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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金铁交鸣,剑光在青年体内粉碎,然后崩射出青年体外。
那些剑光碎片好似流萤飞舞。
不,如果仔细观看,都是一只只极其细小的彩蝶。
青年瞬息间明白,白子虚对梦地奇异波动的掌控在不断加深。
他居然在拿自己练手。
真是可怕的小子!
青年不由在白子虚身上加诸“可怕”作为形容词。
在他眼里,白子虚可怕的地方不在于其天分,而在于其本身对生死的不屑一顾。
这小子不怕死,不要命,如同凡人在刀尖上跳舞。
青年道:“能把我逼到这一步,你可以自傲了。”
他身上的伤口迅速合上。
同时青年掐动法诀。
一股奇异的红光从青年的双手间释放。
“阴阳生死印!”
红光照耀在那些细微的彩蝶上,原本翩然而动的彩蝶,一个个从空中坠落,变得枯寂。
如同被制作成了标本。
白子虚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念头正一个接一个的陨灭,这个势头,竟无法逆转。
即使他有梦地的奇异力量,亦没法阻止那红光对他的影响。
因为这红光的力量根本不受任何虚妄干扰。
第126章 八根柱子
当白子虚念头全部要消散殆尽时,一团清辉出现,将泯灭白子虚念头的红光隔绝在外。
无限生机伴随着梦地的奇异力量一同注入到白子虚快要彻底散为无形的神魄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子虚再度变得有血有肉。
清辉一晃,化为一名苍老的道士,面对正掐动阴阳生死印的青年。
青年收回阴阳生死印,负手而立道:“这一次被你骗到了,但你以后再想骗到我,已经是不可能。”
旁边的河水掀起波澜,季寥平淡地看向青年,说道:“你还有没有下次机会,都还不好说呢。”
青年冷笑道:“我的报身无数,连你的真身都杀不了我,何况现在的你。”
季寥轻笑道:“是么。”
他身上涌起恐怖的气机,无形无质的诡异力量朝青年汹涌过来。
青年道:“钉头七箭书。”
他足下一点,摆脱诡异力量的攻伐,身子离地飘然飞行。
转瞬间不知去向。
“太师叔果然厉害,一出马,他就吓得屁滚尿流。”白子虚笑吟吟拍马屁道。
季寥一笑,说道:“我模拟的是钉头七箭书的气息,可以追因溯果杀他生生世世,所以他害怕,才逃走的。”
白子虚道:“是么,难道他瞧不出来?”
季寥道:“或许没有,毕竟他可没你小子聪明。”
白子虚微笑道:“太师叔过奖了。”
他竟一点都不像是刚经历过生死危机,完全没大难不死,心有余悸的样子。
季寥抓起白子虚,说道:“宜将剩勇追穷寇,这回可不能放过他。”
他提着白子虚,速度仍是极为地快。
在黑暗的大地上,只有一阵迅速绝伦的风顺着河岸往前掠去。
忽地,季寥一顿。
周遭仍然是无尽的黑暗,但空间却变得极为不同,或者说很是扭曲。
感知蔓延不出一丈,便会被虚无吞没,再无反馈。
白子虚似也察觉到周围的异常。
白子虚道:“他对我说过要寻找一个叫元始天王殿的地方,我想这个地方既然冠以元始天王为名,看来极不寻常。我们应该接近这个地方了吧,但太师叔还能扑捉到他的气息么?”
季寥道:“自然不能。”
白子虚道:“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即使身陷诡异莫名的情景,白子虚亦轻松自在。
季寥虽然知道白子虚已经圆满完成自己给他的任务,可仍旧捉摸不透这小子的心思。
天下白云虽有浮云苍狗的变幻,但归根到底仍是云气所化,而白子虚只是一片虚无,教人无从把握。
白子虚闭目倾听河水声,仿佛抓住什么节奏,不时点头合着拍子。
季寥自然注意到白子虚的变化,他似乎也能从白子虚身上得到某种玄妙。
“看来白子虚是这里的有缘人。”季寥心道。
这世间的某些事物,自有其既定之主,旁人强求不来。
季寥虽然已经有可以强求的资格,但他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随意招灾惹祸。
渐渐白子虚身形变得虚幻。
在扭曲的黑暗空间中,白子虚彻底消失。
季寥毫不犹疑往前迈动步子,紧接着,他也消失掉。
这里无边无垠的宽广,没有河流,没有高山,只是平原。
空间的稳固亦超出想象,季寥暗忖,除非昆仑山大道之门的本尊元神降临,否则难以撼动这方空间。
他很清楚,白子虚就在这片地方。
可惜他的感知虽然没有在黑暗空间里受到的拘束那么大,但也没有在青玄世界的那种恣意感觉。
冥冥中有一股剑气,在压制来到这里的一切异类。
季寥在一望无垠的平原上行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自己靠近了那股压制一切的剑气源头。
是一座宫殿。
宫殿的模样难以形容,同玉虚宫、八景宫仿佛有相似之处,但不同的地方更多。
如果有人不知道最初最古时的宇宙为何物,也许能从宫殿上找到蛛丝马迹。
宫殿给人一种自时光起点诞生的感觉。
季寥止住脚步。
剑气的源头好似一头傲啸山林的野兽,有自己的地盘,外来者不可侵犯。如果季寥再往前行,必将招致剑气的轰杀。
季寥往前看过去,那里坐着一位白衣少年。
或者说是一位剑圣。
他便是压制一切的剑气的源头。
季寥从没有想过,一个人的剑道竟可以如此纯粹。
纯粹得容不下其余。
而且这个白衣少女他居然还认识。
“无生!”
这绝不是山海界见到时的无生。
对方应该已经发现季寥,但毫不在意。
季寥心头有种明悟,他在等着谁。
到底是谁要降临这片无垠的荒原?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坚不可破的空间居然出现水纹一样的空间波纹,即使任何人在季寥的位置,都能感觉到,一尊伟岸存在将要跨界而来。
绝世大战,一触即发。
…
白子虚已经在宫殿内。
元始天魔殿!
他抬头望向大殿里的牌匾,这里难道不是元始天王殿。
或者他是天生的魔头,注定只能来这种地方。
白子虚摸了摸鼻子,轻声道:“我可是很想做个好人呢。”
他好奇地打量大殿,这里有八根柱子,上面没有任何雕饰,极为素淡。
白子虚想着,这八根柱子是否有某种作用。
他试着触摸其中一根柱子,瞬息间,忘掉所有,好似他已经跟冥冥中大道浑融为一。
很快他从这种感觉里出来,这是被动的。
似乎他不配沉浸在这种状态太久。
白子虚深表遗憾,若是久一点,他的道行不知得提升多少。
他可是最喜欢不劳而获了。
又试着触摸另外一根柱子,白子虚居然堕下眼泪,心里充满对众生的慈悲。
在这种状态下,他真的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
从慈悲境剥离,白子虚擦了擦眼泪,他心道:“我果然是个好人。”
似乎觉得柱子都很有趣,白子虚触摸第三根柱子。
“这天地乌烟瘴气,还是灭了最好。”
白子虚生出一个想法。
他轻咳一声,摆脱柱子,自语道:“灭了天地有啥好玩,一个人最是寂寞啊。”
第127章 各有不同
“寂寞呵。”
如水纹波动的空间传出一道清妙却不带有丝毫感情的女子声。
季寥眼睛微眯,那是一尊无上的元神在水纹背后若隐若现。
呼!
飒飒风起。
好似众生在悲泣。
一股恢弘浩荡的气息,彻底涤荡这片广大无垠的平原。
倏忽,一场风暴平地生出。
风暴的中心便是白衣剑圣。
季寥都不由呼吸一促。
空间波荡愈发猛烈,那一尊跨界而来的存在,终于降临。
轰轰!
风暴拔天而起,袭杀那尊无法形容的巨大元神。
季寥毫不怀疑,这尊元神至少是他本尊元神那一层次,甚至可能还要更强。
他简直没法形容此刻的感觉。
因为这尊元神的气息显然是魔界圣帝的。
怎么会是她?
圣帝似乎不曾注意他,连白衣剑圣亦同样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季寥身上。
他们眼里只有对方。
季寥突然明了,这是无生的过去世和圣帝的一战。
结局,无生注定败亡!
因为季寥已经在山海界见过无生,那时的他,不及眼前的他万分之一。
万劫不磨对万劫不磨!
显然,在确定圣帝不可能是混元无极的情况下,这应该是一场万劫不磨战力级别的大决战。
尽管季寥早已知道结局,仍旧觉得心潮澎湃。
这种级别的大战,旷世罕见。
双方显然毫不留手。
季寥亦有机会借此观察圣帝的实力。
他知道即使自己通过紫府峰巧妙达成万劫不磨的心境,可在战力上,同圣帝依旧有极大的差距。
因为圣帝不但有自己深厚的积累,更带着宇宙末劫的意志。
执天之刑,代天之行!
如同凡间帝王,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但总理山河,司牧亿万生民,金口含章,一言之下,驱动百万军卒,移山填海,有何难哉。
以己心体天心,以己行为天命!
一只洁白如玉,不染尘埃的手掌凭空从好似水纹的空间波动中伸出。
抵在那风暴上。
好似调皮的顽童捣蛋,遇到了严父慈母,往他额头一按,便再不会作怪。
风暴消弭。
虚空无比清净。
伟岸巨大的元神终于彻底降临此世。
无可比拟的元神道相气息澎湃,视万物皆为刍狗。
这是一视同仁的视角,另类的平等众生。
季寥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话,“我不是说你乐色,我是说在座的诸位都是乐色。”
轻咳一声,季寥神态却无比轻松起来。
他到底不是以往了,见到圣帝这等伟岸气息,亦可以轻松自然。
以前那种轻松,多少还是勉强。
就像一个普通人即使能和亿万富豪做朋友,平日里相处甚欢,侃侃而谈,可内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人,终归要活在现实里。
荒原无比的安静下来。
其间暗潮涌动,唯有季寥这等级的人物能略窥一二。
白衣剑圣同圣帝元神相比,渺小犹如蝼蚁。
只是他的气息竟也能同圣帝分庭抗礼。
纯粹至极的剑道,面对任何存在,都会不落下风。
剑就是他的一切。
纯粹至极的剑光,如太初太古的第一缕光诞生一般,顷刻间分出光暗阴阳。
季寥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衣剑圣的剑光。
那是对阴阳太极的另类阐释,或者说太极本来如此。
太就是至大,极就是极端。
正如凡尘俗世的艺术家,因为极致,所以才能留下不朽的作品。
圣帝的元神面前升起一座无形透明的墙体,将剑光阻挡住。
剑光啵地一下四散分开。
万千细小剑芒在墙体上跃动。
咚咚咚!
透明墙体出现震荡。
季寥简直佩服白衣剑圣对剑芒的极致操纵。
在白衣剑圣的指挥下,那万千细微的剑芒,好似命运交响曲,浓烈而凶猛。
季寥忽然明白,白衣剑圣其实有情感,而且至情。
因极于情,故极于剑。
情是有情众生之情,蕴含在剑道中。
那是有情众生对宇宙终结命运的不甘和控诉。
求生是众生的本能。
这股本能都化在剑意中。
唯有如此,白衣剑圣才能在力量上同代表宇宙终结意志的圣帝分庭抗礼。
这种层面的交锋,个人的法力积蓄已经不是决定性因素。
那是理念,那是意志的交锋。
无论是圣帝元神气息搅动的惊天波澜,亦或者白衣剑圣的极致剑气,都不过是这场斗争的浅层。
内核始终是两人的意志比拼,或者说各自代表意志的角逐。
…
宫殿外的大战对于宫殿内造不成丝毫影响。
白子虚还在研究八根柱子。
每一根柱子都有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