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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十四伏地,只是不断磕头。
四大魔使分别叫轩辕十四、心宿二、毕宿五,以及最神秘的一位叫北落师门。因为除却四大魔使之外,摩天崖上还常年有一位执法使,武功不在轩辕十四等人之下,故而不知魔教根底的人乃至于一般教众都会以为执法使便是传说中的北落师门,其实不是。
轩辕十四他们三人,虽说各有所长,武功决计不在枯木道长等人之下,但他们仍旧不算超脱世俗,只能对付人,而四大魔使中最不为外人所知的北落师门却是一种超凡的神秘存在,地位俨然在其余魔使之上。他们三人甚至清楚,得罪教主至多不过一死,得罪北落师门,便是死了也不得安宁。
慕青见轩辕十四畏惧的模样,淡淡道:“起来吧,你顺便去收集下四季山庄的季庄主有什么爱好,等到季寥成婚时,我一并送他件称心如意的礼物,还有你们去把那个弄瞎季寥眼睛的苗女找出来,带上摩天崖。”
轩辕十四道:“属下遵命。”
慕青点头,冷笑道:“还有一件事,你去通知其他人,下月十五之后,江湖中最负盛名的世家,便只能是四季山庄。”她言语之中,杀气腾腾,展露出魔教教主生杀予夺的霸道,自然是要覆灭意图挑衅她的藏剑山庄。随后她身子一纵,空中闪出残影,若是大白天,就能看到江面上出现一条白线。那是慕青凌波踏浪,速度太快,将足下江水泛出白花。这种轻功实是惊世骇俗到了极点,比诸江湖中传说的一苇渡江,都不逊色,可谓近乎神通。
第39章 家师诸葛氏,字孔明
季寥回船后,只睡了半个时辰。他内劲雄厚,稍稍行功一周天,就神完气足,不见疲态。随后季寥吩咐人拿来他之前就备好的衣物,梳洗一新。
顾葳蕤这夜睡得还算安稳,她比季寥先醒来,但梳妆打扮花费不少功夫,因此她去用饭的厅堂时,季寥早已在那里等着。
她见到季寥,奇道:“今天你怎么穿这身衣服。”
原来此时季寥是一身羽衣星冠打扮,大袖飘飘,高雅出尘,只让人以为仙人下凡,不染尘埃。
季寥神秘一笑道:“会有大用的。”
顾葳蕤十分不解,问了好几次,季寥也只是说到时候就知道了。她便没有继续追问,用过饭后,便乘着船只往她家去。
原来顾家并非是庄园,乃是整族人都在水乡上建立一处处水榭,平日里出门也是走水道。
虽说路程不远,但是顾葳蕤她们出发的不算早,因此到了顾荣所在的“临风水榭”已经接近午饭时分。她们停船上岸,便有顾家的仆人过来询问,结果仆人一看到顾葳蕤便吓了一大跳,双脚发软。明明小姐还没出殡几天,咋又活过来。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是以为自己见了鬼,一路上踉踉跄跄往里面跑去。
不过一会,一群人就跟着顾荣出来。顾荣见到女儿当然很高兴,只是前几天才给女儿出殡,现在她又光天化日下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时间顾荣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季寥对顾荣拱手道:“顾伯父,小侄以家师所传‘七星之术’为葳蕤小姐禳命,天见垂怜,终于功成。”
顾荣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是季寥为顾葳蕤死而复生作解释。他激动道:“季贤侄对小女的活命之恩,老夫当真不知如何报答。”
说完还看向顾葳蕤,用袖口擦拭眼泪。情真意切,教人动容。
顾葳蕤也有些激动,直接扑进顾荣怀里,不住的叫着“爹爹。”
季寥虽然看不见,也从顾荣的情绪和语气中感受到他影帝级别的发挥。他愈发淡然平和,静待父女两人宣泄情绪。这一静一动的渲染对比,如果是拍电影,定能成就经典。
旁人瞧见季寥羽衣星冠,背后湖光山水只能做他的陪衬,心下就信下他是个高人,就是年轻了点。可是那些修为有成的仙长据说都是驻颜有术,指不定这个道士就活了几百岁。他们不敢怠慢,怕冲撞神仙。
这跟江左风气有关,原来此处流行供奉天师道,服寒食散,方士神仙之说,深植乡人心底,季寥正是对症下药,为顾葳蕤减轻她死而复生的不利影响。
待到顾荣和顾葳蕤两人的情绪平复,突然有人问道:“敢问这位小道长师从哪位仙师,通晓哪派道学?”
问话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和顾荣面貌相似,但眉宇间英气十足,身材挺拔,仿佛松柏之姿。
季寥微笑道:“家师诸葛氏,字孔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门术数,无一不通。”
年轻人道:“却是不曾听过有哪位出名的仙师叫诸葛孔明,而且哪有人能有你说的这种本事。”他叫顾英,乃是顾荣亲兄之子,在家排行第二,为人英豪。见季寥样子,他总觉得此人来历不明,就算救了堂妹,说不定别有企图,是个邪道妖人。
顾荣见侄儿疑心,说道:“二郎,别对客人无礼,季贤侄是真有本事的人,他曾经将一株枯死的盆栽起死回生,那是我亲眼所见。”其实他将当日季寥救活那株青松的事夸大了一些,当时它还没死透,不过顾荣当然要挺季寥,才会如此说辞。
他为人清介,旁人自不会以为顾荣说谎,更加认为季寥真有本事。
顾英有些不忿,心想莫非叔父也被这家伙愚弄。他先入为主,总以为季寥用的是邪法,弄不好堂妹都不是真的。
季寥道:“兄台怕是以为我杜撰身份,实不相瞒,在下出身沧州的四季山庄,虽不及你们家世代簪缨,却也有百年清名,至于家师,却是隐士,故而不为人所知,但他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文韬武略,俱是古今第一等。我虽不才,也有家师一分本事,兄台若是疑惑,我们到堂内,你随便出题考我,我说答不上,便请将我扫地出门。”
顾英家学渊源,交游广阔,对四季山庄还是有所听闻的。知道对方虽非官宦之家,却是一大豪族,这等人家的子弟,稍微去查,便能证实身份,因此对季寥的猜疑直接去了数分,但季寥吹嘘那个诸葛孔明也太过夸大其词,故而顾英很有些不舒服,便道:“那好,咱们入内互相讨教一番。”
顾荣也不阻止,他很了解季寥的才学,知道季寥不会吃亏。而且侄儿心气高傲,早该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行人直接到了水榭大厅,各自入座,中间备下一席,共两人坐而论道。
两人先是各通姓名表字,随后顾英道:“那我便开问了。”
季寥含笑示意道:“顾兄请。”
顾英道:“季贤弟之师既然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顾某先以天为问:天有头乎?”
季寥笑道:“有头。”
顾英沉声道:“头在何处。”
季寥道:“西方。”
顾英心里一沉,因为季寥的答案跟他心里想的一样。不等他追问,季寥继续道:“古文云:乃眷西顾。由此可推之。”
顾英神色凛然,知晓季寥确实真材实料。此时他对季寥的猜疑消去大半,但好胜心不减,点头道:“天有耳乎。”
季寥不假思索便给出答案,“有。”
……
顾英每次问题一出,季寥就能随口答上,还能补全出处。周围这些世代簪缨的顾家子弟本就有人见他风仪,认定他确实是有本事的小神仙,如今季寥才情展露,更让他们深信不疑。
顾英已经是满头大汗,放出最后一个问题,被季寥轻松化解后,只好认输道:“季兄大才。”
这一席对话,季寥应答如流,言语清朗,高下立判,让顾英也不得不服气。
季寥却不打算轻轻放过顾英,悠悠道:“顾兄家学渊深,刚才既然问天,在下也由此有问。”
顾英道:“季兄请问。”他知道自己是自讨苦吃,但输得心服口服,同时也好奇同样的题材,季寥能问出什么。
季寥道:“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这一段话问出来,满坐寂然,连同顾荣都失了颜色。
第40章 针灸
季寥面色不改,连半分得意都没有。这个问题其实是屈子所做《天问》开头,季寥信手抛出,果然镇住所有人。
这些都在季寥预料之中,他一开始就明白,似顾家这等诗礼之家,簪缨世代,若不能折服他家子弟,要娶顾葳蕤绝对很难。顾英正好是撞入季寥的谋划中,做了季寥的背景墙,如果没有顾英这回事,季寥亦要在江左显露才名,不过得更费一番功夫。
大厅安静了好一会,顾英惭愧道:“季兄高才,英以萤火之光意图夺皓月之明,实是不自量力。”他一开始称呼季寥为季贤弟,现在改口季兄,着实是被季寥才识折服。
季寥微笑道:“顾兄谬赞了,这段话出自前人诗篇《天问》,不过被我假手借来一用,如何对答,我也是不知道的。”
顾英勉强一笑,顾家藏书何止万卷,而《天问》这篇玄奥精深,可谓旷世名篇,如果是前人所作,他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季寥的话,不过是替他遮羞,如此一来,顾英倒是对季寥好感大增。
他终归是大家子弟,很快平复情绪,道:“今日小妹病愈,又得见良贤,正该把酒言欢,庆贺一番,叔父我便越俎代庖一次,帮你招呼宾客,你看如何。”
顾荣笑道:“好,你们年轻人正好互相讨教学问,这几日你就带季寥见识下我们江左人物风情。”
顾英心思一动,便知叔父要替季寥扬名。但他也是如此想的,一来季寥大才,二来今日之事必然传出去,故而季寥名声越大,今日之事越会被传为美谈,于顾英名声反而无损。他思量一定,便道:“自当如此。”
季寥在旁淡淡一笑,除却顾英热情招呼外,不少顾家子弟以及顾荣的朋友后辈,都围着季寥同他说话,还有人问起那七星之术到底如何禳命。季寥就推脱说此术极为难学,似他也十年方有小成,一旦施展,便会折寿很多,而且成功的几率很小,百不足一,还有身体上的后患。
旁人听到要折寿,就兴趣不大了,自古以来少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去为旁人增寿,亲如父子都不太可能,何况成功的机会渺茫,学习的难度很大,更有后患。
亦不是没有人怀疑季寥的话,可是若这术法真的容易推广,早就为权贵所有,如此看来,季寥说的倒是真的。
自然也有不死心的人,但绝不会在此时表现出来。
接下来少不了一番觥筹交错,季寥天生贵气,谈吐优雅且有见地,应付这种社交场合更是如鱼得水,几乎所有人都对他生出好感,暗自感慨,江左世家子弟,只找得出陆云一人能有季寥这种与人交往,使之如沐春风的感觉。
…………
夜深人静,季寥并未睡着,他以为小女郎要来的。结果等了半夜,顾葳蕤都没过来。他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毕竟他现在身体血气方刚,上次做过那事后,还是挺怀念的。
季寥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要不去找顾葳蕤聊聊天。他想来想去,顾葳蕤现在身重寒毒,武功算是去了大半,因此估计是想来他的房间,但怕惊动旁人。
他心意一决,正准备起身,忽然间听到一丝异响。难道小女郎真忍不住来了,季寥很快打消念头,来人已经潜入房间,他辨出此人并未见过,还是个男子!
不等对方靠近,季寥身形微晃,踢出左足,这一脚饱含真力,如果挨上,必然筋断骨折。原来季寥从对方的脚步声就听出此人武功不凡,而且深夜探进他房间,绝非善类。
既是来意不善,他自是用不着客气。
这人似没料到季寥的武功这般高,情急之下,斜斜打了个滚,同时一蓬暗器飞针朝着季寥飞去。
季寥冷笑一声,五指如飞,竟生生将所有暗器抓下来,功力一吐,满地都是针屑。那人骇然,正要不顾一切逃走,但是季寥哪里能容他走脱,眨眼功夫就抓住他肩膀。
“你是什么人?”季寥迫问道。
没有回答,季寥闻到一股腥臭的血气,他竟服毒自杀了。
只有死士才会如此做,季寥越发体会到此事不简单。搜了一下对方身,果然毫无所得。季寥也不想将他留在房内,便将尸体拖到外面,用了化尸粉让其跟流水一起冲走。
回到房内,清扫一遍后,季寥更无睡意,心想自己才来顾家,如何就会招惹到死士。他思前想后,没有发现疑点所在。
睡意全无下,经过刚才的折腾,他也不想去打扰顾葳蕤了,便干脆练习虎豹雷音,他发出的声音沉闷,且轻微至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