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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带着恳求道:“了悸大哥,你不要跟我母后斗了,行么。”
季寥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如果他少一些柔弱,少一些善良,想必会过得很快乐,他轻轻道:“人世间的纷争不会以一方罢手而休止的,你也许明白这个道理,但只是不愿意接受。”
季寥身形一错,便闯进侍卫中按住少年。
他周围亮起无数光芒,那都是侍从们的术法,都被一层透明的气罩隔开,对他和少年一点影响都没有。
少年道:“了悸大哥,你要做什么?”
季寥道:“皇后娘娘既然要跟我玩一局游戏,我本来也是乐意奉陪的,只是我见你难过,倒有些不忍了,我只好让她这局游戏崩盘,所以我的傻弟弟,现在我们便去见皇后娘娘吧,省得让她久等。”
少年便陷入一阵恍惚中,瞬息间他便发现自己变得身不由己,自己回了皇宫,而兄长也在他的带领下,一路通行无阻。
等他再度掌控自己身体时,才发现自己到了母后的凤仪宫。
来到凤仪宫,季寥一眼就看到了皇后。她没有一身宫装华服,只是着上一身紧身的劲装,但眉宇间那种气势,便让人自然清楚,她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年纪应该不清了,面貌仍比少女还要姣好,曲线更是动人,季寥打量她一眼,便不由感慨自己那便宜皇帝老爹的艳福。
见到季寥出现,皇后略有吃惊,但很快平静下来。
她道:“不愧是惊鸿和圣上的儿子,你实在够出色。”
少年欲要说话,美妇分出一道劲气将他定住,随即便有两道暗影将少年带走。
大殿空间不小,但对于季寥而言实是跟咫尺空间没有区别,可这里面隐藏的杀机,亦非言语可以说尽。
季寥微笑道:“本来这场游戏我打算与皇后娘娘玩的久一点,但现在看来得早点结束了。”
美妇道:“不得不承认你选对了时机,到现在我还没设下有十成把握能对付你的布置,如果再晚一点,我保证你今天没任何办法能离开皇宫。”
季寥神色一动,微笑道:“我本想说你大言不惭,看来皇后娘娘你的底蕴确实比我想象的要深。”
他感应到四方有许多强大的气息在接近,看来今次取皇后性命势必不能成功。不过他也得好生掂量一下皇后真实实力,为下一次刺杀她做准备。
这次的时机确实称不上完美,不过虚以委蛇下去,实在不是他的作风,何况这样对自己那傻弟弟实是有些残忍的。
既然为敌,就不要拖泥带水了,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季寥弹出十指,如拨动琴弦,剑网尘丝被他毫无保留施展出来。如果血伞的转世之身红衣在此,便会明白,剑网尘丝修行到巅峰后,将是何等惊人。
一道道如丝如缕的剑气贯穿大殿,看似杂乱无章,却悄然间布下天罗地网,堵死皇后每一个闪避的角度。
这明明是皇后的凤仪宫,但在季寥剑网尘丝布下后,季寥才更像是那个捕猎的人,而皇后便是他的猎物。
皇后直起身来,身上冒出腾腾的火焰,她柔弱的身体下,隐藏着如大江大河一般深广的力量,给予人心惊胆战的感觉。
滚滚的力量从皇后身体弥漫出去,随着火焰吞吐,将季寥的剑丝淹没。
这股庞大的力量竟是如此的肆意汪洋,爆发起来,比暴雨山洪还要激烈。
季寥由猎人,一下子变成了河里的游鱼,在皇后恐怖的力量下有随时被绞碎的危险。
一道火柱,横空过来,目标正是季寥的头顶。
季寥嘴角勾起,身子爆发出更强绝的气劲,硬生生让周围成为一片真空,他打出一拳,正对准火柱,噼里啪啦的火焰爆裂声响起。
季寥的身子从地上拔起,分开一切阻碍,直到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大约你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坚硬的拳头打中皇后柔软的小腹,一层无形的隔膜卸去季寥的劲力,只有一部分激荡在皇后身上。
季寥这下子明白了,皇后身上的劲装亦是类似银甲之类的宝物,而且更加高级。
看来这便是她的依仗了。
一根尖锐的红色发簪刺向季寥的太阳穴,季寥头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避开这一刺。
同时皇后肋骨旁冒出一对火红的羽翼,将季寥包裹住。
季寥双手如电光火石往前一伸,扣住皇后的肩膀,强绝的劲气往对方身体灌进去,丝毫不顾忌拍打他身体的羽翼。
外面强大的气息立时就要到了,季寥拍了拍皇后光滑的脸蛋,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悠悠道:“我还会再来的。”
他轻易挣脱皇后的羽翼,化为一道清风。
外面有许多法器和阵法的光芒拦阻他,可是都被季寥轻易破开。
不过季寥还是能感觉出来,皇宫的戒备绝对有所松懈,否则要离开,还需要费许多力气,看来这是那个便宜老爹在暗中使力。
皇后脸上的伤痕一开始可以见到里面的骨头,但很快便开始愈合,等到外面的人进来时,已经只剩下浅浅的疤痕了。
论恢复能力,她比凤傲天还要强许多。
只是她心里的创伤,远比**的创伤要严重。她从出生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第56章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季寥所化的清风最终吹皱一处平湖,这是京城里大大小小众多湖泊中的一个,他一闷头便扎进其中。
冬日冰寒的湖水包裹着他,季寥屏住气息,陷入一种至妙的冷静心境中。适才跟皇后交手的点点滴滴映在心头,皇后的实力在他心中越来越清晰,最终皇后的身影化作一个不着寸缕的火红女体,而她心脏的亮度显然又胜过身体其他部位很多,这便是皇后力量的源泉。她跟寻常修士不一样,修炼的不是丹田气海,而是心脏,确切的说那是一颗凤凰之心。
看来他要杀死皇后,便得毁掉她的凤凰之心。
身边的水流生出异样的变化,季寥伸出手,抓住靠近自己的人影的柔荑,他以神念发出声音,“为什么你总是能找到我。”
“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我,否则哪天我帮别人追杀你,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女郎嘻嘻笑着。
季寥失笑道:“我看有谁敢追杀我。”
他话音一落,便有三道箭矢扎进水面,毫不容情向他射来。
女郎笑得花枝乱颤。
季寥面色一黑,挥出三道水流迎上箭矢。水流如龙卷,将箭矢带偏,使其深深扎进湖底的淤泥。
季寥拉着女郎的手,跃出湖面,凌波其上,看着远处的一个凉亭。上面立着一个长着一身白毛,手长脚长,提着一张银弓的怪人。
他足尖往湖面一踢,一道水流化成水箭,便轻易射向凉亭,到了凉亭之前,水箭化作无数雨点,顷刻间将这个怪人笼罩,不过一瞬,凉亭崩塌,怪人倒在血泊里。
素秋从湖畔边走来,手上的长剑拖着地,上面还有血迹未干。显然要追杀季寥的人不止那白毛怪物一个,只不过他们都过于高估了自己。
素秋道:“这次动静有点太大了。”
季寥悠悠道:“有人会帮我们平息的。”
素秋轻轻颔首,显然追杀季寥的人并不多,而且她感受到了数名强大魔道修士的气息。
季寥抬头往北面望去,一座酒楼上,正有人凭栏对着他微笑示意,正是裴石。
尽管没有得到皇帝的旨意,裴石仍旧没忍住,主动来向季寥示好。
湖畔边的草丛分开,钻出一个骷髅头,正是白骨僧。
素秋道:“我看他估计是没法在那座庙里好好生活了,所以顺手带他走。”
白骨僧道:“我今后可以跟着你们吧,我绝对不拖累你们。”
说话间,白骨僧将自己的脖子板正,适才他想帮素秋制服敌人,一不小心把头扭了。
女郎不由一笑,素秋亦有些莞尔。
过了一会,她们问季寥接下来去哪里找个落脚处。
这时一位青年从天而落,他对着季寥他们施礼道:“家师已经为大皇子殿下准备好了居处,还请大皇子赏脸下榻。”
季寥笑道:“多谢了。”
他自然看得出这青年便是裴石的弟子,而且还是一只化形的妖魔。
青年领着他们,到了一处水榭。
水榭前有一副对联,上面写着: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字迹娟秀温婉,却有种看透世情的洒脱劲在里面。
素秋神色微微一变,说道:“这是师伯的字迹。”
季寥心头生起波澜,因为这句诗正是他作为学霸那一世的世界里才有的诗句,不知为什么他这一世的母亲也能做出来,究竟是巧合,还是别有因缘。
青年温和地道:“昔年惊鸿前辈确实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如今大皇子殿下下榻,再是合适不过。”他顿了顿又道:“里面的摆设也和当初惊鸿前辈居住时区别不大,不过我有位亲戚暂居此处,如果大皇子不介意的话,请不要赶她走。”
季寥指着前面出现的一只白狐,洒然道:“你说的亲戚不会是它吧?”
白狐对着季寥人身立起,道:“小狐娇娜见过大皇子。”
它竟已经炼化了横骨,可以口吐人言。
季寥微笑道:“你称呼我法名了悸即可。”
接下来他们穿堂过户,青年给季寥他们各自找了房间,随后便离去。此处果然安静清幽,也无外人来搅扰。
季寥安然打坐一夜,到了天未亮时,便起身。明日便是腊月初八,正是他化身黑山老妖跟太玄七绝决战的日子。
这场决战,正是季寥入京城后为数不多的期待。太玄七绝是真正的窥到登仙境的修士,正和他阴阳合流后境界相当,这样的对手,实是难求。正常来说,这种级别的大修士都呆在自己的老巢里,一心清修,参悟天道,等闲不惹是非。
如果不是他主动下山,沾染红尘杀机,季寥要找这样的对手,只能杀到对方老巢去,届时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他这,去了跟找虐没有区别。
而季寥之所以要用黑山老妖的名义,只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终归会有些羁绊,不如用一个全新的身份,这样才能做到真正的无羁无绊。他不怕别人会将他和黑山老妖联想成一个人,因为阴阳合流后,阴性力量和阳性力量可以自如转化,他现在用了悸的身份,一直表现得是刚猛浩大,而黑山老妖每次动手都诡秘幽邃,展示出纯正无比的天魔功。
除了隐约触摸到道魔合一奥秘的裴石,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将他和黑山老妖等同起来。而裴石即便猜出来,以他的识时务,也不会向别人说出自己的猜测。
何况季寥给黑山老妖的人设,更像从前的慕青,这个名字也是慕青自己取的。当用黑山老妖出现世间时,亦有种慕青重临人世的味道,算是季寥对慕青“帮”他阴阳合流的补偿。
季寥走出房门,耳边响起读书声,这是从隔壁院子传来的。他走过去,正看到那只白狐在朗读诗书,神态一丝不苟。
他看着都不禁洒然一笑,没想到这白狐还如此好学。
白狐显然读的很专心,没有意识到季寥出现。它读着读着,诵读起另一篇经文。季寥十分熟悉,正是黄庭经。
白狐是顺着读的,口鼻间冒起凝而不散的白气,道气纯正。
第57章 正果
到了第一缕晨曦照上白狐时,白气和晨曦混杂,化为紫色氤氲,传说中炼气士采集先天紫气,大抵便是如斯场景了。
白狐止住诵读声,口鼻一吸,周围的氤氲紫气半点不剩被它吸进体内。
它缓缓睁开眼,终于发觉季寥,忙拱手作揖道:“小狐是不是打扰到殿下了。”
季寥微笑道:“没,冒昧问一个事,不知你诵读的黄庭经是从哪里来的?”
白狐道:“这是小狐在后院一处凉亭的亭柱上看到的。”
季寥暗自称奇,说道:“能否带我前去看看。”
白狐便引着季寥穿堂过户,不多时便看见一个池塘,里面遍是枯荷,岸边是衰草。庭院静寂,显然是少有人来。
荷塘边上,建着一座亭子,上书“听风听雨听香”,笔迹跟之前的“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别无二致。
这看来也是他那位“母亲”的手笔。
“听风听雨”皆不足为奇,唯独以“听香”二字,可见神妙。香气又不是声音如何听,而且“听”和“闻”亦有明显的差别。
闻是主动,听是被动。
主动者己心动,被动者己心宁。季寥仿佛透过这些字迹,看到了一个悠然自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