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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忙道:“莫忧公子,你老毛病又犯了?”
莫忧点了点头,身躯柔软。棉弱无力,说道:“我这身子,一到海上,时不时便会发病。还得回舱休息一会儿,方能好转。”
苍鹰说道:“大哥,三弟,莫忧。你们三人站在甲板上好生碍眼,还不快给我回舱去?”
张君宝道:“如此有劳二弟了。”归燕然扶着莫忧,随张君宝走入船舱之内。来到花厅,装饰精致:红桌椅摆放错落,花屏风环绕成墙,灯笼火摇摇晃晃,盆草花翠绿亮堂。归燕然说道:“我扶你回客房独自歇会儿吧。”
莫忧摇头道:“我不想去狭小之地,就在此处,也无大碍。”
张君宝静坐在椅子上,凝视莫忧,双目镇定自若,但难掩其中威势,莫忧不敢与张君宝对视,闭上眼,躺在一张长椅上,斜靠着邻座归燕然,归燕然懵懵懂懂,也任由莫忧依偎。
张君宝忽然问道:“莫忧公子,左右无事,可否向咱们兄弟说说你的经历?”
莫忧身子一颤,睁开眼道:“我的经历?你是说这岛上之事么?”
张君宝摇头道:“贫道绝非刁难公子,但自从登岛之后,岛上诸般奇事,兀自令贫道难以索解。千年之前,你如何获得这灵花仙丹?千年之后,你又为何故地重游?这千年之中,你到底遭遇了什么?我师尊又是如何被灵花洗脑**?你身上谜团万千,疑点重重,如不说清,贫道难以心安。”
莫忧天生对觉远惊惧万分,此刻望着张君宝,恐惧之情,不曾稍减。目光转向归燕然,见归燕然瞪大眼睛,神情期盼,似也在等他说故事,莫忧心中一颤,问道:“燕然兄,你。。。你也想知道么?”
归燕然道:“莫忧公子,如果你觉得难以启齿,那便不用说啦。”话虽这么说,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当真如丧家犬一般郁郁不欢。
莫忧乃灵花妖仙之体,容貌极美,非男非女,但他转身之前本是男性,故而一直以男子自居,此刻对归燕然极为感激,不知不觉生出知己之情,见他如此,如何能拒却?抿着嘴唇,片刻之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将其中前因后果,全数说出来吧。只不过时光冗长,如云烟过眼,我未必记得那般清楚,况且其中多涉及神鬼仙妖之说,听在耳中,细细体会,未免荒诞不羁,还望两位莫要耻笑。”
张君宝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归燕然大声叫好,挺胸收腹,凝神倾听。
莫忧于是说道:“我本名格里姆斯,乃是西方北海的一位年轻海盗,追随父兄,建造兽皮兽骨的大船,一同漂洋过海,四处劫掠烧杀,就这般历经四季,航行一年,来到那座灵花仙岛上,登岛之时,我不过十七岁年纪,从此以后,我年岁便再也没有增长。”说罢稍稍停下,思索如何讲述。
归燕然等莫忧停顿之时,连忙跳了起来,不多时泡了杯茶,放在莫忧面前,手脚灵便,想来对这故事极感兴趣,故而大献殷勤。他问道:”格里姆斯?靖海王宫殿中那座雕像,不也叫做格里姆斯么?”
莫忧微笑道:“傻瓜,那人岂不就是我么?”
归燕然拍拍脑袋,又道:“我读过一位逍遥宫前辈留下的遗书记载,上头讲述了逍遥宫的来历,曾言道一位北海魔教的教主,好像也叫做格里姆斯。”
莫忧本想隐瞒此事,但听他这么一说,无法可想,只能说道:“不错,那人也是我,我成了灵花之子后,回到西方,成立宗教,当了教主,那个宗教,被人称作北海魔教。”(未完待续。。)
六十三 转瞬千年客
归燕然问道:“不知公子在岛上经历何事?身子怎会生出这等异变?”他听故事时,自然希望旁人说的越清楚越好,是以稍有困惑,便开口相问。
莫忧忽然间泪水滚滚而下,顺着脸颊,滴落地上,归燕然大惊,自知问到了莫忧的伤心处,忙道:“公子不愿说就算啦,是我多嘴,该罚,该罚。”
莫忧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这般说,也是晚了。我回想起往事来,心中烦闷,正是不吐不快。你想不听也不成了。”
他闭上美目,面色微红,似芍药初开,更增丽色,稍稍沉默,说道:“我们一大群海盗,四艘大船,约莫两百多人,历经千辛万苦,找到那座灵花仙岛,与岛上野人起了冲突,互不相让,当下厮杀起来,战况一直持续了许久。咱们武器精良,武力过人,以一当十,他们人数虽百倍于我们,但大多是老弱妇孺,况且太平已久,不谙战事,如此你来我往,争斗不休,一直难分胜负。
一天,我大哥、二哥率领十数位勇士,攀峡穿林,远征遥荒,闯入野人后方,一番烧杀掠夺,捉回来不少女子当做奴隶,其中有一人美貌异常,我只看了一眼,便爱上了她。事后得知,岛上人叫她克罗诺丝,乃是‘花环王冠’之意,乃是岛上大有身份的圣女。
我向大哥讨她,谁知我大哥也看中她的美色。咱们两人谁也不退让,于是按照规矩,需得决斗。我当时。。。。当时敌不过我大哥,败下阵来,海盗们纷纷嘲笑于我,说我不自量力,眼高手低,我气炸了肺。但也无可奈何。我思来想去,无法安心,那天晚上,我。。。。。我使了个计策,偷偷带着克罗诺丝逃出了营地。”说到此处,忽然闭上嘴,抿住嘴唇,他此时双目紧闭,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归燕然连忙附和道:“莫忧才智过人,定然用了什么了不得的妙计脱身。”
莫忧思绪涌动。心想:“妙计,妙计?我哪儿想得出什么妙计?我是趁我大哥喝醉了酒,将克罗诺丝带入营帐,想要欢好时,一剑割断了他的喉咙。”
他回想起当时那沾满匕首的鲜血,克罗诺丝感激而又激动的目光,大哥破风箱般断断续续的呼吸声,自己沸腾如狂的热血,只想肆意大笑。疯狂宣泄。他又想:“我从小就是这般性子,谁抢了我的东西,我便恨透了那人,不管他是亲人也好。朋友也好,我决计饶他不过。但若是谁对我好,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人。”
他默然许久,续道:“我大哥平素蛮横霸道。与女人作乐,旁人不敢走近。我趁此良机,带着克罗诺丝飞也似的逃出营帐。我俩又感到欣喜。又觉得刺激,我会说几句野人土话,告诉她名字,她也同样作答,我当时。。。当时只是爱慕她,绝非想霸占她的身子,我将她当做女神般崇拜,若她能快活,我便心满意足了,而克罗诺丝自也是如此。
她告诉我,自己也不想回去部落,而想与我躲藏起来,此岛庞大无比,深山远林,静岭幽谷,遍地皆有,咱们随处找地方待着,未必有人能发现得了我们。
正说着话,忽然林间火光闪烁,人声嘈杂,我俩心中害怕,一愣神的功夫,无数野人从林中冲杀出来,朝我俩大声怒骂,更有人上前伸手拉扯克罗诺丝,我当时年轻气盛,见状勃然大怒,一刀砍断了那人手臂,将克罗诺丝挡在身后,可我实在太过莽撞,野人们射出弓箭,正中我腹部,射伤了我的脏腑。克罗诺丝惊呼一声,与她族人争执,也不慎受了伤。
这时,野人背后又响起号角声,我心知正是海盗们察觉到异样,前来捉拿咱们,双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场便大打出手,四周杀声震天,兵戈相交,发出刺耳巨响,我俩趁乱拔腿就跑,就此甩开了追兵。
我问她想去哪儿,她抬头瞧了瞧那座宫殿,说道:‘那儿自古以来乃是圣地,他们万万想不到咱们会跑到那儿去!’我受伤不轻,原本爬不了山,但克罗诺丝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杯灵药,喂我喝下,我伤口立时就不疼了。
咱们爬了许久,一直爬到天亮,这才来到宫殿前头,克罗诺丝用奇妙的法子打开了宫殿的大门,又紧紧锁住,不让人进来。咱们跑到宫殿最顶端,正是那转生仪式所在之处,她让我躺在地上,眼中含泪,嘴角戴笑,在我身旁唱着美妙的歌,不停陪我说话,我深深为她着迷,只希望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但事与愿违,我身子越来越虚弱,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我依旧强颜欢笑,不想让克罗诺丝难过。
蓦然间,克罗诺丝的手环发出强烈的光芒,那手环与今日手环功效一样,昭示克罗诺丝已成为灵花药引,足以唤醒灵花之母,赐予灵花仙丹。原来克罗诺丝知道我要死了,她情愿牺牲自己,换回我的性命。只有一对纯洁恋人经历过大悲到大喜之乐,情谊深厚,甘愿为对方而死的时候,那手环才会发出这等光芒。随后克罗诺丝滴落鲜血,招来灵花藤条,牺牲自个儿,让我成了灵花之母的化身,野人们称我为灵花之子。”
归燕然“咦”了一声,隐隐想到一件极为不妥之事,他思忖:“环环姑娘手环发亮,莫非。。。。莫非她对我。。。。”突然恐惧万分,一股愧疚涌上心头,他急忙收摄心神,不再多想,硬生生止住心中想法。
莫忧讲述道:“我。。。。我成了灵花化身之后,那灵花之母所知一切都流入我脑子里,我收获神力与智慧,形体亦变成这副模样,我抱着克罗诺丝干枯的身子,哭了整整一天一夜。而她的手环已然脱落,依旧金光炫目。我拿着那手环,走出城堡,见到四周景致凄惨无比,各处是被灵花藤条杀死的人。岛上原本三万多人,此刻剩余不足三百,好在藤条已然停歇,母灵花陷入沉睡。
我找到野人中的巫者,将我所知一切如实告知,那巫者崇敬万分,率领剩余野人一同跪了下来,尊我为神人下凡。我又去寻海盗中的朋友,他们已然认不出我,但我用神力令他们屈服,就带着这三百余人,离开仙岛,乘船出发,一路劈波斩浪,遨游风雨,终于回到西方北海,我在那儿蛰伏几年之后,成立宗教,由于我需时时饮血,永世长存,于是被称为北海血神,而咱们的宗教,叫做北海血神教。”
归燕然听得目瞪口呆,想起苏芝环,不由得对那克罗诺丝极为同情,悲叹道:“莫忧公子,你定然极为想念那位克罗诺丝姑娘吧。”
莫忧苦笑道:“我原以为一辈子会为她伤心,生生世世,思念不灭,谁知。。。。谁知过了一年之后,我虽然依然想念她,但原先那撕心裂肺之情,早已烟消云散了。再过一年,我也不愿再想起她来,以免心中难受。”
归燕然有些不以为然,想到:“原来这等刻骨铭心之情,也这般靠不住。嗯,二哥说的不错,情之为物,到底虚无缥缈,不过徒增烦扰罢了。”又道:“后来呢?”
莫忧说道:“我在北海做了一百多年的圣子教宗,享尽荣华富贵,后来。。。。后来教中生了内乱,我不想掺和其中,索性让他们闹腾,我独自离去,走过群山大川,经历大风大雨,终于来到了中原。”
归燕然听莫忧将当教主之事一句带过,显然不想多谈。想到书册中记载:北海魔教教主穷奢极欲,倒行逆施,终于引来天灾**,降下玄夜魔神,将其击杀,改旗易帜,成立北海玄夜教。他想道:“书中所记,其实未必可靠,莫忧他仁义豪侠,重情轻生,情断果敢,舍命救我,正是一位两肋插刀的好汉子,大丈夫。。。。”朝莫忧瞧了一眼,见他倾城之色,闭月之容,又觉“大丈夫”这词其实颇为不妥。
张君宝一直一言不发,此刻问道:“不知公子来到中原之后,那几百年时光,又是如何度过的呢?最后又怎会回到北海魔教余孽身边,被利刃穿心,碰上靖海王的呢?”
莫忧苦笑道:“我本以为这东方乃软弱国度,迂腐之地,我这般神通本事,来到此处,定然呼风唤雨,说不定能东山再起。我在几处边陲小镇杀了。。。。那个。。。锄强扶弱,诛杀恶人,随即扬长而去,一路横行无阻,但也不敢行事过于张狂,以免暴露形迹,引起那些叛逆疑心。
我就这么走走歇歇,游山玩水,倒也极为舒畅惬意。有一日,我来到一处山高水远之地,走在山路上,恰巧遇上一群粗鲁之辈,号称是什么‘潞州石家十三霸’,他们瞧见我的模样,误以为我是女子,便上来啰里啰嗦,我耐不住心头火气,一言不合,立即动手拼杀,杀了其中一半,又留下一半,当时我还不会点穴功夫,只是打断他们手脚,让他们无法逃跑,正好腹中饥饿,见四下无人,便吸干了他们身上鲜血。
谁知我这么一动手,便惹来一场杀身之祸来。”(未完待续。。)
六十四 呓语疯言俗世乐
归燕然道:“怎地惹来杀生之祸了?当时是什么朝代的事?又有什么武学高手了?”说出此言,自觉好笑,想自己这三人所说之事,当真是金书玉简、奇谈怪论,若有外人在旁听着,定会将他们当做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