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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好好****一场。你平素大仁大义,造福四方,大伙儿都很承你的情,你又是本帮头一个动手之人,咱们不跟着你做事,难不成干睁眼看着吗?”
又一位余姓堂主道:“蒋大哥说的不错,李老弟,咱们这位帮主,近年来行事可不怎么地道,大伙儿瞧在眼里,各自都有怨言。抗元这般大事,自然不可轻忽,正所谓能者当仁不让。咱们大伙儿都当你做首领,你也莫听帮主胡说,大伙儿全心全意,都跟着你干事。”
李听雨蒙众人拥戴,倍感振奋,但念及与李麟洪结义之情,也有些闷闷不乐,好在诸事繁忙,他忙活起来,便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狄江受伤之后,香儿常常陪伴于他。照顾他饭食起居,无微不至,她体内散出异香,令他心神愉悦,颇感欣慰,尔后帮务繁重,香儿每天仍抽出一个时辰陪他,狄江不忍她操劳,便借口要静思修养,不让她探望。香儿不曾多想,也确实抽不开身,便渐渐来的少了。
自她不在身边,狄江便身心苦楚,郁郁寡欢起来,但他性子要强,不对任何人诉苦。他体内真气本极为浑厚,此刻经脉受损,运行不畅。积于丹田,无法散出,每时每刻皆受到万刃钻腹之痛,他咬紧牙关。苦苦忍耐,但委实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这一夜他静卧榻上,痛的难以入眠。便起身外出,在山谷中游逛,这山谷广阔。地貌复杂,树林茂密,他穿行其中,流连忘返,不知不觉竟忘了时刻,渐行渐远,出了山谷,来到一处草地。杂草纷乱,既高且长,他索性躺在其中,静望夜色,心想:“我若能医好身子,便。。。便向香儿提亲。她爹爹。。。伯父知我救她性命,对我甚是感激,当不会不允。”想着想着,又暗骂自己没出息,身子未好,大业未成,便先想着讨老婆。
只听远处马蹄声“得咯得咯”,有数十人奔行而来,狄江留上了神,心想:“李堂主这山谷鲜有人知,这许多人莫非也是收到江龙帮密信之人?”
那些乘者来到近处,见草地柔软,也不知前方尚有多远,便在此放马休息,狄江拨开草丛,见到众人,不由得一愣,原来这些皆是以往狄门的师兄弟,他数年前拜归燕然为师,离了狄门,但逢年过节,总会回狄门看看,与他们也不陌生。
只见狄门众人四散而坐,嘴里嘻嘻哈哈,各个儿劲头十足,甚是兴奋。一中年汉子说道:“咱们休息到天亮吧,今夜不赶路了。”狄江认得此人叫狄坚,是自己这一辈的大弟子。
有一少年问道:“狄坚师兄,我听教主夫人送来书信中说,要咱们狄门派人来支援她义父,我还听说狄江师弟受了极重的伤,他要不要紧?你对此事知道最多,能不能和大伙儿说说?”
狄江心中一凛,认得此人叫做狄重。其余人也纷纷点头,开口催促追问。
狄坚叹了口气,说道:“我听掌门人说:狄江师弟他。。。。他受伤太重,体内经脉被毒气腐蚀,唉,除非有神仙赐药相救,否则他这一辈子功力尽失,唉,狄江他爹娘听到这消息,登时便泣不成声,说来也真是可怜。”
狄江听在耳中,心如刀绞,暗想:“我爹娘不知此事尚有转机,唉,若兰师娘为何不在信中安慰他们几句?”
狄重嗯了一声,说道:“要我说,狄江师弟这身出神入化的武艺,岂会就此埋没?若真是如此,老天爷也当真是不开眼了。归教主神通广大,定有法子替他治伤。”
狄江深受感动,心想:“我平素与大伙儿颇为疏远,但大伙儿仍这般关心我,我以往可。。。。可太不像话了。”
狄坚道:“狄重,我问问你,你可知当世之中,医术最高的人是谁?”
狄重想了一会儿,说道:“神农会盟中,各个儿都是名医,但说道内力深厚,妙手回春,自然是神农山庄庄主,江龙帮的段玉水了。”
狄坚笑道:“不错,不错,当世的名医之中,这位段玉水庄主既精通毒药,又善于疗伤,当真有起死回生之能。有这位段庄主在此,天下只怕没什么伤治不好,可如今咱们这位师弟身上的伤势,大伙儿却束手无策,竟只能寄望于什么灵丹妙药,嘿嘿,只怕不过是大伙儿安慰他的胡话罢了。教主夫人信中说起此事,叔叔婶婶仍这般伤心,想必对此事也不抱期望了。”
众人齐声长叹,点头道:“大师兄说的有理。”语气竟皆有些喜悦。
狄江身子发颤,一颗心似停止跳动,只想:“师父、师娘他们说的话是骗人的?世上并无治我伤势之药?他们。。。他们又为何这般高兴?”
狄坚见众人如此,忽然又道:“狄江这小子,哼,自以为成了归教主的大弟子,便算是飞上枝头,当了凤凰?或是越过龙门,成了神龙?都说人在做,天在开,他背地里定然做了不少坏事,皆是偷鸡摸狗的勾当,这才得了归教主赏识,要不然哪,这等好事,怎地轮得到他?而如今又怎会遭受这等苦难?”
狄重见大师兄如此说,仿佛突然撕破了面具,变了个人,嘻嘻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大师兄也与我一般,早瞧此人不满啦。不愧是咱们的大师兄,这几句话当真说的清清楚楚,直入咱们心坎儿。”
又一同门师兄笑道:“要我说,这归教主虽然有恩于咱们大伙儿,可未免有些不地道,依附他逍遥宫的门派,少说也有十来个,为何偏偏看上狄江这小子?”
狄坚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归教主来咱们狄门那晚,狄江这小子在他门口跪了一夜,又是磕头,又是拍马屁,归教主一时鬼迷心窍,又见这小子长得不赖,嘿嘿,便将他引入房中,鬼知道做出什么事情啦。”
众人此刻少了约束,言行无忌,闻言哄堂大笑,拍手的拍手,叫好的叫好。更有人添油加醋,描绘当时情景。
狄江双眼充血,勃然大怒,心想:“这些猪狗不如,脏心烂肺的东西,他们胆敢这般说师父?我。。。我要杀了这些混蛋。。。”虽在盛怒之下,但毕竟并非莽撞逞能之徒,此刻手无缚鸡之力,冲出去不过徒然挨打,当即隐忍不动。
狄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又道:“此事点到为止,大伙儿少说两句,否则传到归教主耳中,大伙儿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教主不在此地,若被教主夫人听见,也要倒大霉啦。”众人连连点头道:“咱们不说了,睡觉,睡觉。”
有人笑道:“你说咱们这位狄江兄弟,除了陪归教主之外,还要不要陪教主夫人睡觉?咱们这两位教主夫人可美丽风流的紧哪。”此言一出,登时又是一通闹腾,众人言语更是难听至极,嬉笑半天,终于支撑不住,消停了下来。
此地荒僻至极,并无人烟,众人累了一天,也无人看守,各自闷头就睡。
狄江忍耐许久,等众人全数入睡,蹑手蹑脚的爬了出去,抽出短剑,捂住狄坚口鼻,一剑横斩,登时割断此人喉咙,狄坚抽搐几下,顿时气绝。狄江双目扫去,本想再杀几个毒舌脏口之辈,但身子乏力,丹田内如有刀割,深怕被众人知觉,唯有作罢。
他悄悄解开马绳,牵马走了几步路,翻身上马,缓步骑行,越走越远,不多时便冲出密林,他一边骑行,一边心想:“我杀了同门,犯下大错,又是废人一个,再回去做什么?只要找一处无人知晓之地,一头撞死,也就罢了。他们只当我畏罪潜逃,也找不到我,过不多久,便会将我忘得干净。我留在世上,徒然惹人耻笑,不如一死了之,最是干净。”
也是他这些天来倍受摧残,本就有些心乱,偶然间听闻昔日同门的丑陋言语,绝望之中,心智迷糊,兼之倔脾气上来,杀人之后,心中唯有求死之念,什么功名前程,什么娇妻子孙,当真如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他心想:“我骑着马儿,留有蹄印,跑的再快,他们也能找得到我。”沿大道疾驰许久,找一条山中小路,钻入其内,拣最难走的途径徒步而行。他本想早些死了,但仍觉得离亲友太近,若被捉住,未免不妥,于是不停行进,也不知身在何方。(未完待续。)
六十五 邂逅途中
狄江躯体伤残,数条经脉损毁大半,又拣最偏僻、最艰难的道路走,往往走上几里路,手脚酸软麻痹,一身虚汗,痛苦不堪,每到这时,他便想以头撞石,一死了之。但到了生死关头,心中不由自主的现出香儿的俏脸,一阵暖流淌过身子,便又多了几分力气。
他想念香儿,心道:“我为救她才成这幅模样,是我心甘情愿,命中注定之事,她因而待我亲密,照顾我许久,已算报答了我,似我这等无用之辈,居然妄想着娶她为妻,哈哈,哈哈,这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么?唉,若是我当即断气而死,她从今往后,定将我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总记得有这么个人,甘愿为她肝脑涂地。可。。。可。。。若真是如此,她这般善良的姑娘,岂不会常常伤心落泪?那可不成,我不能让她知道我死了。”
念及于此,他蓦地生出一股气力,铆足劲儿继续前行,走了一天一夜,丹田内真气作乱,他再也支持不住,翻倒在地,忍不住厉声呼喊。
也是他命不该绝,身上足阳明经伤势较轻,经脉循咽喉而过,这般一吼,堵塞的经脉稍稍松动,竟一路疏通,勉强可散出真气。他先前不欲在人前示弱,隐忍至今,方才惨叫,误打误撞之下,竟令伤情稍有好转,丹田之痛散至足阳明各穴道之中,他躺了一会儿,只觉好过了许多。
当真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这些许好转,令他这绝望凄惨之人如沐春风,他精通经脉之学,亲身经历这情形,登时便明了其理。他也不奢望能就此痊愈,但足阳明经一通。他便可走的更远,那不可避免的死亡,亦可稍加拖延了。想到此处,他索性放声高歌,唱着不着边际、胡编乱造的曲子,昂首阔步,朝前走去。
走到天明十分,他竟走出山林,来到一条官道上,恰好此时朝阳初升。远端地面现出一条横贯大地的金线,他望此景象,暗想:“我一直朝东走,走到太阳里头,最好太阳中有仙人,治好我的伤,令我恢复功夫。”这刹那间的奇景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他心头阴霾,他虽仍不想回去。但死志渐消,却生出更为荒谬的念头。
他想走入太阳之中,与太阳融为一体。
他正出神远望,忽听远处想响起马蹄声。他吃了一惊,忙躲在一棵树后,又矮身藏入灌木,再瞧来人。却见两辆马车各从东、西而来。
这两辆马车皆极为气派庞大,又皆是元人样式,东面的马车奔行甚急。而西面的马车不紧不慢,这道路不宽,二车无法并行,如此那东面马车便缓了下来,车夫喊道:“劳驾,让让路,咱们有急事。”
那西面马车的车夫哈哈一笑,说道:“荒唐,你们有急事,莫非咱们大清早赶路,便是出来闲逛的么?咱们车里的人物,你们万万得罪不起,若是识相,快些将马车赶开,让你们车里的人出来给咱们少爷磕头请安,说不定咱们少爷一高兴,赏你们几贯赏钱。”
狄江心想:“听你这般蛮横,哪像是赶路之人?分明是出来找茬的。”
东面车夫脸色一沉,怒道:“大胆?你可知此车内是何等人物?说出这等话来,可是自找苦吃了。”
西面车夫奇道:“怪了,怪了,我车里头的少爷,那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物,你却说你车里的人物也来头不小。世上哪有这等巧法?不如你让你车里的几位出来给我瞧瞧,让我也开开眼界?看看是真是假?”
此话太过无礼,直将东面车中人当做卑下戏子,东面车夫勃然大怒,手腕一振,鞭子抽了过来,打向那西面车夫额头,狄江功力虽失,眼力仍在,见这车夫鞭法巧妙,暗藏诸般变化,乃是旁门左道中的上乘武学。
岂料西面车夫挥鞭一卷,往后一扯,东面车夫只觉对面力道极为刚猛,急忙催力较劲儿,但西面车夫手法巧妙,蓦地一松,东面车夫手臂一扭,咔嚓一声,竟就此折断。
狄江心道:“西面车夫这一手,乃是道家正宗的擒拿手法,若我没看错,当为全真教的锐骨镰刀手法转化而来。他早料到东面车夫会出鞭来袭,一出手便使足全力,以有心算无心,自然更胜一筹。”
东面车夫哇哇痛呼,指着西面车夫怒骂,西面车夫大笑道:“你们波斯明教这些年强横霸道,欺负到咱们全真教头上,如今报应来啦,这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又出四鞭,将这车夫打的昏死过去。
东面马车中蓦然刷刷几声,跳下四个身影,尽皆身穿白袍,身材苗条,全是波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