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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仆役道:“正是。”
张若虚释然,说道:“好,烦请道友引路。”
妖王仆役笑道:“可不敢当张道长一声道友,叫我丘八便成。”
张若虚含笑,表示记住妖王的名字。
丘八行走速度极快,不压于剑修的剑遁。
张若虚看得出,他动起来时,身遭有一层无形的风力托着。张若虚心下有些感叹,只论风法,青玄怕是少有人及得上这个丘八。
丘八心里亦暗自佩服张若虚,他速度极快,虽然没使上全力,但也有了八成,可这个张道长居然能轻松跟上来,足见道行之高深。
青玄门下,果然是人才济济。
半刻不到,一座山庄飘然在望。
之所以飘然,是因为四周无山,仅有一座山平地而起,白云缭绕其间。
从白云间隙里,便可以看到山庄的飞檐。
走上山,一草一木都有匠心独运之感。
张若虚知道叶七出身修行势家南方叶家,他建着山庄时,叶家派了不少人过来帮忙修建。
山中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有名门望族的雅兴在里面,但这些都不足为道,真正抵达山庄时,才能教人感受到震撼。
那是修为越高,震撼便越强。
因为整个山庄都浑然一体,这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里面错落有致,充满天趣,充满行云流水的自然而然。
除此之外,还有令人震惊之处。
整座山庄,都是被一剑劈出来的。
剑意无处不在,却不伤人刺目,如果修为不高便感受不到。
如日月之运行,无言而无不言,法理自在其中。
张若虚驻足片刻,方才回过神。
他向丘八歉意道:“劳你久等了。”
丘八微笑道:“来山庄的人很多,能看出名堂的人少之又少,张道长是高人。”
张若虚笑着摇了摇头,见高山不可言大,见江海不可言广。
他已经见过太师叔,哪里还敢自称高人。
…
时隔多年,张若虚再次见到叶七。
他很惊讶。
初见叶七时,那是无双无对的剑者,望一眼,便能感受到尸山血海的杀气扑面而至。
但此刻。
叶七牵着一位美貌妇人,卿卿我我地走出来。
两人后跟着奶娘,抱着一位俊俏的小公子。
美妇容华照人,但一双眼始终不离叶七。
张若虚见礼道:“弟子见过师叔。”
论辈分,叶七和吴道德是同辈的。
叶七指着身边的美妇道:“这是我的妻子张婉悠。”
他顿了顿又对美妇笑道:“他叫张若虚,是你本家呢。”
张若虚于是便向张婉悠见礼。
张婉悠咯咯一笑,说道:“我去为你们准备晚饭。”
叶七对张若虚道:“可有忌口?”
张若虚道:“没有。”
叶七便对张婉悠点点头。
美妇去往后厨,奶娘抱着小公子跟上。
厅堂内,只余下叶七和张若虚,丘八没进来。
张若虚心里暗道,叶七师叔放下杀剑,琴瑟相合,倒真是叫人出乎意料外。
叶七淡笑道:“或许有一天你会羡慕我现在的日子。”
张若虚道:“若是我师弟在此,他一定说现在就很羡慕。”
叶七道:“白子虚那小子啊,他纵这样说,也口是心非。你很朴实,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比白子虚靠谱。”
张若虚道:“师弟只是不教人轻易猜到心思,但他不坏。”
叶七道:“不说他了,趁着婉悠做饭的功夫,我教你一门掌法。”
张若虚好奇道:“师叔为什么生出这个心思?”
叶七道:“你命中有劫,我教你的掌法说不定能救你命,当然你不必谢我,这套掌法许多年前便有人让我教给你了。”
“是谁?”张若虚问道,他以为是太师叔,但觉得又不像。
叶七道:“上一代掌教。”
张若虚惊讶道:“洞玄子祖师。”
叶七道:“我知道你肯定很疑惑,他离去此间时,还没你呢,怎么要我教你这掌法。”
张若虚道:“应该是洞玄子祖师可以前知吧。”
叶七微微一笑,说道:“你记住,你对于青玄是很重要的人,这也是为什么要你学这套掌法的原因,你背负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命运。”
张若虚顿时觉得有点压力。
然后更大的压力接踵而至。因为叶七拍出一掌。
这一掌只有一招一式,甚至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却威力恢弘浩荡,有种大千虽大,但这一掌之下,也得沦为粉尘的感觉。
面对这一掌,张若虚甚至心中充盈着苦涩,又带着一丝向往,好似挨了这一掌,便会从红尘苦海里解脱。
第119章 必诛之
这一掌,终究如实落在张若虚身上。
种种玄悟进入心头。
身上的没有受伤,一切幻觉消失。
仙家传法,可以不立文字,张若虚很清楚,今后他只要按部就班修行掌法便可,掌法最精妙的部分,叶七师叔已经传给了他。
“不知这掌法叫什么?”张若虚问道。
“没有名字,你取一个吧。”叶七淡然道。
张若虚沉吟片刻,说道:“就叫‘救苦’吧。”
一掌之下,脱离红尘苦海,当得起“救苦”两字。
“嗯。”叶七道。
“饭好了。”外面叶七夫人张婉悠的声音传进来。
原来已经过去很久,只是张若虚自己没有察觉。
如此,张若虚在山庄吃了晚饭,眼见得叶七和夫人恩爱不疑,心下多少有些羡慕,但他也不可能找妻子,因为他修炼的是童子功。
他还问叶七关于剑的事。
叶七说剑已经束之高阁。
张若虚很想恭喜自己的师叔,但叶七又轻轻道:“剑虽然放着,但还在。”
张若虚立时便明白,剑还在,便还有出窍的时候。
平静对叶七仍是暂时的。
他料想到,青玄可能有一场大难,需要叶七的剑去拯救。
能让叶七出手,必然也能牵涉到太师叔那一层次吧。
张若虚心下叹息,人在世间,身不由己,哪怕长生的仙人,亦不能例外。
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张婉悠做了早饭。
张若虚吃了早饭便要走。
临走前,叶七夫妇送别他。。
张若虚心中一动,问道:“小师弟叫什么名字。”
叶七道:“叶青帝。”
张若虚浑然料想不到叶七会给自己儿子取这么霸道的名字。他多少有些见识,知道青帝两字意味着什么。
那是纵横太古,能天帝天皇争锋的神话传说。
他有些遗憾,没有好好瞧瞧小师弟,因为叶七不会无缘无故起这个名字,说明自己这小师弟,来头当真不小。
离开山庄,又往西去。
山庄大门紧闭。
…
碧游建立的国家叫做“红”。
那是西荒诸国给取的名字,因为“红”的诞生,所以西荒进入数千年来最动荡的时期。
因为“红”的扩张损害了西荒诸国的根本利益,哪怕碧游背后是青玄,西荒诸国亦不能坐视对方崛起。
年年大战,“红”没有越来越弱,反而越来越强。
西荒诸国民生凋敝,而“红”却如朝阳,迟早会如日中天。
张若虚路过许多西荒国家,然后到了“红”,他生出很多思考。因为他明显感觉到,“红”的百姓,独立自我,没有西荒百姓那种被奴役以致于暮气沉沉的特点。
仅是以修行而论,也是“红”的百姓,更容易出现适合修行的人才。
修行在行,也在心。
如果内心不强大,不独立,终归难有所成。
“咦。”张若虚往北面看去。
一座山峰位于群山之中,一峰独立,高耸入云。
那是摩云山,离此地足有数百里,已经是“红”之外,属于西荒诸国的大摩国。
大摩在西荒诸国里,算是极为强盛的国家,背后有佛门支持,实力强横。
此刻摩云山显然有人在斗法,声势惊人。
其中一道气机,有些熟悉。
张若虚心中一动,缩地成寸,没用多久,便赶到摩云山。
一名道人正被数十名妖魔围攻。
这些妖魔身上都有佛器,应该是佛门的护法。
当张若虚赶到时,道人已经奄奄一息。
“是我青玄弟子。”张若虚暗道。
他立即念动法诀,一时间天昏地暗,狂风骤起,下起暴雨来。
“呼风唤雨?好大的能耐。”其中为首的佛门护法道。
张若虚自风雨中走出,淡淡道:“还请诸位手下留情。”
“原来是来救人的,只可惜你救不了。”那护法冷呵呵道。
张若虚默然不答,一步走到道人身边。
他一掌抵在道人灵台穴,法力贯注进去。
道人冰凉的身子生出暖意。
但张若虚心中一沉,他知道道人不过是回光返照。
张若虚道:“我带你走。”
道人看着张若虚,气若游丝道:“你是张师兄,白师兄给我看过你的画像。”
张若虚道:“嗯,你别说话了。”
道人摇了摇头道:“张师兄不用带我走,我知道我活不久,还请你告诉白师兄,我没完成任务,对不起。”
他本来命悬一线,竟罕见地一口气说完话。
张若虚心里一突,因为道人说完后,便气绝了。
他是自断气脉,心魄直接消散。
原来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又不想当张若虚的累赘。
张若虚将道人眼眸合住,由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这位同门叫什么。
那佛门护法冷笑道:“我说的,你救不了。”
张若虚淡淡道:“我不管你们为什么要杀他,因为人世间的纷争,本就说不清谁错谁对。但他是我的师弟,我们都是青玄之人。”
佛门护法道:“所以你想为他报仇?”
张若虚道:“我师弟一个人走,他很寂寞,还请你们去陪他。”
“猖狂。”这佛门护法本就是妖魔出身,哪里容得张若虚在他眼前如此目中无人。
张若虚没有回话,漫天风雨汇聚,化成一条水龙。
有龙吟声响起。
这是一门法咒,叫做“水龙吟”。
张若虚在藏书阁见过记载,此时使出来。
当年陶仲景用这套水龙吟法咒,元神之下,少有对手。
这些佛门护法,虽然也是化形的妖魔,但不是经历化形天劫的妖王,而是通过佛法而脱去妖身。
虽然他们也不差,但在水龙吟攻击下,亦是难以做出抵抗。
一个个佛门护法倒在地上,现出原形。
它们哀嚎不止,摇尾乞怜。
张若虚并不理会,水龙散去,化为风雨将它们窍穴锁住,使其不得变化。
然后张若虚开始挖坑。
人生无处不青山,青玄子弟,无须特定的埋骨处。
将道人埋葬,立下石碑。
随即张若虚看向那些现出原形的妖魔,他道:“现在也请你们长眠于此。”
妖魔们眼眸露出哀求之色。
张若虚只摇了摇头,水龙吟法咒发动,妖魔个个都由此气绝。
再度挖出一个大坑,将这些妖魔都埋进去。
“杀我师弟者,皆埋于此。青玄张若虚留。”
“动我青玄子弟坟茔者,上穷碧落下黄泉,必诛之!”
第120章 每个人的路不同
当张若虚立下两块石碑后,向四周扫视了一眼。
原来这么大动静,早引来不少超凡存在窥视,见到张若虚杀气腾腾,其他人自然不愿意露头,免得自讨没趣。
同时他们都意识到“红”将再迎来一位强援。
暗中的窥视缓缓散去。
张若虚收了呼风唤雨,但摩云山还是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没有立即走,而是静静站在那位不知名姓的师弟坟冢旁边。
好似在等着谁。
没过多久,果然有一缕清风自烟雨蒙蒙中出现。
清风散去,白子虚长身玉立在张若虚不远处。
张若虚盯着自己这阔别数十年的师弟,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过任何痕迹,而且师弟道行之高深,连现在的他,都看不出深浅。
甚至张若虚有预感,如果生死相搏,哪怕他会那一掌,仍是他会吃下大亏。
白子虚微笑道:“师兄,好久不见。”
张若虚略显冷淡回道:“师弟,你来晚了。”
白子虚当然明白张若虚话里潜藏的意思,以他的聪明才智,难道觉察不出死去的师弟会遭到伏击,可他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