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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盛叹道:“正是,这孩子父母双亡,我收留了她,抚养至今,实爱她有如亲生女儿一般。”
张隋唐道:“我徒儿说这女孩儿精神健旺,并无大碍,举止颇惹人欢喜。他们在寨中呆了一个时辰,有人认出那男孩儿乃是石豪派的少爷,咱们便想制住他,谁知他突然出手杀人,又大声怪叫,随后便有这石牛冲来。石牛栖身之地本离此极远,谁知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这里?寨中本只有不到三百人驻扎,数十头石牛冲杀几番,我那徒儿见抵挡不住,这才回来向咱们报信。那对少男少女却又趁乱跑了。”
赵盛听他说小秋羊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不久之后,又有数十人爬到树上,身上背着一张张大网,张隋唐命人穿上红衣,在木墙破洞前破口大骂,手舞足蹈,左右蹦跳,不旋踵间,便听寨中轰隆隆一通巨响,有数头石牛朝这儿狂奔过来。
雪冰寒见那怪物模样,背脊发凉,心想:“不错,在那石柱林中碰上的就是这厮。当时它们戢于石林之外,眼下却跑到这树林中肆虐。”
众怪物形状愈发可怖,双目如火,颌下唇边沾着鲜血肉沫,先前定是在吃人。众将士见状更怒,咬紧牙关,不发出半点声息。那身穿红衣之人掉头就跑,笔直跑过树木,石牛蛮性发作,直冲而来,突然间两旁呼啸,哗哗声中,大网撒下,几头牛脚下拌蒜,重重跌倒,这渔网极为牢固缠人,一头拴在树上,石牛虽有神力,但深陷网中,施展不得,滚倒在地,嗷嗷吼叫,却也无可奈何。
众人欢呼一声,顷刻间又有石牛冲来,那红衣士兵双手乱挥,再度招惹,石牛再冲,这一回地上陷落大坑,石牛接连掉入其中,这怪物虽然皮粗肉厚,但脚下不稳,一摔之下,登时断了腿骨,惨叫不已。如此天罗地网,重重陷阱,共困住十来头石牛,之后再无石牛攻来。又有士兵冲上,浇灌山中石油,点上一把火,将众石牛活生生烧死。
那当诱饵的士兵见大功告成,这才脱去红衣,笑骂道:“这群畜生,居然来咱们地头上撒野,活得不耐烦了。”众人喝彩道:“吴兄弟,果然好身手。”赵盛心想:“这些将士迎敌不乱,各个儿手脚灵活,比咱们云南、广东的兄弟更为精锐。”
张隋唐见赵盛神情赞许,自也得意,待将石牛尽数击毙之后,传令从正门开入寨中,见房屋损毁、满目残躯,被石牛啃得惨不忍睹,鲜血将土地染得红彤彤的,众人见亲人骨肉被糟蹋成这幅模样,无不心如刀绞,瞪目咬牙,连嘴角都咬出血来。
张隋唐叹道:“这笔账总要算在石豪派头上。”命众人将完整尸骨拾回,若实在难以辨认,则就地点火烧了。他们自称“铸剑火铺”,擅长锻造火术,顷刻间便将尸首焚烧干净。
众将正在休整,苍鹰突然喊道:“那儿有厮杀之声!”随手抢过一柄长剑,朝东面飞奔而去。
张隋唐忙道:“追上他!”领兵跟来,转过山坳,只见树木间有一大山洞,山洞前有一人正与数头石牛恶斗,那些石牛体型庞大,首尾几有一丈,且动作灵活,与先前横冲蛮撞之兽截然不同,只需短冲几步,低头抬角,向那人刺去,仿佛刺出剑招一般,攻守之巧,堪比当世武学名家。但那人手持长剑,动作奇速,在石牛群中来回穿梭,丝毫不露败象。
张隋唐认出那人来,急道:“侄儿,咱们来助你!”原来这人正是藏剑冢的密蛇剑张览。
张览见同伴到来,心头一喜,陡然跃上空中,一剑刺破石牛皮肤,这密蛇剑极为锐利,若不弯折勾转,也是一柄切金断玉的神剑,这石牛皮肤虽硬,但也挡不住他奋力一剑。他得手之后,手腕一振,巨力涌来,竟将那数千斤重的石牛推到在地,他抽出剑,剑刃蛇行,噗地一声,刺入石牛双眼,从脑中穿出,立时击杀,他剑法奇巧精准,直叫人目瞪口呆。
他刚刚杀死一牛,又有两头牛奋力一冲,朝他撞来,张览刚刚急于杀敌,动作使得过大,慌忙躲开,却被石牛侧身一压,他在地上滚了一圈,甚是狼狈,又一头石牛亮角趁势朝他顶来。
张隋唐大惊失色,欲要相救,但已不及。千钧一发之际,苍鹰跃出,剑升红光,一晃一斩,砍中石牛颈部,那所在乃石牛身上最坚硬之处,但苍鹰剑芒威力奇大,干净利落的将石牛脑袋斩下,泼剌一声,鲜血涌出,张览褪下长袍,手中圈转,如盾牌般将石牛血挡开。
众将士与这等石牛交战过无数次,知道其牛皮极硬,待见到苍鹰剑上红芒切入肌肤,如切豆腐,无不惊骇万分,又见张览脱险,这才爆出一阵喝彩。
其余石牛低声嘶鸣,双目赤红,绕着两人猛攻,但这二人剑法超群,剑上威力又厉害万分,石牛围攻片刻,死伤惨重,突然纷纷仰天大叫,随即山上又有牛鸣应和,众人抬头一望,见另有石牛从斜坡上冲了下来。
张隋唐喊道:“上前相助,别傻站着!”众将士齐声怒吼,举盾举剑,迎了上去,挡在苍鹰、张览前头。众石牛毫不停留,低头直冲过来,却听砰砰声响,众士兵抵挡不住,盾牌被撞飞,登时开肠破肚,而他们兵刃刺在这些大石牛身上,却也不过搔痒一般。卜一交锋,立时便有数十人惨死。
张隋唐见形势危殆,急道:“用油罐子扔上去,点火烧他娘的!”(未完待续。)
十七 红双目
众将士早已准备妥当,前排挡住,后排便扔油罐,砸在石牛身上,弓手火箭射出,熊地一声,数头石牛身上着火。若照以往情形,石牛遇火,定会吓得四散逃窜,谁知今日却不对劲儿,反而愈发暴怒,撒蹄子东西狂奔,上下顶撞,这些石牛远比先前黄土荒原上的石牛巨大,牛角尖锐至极,这般火牛似的一通冲杀,兵卒死伤惨重,心气一散,登时溃散奔逃,张隋唐厉声喝止,但却毫不见效。
章斧山心想:“这铸剑火铺的人马虽然了得,但说起视死如归、嗜血好杀,却远远及不上鞑子了。”见局面恶劣,己方虽人数众多,死伤有限,但胆气一丧,前后推搡阻碍,刹那间竟溃不成军。他抓起赵盛、德皇后,往树上一托,内力到处,两人平平稳稳的落在树冠上,仿佛被人抱上树一般。他又想抛掷香儿与雪冰寒,香儿却道:“章伯伯,不用管我,去帮师父。”
雪冰寒一个打滚,躲开一牛恶撞,顺手拾起一柄剑来,背后牛蹄踏踏,她不及回身,横剑一斩,恰好拦住牛角,若是稍差一寸,定受重伤,她趁势挪转力道,使出炼化挪移,一柄无形长枪捅出,那石牛毫无防备,枪尖入眼,嗷地一声长吼,瞬间身子失衡,轰轰倒地,雪冰寒又翻了两个跟头,喊道:“这石牛的眼睛最易下手!”
众士兵听了,心想:“你说的倒轻巧,这牛头乱咬乱动,牛眼又小,咱们一招落空,石牛尖角一顶,那是将性命交到阎王手中。”更是没命价乱跑,唯有张隋唐等帮中高手,这才留下抵挡石牛。伺机刺牛眼睛,但石牛却煞是机警,一见刀剑砍来,便用脑袋抵挡,张隋唐等人招式虽妙,但也接连落空。
章斧山一个翻身,骑到牛背上,拉住牛角,用力一扳,竟将牛首僵住。他使出一招“气冲牛斗”,双指如闪电般刺出,登时戳入牛眼中,那牛翻身就倒,章斧山腾空而起,凌空一抓,地上飞来一柄单刀,他大喝一声,扎入牛眼伤处。一阵搅拌,就此了账。
众人见他神力惊人,轻功灵巧,竟在间不容发之际取胜。无不敬畏,又看到苍鹰与雪冰寒的功夫,心想:“这赵盛手下竟有这么多高手!此人果然非同小可。”
苍鹰与张览已杀出重围,加入战局。苍鹰剑芒无坚不摧,而张览密蛇剑亦是当世神剑,而他们与众恶牛激斗许久。更已深有心得,厮杀起来,得心应手,这许多大石牛虽异常凶猛,但苍鹰、张览、章斧山、雪冰寒、香儿等人联手出击,也抵敌不住,接连倒地丧命,很快便数量锐减。
突然间,有两头石牛转身就跑,朝那山洞中奔去,张览吓出一声冷汗,喊道:“我娘亲、扇奶奶、景婶婶她们都在里头!”他原本守在洞口,阻住石牛,便是为了保护洞中老幼,但一时杀的兴起,有所疏忽,竟被几头石牛趁乱杀入。他想要追赶,冷不丁斜刺里有一牛撞来,他猝不及防,被牛角擦中肩膀,登时创口入骨,远远摔出。
张隋唐喊道:“救人!救人!”也朝洞内赶去,但却远比不上石牛脚程,正心急如焚,顷刻间眼前人影一闪,见苍鹰如箭离弦,直飞过去,倏忽赶上,双手一分,抵在双牛耳上。张隋唐隐约听见嗡嗡之声,那两头牛登时绵绵软软,跌跌撞撞,口鼻中鲜血直流,倒在两旁。原来苍鹰使出夜影离形的功夫,霎时轻功大增,身法迅比雷霆,再以魔音气壁震荡石牛双耳,如此搅乱头脑,那石牛即便身躯强壮,又怎能活命?
张览见到这情景,登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想:“我原先只道他功夫未必在我之上,可这一跃一拍,手段内力皆深不可测,我是远远及不上他。这位师兄身手如此了得,只怕唯有阿秀师妹能与他匹敌。”
苍鹰落地之后,随手一拉,将洞中几位女眷扯开,避过倒地牛尸牛血,众女子连声尖叫,惊骇万分,但总算不过虚惊一场,并未受伤。有一老妇说道:“小娃儿,多谢你啦,你是老四家的孩儿吗?武功硬是要的。”
苍鹰哈哈笑道:“老奶奶,我是老三哪,你怎地不认得我了?”
那老妇有些糊涂,正要询问,有一少妇忙道:“奶奶,这人不是咱们铸剑火铺的人。”
老妇奇道:“不是咱们的人?那为何自称老三,欺骗于我?莫非是石豪派的狗贼?这人对我拉拉扯扯,果然甚是轻薄,不是好人。”
苍鹰哭笑不得,说道:“我乃大宋王子赵盛属下,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救助各位。”
洞中所有老妇同时惊呼道:“你是。。。你是前朝王子的手下?你家主人现在何处?快!快!快带咱们去见他。”
苍鹰一拱手,足尖一点,霎时已在洞外,剑上伸出剑芒,红影到处,众敌披靡,他这时不再留手,使出蛆蝇尸海剑,在混战中左右偷袭,转眼将余下石牛宰杀。
那些逃兵见尘埃落定,再无凶险,这才陆续从树上、草中钻出,章斧山飞身而上,将赵盛、德皇后接下,张览、张隋唐等人重整兵马,粗略一数,折了一百人,伤了一百人,其余人则闻风丧胆,兀自战战兢兢。
张隋唐骂道:“咱们有一千多人,被二十头牲畜杀的七零八落,将来若传到江湖上,咱们铸剑火铺颜面尽失,祖上坟头只怕都要冒烟了!”其实他们若当真豁出性命,五十人与一头蛮牛较劲儿,将其压服,自是稳操胜券,可一旦兵败,众人胆气不复,只顾逃命,自然毫无胜算。
张览跑入洞穴,引那些老弱妇孺出来,见她们安然无恙,虎目含泪,甚是激动,连呼侥幸。众妇人来到苍鹰面前,那最老的妇人问道:“小娃儿,你家公子呢?”
苍鹰指着赵盛道:“这便是我家皇上。”
赵盛连忙摆手道:“我至今一事无成,岂敢自称什么皇帝?”他原本被众人称作皇上、陛下,他习以为常,处之泰然,然而这数月来连连受挫,自觉才干不足,暗生愧疚,对以往称谓避之不及。
那老妇率众妇人一齐向赵盛跪下,喊道:“多谢王子救命之恩!”
赵盛大为窘迫,连忙跪倒还礼,张隋唐抢了上来,先止住赵盛,又将众妇人扶起,对那老妇说道:“娘,这位公子腼腆的紧,可受不了你们这般大礼。”
那老妇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骂道:“你这没上没下的小子,怎么对王子说话呢?咱们的隐恩公不是说了么:那前朝王子乃天命所向,众望所归,要咱们效忠于他。眼下他又派人救了咱们性命,你怎地还不归顺?”
张隋唐挨了一巴掌,却满不在乎,他也有归顺之意,但仍稍有犹豫,说道:“咱们得回离洞寨中,找何爷爷他们好好商议此事。娘,小妹,嫂子,大伙儿刚刚受了惊吓,我派一队人,送你们前往离洞寨中。咱们还得去南崖寨探探情形。”那离洞寨也有千人留守,最是安全不过。
张览大声道:“这位同门,不知你尊姓大名?你救了我家人性命,我张览从此听你吩咐,任凭差遣,水里来火里去,绝无二话。”
苍鹰笑道:“我叫苍鹰,在江湖上也不算无名之辈,老兄听过我没有?”
张览自也听过苍鹰的名头,登时想起,面露局促,说道:“原来是苍鹰大侠。我曾听人说起过你,果然声名远播,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