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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寒雪封之地?”她本来对俗人毫不理睬,但百年前练了这心念炼化,天性使然,每过十年,便对俊秀少年青睐有加,先前赤蝇显露上乘武功,她有心诱他上山,语气便极为柔媚。
赤蝇恭恭敬敬的答道:“姑娘你好,承蒙垂询,不甚荣幸,姑娘当真心善多礼,我在下名叫赤蝇,与师祖身有要事,从云贵之地赶来此处,明日便要离去。”
明神听他身旁这人竟是什么“师祖”,辈分极高,身手必为了得,又见飞蝇对她毫不理睬,暗生怨气,凝目看他,但此人大半张脸被兜帽遮住,也瞧不真切。她心想:“我当年前往中原,遇上明思奇、离遁等当世数一数二的高人,他们也对我恭敬有加。此人又是何人?胆敢对我不理不睬?是了,莫非他师徒二人孤陋寡闻,竟不知我二人名头么?但他见了师妹刚刚毙敌的功夫,又怎能无动于衷?”
她有心试探,在两人桌前坐下,笑道:“赤蝇小兄弟,你初来此处,人生地不熟,先前又出手救了小女子属下,小女子身为东道,自当款待两位。今天这桌酒菜,便算我明神相请如何?”
赤蝇喜道:“这可多谢了,我二人带的财物不多,能省一些,也是好的,明姑娘当真慷慨,将来必有后福。”
明神又客套几句,招来血姜,四人围坐一桌,二女笑意晏晏,容光焕发,饮酒谈笑。鸿天洞诸人在旁望眼欲穿,却不敢稍有不敬,其余酒客更是艳羡无比,但唯有望之兴叹。
明神说道:“小兄弟,你先前接我属下王公子的那一招,手法当真不赖,内力颇为扎实,你习武已有几年了?”
赤蝇笑道:“我从识字时便开始练武,足足练了十五年啦。只不过咱们一门的武学,进境无止,唉,我也才初窥门径罢了,两位姑娘功夫通神,万万莫要见笑。”他本来一见女子便惴惴不安,但这一年中受万载英折磨,当真是见怪不怪,自也无所畏惧了,此刻与明神、血姜交谈自如,毫无羞怯,比以往大方许多。
明神见他话语天真,对自己与血姜美貌全不动心,倒也不舍得吸他内力,令他惨死。可她练功走火,每隔十年,心中贪欲便不可遏制,非要与英俊男子欢·好,夺男子气血功力不可,这念头根深蒂固,难以驱散,望着赤蝇,心中忽然已无半分怜悯。她微一思索,抓住赤蝇手腕,说道:“小兄弟,我试试你的功力。”
赤蝇忙道:“在下怎能跟姑娘相比?”忽觉这女子内力涌来,逼退自身真气,不得不挡,只得聚力于手臂要穴,奋发阻拦,但明神功力何等深厚,顷刻间便将赤蝇内力吞没,直朝他丹田流去。赤蝇大惊失色,急道:“明姑娘手下留情!”
明神微微一笑,赤蝇手上重压顿消,内力回涌,神情委顿,仿佛大病了一场,惨声道:“姑娘好生厉害,在下甘拜下风。”
明神心想:“虽不及当年的九婴、迫雨,但如此年纪,也算百年来罕见的英才,百洞百寨的少年中无人能及,如今路过我山下,又岂能放他离去?说什么也要擒他上山,与他一夜缠绵,再夺他功力。”她素来生性高雅,仿佛得道仙子,但唯有到此时刻,心生邪念,全不将旁人性命当一回事。
血姜瞧出明神心思,抿嘴微笑道:“小兄弟,实不相瞒,我姐妹实乃仙家,二人身居高山之上,整年鲜有人相伴,难得你我如此投缘,不如随我姐妹上山,我姐姐将一身神功传给了你,好生伺候,共享仙福如何?”
若换做当世任何这般年岁的少年郎,见明神、血姜二女容貌,听了这花言巧语,早就心花怒放,恨不得插翅上山,哪怕这二人是吃人的妖魔,却也万万顾不上了。岂料赤蝇便看不起这耽于红尘美色之辈,心中骇然,当即怯然说道:“请恕在下万难从命,我与师祖尚有要事,不克久留,还望两位姑娘见谅。”
明神与血姜脸现怒容,明神已有用强之意,忽然出手,点中赤蝇胸前穴道,她点穴功夫实在太快,手法也灵巧诡异,赤蝇毫无防备,当即便被她制住,他吓了一跳,一时目瞪口呆。
明神又朝血姜使了个眼色。血姜斜视飞蝇,说道:“这位先生,咱们身为此地主人,对你二人好生款待,你徒孙却不赏脸,他年幼无知,你难道也不懂规矩么?他既然吃了咱们的酒肉,那非得随咱们回山一趟了。先生不知意下如何?”
飞蝇说道:“是么?徒孙,你愿随她二人上山么?”
赤蝇哭丧着脸道:“师祖,徒儿不愿,但这女子好生凶蛮,竟要绑我了。”
明神冷笑道:“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却还假模假样?我便见不得你这虚伪嘴脸,你随我上山,一见我宽衣解带,便露出本来面貌了。”
飞蝇点头道:“我徒孙岂是口是心非之人?”说罢除下兜帽,露出本来面容。明神见此人年岁不大,肤色发青,有种道不明的古怪。而血姜面现困惑,愣了半晌,顿时尖叫起来,忽然便想下跪。飞蝇虚托一掌,血姜便拜不下去。
明神奇道:“妹妹,你认得此人么?”
血姜颤声道:“他。。。。他。。。。当年救过我性命。”她曾发誓不泄露苍鹰身份,故未向明神说出真相,数年前,在泰山武林盟会之后,她借口苍鹰悟出妙法,解了自己身上邪功,对她恩情极重,说服明神罢手,两人都觉不便再插手凡间之事,便携手返回昆仑。不曾想竟又再次碰上这魔神。
明神皱眉道:“原来是你的恩人,这可。。。这可有些麻烦。”她见血姜如此,已有意相饶,但她若不与人媾·和,吸取那人气血,自己功力受损,容貌便会老化,也是本性难移,万难更改,一咬牙,说道:“你这徒孙便由我带走,将来必有补报。”
血姜急道:“姐姐,不可!”
明神正要答话,忽然间只觉手脚如入铁箍,纹丝不动,她花容失色,运力反抗,却哪里使得出半分力道?须臾间,又感到一股炽热内力钻入经脉,转眼流过全身,各处钻心般的剧痛。
她惨叫几声,口吐鲜血,身子一软,倒在血姜怀里,血姜搂着明神,哭道:“仙家,你对姐姐做了什么?”
飞蝇说道:“她中了血元奸计,经脉被引上岔路,难以自行修炼神功,唯有与男子寻·欢。我已除去她炼化挪移的隐患,自此以后,她只需勤修苦练,不必再残害男子,糟·践自己,效用与以往一般。”
明神听清飞蝇所言,运功一探,只觉那催命般的情·欲已然消退,内力流过丹田,极为顺畅,渐渐凝聚增长,却又心平气和,刹那之间,她明白自己终于从噩梦中醒来,回思往事,羞愧难当,忍不住热泪盈眶,伏在血姜怀中啜泣起来。(未完待续。)
六 朱门群客争富贵
血姜女道:“前辈昔日指点迷津,令小女子深受恩惠,如今又救了姐姐,我姐妹二人感激至深,当真无以为报了。”
飞蝇说道:“报答倒也不用,你二人受山海门人荼毒,我替你二人消灾,乃是分内之事。你们心肠不坏,若修身养性,清心寡欲,仍可有一百年青春。但天意难违,之后如何,实难预料。”又指着众番僧尸首道:“这几个番僧武功不差,乃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他们祖师爷鹿角法王更是了得,若将来寻仇,你二人倒需小心。”
明神盈盈拜倒,说道:“前辈不必为我姐妹忧虑,只是前辈意欲前往何处,能否垂怜告知?我姐妹愿追随前辈,稍尽心意。”她蒙飞蝇施救,心中感激,又不禁想起百年前血元那高山仰止的神功,情愫暗涌,便起了终生相伴的心思。
飞蝇摇头道:“我二人所去之地颇为凶险,你若跟来,徒劳无益。”挥了挥手,血姜、明神不敢违逆,依依不舍,千恩万谢的去了。
这姐妹二人此后便隐居山上,幽静无扰,心无尘埃,互相探讨,精研武学,虽仍远未达到山海门境界,但也有长足进步。过了十多年,元朝中生出内乱,九和卷入政争,被人毒害而死,她与九婴之子得于凡指点,来光明顶找寻她二人踪迹,得蒙传授一身盖世武艺,终于重建中土明教,令光明教义远播四海,也借此成了中华复兴的契机,此乃后话,此书不再多提。
飞蝇师徒在镇上居住一日,次日一早,便赶往雪岭,飞蝇以掌力驱散山中积雪,此后畅通无阻,翻山而去,再过数十日,终于抵达甘肃沙州路,是为当世所称敦煌。此地乃东西商路必经途径,戈壁环绕,黄沙万里,又有绿洲大河,地貌极为奇特。元朝开放通商,城中各地行商往来,极为热闹。西方金器神像,东方陶瓷丝绢,在此应有尽有,花样千万。
赤蝇不曾见过这等景象,只瞧得目瞪口呆,却又东张西望,极为雀跃。飞蝇也颇有兴趣,说道:“咱们找一商队,穿越沙漠,前往波斯。”
其时金帐汗国与元朝战事不断,沙漠中多有兵匪,极不太平,众商贾不得不联合起来,聘请保镖护卫随行。人群中有一富商,名叫古谷罗托,出手最是阔绰,花黄金数千两,招募高手同行。赤蝇问道:“师祖,咱们不如去随行,也不用自个儿花钱。”
飞蝇虽觉麻烦,但有心锻炼赤蝇,也点头道:“自也由得你,但除非你有性命之忧,我不会出手帮你。”
赤蝇笑道:“师祖放心,我乃中原成名高手,区区西域土匪,沙漠马贼,怎奈何得了我?”其实他武功虽已不错,但在中原碌碌无名,万称不上什么“成名高手”,但他乐于吹嘘,此刻兴奋过头,忍不住便夸夸其谈。
两人找到招募之处,也是运气极好,那古谷罗托只愿招募中原汉人,除非少数声名远播,来历清白的胡人蒙人,才能入他法眼。赤蝇不知缘由,飞蝇说道:“他怕有沙漠强盗的奸细混入侍卫,故而加倍谨慎,汉人绝不会与那些马贼打交道。”赤蝇这才恍然大悟。
有一黑人掌事走向赤蝇,见他身形衰弱,神色怯懦,不禁哈哈大笑,指着他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赤蝇与他比划手势,说道:“我要当护卫,保护商队。”
黑人掌事脸色一板,忽然抽出铁斧,当头砍向赤蝇,赤蝇惨叫道:“何必动手动脚?”竖剑一挡,查知敌手巨力骇人,不逊于蒙古战场勇将,一时疏忽,手臂酸麻,连退数步。
那黑人掌事拍着胸口,喊道:“鲁瓦,鲁瓦!”
飞蝇说道:“他要试试你的手段。”
赤蝇喜道:“怎地不说明白?”忽然刺出一剑,那黑人横斧一挡,赤蝇借力一转,刺向黑人咽喉,那黑人武艺精湛,也不躲闪,狠狠一斧子劈下。赤蝇瞧出他模样虽狠,但实则已有收势,更不抵挡,也不回剑。刹那之间,两人各自停手,斧剑离要害仅有寸许。那黑人乐呵呵的大笑,拍着赤蝇说道:“好功夫,好功夫。”
赤蝇甚是欢喜,说道:“原来你会说汉话。”问了半天,才知他只会寥寥几句。
那黑人掌事乃古谷罗托的忠心奴隶,掌管诸事,有定夺之权,当即聘了赤蝇,又来瞧飞蝇,见飞蝇与自己一般高大强壮,心生敬佩,也纳入飞蝇,价钱比赤蝇还高。赤蝇抱怨道:“师祖,这黑人好生偏心,为何你不用比划?”
飞蝇说道:“有心失之,无心得之,自古皆是这道理。”
古谷罗托甚是豪爽,当即付了定金,众保镖得钱大喜,纷纷高呼万岁,晚上便在城中花个干净。大伙儿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买卖,自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去还复来。
第二日一早,商队出城,往西行去,走入大漠。此行共有三百人,骆驼过百,金银物件无数,而古谷罗托更是有几个爱妾,几个儿子,许多仆役。
飞蝇心生一丝波澜,想起苍鹰当年护送赵盛,前往荒漠,与此刻何等相似。似乎这十多年间,境况轮回,时光画了个圈,他又回到了原处,踏上归程。
但不会再有下一个赵盛,因为空悟遁已经不在了。
而血元、蒹葭、觉远、灰炎、玄夜,这一个个罕有的强敌,都死在了飞蝇的手上,他被妖魔蛊惑,罪孽深重,犯下了大错。可他却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他们并非无辜,各个儿也罪行累累,或许天道常在,他们自诩为神,却行魔鬼之事,终究难逃一难。
他心思一动,散出神功,窥探古谷罗托的骆驼大轿,查知其中有一幼童,正抱着一位色目人少女低声哭泣。
那幼童正是赵火,从庐州城中被苍鹰吓走,不知所踪的那个前朝小王子。
飞蝇暗想:“这古谷罗托受人之托,找到赵火,要将他带回金帐汗国,那大汗仍不甘心,想要再造出一个赵盛来。他请了如此多的护卫,身边金银宝物不过是个幌子,他真要保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