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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冰寒登时面露窘迫,忙道:“陶毒蛇,你胡说些什么?鹏远大哥为人热心,我对他极为佩服,并非什么。。。。情郎。。。。”
苍鹰笑道:“雪姑娘有三桩好处,也是我鹏远生平未见的,我与她天生就聊得来。陶先生先前说对了一半,我确实当她为生平知己,却无福当她的什么情郎。”
陶蛇奇道:“哪三桩好处?老夫洗耳恭听。”
雪冰寒听苍鹰侃侃而谈,神情自若,对自己似极为欣赏,说起“情郎”二字,又丝毫不觉尴尬,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她一颗心怦怦直跳,一张伶俐小嘴登时笨拙了千百倍,找不出话来,只能垂下脑袋,耳朵却竖起倾听。
苍鹰拍拍雪冰寒的肩膀,说道:“其一,道长她机智无双,有未卜先知之能。在下自愧不如,瞠乎其后,此等大才,我生平所见之人中,鲜有人及。”他想九婴心思虽巧,谋略虽强,但太喜行险,往往侥幸得手,不及雪冰寒精细周全,他与九狐两人互补,自然比雪冰寒一人强些,但若单独比较,或许比她略逊半筹。
雪冰寒惶恐说道:“鹏远大哥谬赞了,我不过有些歪脑筋,怎能配得上你这等评语?”
苍鹰大咧咧道:“老子酒喝多了,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真情实意,你莫要胡乱谦逊,坏了老子兴致。”
雪冰寒笑道:“那我就闷声不响,当你胡说八道啦。”
苍鹰不去理她,又道:“其二,道长她心地善良之至,真配得上‘行侠仗义,急危救难’八字,却又行事果断,真是菩萨心肠,霹雳手段。比起李堂主一味仁善忍让,可又高了一筹。”
陶蛇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老夫当年也受过雪道长大恩,若非如此,老夫此刻哪还有命在?你说她心地善良,可真是再贴切不过。”
雪冰寒忍不住道:“你几时见过我的‘霹雳手段’了?这可不是冤枉人么?”
苍鹰心想:“你当年为了救人,险些把自己命都送了,这般狠心之举,当真令我又恨又敬。”此话却不能说出口,笑道:“老子权且这么一说,看把你气的?你这火爆霹雳的脾气,可不是‘霹雳手段’么?”
雪冰寒其实脾气极好,无论旁人怎么轻视她,折辱她,她都不放在心上,此刻听苍鹰强词夺理,嘻嘻一笑,神情甚是柔和。
苍鹰又道:“其三,道长她与旁人不同,有她自己所追寻之道,信念坚定,无可动摇,只此一点,我鹏远佩服的五体投地。”
陶蛇笑道:“你这可是胡吹大气,说的没边了。雪道长她一小小丫头,半生漂泊,生活是有些潦倒的。她确有渊博学识,连老夫都甘拜下风,但若说她想要悟道,那可真有些荒谬了。”
苍鹰见雪冰寒默然不语,说道:“或许雪道长自己仍未知道,但我鹏远何等眼光?与她相处久了,便心中有数。她因心中有了信念,故而行事坚毅,贫贱不移,威武不屈,辱不能折,财不能动,情则不乱,欲却止休。此乃她处事之本,我生平见过许多这般人物,万万不会走眼。”
陶蛇喝彩道:“雪道长,想不到你是这般了不起的大人物,我陶蛇有眼不识泰山,自当罚一杯酒。”语气全然不信,但酒意上涌,只图东拉西扯的找话喝酒,也佩服苍鹰能这般胡诌,心中反而高兴。
雪冰寒沉思许久,低声问道:“鹏远大哥,你说。。。。我心中的道是什么?”
苍鹰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自个儿眼下也瞧不清楚。你是不是常常为此迷茫,被折腾的夜不能寐?大抵脑子好使之人,总会被这等念头纠缠,我劝你莫要着急,将其放在一边,等时候到了,自然醍醐灌顶,融会贯通。常言道:‘登泰山而小天下。’你在山脚之下,自然是浑浑噩噩的。”
雪冰寒心中震惊,委实难以言喻,她确常常困惑,时时茫然,冒出许多莫名其妙,不清不明的念头来,她只觉自己似看破了俗世,远离了红尘,生平无一嗜好,不羁七情六欲,不拘泥于死道理,更不惧生死轮回。至于为何如此,她自己也糊里糊涂。她生平从未与人说起过此事,但谁知苍鹰与她相处不过短短时日,竟将她心事说了出来。一时间,她心慌意乱,无心逗留,嚷道:“小二,结账!”将一张银券放在桌上,匆匆离去。
陶蛇已然喝得醉醺醺的,嘴里哈哈大笑,说道:“鹏远老弟,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可把雪道长气跑了。”
苍鹰心想:“她绝非这样的人。”总觉得她与张君宝极为相似,两者虽同为道士,武功相去天差地远,但苍鹰总隐隐感到:雪冰寒似正走在张君宝走过的道路上,张君宝近些年来远离人群,荒隐幽居,一心钻研武道。而雪冰寒年纪轻轻,青涩未脱,但也显露出了一丝端倪。
他又想:“这天地间的造化,可谓奇妙,总是否极泰来,物极必反。我生平见过这么多女子中,安曼、李若兰、阿秀、九狐。。。。。莫忧,她们各有各的缘法机遇,武功突飞猛进,天生就比常人强上许多,但说不定唯有这位最弱不禁风的雪冰寒,将来前途,才真正可谓不可限量,嗯,悟道、悟道,可并非单单只有武勇。”
他见陶蛇已酩酊大醉,趴在桌上睡去,便摸出银券,叫店中跑堂妥善安置陶蛇,走出花仙居,此时夜深人静,月纱轻洒,景致颇美。苍鹰被冷风一吹,神智清醒了不少。此地离江面不远,他无心就此回去睡觉,迎着海风,漫步走去。
走了约莫半柱香功夫,他来到堤岸,还未来得及赏景,忽然听身旁有人轻声道:“鹏远大哥,你怎地来这儿了。”
苍鹰一转头,见莫忧静静坐在草丛中,神色凄凉,秀美紧蹙。苍鹰奇道:“莫忧?你怎会来此?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儿跳河么?”(未完待续。。)
二十七 醉**
莫忧嘴角微翘,似欲轻笑,但立时又变得脸色阴沉,摇摇头,不发一言。
苍鹰笑想:“咱们大男人,有话就直说,生气了揍人,都图个爽快,你平时倒也豪迈利落,怎地这几天心事重重,反倒变得像个娘们儿了?”
莫忧道:“不错,我心里不痛快!但与你说,等若对牛弹琴,有什么用?徒增烦恼罢了。”
苍鹰说道:“你不答,我便猜上一猜,若猜中了,你就点个头,若没猜中,我继续猜。”
莫忧嗔道:“谁与你玩这种无聊把戏?”嘴上虽拒却,但心下却觉得好笑,一时愁容稍敛,眸现笑意。
苍鹰问道:“可是嫌李堂主给你银子少了?比不上你在王爷府上的大富大贵?”
莫忧道:“你也太不像话,我岂是这等贪慕虚荣之人?”
苍鹰又道:“那可是你住处太过狭小?是了,你住惯了明宫广殿,在染林堂住着,着实委屈。”
莫忧道:“染林堂与皇宫相比,毫不逊色,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苍鹰奇道:“啊,我知道了。准是你瞧上了若兰姑娘,但她对燕然情有独钟,你争风吃醋,气昏了头脑。”
莫忧微微一愣,笑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会喜欢若兰姑娘?”
苍鹰见他笑容牵强,心想:“是了,是了,多半是这些风月情事,男。欢。女。爱的琐碎烦扰。他强颜欢笑,正是欲盖弥彰。”自以为猜中,谁知差之毫厘,但谬以千里。莫忧确是为情所困,心生嫉妒,但所挂念的不是旁人,正是苍鹰自己。
苍鹰兀自不觉。自以为猜中了,心想:“这等烂俗之事,怎值得费神烦恼?”笑道:“莫忧啊莫忧,听我一句劝。这等男女恋情,最能见人性情,也最易生恨结仇,勿要扰了旁人好事,也勿要觊觎他人之福。你若起意争风吃醋,挖人墙角,比之最下三滥的小贼。尚要低下几分。”
莫忧心中忽然冒出一股无名火,怒道:“我就是不舒服,不待见,又怎么了?”他前半生都是男子之身,位高权重,本领高强,自来予取予求,从未体会过这等女子细腻愁思,此时蓦然为情所困。颇有些不知所措。
苍鹰说道:“有道是‘酒肉穿肠过,烦恼心头消’,此地离花仙居不远。那地方通宵达旦,从不歇业。咱们不如去喝上一杯如何?”
莫忧忍不住喝问道:“你先前从花仙居出来。对不对?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苍鹰连忙摆手道:“老子正正经经,在那儿会见一位武林同道,与他谈武论剑,豪气云干。正是出淤泥而不染,岂如你说的这般不堪?”
莫忧怒气勃发,说道:“我明明见到你抱着雪冰寒。一溜烟走入花仙居!那是烟花柳巷之地,你们去了那里,又喝的烂醉出来,怎能去做什么好事?”
苍鹰脑子尚未转过弯来,笑道:“你别打岔,咱们说的是你偷恋若兰姑娘的事,你别扯上我与雪道长。”
莫忧见他并未否认,更急更怒,说道:“我偏要说你与雪冰寒,那道姑长得这般丑怪,怎能与我相比?你。。。。。你到底长没长眼睛?”红了眼眶,泪珠滴滴滚落,竟如女子般垂泪发嗔。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苍鹰登时吓炸了毛,暗道:“正是白昼撞鬼,躺着中箭,老子易容得跟豪猪一般,这也能看上老子?”他收摄心神,不敢怠慢,结结巴巴说道:“莫忧祖宗,你瞧瞧我鹏远这张老脸?怎像是那喜好男风之人?你瞧上老子,这才是眼光奇差,遇人不淑,还不如去喜欢一条狗呢。”
莫忧被他一逗,忍俊不禁,但想自己难得朝他发脾气,若被他逗笑了,那可成何体统?咬一咬牙,走上几步,与苍鹰近在咫尺,与苍鹰四目相对。苍鹰见他绝世容颜,毫无瑕疵,心下忐忑异常,暗想:“老子当年因为得罪了九狐,这才闹得与九婴反目,无论如何,暂且敷衍,不可重蹈覆辙。”也不移开目光,只是瞧着他那张俏脸。
莫忧道:“鹏远大哥,你实话实说,我美不美?”
苍鹰陪笑道:“美,怎么不美?美死个人了,不过咱们英雄好汉,原也不看重容貌。。。。。”
莫忧又道:“雪冰寒与我相比如何?”
苍鹰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莫忧见他居然犹豫,火气上涌,叱道:“莫非你真的钟情于她,竟觉得她能与我相比么?”
苍鹰苦笑道:“莫忧,你美则美矣,但若要我说雪道长不美,那可是强人所难了。在我心中,她举止气度,心气性子,不逊于你,并非局限于容貌罢了。”
莫忧手掌一翻,“啪”地一声,重重打了苍鹰一个耳光,苍鹰若要躲避,莫忧万万碰不到他,但这巴掌一挨,他反而松了口气,心想:“这巴掌打得太好,以皮肉之苦,换得今后平安,再不用担心他背后耍弄花招,陷害于我。”
莫忧这巴掌打得颇重,见苍鹰嘴角流血,心生歉疚,但硬起心肠,说道:“你当真喜欢那雪冰寒?”
苍鹰笑道:“我敬重雪道长的为人,但说什么喜欢钟情?雪道长风轻云淡、老子光风霁月,不过性子相投罢了。”
莫忧道:“那。。。。那你对我。。。。。”
苍鹰装出愁眉苦脸的模样,有心哄骗,叹道:“莫忧,你若真是女子,那我鹏远自然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要死要活,但你眼下是男子,那可真没法子了,老子不好这口,天生不爱带把的人儿。”
顷刻之间,苍鹰见莫忧神情雀跃,似要说话,但他硬生生咬紧嘴唇,不发一言,朝苍鹰望了一眼,眼神喜忧参半,回身而去。不多时便已走远。他身摇如花,步履轻碎,远远望去,竟似十分柔媚,与以往秀挺英姿,颇为不同。
苍鹰如死里逃生,浑身虚脱,低声骂道:“老子已将自己整得这般丑怪,还能惹来风流祸事?难不成真得把自己阉了?”
此时他酒完全醒了,却听见身后脚步声响。他一回头,登时头大起来,只见雪冰寒从一座小山后头缓步走出。他心想:“原来她早就在这儿,我方才怎生没留意?以我的功夫,怎会察觉不到?嗯,是了,刚刚酒喝得太多,昏头昏脑的,可失了提防。”
他回思方才与莫忧所说的话。暗暗放心下来:“老子也没说雪道长的坏话,她总怪罪不了老子。不过她可别将老子视作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那可就百死莫赎。遗臭万年了。”当即嚷道:“雪道长,雪姑娘,你怎地藏在山后,可是吃坏了肚子拉稀么?”
雪冰寒笑道:“我心里烦闷。在这儿吹吹风,看看大江,谁知你与莫忧俩跑过来亲亲我我。打情骂俏的,可把我吓得躲了起来,不敢露头,不然那莫忧。。。。莫忧她凶巴巴的,知道我躲在这儿,真要把我吃了。”
苍鹰说道:“谁和他亲亲我我了?你可别吓老子,咱们两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