雾影飘渺,寒意四起。苍鹰心想:“这地方总无人来了,想不到这岛上还有这等鬼地方,真是见表不见里,知人不知心。”停下脚步,面对归燕然,见他一跃一跃,速度极快,在苍鹰身旁游走。
苍鹰笑道:“贤弟,你是来考较哥哥的功夫么?”
归燕然声音茫然,冥冥突突,如泣如诉,念道:“功夫?爹爹,你为什么迫我练这般功夫?”
苍鹰一愣,心想:“好么,凭空长了一辈儿,成了他老子了。”
归燕然又哭又笑,喊道:“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插满千千万万的针?这针扎在我身上,痛的我快要死啦。为什么要喂我喝那难喝的药汤?我见老鼠喝了那药汤残渣,翻身全死了。你杀了我吧,爹爹!不要再让我受苦啦!”
他使劲儿敲打脑袋,摇晃脖子,指甲又尖又长,舌头伸伸缩缩,苍鹰愈发心慌。深怕他也如铜马五将般变为妖邪,好在他只是稍稍变化,并未剧变。又听他哭喊道:“阿姨。阿姨,你为什么喂我喝血?你这么做会死的!阿姨,阿姨,你为什么哭得厉害?我怎觉得我在哪儿遇上过你?”声音悲痛欲绝,仿佛掏心挖肺一般。
苍鹰又惊又急,喊道:“贤弟,别再想啦。须知往事如流水,旧故皆凋花,你把前尘旧事忘个干净。便能换来自在。”
归燕然怒道:“你让我忘了阿姨?你让我忘了爹爹?你是大恶人,是败类奸徒!我今天要宰了你,喝你的血,吃你的肉!”登时想起生平最凄惨之事。将苍鹰当做仇人。身形一闪,如红雷般袭来。
苍鹰见他来势骤急,不可硬拼,抽出长剑,连出虚招,同时斜身躲闪,避开归燕然扑抓,归燕然双手在地上一撑。刹那间连出五拳,正是逍遥宫的绝学“景云拳”。一拳刚出,后拳立至,拳影相追,幻灭实生,苍鹰也使出昆仑派神禽剑法,一剑横斩,将他拳路尽数封住。
归燕然怪声乱叫道:“恶人,恶人,恶人!你挥剑砍我,金针刺我,下毒害我,迫我练这可怕功夫!”又使出逍遥宫的“无影金仙掌”,双掌倏然游移,飘忽不定,不知将从何处击来。逍遥宫的功夫本就带有三分邪气,此刻归燕然心神大乱,更是行如鬼魅,变化无常,加上他身法如风如火,越来越快,苍鹰心法虽奇,感知虽锐,但偶尔失手,被归燕然击中,痛的直冒冷汗。
苍鹰知道不妙,举起长剑,激发内劲,登时使出众鬼开门,将无形剑气化作幻影击出,飘在半空,归燕然分了心,一时难辨真伪,上前击打幻象,斗了半天,才知道上当,回头再找苍鹰,却见七、八个苍鹰站在面前不动,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归燕然骂道:“果然是妖怪!”身形一动,红光分裂,竟也分出四个影子。
苍鹰大骇,没料到归燕然竟在顷刻间学会了众鬼开门。原本这众鬼开门的功夫,乃是鬼剑门创始宗师斩天豪从九鼎剑法中悟出的神妙武学,将无形剑气释出体外,佐以神奇药粉,在空中凝固,形成幻影,攻守兼备,敌人极难防范。苍鹰看了九鼎真经,将这门功夫稍稍修缮,无需药粉,也能化成幻影。谁知归燕然竟有这等妙悟神通的本事,一见之下,登时将这功夫学了过去,而且使得炉火纯青,巧妙无比。
只见那四个红影同时来攻,竟然都能活动,与真人无异,归燕然对真气操纵之巧,已臻化境。幻影与幻影撞在一块儿,一齐散去,归燕然又生成四个红影,将苍鹰的众鬼开门破了。苍鹰无奈,急匆匆一剑朝他刺去,留力三分,不想伤了他。归燕然哈哈大笑,蓦然使出劈空掌功夫,掌力刚猛异常。苍鹰身子微侧,惊险避过,骂道:“臭小子,当真想要了你哥哥性命么?”
归燕然扯开嗓子,如狼般怒吼,手臂抖动,转眼变出六条臂膀,苍鹰凝神一瞧,知道这臂膀也是众鬼开门的招式,归燕然推出六个手掌,劈空掌力如惊涛骇浪,狂风万里,凶凶恶恶,暴怒张狂,直击向苍鹰。
苍鹰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如何还能手下容情?凝聚力气,使出“夜影离形”,刹那间内力激增,长剑连斩,以无形剑气迎敌。巨力相撞,如若惊雷,声骇数里,林中鸟兽惊惊散,断树落叶飘飘然。苍鹰一时脱力,手臂发软,知道自己败了一招。这夜影离形本是玄夜伏魔功第八层心法的招式,在归燕然第九层境界面前,不免相形见绌,难以抵挡。
烟尘散去,归燕然蓦地出现在苍鹰面前,举掌就要拍落。苍鹰心头火起,长剑上突然燃起红光,正要以剑芒相拼。就在此时,一阵气旋出现在两人面前,将两人招式拦住,归燕然大叫一声,朝后倒飞,翻了几个跟头,回头望着来人。
苍鹰大喜,喊道:“大哥!”
只见萧萧落叶之中,清冷月轮之下,张君宝满脸胡须,面带微笑,叉手而立,他说道:“你们俩在这儿闹得开心,我却险些在海里喂了鱼。”
苍鹰忙道:“大哥当心,燕然他练功走火,满脑子只想杀人。”
张君宝点头笑道:“这走火也当真有趣,不让人变瘫,却令人丢魂,反而变得愈发厉害了。”
归燕然见张君宝长须长发,似曾相识,立时眼神憎恶,嚷道:“你不是我爹,你不是我爹!我爹爹绝不会这么对我!你是吃人的妖怪,你是杀人的坏蛋!”
苍鹰虽然精疲力竭,吃尽苦头,但仍忍不住喊道:“贤弟,你这般四处认爹,真乱了辈分。”
张君宝说道:“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