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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水笑道:“好胆识,好莽撞,兄台对雪妹子一往情深,不在我段玉水之下。似你这等人物,我怎会痛下杀手?”说罢将毒酒饮下,长长呼气,神情却有几分黯淡。
雪冰寒“咦”了一声,眨眨双眼,见苍鹰愁眉苦脸,嘴里呸呸呸的吐着唾沫,但哪有奄奄似毙的迹象?她见苍鹰平安无事,由悲转喜,又由喜转怒,在苍鹰手上用力咬了一口。苍鹰惨叫一声,骂道:“臭道士!你咬我做什么?”
雪冰寒骂道:“你这笨蛋、蠢货,若那真是毒酒,岂不毒死了你?你若死了,你让我该何去何从?我肚子里的孩儿,又该怎办?”
众人陡然听她说出这等话来,无不哗然。苍鹰脑袋一蒙,险些翻倒,好容易撑住身子,目瞪口呆的望着她。段玉水更是怒火攻心,急的几欲吐血。
雪冰寒见众人吓成这般模样,吐吐舌头,说道:“说的顺口了,大伙儿别当真。莫怪,莫怪。贫道乃货真价实的处子,如假包换。”众人这才缓过劲儿来。
段玉水慢慢摸清雪冰寒的性子,知她信口胡言,张口就来,也不必把这疯话放在心上。但她与这汉子亲密无间,断无怀疑。他妒火中烧,望着苍鹰,缓缓说道:“这毒药虽非什么‘化尸水’,但阁下运气不佳,喝下了‘虎豹绞腹水’,这一场比试,乃是阁下输了。”
其实这两杯酒水之中皆含毒物,服下之后,中毒者腹中绞痛,上吐下泻,狼狈至极。段玉水自幼与毒为伍,自然不惧,而他算定苍鹰服药之后,定然遭殃。他本意乃是逼苍鹰露出胆怯丑态,贪生怕死,不敢饮酒,而自己则坦然无惧,视死如归,那他在雪冰寒心中,自然便将苍鹰比了下去。谁知苍鹰毫无惧色,竟是个蛮勇急死的悍将。但依照两人先前定下的规矩,这一场比试运气,算是苍鹰败了。
雪冰寒擦去眼泪,见苍鹰一脸难受模样,柔声道:“你当真没事么?你太不把自己性命当一回事了。”
苍鹰苦笑道:“雪道长,你素来机智,怎地此刻却傻了?那毒酒模样如此可怖,任谁见了都避而远之,怎能毒的死人?其中必然有诈,我是万万死不掉,所以才急着抢酒,可不是一味寻死。”
雪冰寒底呼一声,知道自己确实犯傻,见苍鹰并无性命之忧,又暗暗欢喜起来。
段玉水见两人轻声交谈,神态亲密,心头气苦,狠狠说道:“最后一场,咱们拳脚下分胜负吧。”
雪冰寒急道:“鹏远大哥喝下剧毒,怎能再与你相斗?你没见他都快拉稀了吗?”
苍鹰怒道:“你才快拉稀了,老子内力深厚,肌肉灵活,怎能轻易决堤?”
雪冰寒道:“你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来初次见面的时候,你不也蹲在草丛之后,暗自运功。。。”
苍鹰说道:“老子今非昔比,已然练成了铁布衫、钢尿兜神功,即便吃了十斤泻药,也是面不改色。”
众人见这两人越说越不像话,无不皱眉咬牙,深怕苍鹰稍有闪失,腹泻事小,败北事大,届时解药无望,众人可都要死在这儿了。
段玉水急于击败苍鹰,让他当众出丑,再将雪冰寒留下,慢慢赢取她的芳心。于是连声催促,迫不及待。归燕然见苍鹰脸色惨白,中毒已深,站上一步,说道:“由我来替二哥接你高招!”他生性极怕麻烦,但为了苍鹰,竟肯挺身而出,不惧显露功夫,已经是万分难得之事了。
段玉水冷笑道:“你们谁来都是一般,但此人与我有约,若他肯食言放弃,那咱们重新比试三场,也未尝不可。”
苍鹰见蛊毒教几人气若游丝,只怕撑不了多久。若重新再比,她们定然丧命。他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前冲后仰,说道:“不必,便由老子接你几招。”大喝一声,刺出一剑,段玉水见他虽然步履艰难,但剑招沉稳,法度森严,退开一步,心想:“此人内力倒也了得,一时压下毒性,但瞧他容色,定然中毒,不多时便会发作。”
他暗自思忖:自己若使出真功夫,几招之内便能取胜,但若让此人这般相安无事的败北,却又心有不甘。总要与他耗些功夫,惹得他内力不稳,拉出秽物,担上难以洗刷的耻辱,让雪冰寒见到此人,从此心生厌恶。至于此举难免弄脏这间祖屋,却又顾及不得了。
他思虑已成,站在远处,手掌一合一开,只见十道弯曲柔软的白光从他掌中流出,矫动如蛇,蜿蝉游动,顷刻间便将苍鹰围住。众人从未见过这等掌力,竟能曲直自如,灵动轻便,无不变了脸色,心想:“此人功夫,当真深不可测。”
段玉水这掌法唤作“千蛇过海”,乃是神农山庄的至高功夫,掌力汇聚,宛如实质,其中凝聚毒气内劲,若被缠上,等闲难以挣脱,立时有性命之忧,历代神农山庄的庄主之中,也仅有一小半将这掌法练得纯熟。他此刻使出这掌法,一来有意炫耀功夫,让雪冰寒心生敬仰,二来拖延时间,诱苍鹰毒发。
苍鹰骂道:“老子还没拉,你倒先拉为敬,他奶奶的,可是引。诱老子?”一个踉跄,在地上滚了一滚,躲开掌力。那掌力追魂而至,不停逼迫苍鹰,绕过立柱,轻轻一卷,那粗厚立柱登时拦腰断裂,仿佛被十几条蟒蛇挤碎一般。众人见这掌力如此凌厉,更是心惊胆战,连连后撤,生怕沾上一丝,自己也抵受不住。
苍鹰在地上一顿,突然露出又惊恐,又轻松的神情,众人心头一阵恶心,无不尖叫起来。段玉水哈哈大笑,心下快意无比。
霎时,苍鹰长剑一转,手臂一振,同时扔出两个杯子,周围烛火顿时熄灭。段玉水心下一惊,只觉喉头一凉,似有利刃袭来,急忙后撤,他身法快如闪电,这一退可避万般暗器,能躲追魂掌风,谁知脚刚着地,踩住一个圆滚滚的杯子。
他武学深湛,急施神功,并未摔倒,但这么顿了一顿,膻中穴一阵酸麻,竟被人点中了穴道。紧跟着被一柄长剑抵住脖子,随后火光闪动,有人点亮蜡烛,他瞪大眼睛,见苍鹰站在自己面前,手握长剑,制住他要害。
他大怒之下,急冲穴道,眼见便要冲开,苍鹰突然后退半步,说道:“胜负已分,庄主,在下不杀你。”竟在段玉水解穴的节骨眼上咬定获胜,以段玉水的身份,情形如此,他决计无法浑赖狡辩。(未完待续。。)
七十九 毒饮暗箭难防
本来段玉水身手惊人,即便被人攻了个出其不意,也有败中求胜的手段。但一来他断定苍鹰身中奇毒,聚力忍耐,必难成气候,二来他有心向意中人卖弄绝技,心神微分,三来苍鹰陡然变色,伪装逼真,令段玉水误判形势,以为他一泻千里,得意之余,疏于防范。而苍鹰投杯灭灯、长剑偷袭,也如风移霆扫,掩耳不及。诸因叠加,是以他这出类拔萃的大高手,竟被苍鹰点中穴道,剑横脖颈,分了胜负。
众人喜出望外,心下激动,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再看苍鹰身上并无异样,哪里有半分毒发的迹象?段玉水脸色铁青,双眼悲伤至极,嘴唇哆嗦,懊悔万分,但事已至此,他自高身份,绝不会死缠烂打,抵赖不认。沉默许久,他重重叹气,说道:“不错,是我输了。”
堂上众人闻言大喜,无不击掌欢呼,雀跃蹦跳,雪冰寒道:“快!快!把解药取出来,替大伙儿解毒!要是死了人,你便是言而无信的大骗子。”
段玉水听她语气娇柔调皮,心中一动,不敢违抗,影子一闪,瞬间来到蛊毒教众人身旁。他解毒之法倒也方便,在众人身上轻拍喂药,刹那间便令人复原如常。蛊毒教众位女子前一刻性命垂危,此刻虽然萎靡,但已然能够站立行走,随后他又替仙剑派、江龙帮诸人依次疗毒。
他走过雪冰寒身旁时,见她玉容绰约,神情灵动,蓦地情思大动,心想:“她不留下来,但我就算亲亲她的小脸也好。”此念一起,如何按捺得住?伸嘴就往雪冰寒唇上吻来。他这一吻去势虽不快,但毫无征兆。离得又近,谁知雪冰寒早有防备,退后一步,捂住嘴巴,呜呜怒道:“你做什么?把你的臭嘴挪开!”
段玉水颜面无光,老老实实伸手替雪冰寒解了毒,又朝苍鹰走去,他一搭苍鹰脉搏,内力到处,惊觉他身上那虎豹绞腹水已自行解了。他大感疑惑。急忙问道:“你怎能化解我山庄中的奇毒?”
苍鹰笑道:“老子练有奇门内功,身上百毒不侵,千病不生。你这区区泻药,怎能奈何得了我?”
段玉水家学渊源,见苍鹰脸色白中泛青,定然是中毒迹象,又听他狡辩,怒道:“胡说八道,我山庄中的毒药。岂是寻常泻药可比?入腹之后,连肠子都能拉出来!你内力再高,又没有运功疗毒,一时半会儿。怎能化解?”
苍鹰面有得色,说道:“总而言之,老子安然无恙,就不劳你瞎操心了。”
段玉水虽败于他手。但总觉不服,碍于身份诺言,这才不得不低头替众人解毒。此刻他已兑现承诺,也不必对苍鹰客气,左手一探,抓向苍鹰腰眼。他尚未出手之时,雪冰寒已喊道:“当心!”苍鹰登时醒悟,轻移脚步,闪身避开,但段玉水手上真气如刀,哗啦一声,已经拉破苍鹰身侧衣衫,只见他肋部有一条小蛇咬在他肌肤之上,雪冰寒一瞧,认出正是那条小巧的幻海毒龙,不禁惊呼起来。
段玉水也没见过这种怪蛇,厉声问道:“你就是用这蛇解了我的毒?”
苍鹰被他识破,吹不成牛皮,脸色难看,悻悻说道:“这毒蛇也有剧毒,老子以毒攻毒,冒险一试,果然奏效。”
众人闻言大奇,纷纷高声惊叹,议论争辩不绝,世上确有所谓“以毒攻毒,以病治病”之法,但施用之人,需得对医药之理了如指掌,有十足把握之后,方才敢下此狠手。而苍鹰不知自身毒物药性,竟敢胡乱尝试,胆子之大,直视性命为儿戏。
雪冰寒心下后怕,恨他鲁莽轻率,暗想:“等咱们离去之后,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他,不让他如此冒险胡来,否则今后日日夜夜,我都要为他担惊受怕了。”她虽有脱俗之志,超越之心,但却对苍鹰关怀至极,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这一丝俗念。在她心目之中,苍鹰是亲人还是情郎,连自己都闹不清楚,只知道此人对她无比重要,万万不能失去他。由此自然而然,已将苍鹰视作毕生最亲密之人。
段玉水将那毒蛇取下,任其在自己身上一咬,众人见此人举止有异,同时骇然。谁知段玉水自幼以剧毒练气,才是真正的万毒不伤,这幻海毒蛇虽然杀人于顷刻,但毒性简单,对他而言,当真是班门前弄斧,蚍蜉撼大树。他自察体内毒素,觉得这毒药凶猛霸道,果然对肠胃毒素有驱逐效用。但毒性猛恶,非但能销毁其余毒性,自身也必受其害。
他苦思许久,说道:“原来如此,阁下乃是用自身内力,引导这小蛇之毒,杀尽我那绞腹之毒,剩余毒性,又中和了鲍叔叔所下之毒,对么?”
苍鹰见他料事如神,不禁钦佩他学术之精,竖起大拇指,说道:“老兄说的不错。”
众人一听,又啧啧赞叹,只觉大开眼界——学武之人,确也有武学深湛的宗师,擅长“当头棒喝,打通任督”,以外力助人练功,但如苍鹰这般借助外毒,抵消自身原有毒性,操控精准,拿捏巧妙,仿佛引导内力一般,这等奇妙功夫,委实罕见罕闻了。
段玉水毕生钻研毒性药学,曾暗中推想过这数毒互冲的法门,但仅有粗略设想,一直未能入门,此刻得苍鹰启发,陡然间灵感顿生。他虽心伤雪冰寒对己无情,却无可奈何。但其实今夜他一举击败蛊毒教、仙剑派九位高手,夺回失落十多年的神农天香经,又得了这等启发,欣喜之余,愁思消减。
他本是专注之人,脑中容不下太多念头,喜念既起,忧愁则去,朝雪冰寒恋恋不舍的忘了一眼,惆怅说道:“诸位轻便,段某告辞!”袖袍一拂,室内狂风大作,灯火熄灭。众人赶忙点灯照明,再去看时,他已然消失不见,而那鲍氏一家也已悄然离去。
众人见这魔头终于走了,心头大石落地,宽心之余,无不释然坐倒。蛊毒教、仙剑门等人蒙苍鹰救了性命,感激之下,道谢之辞甚诚,苍鹰笑道:“老子自己也要解毒,那是顺手之劳,何必多谢?”但她们依旧千恩万谢,缠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布谷说道:“咱们虽然没夺回神农天香经,但知道这经书在段玉水手中,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蛊毒教其余女子连连说道:“不错,等咱们回去之后,找石楠圣女出手,她老人家武功毒术,未必在段玉水之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