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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胸口,转眼惨死。
归燕然虽恨元兵残忍,但见到此情此景,不禁惊怒,长剑圆舞,龙盘云旋,一路劈砍,将通道中藤条挡住。莫忧赞道:“归大哥,好功夫!”掌中现出红剑,忽伸忽缩,也动手开路,三人快步来到楼内,见到各处皆是脏器、断肢,尸首无数,都是些王府侍卫。这藤条肆意杀虐,残暴无极,府中侍卫虽然悍勇,但不敢用火烧,单凭兵刃,如何抵敌得住这无尽的藤条凶魔?
忽然间,藤条似察觉到楼中尚有活人,沙沙作响,嘎嘎扭动,铺天盖地,将三人围住,簌簌哗哗,蜂拥而至。莫忧大骇,左右张望,不知该如何突围。张君宝突然跃入空中,转了一圈,凌空挥掌,划过一道圆弧,归燕然只觉一股酷热掌风飞散开去,命中藤条。虎虎声响,那些蔓藤上烈焰纷飞,红电乱窜,大火如汪洋,随风舞凌霄,好大一场漫天真火。
藤条似有知觉,骇然缩回,奔走逃窜,霎时撤得干净,缠在立柱横梁上。不敢再行强攻。那大火焚烧不绝,四周红焰如莲。似要将这宫殿烧尽,张君宝又接连数掌,掌风劲吹,寒气袭人,将大火刹那熄灭。
莫忧虽早知张君宝神功惊人,此刻一见,仍不禁由衷惊叹,暗想:“他才多大年纪?怎能将功夫练到这般地步?我活了数不清的年月。虽遭波折,却也不过如此。”他不知武学之道,当真永无止境,如要突破凡间境界。单凭勤学苦练,希望极为渺茫,若无极大机缘,或是神启灵悟。确实可望而不可及。
此时宫殿中喧嚣停歇,藤条不再杀人,但宫中侍卫也是溃不成军。几乎全军覆没,即便有人幸存,也已遍体鳞伤,不成气候了。莫忧瞧了瞧四周,说道:“随我来!”跑过长廊,来到阶梯前头,快步爬上,终于来到顶层阁楼。只见这阁楼金碧辉煌,辽阔壮丽,不似住处闲居,倒如庙宇神殿,归燕然一扭头,眼前赫然出现一个高大人影,他吃了一惊,以为遇上了鬼怪,退后一步,喊道:“当心!”
张君宝不禁笑道:“燕然,这是雕像,不是活物。”
归燕然仔细一瞧,果然如此,微觉尴尬,说道:“这雕像造得这般精巧,不像是石头,倒像是真人。”
张君宝道:“觉远师尊说不定就在周遭,他功力太深,我探不到他的气息。咱们多提防些,绝不可掉以轻心。”
归燕然想起那老僧,虽然害怕,但也忍不住恼怒,说道:“大哥,你师父是出家人,本应该慈悲为怀,怎能助靖海王做这般事情?”
莫忧说道:“不要闲聊啦,咱们不能延误,免得坏了大事。”
归燕然点点头,道:“不错!”正想离去,忽然“咦”了一声,朝那雕像细细看了几眼,惊呼道:“莫忧,这雕像长得与你一模一样!”
张君宝细细一看,见这雕像用玉雕成,涂上精细釉彩,美轮美奂,惟妙惟肖,那张脸栩栩如生,正是莫忧的容貌。雕像中人身旁盛开朵朵灵花,蔓藤纵横,如众星绕月,又见雕像上刻着一行小字,字体古怪,歪歪扭扭,绝非中原文字。
张君宝曾远游西域,看得出些门道,说道:“这文字与罗刹国的字迹有些相似,这雕像中人名曰格里姆斯。”
归燕然说道:“这岛上几百年都没人来啦,这雕像定是古人建造的,想不到与莫忧你长得这般相像。”
莫忧嗯了一声,催促道:“走吧,走吧,这雕像没什么意思,咱们还得赶紧救人呢。”
张君宝沉思片刻,忽然问道:“莫忧,方才这宫殿里为何冒出那么些蔓藤来?可是岛上那灵花妖魔发狂了?”
莫忧心中发慌,随口敷衍道:“我怎知道?那母灵花为何施虐,与我毫无关联。”
归燕然突然说道:“苍鹰哥念过一篇古人游记,游记中所载:当母灵花赐予仙丹,降临化身之时,岛上曾发生大难,将岛上居民与外族杀了不少人。莫非。。。。莫非。。。。”
苍鹰也曾将此事详细告知张君宝,他略微沉思,问道:“莫忧,你老实告诉我,苏芝环姑娘,是不是已经死了?”他声音平静冷漠,但不怒自威,令莫忧不寒而栗。
归燕然心中一阵剧痛,忙问:“大哥,你为何。。。。”张君宝挥手止住他,凝视莫忧,眼神镇定,但眸中寒光隐现。莫忧惊慌起来,皱着眉头,垂下脑袋,突然间跪倒在地,砰砰砰,向张君宝接连磕头。
归燕然又赶紧将莫忧扶住,问道:“莫忧,你这是为何?”
莫忧眼中泪光莹莹,红唇如血,神情凄然,哭道:“我求求两位,救我一命!那苏姑娘定然已经无幸,可我。。。。只要靖海王还未彻底脱胎换骨,我尚能存活,若是他得了灵花仙丹,我寿命骤止,变成一具干尸!这母灵花之子,千古以来,唯有一人。若有新子诞生,故人立时死去。”
归燕然颤声问道:“环环姑娘死了?她真的死了?”顷刻间头晕目眩,筋麻骨软,慌得魂飞魄散。至于莫忧其余言语,他已无心倾听了。
莫忧大声道:“母灵花之所以发狂,便是由于她吸食苏姑娘本元之故。苏姑娘处子之身,历经磨难,如入地狱,陡逢大喜,收获恋慕之情,故而手环绽放金光玉晕,体内生出奇妙物质,对母灵花而言,乃是无上至宝。母灵花一旦服食,难以抑制狂喜,根茎暴怒,四处杀人!等她清醒之后,便会赐予靖海王仙丹,令他从此永世长存,与我。。。。与我一样。”他惊恐至极,此刻什么都不顾及了,这么一说,便等于自承来历,毫不隐瞒。
张君宝身子一震,厉声问道:“你说那灵花藤条在岛上四处杀人?”凝聚浑身气力,细听远处声响,果然山下惨叫连连,哭声不断,树倒墙裂,隆隆传音,正是山下百姓饱受屠戮之声。刹那之间,张君宝举棋不定,心中茫然,不知该进该退。
他心想:“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我又犯了大错了么?”一时脑中千头万绪,纷至沓来,想起一件悔恨往事,当真心如刀绞。
他又想:“二弟早就求我杀入皇宫,一举将靖海王击败,我犹犹豫豫,小心谨慎,四方查探,步步为营,谁知却得了如此结局?我。。。我该如何是好?是现在回去救人,还是陪燕然莫忧去诛杀元凶巨恶?”思来想去,难以定夺,饶是他功力深厚,这时竟四肢颤抖,遏制不住狂乱之情。
正在迷乱间,只见一人从天而降,缓缓飘落,三人大吃一惊,不知此人从何而来,他们竟皆毫无知觉。
张君宝定睛一看,见此人双目空洞,神色阴沉,气质沧桑,杀意缠绕,登时回忆起来,说道:“是你!我在草原上见过你!”
来人说道:“见我者死,近我者妖魔!张小兄弟,别来无恙。”不是旁人,正是飞蝇来了。
张君宝正心神不定,见到此人,想起此人神功,立时心生警觉,问道:“你与觉远是一伙儿的?”
飞蝇摇头道:“我来此处,正欲与觉远一战。”
张君宝想起此人武功,正是觉远敌手,不禁大喜过望,拱手一拜到底,说道:“如此有劳大侠相助,我尚有要事,须得离去,我这两位朋友,还请大侠多多照顾了。”
莫忧吓了一跳,想要劝阻,飞蝇却说道:“小兄弟,你信得过我么?说不定我是诓你走开,意图杀人呢?”
张君宝笑道:“大侠若与觉远联手,我万无幸存之理,何必用这等卑鄙手段?”
飞蝇亦笑道:“既然如此,我指点你一条明路,那母灵花所在之处,位于镇西南五十里之处,可见一座石碑,石碑之下,土石松软,入地千丈,遂能找到那灵花妖魔。”
张君宝心中感激,正想道谢,飞蝇又道:“此间轻重、善恶、因果、始终,皆系于你一念之间。那妖魔是好是坏,是存是留,我也难以决断。只望你下手杀她之时,听她倾诉,阐明缘由,方可动手。”
张君宝眉头一扬,问道:“你是求我饶了那母灵花么?”
飞蝇说道:“我言尽于此,还望你自行领悟。自古多有侠义客,一心为善止邪魔,待得血染万里云,方知行善实为恶。此乃契机,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将超越善恶凡俗,入那山海之门。”
莫忧陡然听闻“山海门”之名,吓得魂不守舍,瑟瑟发抖。
张君宝不再多言,身形一闪,倏忽里许,匆忙而去。(未完待续。。)
五十七 惨烈无声龙咬虎
莫忧见张君宝霎时远去,只觉大难临头,忧心忡忡,自知性命难保,流泪道:“他这一走,我们如何是好?那觉远只要随手出招,咱们如何抵挡?”
归燕然摇了摇头,凝力周身,通体暗光缭绕,朝阁楼深处走去,莫忧深感绝望,嚷道:“你傻了么?我说过啦,苏芝环此刻已死,你去了也是无用。”
归燕然道:“我没见到她,便不信她就此死去。”迈开大步,推门走入那大堂之中,只见地面裂开大洞,漆黑深远,不知其深浅,又有幽风呼呼,直涌上来,寒冷彻骨,凶险万分。
莫忧无奈,快步跟上,只见飞蝇早已站在地洞口上,此人行动迅速,他们竟不知他何时来到此地。
飞蝇说道:“这洞穴之中又有什么?”
莫忧道:“灵花之母根茎绵延百里,此处乃她吸食人命的所在,不过是她分支之一。靖海王此时定然在下头,觉远也守在他身边。”他想到觉远,只想抱头鼠窜,万万不敢与他为敌。
飞蝇又道:“你此刻活着,可知靖海王尚未成为灵花之子?”
莫忧见此人似乎无所不知,无法隐瞒,只能答道:“我当年接受恩惠之时,少说也过了一炷香功夫。若是咱们侥幸能瞒过觉远。。。。”说到此处,心知希望渺茫,又不住流下眼泪。
飞蝇说道:“归燕然,莫忧,咱们这就下去,你们两人紧跟着我,遇上觉远,先设法保命,若我估算不错,待得千招之后,他便腾不出手脚顾及你们。到了那时,你们一人去救苏芝环,一人去杀靖海王。”
归燕然嗯了一声,道:“如此多谢前辈了。”莫忧则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可知那觉远强如仙佛,绝非凡人所能敌对。而这洞穴少说也有三百丈之深,除非张大哥出手相助,否则咱们落入其中,粉身碎骨。”
飞蝇手掌凌虚一拨,莫忧与归燕然不由自主,飞身而下。被飞蝇以掌力托着,直坠入深渊之中,莫忧只觉身旁黑暗无边,烈风狂响,似有人在哀嚎,或有鬼在勾魂,自个儿仿佛直冲着阴曹地府而去,飘飘荡荡,浑浑噩噩。身不由己。
归燕然心中惊佩,想道:“除了大哥与觉远之外,世上居然还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我以往还道师父武功,天下罕有。那可真是坐井观天,目光短浅至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飞蝇手掌横切,使出一招象鼻蛇身功。掌力产生黏劲,硬生生止住下坠之势,在空中凝固片刻。撤去掌力,三人平缓落地。莫忧踩实之后,大喜过望,忙道:“前辈武功惊人,晚辈见识浅薄,方才言语无礼狂妄,还请前辈恕罪。”
飞蝇不答,手指轻颤,六柄红色剑芒破空现形,光芒炽烈,照亮周遭岩洞,只见一条通路蜿蝉向前,上下左右,皆是蔓藤,蔓藤上张开薄膜,里头包裹着人。归燕然心中震惊,长剑刺出,划破薄膜,哗啦一声,鲜血喷涌而出,见里头那人形如枯槁,与莫忧先前干尸模样相似,想来是流尽了鲜血,成了灵花之母的口粮。
归燕然惊慌失措,问道:“莫忧,环环姑娘在这儿么?”
莫忧摇头道:“这儿的人统统死了,被藤条搬运至此。而苏姑娘身份特殊,还在地洞深处,就如我。。。。如我当年一般。”
飞蝇微微颔首,在前头一路开道,三人心里着急,脚步飞快,不多时便走出通道,只见一座大岩洞,上下布满石笋钟乳,左右盛开铅树铁花,面前一潭无底深水,远处铺开阴森祭坛。
祭坛之中,只见一华服老者遍体被蔓藤刺穿,挂在半空,仿佛被蜘蛛逮住的蚊蝇,而在老者下方,一位少女被裹在藤条薄膜之中,模样甚是圣洁庄严,但也极为凄惨可怖。
莫忧见觉远不在,喜不自胜,屏住呼吸,朝前疾冲,势如骏马,神如猎鹰,突然间,只觉被人一把扯住,朝后拖来,耳畔轰鸣阵阵,烟尘弥漫,地上竟现出一个六尺宽的掌印,深入五寸。他心惊肉跳,想:“若是挨得实了,立时被压成肉泥,又得重入轮回。”
飞蝇将莫忧抱住,抛给归燕然,随即转身出掌,一道无形剑气斩出,劈山截海,威力无极,恰好挡住觉远掌力。内力震荡,两人纹丝不动。觉远骤然现身,飞速出掌,掌掌力道惊人,飞蝇双掌一合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