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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周遭竟再无半个活人,她又惊又急,哭喊道:“蝇儿,凌儿,你们答应我一声!”鼓足内力,声音随风远传出去。但这寺庙过于广阔,隔了许久,并无应答。
苍鹰深感后悔:“我为何不让赤蝇跟着我?非要让他去找那海飞凌?”但到此地步,仍不可就此认栽,他凝聚心生,散出真气,搜寻赤蝇下落。但这寺庙内刚刚一场厮杀,死伤千万,怨气冲天。苍鹰纵使感应灵验,但一时半会儿也难有效用。
若施内力自比那老道胜了一筹,但至此田地,也已甚是为难,可她担忧爱徒爱子,毫不调理,绕着大院奔了一圈,并未见到两人尸首。她稍稍宽心,寻思:“这寺庙大如皇宫,他们定跑到内院去了。”
她转身去找苍鹰,却见那两个怪人盘膝坐地,四目牢牢瞪视着她。博粹喘息片刻,问道:“这位女居士,你手上这。。。。这是藏剑冢的宝剑么?”
若施暗暗心惊,点头道:“不错。”顿了顿,又道:“但我早在多年之前,便已叛出了藏剑冢,如今与他们再无瓜葛。”
博粹哈哈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沉吟少时,问道:“你便是镜蟾师弟的夫人么?”
若施惊呼一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你识得我夫君么?”
博粹指了指那两个怪人,微笑道:“当然识得,镜蟾师弟与我,还有这两位同门,皆是神剑宗的大剑使,哈哈,咱们资格甚老,他叛出神剑宗时,只怕也有五十多岁了。”
若施摇头道:“老道长莫说笑话,他与我相识之时,最多不过三十岁年纪,否则我。。。我如何会。。。。”
博粹手捋长须,说道:“镜蟾师弟乃我神剑宗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他本是西域佛教残灭宗的一位和尚,与当今朝廷中赫赫有名的鹿角僧乃是师兄弟,尔后他投入我神剑宗门下,拜离剑门主为师,倍受重用。传说离剑门主创出了‘锻体熔剑神功’,将其传授给镜蟾等几位武功高强的同门,我当年功力不够,心思不放在剑法上,这门功夫便没有练成。”
若施见那两位大剑使脸上发须全无,皮肤光滑,竟然颇为年轻,只是神情呆滞,她心下好奇,问道:“练了这‘锻体熔剑功’之后,便能青春永驻么?你们神剑宗居然有这等神妙功夫,离剑门主,果然乃盖代宗匠。不过他们。。。。他们为何。。。。。”心下嘀咕,后半句话却难说出口。
博粹叹道:“镜蟾师弟习练那功夫十多年,始终不曾衰老。只是练。。。练这功夫,实则对身体有害无益。等练到二十年之后,身上发须脱落,拔身长高,变得不男不女,为人也无喜无忧,但一身武功却出神入化,绝不逊于咱们的离剑门主。镜蟾师弟当年叛出师门,只怕是发觉了这功夫的害处,唉,现在想来,我倒着实庆幸自己功夫未曾到家。”
若施心下震惊,颤声道:“这。。。。这两位大剑使。。。。竟身患这等。。。这等异状?”
博粹哀声道:“他们一人叫杨云,一人叫充国,本是我敬仰依赖的两位师兄,那一年,他们奉命闭关修炼那奇功,足足二十年之后,我方才与他们见面,可他们仿佛成了痴呆,半点不识得我,武功虽高,但这般活着,又有什么乐趣么?”说罢连连摇头,目光凄然。
若施道:“你们此次下山,便是为了杀我夫君而来么?”
博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与镜夫人并肩作战,对你早无敌意。若镜蟾师弟肯交出手中‘暗雷剑’,从此隐姓埋名,不再露面,我可向门主谎称已杀了他,从此便不再追究他的下落。”
若施大喜过望,说道:“多谢这位师兄高抬贵手。。。。”
突然间,只听苍鹰喊道:“小心了!”
若施不及思索,霎时躲闪,只觉腹部、左肩又烫又痛。她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只见两柄血红长剑在她眼前,如鬼魅般飞行。(未完待续。)
四十五 鹧鹄天·半老徐娘风韵存
苍鹰原在查找赤蝇、海飞凌行踪,蓦然心惊,见那两个怪人抬手一振,两道红光直刺若施。他始料未及,一边呼喊,一边扑去,但若施躲闪已晚,被那曙光剑芒所伤。
博粹老道也不料这二人忽下毒手,高声道:“两位师兄,这位夫人是友非敌,咱们先前还并肩作战来着。”
那两大怪人一个说道:“藏剑冢之人,各个儿死不足惜。”另一个道:“你窜通敌人,还敢替她求情?”
苍鹰身影闪动,将若施背负在肩,单手握她掌心,内力泉涌,助她化解热毒。她鏖战许久,本已力竭,两处要害被曙光剑芒所伤,稍有不慎,只怕难逃一死。苍鹰全力运功,真气如汪洋般注入她体内经脉,方才保她不伤。
那杨云大喝一声,剑芒****出去,充国一扬手,另一道红光随行而出。博粹奋力拦在两人身前,喊道:“手下留情!”他本以为这两位师兄念及同门之谊,定会收去神功,岂料这两人唯有杀心,绝无人情,噗嗤两声,剑芒入体,老道“哇”地一声,委顿在地,转眼身子便融了半边。
苍鹰见状大怒,知道施救已然不及,喊道:“博粹道长,我替你报仇!”手中长剑红光大盛,避开另两道红光,朝那杨云刺去,杨云伸手玄直,手中霍然现出一柄长剑,亦是锋锐至极的宝物,斩向苍鹰,两人交锋,苍鹰变招神速,霎时刺出十六剑,只见剑刃如风,红光如影,招招凌厉绝伦,那杨云眼花缭乱,只能朝后退却。苍鹰追上一步。再度剑如骤雨,杨云奋力抵挡,但终于在第十六招上被苍鹰一剑刺中腹部。
苍鹰感到那杨云腹部如泥潭般收缩,他心中一动,知道这等怪人腹中有藏剑冢神剑庇佑,故而能重伤不死。他只需剑生黏力,就能将此人体内宝剑取出,届时那怪人必不复生存。
正想动手,但那充国见情势不妙,也上前夹攻。苍鹰一面救助若施。一面迎战强敌,生怕有所闪失,大喝一声,放脱长剑,手臂一扬,两面气墙竖立在前,拦住敌人,他足下用力,登时腾空而去。在庙顶一踩,转眼已在数十丈之外。
他冲出寺庙,往后山丛林跑去。稍稍思索,跃在树上。踏树而行,找那最隐秘、最荒僻之处进发。不多时见一处灌木,里外皆无惊扰,心中一喜。钻入其内,才将若施放落。
若施睁开眼来,泪水长流。说道:“那博粹道长为救我而死,我的孩儿,我的徒儿也不见踪迹。我。。。是我一意孤行,要救夫君,这才害了他们。”
苍鹰怒道:“你若哭哭啼啼,被人发觉,岂不连老子都害了?你先运气护住经脉,我替你驱毒疗伤。你若死了,那博粹道长死的实在冤枉。而你的女徒弟,我的男徒弟定还活着,此节你倒不必多虑。”
若施闻言,心头巨震,不复多言。苍鹰知她受伤匪浅,但那剑芒热毒发作太快,反而过于急躁,苍鹰以雄浑内劲驱逐,却也不难。此刻静下心来,内息涌动,在她各处脉络中流动。若施既感剧痛,却也觉畅快,很快浑然忘物,静静调养。
那两个怪人武功虽强,但显无变通之才,许久并未追至,如此过了数个时辰,若施娇躯发颤,口吐黑血,体内毒素这才干净。苍鹰松了口气,说道:“你在此静养片刻,睡上一觉,明早便能走动。”
若施道:“师弟,多谢你啦,你又救我一命。”
苍鹰吐吐舌头,说道:“你叫我一声师弟,我叫你一声师姐,咱俩便是过命的交情,谈什么救不救的?”心下却想:“老子生平救人无数,如喝水吃饭一般。如此再不得好报,那可真没天理了。哎呦,不对,是我救的人多,还是杀的人多?也不知这善报恶报,如何算的准?”
他精通山林求存之法,跑去雪地中摘了些果子,分与若施吃了,若施心中感动,但想起博粹、海飞凌、赤蝇来,仍是心情忧郁,惶惶恐恐。
苍鹰说道:“师姐,你受伤太重,本来非得养伤一月,方可复原,但经我这妙手施救,十天之内便能活蹦乱跳。可若再遇上险情,碰上强敌,伤口破裂,那事情便甚是难办。”
若施急道:“难道你让我弃那两个孩儿不顾?万万不能,我宁愿自个儿死了,也要保得他们平安。”她想起这两个失散的亲人,当真心如刀绞,忧火焚身,恨不得舍命出去找寻。
苍鹰苦笑道:“这地方满是稀奇古怪的毒虫猛兽,也不来与你讲‘以命换命’的道理,你便愿意拼命,它们也半点不懂。”
若施道:“那。。。。那还请师弟莫要管我,快快去找那两个孩儿,否则。。。否则。。。。怕有万一。”一转眼,见苍鹰眼神犹豫,顿觉失言,说道:“师弟劳累一天,权且调养休息,养足精神,再出发去找,如此方是万全之策。”
苍鹰哈哈一笑,说道:“你师弟我是铁打的身子,若待着不动,反要生锈变钝,何必休息?但将师姐留在此处,我又岂能不管?师姐,师弟我要对你无礼,将你背在身上,如此去找,方无后顾之忧。”
若施脸上一红,心知苍鹰担心男女授受不亲,故而先有此言,征询自己之意,她忙道:“师弟,你也忒多虑了。你师姐已经是老太婆啦,又受了伤,此事也无顾忌,只是你背着我,行动不便,可别累坏了你。”
苍鹰心想:“若你真是老太婆,那我还用顾虑什么?偏偏你还年轻的紧。”只能说道:“不累,不累。”若他身前之人是雪冰寒,他定要胡说八道一番,化解尴尬,破除隔阂,逞一时之快,但若施性子端庄,早已嫁人,苍鹰可不敢多嘴,将她背负起来,稍辨真气,走出草丛,迈步而去。
。。。。。
话回前头,赤蝇与苍鹰分头之后,施展蛆蝇尸海剑的妙法,在人群众妖中躲躲藏藏,闪闪避避,一路上竟毫无险阻。赤蝇心喜莫名,暗想:“我赤蝇威震天下,五虫辟易。”可再一想,也觉得没什么光彩。
如此越走越远,穿过大院,走过门廊,来到第二层庭院,登时遍体发麻,汗毛倒竖,原来此地群雄早已死的干干净净,满目唯有鹫、蚁、蜗、蛞、蚣五怪,体态庞大,远胜过大院众妖。那五怪瞧见了他,一齐追近,赤蝇吓了一跳,喊道:“大伙儿自己人,自己人!”胡乱喊了几声,并无动静,一睁眼,见五怪围着他瞪目直瞧,举止甚是怪异。
那秃鹫尖声道:“奇怪,奇怪,此人似是六师弟。”
白蚁点头道:“是了,他身上有六师弟的气味儿,即便不是六师弟,但六师弟定也传讯于他了。”
蜗牛道:“这位小兄弟,六师弟让你来找我们做什么?它出门在外,不回来与咱们相见,岂不挺令人担心么?”
蛞蝓道:“唉,那和尚带这六师弟外出云游,自个儿回来,眼一闭,腿一蹬,这就死了,撇下六师弟不管,这和尚还算是人么?”
马陆道:“要我说,和尚委实对咱们不错,让咱们住在山里庙里,不受世人加害。他虽对六师弟不好,但咱们也不能说他坏话,他毕竟是咱们师父。”
赤蝇听得莫名其妙,问道:“你们说的那和尚,可是白面禅师么?他将你们关在此地,不让你们出去?”
秃鹫哈哈大笑,说道:“是啊,他让咱们在此敲钟念佛,借壳长眠,如此方能修道成佛。若咱们跑到外头,早被狠心人宰来吃了。”
赤蝇心想:“你们不去吃人,旁人已谢天谢地,怎敢再来吃你们?”如此方知这眼前五怪,便是寺庙中那五个和尚。他倏然心有灵犀,问道:“你们说那六师弟,是不是一。。。一条大蚯蚓?”
五人齐声欢呼道:“是了,是了,你果然碰上过六师弟,咱们便是数百年前江湖人称‘尸餐六怪’的六大高手。。。。”但话说一半,又黯然忧伤,说道:“可其实咱们习练‘血肉纵控念’与‘杀生尸海剑’走火,变成了这副模样。”
赤蝇目瞪口呆,问道:“你们原先是。。。。是人,并非这般妖怪?”
那秃鹫道:“废话,废话,咱们若是妖怪,岂能说人话,做人事?莫看咱们此刻这般模样,实则体内五脏俱全,与人全无分别。”
赤蝇又道:“那。。。。那外院的那些。。。那些事物,也是人变得?”
五人齐声笑道:“你这人毫无见识,那可真是食尸畜生。不过是当年和尚师父养在此处,繁衍数百年,或梦或醒,守在四方,以防有人靠近他坐化之地。”
赤蝇想了想,又道:“那它们可委实玩忽职守,不务正业啦,它们跑到这儿来害人,岂不是让出道来,令人随意通行么?”
那五人又是一通嗤笑,说道:“与你同来的这群恶汉,不就是前来挖师父尸首的恶人么?把他们杀光吃光,便无后顾之忧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