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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高飞。逃过这一场灭门惨案。师徒二人无法报仇,知道中原非久留之地,便离开故国,前往西域。那儿被蒙古人占据已久,日子太平,并无战事,两人便在西域住下。数年之前,又碰巧遇上了逃亡中的小皇帝赵盛,宋朝旧臣越渐离、李麟洪等人,得知对方身份。两人当即投效。
郝悠同亲历这般惨事,恨意驱使之下,用功勤奋,不遗余力,仿佛突然开窍一般,如有神助,连破玄关,短短十年之内,竟学全了廉极手上所有武功剑法。而且融会贯通,运用自如,已有廉极八成功力。廉极对爱徒进境极为欣喜,常常称赞道:“徒儿。如你这般进展神速,为师从所未见。可惜咱们点苍山被鞑子烧成灰烬,神功秘籍,毁于一旦。否则如能让你学得齐全,莫说胜过为师,就算天下无敌。也非一句空谈。”
廉极乃昔日点苍山第一高手,得他如此盛赞,郝悠同心中自豪,故而颇有些自大。他随李麟洪入主江龙帮之后,原先帮中有不少人不服,派人围攻李麟洪,却被郝悠同一人一剑,全数击退,李麟洪感念他大恩,更是将他奉做上宾。郝悠同自此极少动剑,再未曾碰上过与之匹敌的高手,以为世上除了师父,谁都敌不过他的点苍连环剑。
此时他细看雪冰寒剑法,当真是黔驴技穷,强弩之末,登时醒悟道:“这道士徒有虚名,手下功夫不过如此!她虚张声势,令我犹疑,以至我白白躲了她十招。”自觉上当受骗,怒火攻心,握剑身侧,突然斩出一剑,剑如飞燕,迅速无比,只见剑光一闪,已到雪冰寒面前。
雪冰寒以剑刃一挡,顺势垂下剑来,身子也随之一让,竟轻轻巧巧接了一招。郝悠同心下一惊,心想:“她毫无内力?怎能挡我一剑?”接着剑锋一挑,呼地一声,刺向雪冰寒咽喉,剑上内力大增。
谁知雪冰寒毫不慌张,倒转长剑,恰好拦住这一招,同时衣袂飘飘,倒飞半丈,落地时脚步轻盈,并不局促,反而如同跳舞一般。
余人见郝悠同这一剑如此凌厉,剑刃上定然附有无形内力,即便敌人膂力惊人,挡下剑招,也会被内力震麻手臂,谁知雪冰寒浑不费力抵挡下来,皆惊叹道:“道长好深的内力,果然深藏不露。”
郝悠同心下惊异,远胜旁人。他观察这道姑轻功身手,确实稀疏平常,内力平庸得紧,可偏偏能挡住自己剑招,而且绝非武林中常见的借力打力之法。江湖上流传“内家剑法”,擅长以力卸力,虽号称能够四两拨千斤,但其实使剑之人,本身力道也需极为强劲,方能将敌人之力卸了。须知大浪涌来,若用小舟去航行,无论造的多好,决计难以存活,唯有鲸船巨舰,方能平安渡海。
而如今雪冰寒挡下自己数剑,郝悠同只觉敌人明明将自己剑招接了过去,自己并无脱力空虚之感,确实击在了实处,但凭借这道姑区区微薄之力,到底是如何能够?更何况郝悠同自诩剑招神妙,出剑如风,旁人别说抵挡,就连瞧都不一定瞧得清楚,可这道姑却心知肚明,早有防范,这份应变眼神,也远胜昔日对手。
郝悠同越斗越是困惑,使出浑身解数,忽正忽奇,妙招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但无论他怎么劈砍斩刺,切削挑压,雪冰寒总挡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而他剑上内力愈发刚猛,涨红脖子,连嗓子都喊得哑了,雪冰寒却随手舞剑,悠闲怡然,她周身内力鼓荡,道袍随风,遮住脸面,腾挪之际,真有如仙人临凡,赏心悦目。
两人反反复复斗了三百招,郝悠同一咬银牙,使出拼命的力气,一招“太古千秋”,连出三剑,每一剑都卯足全力,如被他斩中,只怕能将身子断成两截。雪冰寒左一拂,又一转,正中一振,全数挡住,竟如一只仙鹤般舞空许久,衣袖衣角如吃足了风的帆一般飘扬,发丝飞舞,当真优雅如梦,众人见她竟能凌空飞行,无不瞠目结舌,过了半晌,才爆发出满堂喝彩。
郝悠同心下绝望,浑身无力,双手一松,长剑落地。雪冰寒急忙上前,将长剑攥在手中,神情紧张,似怕敌人坚持再战。她嚷道:“我赢了?你输了?郝先生,咱们江湖中人,可不能耍赖不认!”
郝悠同极为困倦,心中更累,说道:“是我输了,道长内力深厚,我奈何不了你。”
雪冰寒这才松了口气,将长剑交还给他,笑道:“承让,承让。”
郝悠同神色失落,问道:“道长修为了得,倒也罢了,但不知道长为何能看穿我的招式?”他最后三剑势不可挡,而且出手时机诡异,自从点苍覆灭一来,江湖上再无人会使这一招,可雪冰寒却轻轻巧巧将其化解,郝悠同失望之余,仍心有不甘,故而有此一问。
雪冰寒哈哈大笑,突然面露艰难之情,宛如憋尿一般,急切说道:“其中道理极为深奥,我不便透露,更何况贫道现下颇不方便,要去茅厕转悠一圈,郝老兄,你还是莫要多问,到旁边歇着去吧。”说罢匆忙逃窜,躲到人群之后藏了起来,显然是怕这人纠缠不清。
归燕然身子发颤,朝苍鹰望去,谁知苍鹰也于此时朝他瞧来,归燕然传音说道:“苍鹰哥,道长使得这是。。。。这是真武通天掌啊!这是大哥的心法,半点不差。”
苍鹰知道归燕然所说不错,雪冰寒之所以能接住郝悠同猛恶剑招,使得正是“卸力”招式,但她全不用力道,而是以张君宝“真武通天掌”的诀窍,将敌人劲力从剑身传至身上,她穿得极为厚实,将敌人力道扩散至全身,故而衣袂飘舞,秀发飞扬,自身却毫不受力,但若敌人内力再强上数倍,只怕她衣衫会全数撕裂了。
苍鹰对雪冰寒倾慕至极,心想:“道长她年纪轻轻,这剑法只怕并非她所创,难道她竟遇上过大哥?不过就算她是从大哥那儿学来的掌法,但她竟能另辟蹊径,将这门掌法灵活运用,转为剑法,心思巧妙之处,只怕不在君宝大哥之下。”
归燕然又问道:“道长先前与敌人相斗时,她显然早预料到敌人攻击方位,才能从容应对,这剑诀与二哥你又极为相似,二哥,你传过道长你的剑诀么?”
苍鹰摇头道:“我的‘蛆蝇尸海剑’并非料敌机先,而是步步引导,见机行事,雪道长显然是看穿了敌人心思,借机取胜,何以如此?我却不知,但这份占卜预料的本事,我可及不上她。”
两人猜了一会儿,毫无头绪,雪冰寒钻回酒席,笑得颇为欢畅,众人一齐称赞她了得,苍鹰与归燕然也由衷替她高兴,于是不再多想。
郝悠同长叹一声,望向廉极,惨声道:“师父,帮主,我郝悠同如今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愧对两位厚望,实在。。。。实在对不住。”
廉极道:“悠同,你受此磨练,将来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倒也未必不是好事。咱们闯荡江湖,哪里能长胜不败?”
李麟洪气得狠拉胡子,知道自己今日一来,当真溃不成军,自取其辱,但这郝悠同毕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不便当众责骂。他朝李听雨那边望去,见剩余两人,一人战战兢兢,缩在一旁,正是归燕然。还有一人正襟危坐,毫无表情,乃是玄秦。李麟洪恼怒到了极处,心想:“不比到最后,老子誓不罢休!”大声嚷道:“廉极师傅,不如由你亲自上前,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神剑!”(未完待续。。)
三十四 鹧鸪天·;沧浪层云碧波潭
廉极虽临危受命,但心下丝毫不乱,微微一笑,起身走出。对归燕然、玄秦道:“不知两位后辈英侠,哪位与老夫过招?”
只见归燕然东张西望,身下椅子咔咔作响,竟自行朝后挪动,旋即躲到立柱之后,此人避战之意显而易见。群雄一瞧,登时暗暗摇头,心想:“这人好生窝囊,怕输怕成这样。”岂料归燕然怕的不是败,而是胜。这老道武功非凡,他如取胜,岂不大大长脸?如此一来,只怕惹上无穷麻烦,万般琐事。若要假装不敌,他更是毫无头绪,不知其法,故而畏缩不前,装出怯懦模样。
苍鹰暗笑道:“我这义弟听话过了头,让他扮狗,他却偏偏演耗子。”
此时众人将目光落到玄秦头上,玄秦站起身,走入场中,看样子是打算迎战了。
廉极武功比徒儿郝悠同略胜,临敌经验却不可同日而语。他一生经历两百多场大小阵仗,招式内力千锤百炼,心境平稳,不急不躁,而他手持点苍派祖传名剑“沧浪”,号称“飞流赤霄直落,沧浪紫渊奔腾。”以沧浪神剑,使飞流剑法,即便遇上武功胜他之人,他也赢面颇大。是以面对玄秦,毫不慌张。
他打量眼前敌人,见此人好生无礼,与他对面而立,不发一言,也不行礼,更不动手,难以揣摩,廉极微微生气,大声道:“老夫乃点苍廉极,不知这位英雄尊姓大名?”
玄秦道:“玄秦。”
廉极心下恼怒,质问道:“玄秦兄弟,咱们比武过招,不过是随意切磋,老夫本不想以辈分压人,但老夫年纪比你大了不少,依照武林规矩。你总得先向我行礼问询不是?”
玄秦点头道:“你好。”
廉极费尽口舌,只换来一句不疼不痒的“你好”,既觉颜面无光,又恨得咬牙切齿。李听雨急忙道:“廉极先生,我替玄兄弟道个歉,他生来脾气就是这般,莫说对你,就算对上咱们这些亲近之人,也是不太开口说话的。”
廉极怒道:“这般鲁莽自大之徒,怎能纵容?”铮地一声。长剑出鞘,剑身青光闪烁,众人见到这长剑,无不微感寒意,立时便瞧出这是一口罕见的好剑。”
廉极前冲,直取玄秦,出剑之时,脚步极快,左右不定。乃是一招“鬼斧神工”,此招一出,敌人无法辨别他剑尖落处,往往只能勉强抵挡。但他的“沧浪”神剑虽比不上流星剑那般锋锐,但也能斩铁断剑,只要接了几招,定能损毁敌人兵刃。正是他百试不爽的绝技。
玄秦也拔出一柄长剑,对准廉极长剑就是一碰,只听铮地一声。廉极那柄沧浪宝剑当即断裂,干净利落,仿佛木棍、布条一般。廉极对这长剑爱逾性命,眼睁睁看着它一击就断,心中如何不痛?一时间眼中星光乱窜,气的须髯戟张,脑子发懵,握着长剑,手脚都在发抖。
郝悠同见状大惊,也极为心疼,忙道:“师父,‘沧浪’剑都。。。。。,这可是咱们点苍的镇派之宝啊!”
玄秦平时独来独往,从不与旁人多打交道,旁人问他,他最多蹦出一、两个字来敷衍,是以连李听雨都不知道他的师承来历。他外出做事,无论是杀人还是救人、保镖或是夺宝,都一人外出,一人归来,总是马到成功,从不落空。他使得什么招式,用的什么兵刃,旁人皆一无所知。
李听雨见这廉极剑术高超,手持神兵,本以为能见到玄秦使出看家本领,想不到他随手一剑,便将敌人宝剑斩断,惊喜之余,却全然瞧不出玄秦底细,不禁稍觉失望。
雪冰寒奇道:“玄秦大哥,你这柄剑锋利的紧哪,居然胜过‘沧浪’神剑,那可真奇了?”她自号“江湖逸闻包打听”,对十多年前的江湖高手、名剑名刀都颇为熟悉,自也听过这“沧浪”名头,此刻见它一触既败,心中震惊,难以形容。
再看玄秦那剑,平平无奇,倒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玄秦想了想,道:“干将。”
众人一听,立时发出阵阵尖叫,不少人当场眼红心热,心中顿起贪念。这“干将”乃是千年前的神物,乃铸剑大师干将、莫邪锻造而成,据说能斩龙断浪,威力无穷。玄秦手上这一口宝剑,只怕并非真正的“干将”神剑,而是他慕古命名的。但即便如此,它尖利如斯,倒也对得起“干将”之名,这宝剑如此了得,只怕能与威震江湖的“流星剑”相提并论了。
廉极抱着断剑,忍不住老泪纵横,咬牙道:“你徒仗宝剑之利,胜了一招,有什么脸面夸口?”其实玄秦并未夸口,而廉极自己也是倚仗神剑的老手,但他此刻火冒三丈,于是前事自然既往不咎,此仇倒是不可不报,就算口头讨些便宜也是好的。
玄秦道:“我赢了。”也不多话,转身就要退开。廉极一跃而起,骂道:“有种咱俩空手斗斗!你空有宝剑,武艺定然差劲至极。”
玄秦道:“是很差。”头也不回,走向酒席。
廉极大吼一声,挥掌向他拍来,他内力深厚,练有点苍派诸般拳脚功夫,徒手也颇为了得。他算准玄秦众目睽睽之下,定不敢以长剑对自己掌法,故而冒险出手,若是玄秦不顾颜面,他廉极自然遭殃,但他心思活跃,不住观察敌人动向,只要他稍稍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