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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明白这人心深恶,我委实放心不下你。”
李书秀道:“王妃姐姐,我不是十七岁的小姑娘啦,岂会再上此人大当?”
李若兰笑道:“若不是飞云大哥道破此人心思,你先前已被他扰得春·心荡漾了,你当咱们瞧不出来么?”
李书秀啐道:“你胡说,瞧我不收拾你!”伸手去挠李若兰咯吱窝,李若兰尖笑一声,握住她手腕,两人闹作一团。
安曼此时心智远比她二人稳重,但见状也觉好笑,阻拦道:“阿秀妹妹,你若愿意,我便做主,将你许配给飞云大哥如何?”
李若兰喜道:“我看真不错,飞云大哥人又稳重,武功又高,计谋深远,乃是当世一等一的奇男子。阿秀若嫁给了他,这辈子平安喜乐,再无忧患了。”
李书秀闻言羞乱无措,嗔道:“我。。。我怎能。。。怎能嫁给飞云大哥?你们二人真是。。。。若兰,他待你这么好,专门替你取信,你怎地不嫁他了?”
李若兰笑道:“我早嫁过人了,孩儿都有了,哪里还有这等心思?就是挂念阿秀你执迷不悟呢。”
李书秀听“执迷不悟”四字,想起苍鹰,眼眶微红,摇头道:“我。。。。我心里有旁人了,飞云大哥纵使再好,我。。。。。我也不能随他。”
安曼与李若兰知她又想起苍鹰,心中微乱,波澜大起,她二人对苍鹰也一往情深,见李书秀如此,大感怜爱,便也不再催促了。
她三人所言,飞蝇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他叹这三人耽于虚幻情·爱,举止痴迷,却也无法令三人摆脱此念,不由得稍稍发愁,怕她三人走上明教圣女的老路。
但他并非血元,对这三位姑娘仅有照顾保护之意。
他走向钟虚,说道:“钟虚兄,你既成了藏剑冢门人,手中其余宝剑,便一并交还吧。”
钟虚就怕此人,见他如见克星,暗想:“此人心计武功皆制我甚矣,须得使一招‘卧薪尝胆’之计。。。。”眼珠乱转,心念电转,飞蝇说道:“我无意此位,你若将来功劳真大,众人拥戴,这门主也逃不出你之手,你若想耍花样,我便与执法使者一道料理了你。”
钟虚吓了一跳,顿生怯意,再不敢暗中捣鬼,强笑道:“飞云兄弟何出此言?我是诚心诚意,再无悔改。”他已将诸剑埋藏在某地,于是取出宝图,告知众人。芬德尔甚是欢喜,次日命蒙脱、欢扎、殷严三人取回,置于糜尔挲宝库之中。
之后太平无事,又过数月,这钟虚忌惮飞蝇,不敢作乱,只得老老实实当一门人。芬德尔为安抚他,向安曼请赐爵位,与他自己平齐,安曼应允,钟虚得了补偿,自也欢喜,又有心笼络众人,言行举止皆极为得体,对李书秀更是殷勤讨好,嘘寒问暖。李书秀平淡处置,他微觉气馁,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九月中旬,王庭得报:高尔丽雅王妃之弟,叛逃亲王西里吉,勾结窝阔台汗国海都亲王,号称拥兵三十万,一路攻克满扎顿、月湾、日岭、碧蓝洲等城,沿途烧杀掠夺,气势凶嚣。
脱脱汗大怒,召集群臣商议讨伐之策,月季伯说道:“父皇,孩儿愿前往讨伐,贼人号称三十万大军,实则不过十万,皆乃乌合之众,我只需十万兵马,定能破敌致胜。”
脱脱汗心疼义子,说道:“我那圣女儿媳有了身孕,怎能放任你远行?”
月季伯脸嫩,登时满面红晕,说道:“我。。。。我。。。。。有女神庇佑,此战必胜,父皇不必忧虑。”
脱脱汗哈哈笑道:“你若能一举破敌,建立功勋,我便立你为皇太子。”
月季伯大惊失色,忙跪地磕头道:“孩儿万不敢受此殊恩,父皇请令择贤兄弟当之。”
脱脱汗心中思虑周详:他之下众王子皆才德浅薄,难堪大任,互相又争斗不休。这月季伯自幼父母双亡,与自己感情深厚,更胜亲子,而他才德兼备,武勇过人,受萨满、明教两大宗拥护,妻子更皆被敬若天神,将来继任,国势定可太平。无论汗国内诸公国如何内斗,此人皆可化解危难。如此方可成百年大业。
他念及于此,大声道:“愚儿莫要推辞,我心意已决,不容更改。”当即传令下去,要他将兵十万,前往碧蓝洲,讨伐逆党。
月季伯回到家中,安曼此时已有身孕,两人相见,月季伯告知详情,安曼既觉欣喜,又感忧虑,不禁流下泪来。月季伯心疼爱妻,拥吻道:“安曼儿,你这般模样,我可不敢远行了。”
安曼忙摇头道:“大丈夫志在四方,望你此去常胜,敌人望风披靡。”顿了顿,又道:“若非我身子不便,定要陪你前往,但如今却无能为力。”忽然想起一事,说道:“你蒙大汗恩宠,得了皇太子之诺,必然引人生嫉,军中或有人从中作梗,阻挠此行,更怕有刺客害你。”
月季伯安慰道:“此乃平常之事,安曼儿不必为我担心。”
安曼摇头道:“不,我当求藏剑冢诸位高手相助。他们各个儿武功高强,以一当百,勇猛无比。那飞云更是运筹帷幄的大英雄,只要此人跟随,我才放心。”
格勒古塔忽然凭空出现,嘻嘻笑道:“娘,你既然不放心爹爹,我便跟着他,保管千军万马也伤不了他。”
月季伯忙道:“你可比我金贵多了,更加不可前往。”
安曼责道:“胡闹,你小小孩儿,怎能跑去?你忘了上回哈桑·齐姆之事了?”她怕格勒古塔显露神通,暴露异能,反生祸端,自然坚决不允。格勒古塔撒娇许久,毫无效用,只得作罢。
当夜安曼亲自前往糜尔挲,请赤蝇发兵相助。赤蝇说道:“师姐有命,我岂能不去?”当即招兵三千,阅视于场,蓄势待发。
芬德尔也道:“王妃对咱们藏剑冢恩情如海,不能不报,谁都不敢落后。”
钟虚有意奉承讨好,大声道:“这是自然,我钟虚对王妃最是敬服,这条命都可卖给王妃。”
李书秀笑道:“安曼姐姐放心,咱们藏剑冢全数出动,保管你丈夫凯旋而归。”
安曼心满意足,可仍不敢轻忽,找到飞蝇,问道:“飞云大哥,我丈夫便全仗你保护了。”
飞蝇说道:“姑娘尽管放心,皇太子必立功而返,姑娘安心调养身子,莫乱了胎气。”
安曼心神激荡,紧握飞蝇手掌,说道:“飞云大哥,我。。。。我欠你太多,你却什么赏赐都不要,我好生过意不去。”
飞蝇说道:“我欠姑娘更多。”
安曼奇道:“你。。。。你欠我什么了?”
飞蝇指着糜尔挲城外民居,说道:“姑娘身为圣女,劝王子向善,造福天下,这便是我欠姑娘的人情债了。”数百年来,飞蝇生性冷漠,全不在乎凡人性命,然而自从他得知蛆蝇寄生之事,悔恨昔日作为,悲伤死去同门,竟隐隐同情起这被山海门视若蝼蚁的黎民,有意补偿过失。
安曼好生敬重,凝视飞蝇,仿佛仰望神祗一般,暗想:“世人都尊我为神女、圣者,但。。。但或许唯有飞云大哥,才当得起这等称呼。”
这数月来,又有三个小辈得赠藏剑冢宝剑,受封骑士,赤蝇便让这几人留守,掌管糜尔挲政事。他与芬德尔等十四位绝顶剑客,率领大军,前去与月季伯王子汇合。(未完待续。)
五十四 犹似恶龙凶虎
大军齐聚之后,月季伯下令行军,一路进发东北之地,途中经过大小城镇,又有荒山野岭,黄沙绿洲,约莫十多天,到了那碧蓝洲之外,休整一夜,次日动身启程,只见西里吉大军横栏在城前,严阵以待,旌旗飘扬,兵马盛大至极。
月季伯心想:“他们居然外出迎战,倒也有些胆识。”
原来西里吉早知悉脱脱汗派小王子月季伯出兵来伐,心中轻视,最近又招兵买马,以逸待劳,自以为可操必胜。有谋臣劝他龟缩城内,以避敌军骑兵锋芒,西里吉急于复仇,如何肯听?
那西里吉派使者骑马出阵,遥遥站定,举起卷轴,大声喊道:“昏君犬子,你倒行逆施,恶贯满盈,杀了本王姐姐,此仇不共戴天,如今我替天行道,并非独念私人恩怨,而是要救苍生于水火。你若有自知之明,还不快下马伏地,磕头来降?不然我要你全军横尸,粉身碎骨。”
此人声音洪亮,远远传开,听得清楚,金帐汗国大军上下全数震怒,大声咆哮,声震原野。钟虚这些时日一向讨好月季伯,此刻有意呈威,纵马上前,说道:“王子,请让末将上前回话,定不辱使命。”
西里吉听安曼评论此人,知道他虽心术不正,但确有才干,点头道:“钟虚先生,士气所在,万望慎重。”
钟虚笑了一声,策马出阵,来到西里吉使者面前,运气说道:“我乃月季伯王子属下一员小卒,虽微不足道,但也要瞧瞧你们这群虾兵蟹将有何能耐?竟敢夸下海口,想要令我粉身碎骨?”他内力何等深厚,一时间盖过万军言语,如近耳而语,清晰可闻。
那使者喊道:“你要站,便作战!”乃是昔日蒙古帝王成吉思汗的名言,蒙古勇士皆奉为金句。他拔出刀,朝钟虚劈来,钟虚欲显本事,蓦然出剑,剑气所至,那使者弯刀折断,人头落地,滚落马鞍,血染黄沙。
月季伯大军见状,欢声雷动,大声叫好。西里吉军中则相顾失色,心想:“此人莫非有妖法?能够隔空杀人?”
月季伯趁士气大振,忙擂鼓进军,前军先行,后军跟上,左右两翼也席卷过来,他坐拥中军,发号施令。隆隆声中,骑兵杀入敌阵,刀枪相搏。
赤蝇见此情景,又想起当年苍鹰带他与元军交战之事,念及师恩,不由得感慨万千,心生思念。他此刻武功今非昔比,已是藏剑冢中一等一剑客,这等马上兵中作战的本事,也远远胜过同门,一旦出手,几与当年苍鹰别无二致。而他身为领主勋爵,从者数千,对他忠诚无比,便是他冲下地狱,众人也全无犹豫。
他耳听鼓声,热血翻涌,杀入敌军,使出蜗牛剑法,剑气绕身,数个敌人身法迟缓,被他数剑杀了。他感应真气,前后境况一清二楚,领大军杀向敌军破绽,他麾下兵将勇猛精锐,远胜过当年赵盛,当真如锋剑锐枪,摧枯拉朽一般,转眼便将敌军阵势撕裂。
那西里吉麾下也有良将,见机极快,知道必败无疑,忙跑到西里吉面前,说道:“亲王,挡不住了。敌人先锋杀入阵中,朝咱们中军杀来了。”
西里吉怒道:“区区先锋兵马,何惧之有?放他们进来,以兽笼之势围杀。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厉害。”
那将领喜道:“亲王睿智,果然是好办法。”当即派传令兵赶去,发号施令,暗中变动阵势,要盾兵让开道路,诱敌深入。
李书秀、李若兰与赤蝇并肩骑行,见他所到之处,皆是敌人松动不防的破绽,心中惊讶,暗想:“师弟乃天生的将才,由他领军,只怕能百战百胜。”此时藏剑冢众将突入已深,各位门人施展剑气剑芒,无人能挡他们合力出击。友军见了,惊叹不已。敌军见了,如遇鬼怪,迅速后撤。
赤蝇忽然一振缰绳,朝一旁奔去,李若兰心下一惊,赶到近处,问道:“敌人败退,为何反向左侧?”
赤蝇说道:“他们左侧又要变阵了。”
果然如赤蝇所料,再过片刻,左右敌军意图包围,但转换之际,被赤蝇捉住极大的破绽,他引马绕行,顷刻间冲入敌军软肋,左右挥动长剑,痛呼声中,敌军或死或伤,阵型由此被破。
那将领赶忙向西里吉禀报,西里吉见计谋受制,那先锋军弹指间便要过来,若稍有闪失,自己极易被擒。
他这才心慌,立时下令撤军,众护卫拥着他慌忙逃窜。这主心骨一散,大军再难支撑,左右前后悉数胆寒,被月季伯军杀的人仰马翻,伤亡难估。
西里吉见己方十数万大军全不济事,此刻兵败如决堤,什么都顾不上了,在数百亲兵簇拥之下催马逃命,绕过碧蓝洲,径直往南奔走。
月季伯轻易取胜,大喜过望,当即率军入驻碧蓝洲,安顿百姓城民,招降俘虏,整备粮草后勤。
他召集众将,论功行赏,商议今后事宜,蒙古人最敬重英雄好汉,有一千户大声说道:“王子,我瞧见赤蝇将军一马当先,深入敌人中军,险些便要擒住那西里吉。别看他长得细皮嫩肉,这打仗的本事极为厉害,我额多生平从未见过。”
月季伯笑道:“你是第二十个对我这般说的人,赤蝇领主,你以往救了我妻子孩儿,如今又立下天大军功,我该如何赏赐你好?”
赤蝇吃了一惊,忙道:“赏我做什么?我胡乱冲撞,无意间成事,并非我如何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