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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江受伤之前,已是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后辈高手,此刻得了夜啼功力,使动招式,声势愈发惊人,他刚一落地,便将一道士刺死。他吓了一跳,既惊叹自己功力之强,又不明为何下如此狠手。那道士同伴连声怒吼,围了上来,意欲报仇,顷刻间长剑铁锤、尖枪斧刃,刺向狄江各处要害。狄江弹指间连出剑招,剑上隐隐闪着黑光,一触兵刃,敌人顿生惧意,露出极大破绽,被狄江霎时砍翻在地。
博尔丁瞧得真切,大声叫好道:“莱宁,你眼光当真不错,这般年轻能干的如意郎君,世上可没几个啦。”莱宁满脸红晕,但眸中满是窃喜。
狄江曾随归燕然、玄秦领军大战,比之寻常江湖人士更擅长战场拼杀,他龙行虎步,勇往直前,长剑所到之处,敌人无不败退披靡,竟无人能挡得住他一招半式。众汉人见他厉害无比,呼啸几声,招来高手围杀,狄江剑影叠复,纵横扫荡,与众高手相持,渐渐占据上风。如此阻延敌人,搅乱战局,众胡人登时现出胜机。
就在此刻,只听许多胡人“呜呜丫丫”的大声惨叫,身子高飞上天,又落在地上,发出扑通扑通的声响,狄江知道来了强敌,急于一探究竟,使出绝招,一招“云龙飞驷”,当当当当,将敌人兵刃打的脱手飞出,几位中原高手胸腹剧痛,连退数步,面无人色,口鼻中流下血来,已被狄江绝技震伤经脉。狄江不再纠缠,直往那敌方好手处冲去。
一路破开人群,来到众教徒倒地之处,却没见那人踪影,却听背后又一通“呜呼哀哉”,波斯教徒东倒西歪,死伤者众。狄江大急,再往那边赶路,终于迎上那人,夜色之中,也看不清容貌,当头一剑劈了过去,那人“咦”了一声,袖袍一拂,狄江半身一热,气血翻腾,退开两步,方才调稳内息,却见那人眉清目秀,满脸惊喜,不正是他那师父归燕然么?
归燕然喜道:“狄江!”上前握住狄江手臂,凝神片刻,喊道:“徒儿,你的功力怎地好了?你的伤不碍事了?啊,是了,这底下有处墓穴,准是那神药埋藏之所,你服下那神药了,是不是?”
狄江心神恍惚,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呆立片刻,跪倒在地,哭喊道:“师父,我确实好了。但徒儿对不起你,眼下。。。眼下已是明教之人了。”
归燕然大惊,霎时不知所措,脑中隐约闪过一个念头:“他背弃玄夜魔神,依照教规,当擒拿回去,处斩首之刑,可。。。。可他是我徒儿啊。”
师徒二人皆惊骇万分,犹豫不决,有中原武人瞧出有机可趁,朝狄江杀了过来,狄江身子一晃,也不回身,连刺数剑,刹那间刺中那几人要害,击毙敌人,仿佛背后长眼了一般。归燕然见他功力更胜往昔,先是一喜,可想想不对,大声斥道:“你这孽徒,当真做出这等行径么?”
狄江想起莱宁,说道:“师父,得罪了!”抱一抱拳,全力一跃,往远处逃开。他不愿与归燕然动手,这一动迅如虎豹,转眼已在数丈之外,料不到眼前一花,归燕然已拦在眼前,说道:“你定是中了催心之法,徒儿,我先动手擒你,再设法替你化解。”
狄江一咬牙,劈出长剑,斩向归燕然肩膀,归燕然见他这一剑力道生猛,毫不留情,更信他中了邪法,先以真武通天掌旋切,挪移他剑上力道,再使出玄夜伏魔功真气,那伏魔真气自行出手,从狄江难以想象的方位袭来,狄江眼神难追,只得以真气感应,舞动长剑,严实稠密,不露破绽,但那伏魔真气武道何等深湛?非但快捷无伦,招式也虚实难分,狄江盲目守了十招,忽然多处穴道受制,翻身栽倒。
归燕然松了口气,说道:“徒儿,我先将你带到平安之处,待我将着些胡人赶下山去,再来找你。。。”正在啰里啰嗦,表明意图之时,却觉身后杀气袭人,他拉住狄江臂膀,往前直冲,瞬间已到二十丈外的屋檐之上。身后一声轻响,那出手之人已然追至,身法竟不比归燕然稍慢。
归燕然转过身来,见博尔丁身形如岳,昂首而立,手足上金光漫漶,绝非凡俗,背上却有一美貌少女,归燕然微觉好笑,问道:“这位前辈,你打架之时,也要拖儿带女么?”
莱宁怒道:“你快放开我丈夫,不然我让大伯狠狠揍你。”(未完待续。)
八十一 无为圆满
归燕然一时摸不着头脑,问道:“你丈夫?我。。。我徒儿是你丈夫?”
莱宁大声道:“不错,他虽是你徒儿,但你怎能这般对他?”
归燕然心道:“原来他是为美色所诱,这才堕入明教。我以往教他要严守礼法、洁身自好,这孩子竟全忘干净了?”但转念一想,自己一生情事纠葛、有妻有妾,又与莫忧互生情愫,更别提安曼之事,不由得心中一凛,顿生悔恨之情,叹道:“姑娘,此事容后再议,我徒儿本是逍遥宫之人,信奉玄夜魔神,可不能随随便便投身异教。”
博尔丁双目凝视归燕然,忽然问道:“你可是玄夜教的教主归燕然?”
归燕然躬身道:“前辈神功超凡、天下罕见,定然是明教中大有来头的人物了?”
博尔丁哈哈大笑,说道:“好说,我乃明教教主博尔丁。你我二教,皆自西域而来,一明一暗,各信异神,本早该较量较量,分出胜负,今日再次遇上你,正好比试一场。”
归燕然道:“前辈既率众前来中原,当遵作客之道,但前辈所为强横霸道,欺压良善,灭人满门,种种恶行,委实令人心寒,燕然虽武功不济,但也早想要领教领教前辈功夫了。”
博尔丁喊道:“好!”将莱宁放在一旁,更不多言,一掌击出,登时光芒绽放,风声尖啸,归燕然不敢轻忽,以天琴云弦掌接招,两人掌力相撞,咔嚓一声,声如落雷,屋瓦碎裂。烟尘冲天。归燕然朝后退开,在狄江腰上一拍,狄江轻飘出去,落在远处。
这两人一动上手,声势惊天动地,道观中群雄登时罢斗。只瞧两人相斗,博尔丁浑身金光万缕,仿佛一尊金佛一般,掌掌击出皆铺天盖地,炫人耳目,相较之下,归燕然掌法招式却显得颇不起眼。掌去时,无形无影,身动时。朴实无华,但每每出招,博尔丁皆不得不回防抵挡,身子摇晃,显然甚是艰难,群雄瞧在眼里,有喜有忧,也看不出两人谁强谁弱。
博尔丁甚是懊恼。含恨想道:“我威震西域数十载,功夫本已登峰造极。又得了这金光掌力,为何胜不了这异端魔徒?”争胜心起,呼呼两掌,将归燕然击退。身子侧转,登时数道金光齐射而出,归燕然咦了一声。掌心真气盘旋,将那金光挪移搬运,嗖嗖声中,将屋檐上打的千疮百孔。归燕然退开数步,暗自心惊。想到:“这人掌上功夫好生玄妙,一掌之威,足以与蒙古将士的箭雨相比了。”
博尔丁此时功力,更胜过那圣虎五王子联手出击,又精通明教诸般绝艺,顷刻间招式精彩纷呈,似永无止境。归燕然单凭天琴云弦掌力,虽能自保,却难以取胜,但他仗着内力深厚,年轻力壮,更不着急,只是不停出手招架,偶尔还击,总要让博尔丁乱了阵脚。博尔丁咬牙切齿,怒吼一声,终于使出毕生绝学“五风乱行掌”,身子急升,又直朝归燕然疾冲过来。
他这掌法乃是波斯明教至高无上的教主秘传,修炼之时,须得受金针之刺、木桩之伤、冰水之寒、烈火炙烤、巨石重压,将一双肉掌练得水火不侵,变化无方。待练成之后,一掌击出,掌力似金似石,锐利沉重,含阴阳二气,最是厉害,敌人挡得住内劲,挡不住掌力。挡得住掌力,也必受脏腑之伤。而他收获九世长老的神通,此刻出掌,少说也有逾千斤的力道。
但归燕然修为极高,感应异样,急运玄夜伏魔真气,左掌使天琴云弦掌,右掌使真武通天掌,这两掌皆是张君宝所创的绝学,暗藏玄机,威力无穷,若由他自己出战,万万无法同时出招,可那伏魔真气却轻而易举的使了出来。博尔丁掌力如惊涛骇浪一般撞来,却似落入深渊,难填其空,他连出数掌,无法得手,刹那间心慌意乱,脑中一阵糊涂,只想:“这玄夜教主莫非精通妖法,为何我那掌力无用?”
归燕然意会真气之心,随其而动,宛若破开天地法则,身影飘忽,进退如电,刹那间来到博尔丁身前,博尔丁忙一招“鬃毛金爪”抓了下来,归燕然遵真气指引,瞬间瞧出博尔丁功力薄弱之处,数招击出,博尔丁双臂如环,勉力挡住。归燕然却早已到了身后,单足连点,如节鞭链枪一般,博尔丁左躲右闪,过了二十招,全然还不了手,终于被归燕然招式所骗,砰地一声,胸口中掌,方寸大乱,多处穴道被封,身躯僵直,直直站在原处,有如泥雕。
莱宁与狄江同时惊呼道:“不要伤他!”
归燕然收去真气,见博尔丁气息虽乱,受伤却甚轻,可见其护体神功何等了得。归燕然心想:“这博尔丁功夫之高,只怕更稍胜过段叔叔半筹,一个月前我遇上此人,难以取胜。”他双目一扫,见前庭中各方仍剑拔弩张,稍有不慎,便又有一番惨杀,稍稍思索,说道:“明教教徒听着,若要你们教主活命,便抛下兵刃,立刻归降!我中原武人心地仁善,并不记仇,只要尔等罪孽不大,定然饶过不杀。”
众教徒见归燕然武功如同鬼怪一般,各自惊惧,面面相觑,双腿打颤,无不有意投降。博尔丁大怒,急冲穴道,但玄夜伏魔真气何等玄妙?他内力虽强,一个时辰内也难以冲开。归燕然不欲杀他,但也懂装腔作势,手放博尔丁百汇穴上,喊道:“我数到‘三’,若不投降,我便。。。。”
话未说完,一道人影晃动而至,面向归燕然,抿嘴不语。月光明亮,将此人容貌身材照得清楚,归燕然刹那间湿了眼眶,身子发颤,说道:“妹妹,你。。。你果然在这儿。我。。我找得你好苦。”
博尔丁心下惊惧,暗想:“达兰呼玛是。。是这人的妹妹?他兄妹二人串通一气,莫非是阴谋针对于我?是了,这归燕然能破解我诸般招式,自然是达兰呼玛泄密之功。”其实他先前所用功夫以往深藏不漏,不为外人所知,但他为人奸诈,遇上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免将别人想的阴狠歹毒,诡计多端,仿佛窥尽了他一生秘密。
安曼幽幽叹了口气,并无怒容,也不责问,只道:“当年在泰山之上,我打你两掌,可打疼你了么?”
归燕然不由自主,摸了摸伤处,苦笑道:“你为什么不打的重些?我负你太多,便是死了,也难以赎罪。”
安曼身子摇晃,突然间伤心欲绝,又涌起阵阵柔情,她低声道:“我当年打你,是想将你带走,我想念着你,更胜过我心中之恨。”
归燕然走上一步,问道:“你如今要如何处置我?”
安曼哈哈一笑,泪光闪闪,说道:“我。。。我处置你?你眼下功夫这般厉害,我虽有进益,但知道自己赢不了你。”
归燕然道:“无论你怎么说,我都尽力照办,哪怕你要再取我性命,我也绝不反抗,我只求你约束明教,莫要再加害咱们汉人。”
安曼笑道:“你这傻哥哥,我怎会如此?但我确实有话要说。”望向博尔丁,朗声道:“教主,达兰呼玛有谏言禀告。”
博尔丁受制于人,无法相抗,虽起先怀疑归燕然与安曼串通,但之后瞧瞧,却又不像,听安曼这般说,心中希望大增,忙道:“小妹有话请讲。”
安曼说道:“中原武林,本非我波斯胡人故土,大伙儿留在此处,风俗习性,尽皆大异,故而早有怨言。今日教主神功大成,收获颇丰,不如就此率众返乡,回西域重振我教,有教主神功撑腰,即便再受王庭刁难,我等又有何惧?”又对归燕然道:“哥哥,我这么说,你可还满意?”
归燕然点头道:“若真能如此,则战乱消弭,乃是天大的好事。只要你们肯就此撤离,我绝无异议,不会阻拦。”波斯明教虽在中原作恶多端,为祸深远,但归燕然想到“冤冤相报何时了”,若能就此根除祸患,远胜过将波斯明教赶尽杀绝。
博尔丁身子一震,顿觉羞恼,但转念一想:这归燕然武功如此了得,自己出尽全力,仍远远不敌,当下自己性命岌岌可危,不如认输回国,就此罢手,未必不能重霸西域,总好过死于异乡,当即笑道:“好,好,小妹所言,正合我意。”
安曼又道:“教主,我还有一事相求:自来咱们明教之中,视教内女子有如奴隶物品,极不尊重,蒙教主厚待,我不曾遭遇折磨,至今深为感恩,可除我之外,仍有上千姐妹境况极惨。我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