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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夜晚本就阴暗,再加上此时乌云盖顶,一时间就连道路两侧的灯光都变得昏暗少许。
橘黄的光线里,欧阳擎望着顾紫的双眸中隐约含着笑意。窗外车灯晃过时,耀眼而璀璨,好似安琪儿遗落在人间的明亮星子。
“不用挂心我,这样的结果我很乐见其成。对于我而言,能够在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里陪着你,比什么都重要。”
当厉墨尘看到陆渊喝成醉泥时便暗自发誓,那刻印在陆渊心头的悔恨,他不要!
之后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各大报刊杂志的经济版面上刊登的内容都是‘欧阳集团董事会惊变,董事长之位易主’的报道,连带着娱乐圈里都传出‘顾紫豪门梦破碎,凤凰一朝成麻雀’的闲言碎语。
然而令一些有心人失望的是,顾紫的名气非但没有因此而大跌,反而还在一夜之间暴涨,期间紫薯对顾紫的的死忠围护起到了不可磨灭的积极作用。
【薯你第一】:不经意间看到一条关于我家帅老公的头条,姑奶奶我就呵呵哒了,还豪门梦破碎,我家帅老公本身就是豪门好吗?没看到时尚圈对我家帅老公的‘明码标价’吗?不服来战!
【薯你最棒】:力挺帅老公,黑子滚出我家紫薯田!
【包养帅老公】:碎了的豪门都是假冒伪劣产品,紫薯一人一块砖,盖出的豪门世间独一无二,永久伫立不倒!(PS:包养帅老公一万年的N次方!)
【紫薯田里的小蜜蜂】:帅老公和擎少每天的互动比蜂蜜还甜,真不知道黑子们是从哪里看出擎少要与我家帅老公要离婚的!更别说什么财产纷争了,那些全是萌萌哒小紫薯的好吗?有图有真相!
“擎!”顾紫激动的伸手去拽正给她梳头的欧阳擎,“动了动了!宝宝刚刚踢我了!呃嗯…”顾紫将上衣掀起,露出的腹部上显然鼓出一个小小的拳头,“你儿子在做晨运呢!”急促的话语间满是难以抑制的雀跃欢喜。
欧阳擎手里还握着梳子便迫不及待的蹲在顾紫膝边,在此之前他曾在彩超上看到过模糊的影像,也曾通过仪器听到过胎心,可是如此真实的看到,这还是第一次。
下意识的抬起手,将要碰上时欧阳擎才终于想起手中的梳子,于是连忙塞到左手里,一向镇定的他竟然兴奋的手足无措。
“你摸摸他…”顾紫对欧阳擎说,在知道是个男孩时,顾紫还曾担心欧阳擎会不喜欢,毕竟从刚怀孕的时候欧阳擎就总念叨希望是个女儿,最好像她。
却不想欧阳擎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反而随着孕期的增长,越发上心。
“我…”欧阳擎手指微微弯曲,试探的向前伸去,小心翼翼的姿态如临大敌。
“哎呀你快点啊!那又不是泡沫,戳不破的,你再不快点就…”顾紫话音未落,那鼓出的小拳头已然消失。
顾紫抬眸时看到的便是欧阳擎没能及时敛起的失望神色,“擎…没事的,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嗯…”欧阳擎轻声应着但是却没有立刻站起身,悬在半空间的手指缓缓碰上顾紫的隆起的腹部,然而就在他准备起身的那一刻,又忽然低头看去,幽深的双眸难得的有些怔楞。
“怎么了吗?”顾紫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欧阳擎戳在她肚皮上的手指被缓缓顶起,竟然是刚刚消失无踪的小拳头。
眼眶微微发烫,顾紫轻轻眨了眨眼才启唇说道,暗哑的尾音含着浓重的鼻音。“宝贝这是心疼你呢,不想让你失望。”
“嗯。”相比起刚刚的怅然若失,此时这一声‘嗯’满含着即将身为人父的喜悦与自豪。
“对了!”视线瞟到欧阳擎手中紧握的梳子时,顾紫才猛然想起被打断的疑问,“你这么早将我叫起来,又是定制的衣服,又是亲自给我梳头,今天要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而且怎么会赶到过年这天来呢?”
“这个人你认识。”欧阳擎漆黑如墨的双眸中流光暗涌,随后他俯身凑到顾紫耳际,薄唇轻启。
并非不能直接告诉她,欧阳擎刻意将嗓音放轻放柔,不过是不想吓到她。
顾紫凝着欧阳擎唇角的笑意,眼眶中打转的泪花终于绽开。
欧阳擎伸手拭去顾紫眼角挂着的泪珠,留下几个温暖的触点。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双冰冷的手竟也有了些温暖人心的热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欧阳擎揉着顾紫额前的碎发,轻柔的动作爱怜而宠溺,“猜到是谁了吗?”
“不会是?!”
“嗯,他抛子追妻,也总算是有了个圆满的结果。”
顾紫始终记得欧阳擎第一次提起欧阳靖时的神色,透过那深入骨髓的恨意,她看到的是一个希翼父爱,小心翼翼想要碰触却又害怕受伤的孩子。
“真好。”顾紫伸手抚上欧阳擎的侧脸,能看到你与你的父亲冰释前嫌,真好,你能与你的母亲重逢,真好…
“嗯。”欧阳擎伸手覆在顾紫的手背上,埋头与顾紫额头相抵,“确实挺好。”此时有你陪在我身边见证这一切,真好…
午间十分,天边虽然团着一层乌云,但是云丝间隐约可以光亮,倒也不显昏暗。
欧阳擎拥着顾紫将走近的两个人迎进大厅,简单的寒暄过后,四个人便在沙发上相对而坐。
中间隔着的大理石桌面上正煮着茶,淡淡的茉莉香气弥散开来,女子轻嗅间勾唇浅笑,明明没有过多的动作,却威仪自成。
“我看过你演的那部《宫锁无痕》,尤其是慕容翎登基的那一幕,到现在都是记忆尤深,你若是我的亲生女儿,我非要传位给你不可。”
说起‘传位’二字时,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顾紫总觉得欧阳靖的面色有些不自然,疑似尴尬。
与东方静沫视线相对的那一刻,顾紫猛然想起东方静沫的身份。东方静沫既为女皇,那欧阳靖这样无名无份的跟在东方静沫身边,岂不就是…
咳咳,男宠…
见欧阳擎的视线也随着顾紫一起落在她的身上,东方静沫手足无措的抚上脸颊,低下头的那一刻无意识的说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听说人皮面具戴久了会腐蚀肌肤,不知道…”
“如果待在这里令你这么难受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欧阳擎话音未落便要起身,却不想被顾紫抓住了手腕。
“擎!”顾紫的手掌转而握住欧阳擎的手背,轻轻安抚,“别这样…”
偌大的大厅中弥散着尴尬,直到何淑琴将切好的果盘端上来,才重新打破了死一般寂静。
东方静沫重新抬起眼眸的时候,眸底泪光涌动,“我不是…孩子…我…”
“吃饭吧!”还没等东方静沫说完,欧阳擎便拥着顾紫一同起身,冷硬的语气好似命令一般。
“别急,今天到底不是个适合说私密话的日子,以后有的是时间。”
“嗯…靖!”东方静沫突然揪住欧阳靖的衣袖,“我并非不想见他,我只是觉得…觉得愧疚而已,我没脸见他…”
第十一章 暗度陈仓
欧阳靖轻抚在东方静沫肩胛处的指尖轻颤,听着东方静沫自责的话,只觉得心好似在被千刀万剐一般,疼的他不禁微微瑟缩。
“不怪你…当年的事情我们所有人都有过错,所以谁也怪不得谁。如果你非要将事情揽到肩上独自扛着,那我也只能是陪着你一起自责下去。”
欧阳靖视线微移继而落在欧阳擎的身上,映着耳鬓处的几缕白发,尽显沧桑。
“可是静沫,我们已经错过了三十年,人生又有几个三十年可以荒废,你难道真的舍得将余下的光阴都浪费在自责上吗?你之所以与我回国,难道真是只是为了看他一眼便离开吗?”
越发急切的面容,逐渐加重的语气。
东方静沫凝视着欧阳靖,不禁眼眶微红。
人都是贪心的,相见之前只一心盼望着相见,可一旦见到,便如同那染了罂粟的瘾君子,想要戒掉根本就不可能,只会是贪心的越来越多,奢求的越来越多。
可与此同时东方静沫也深知,她根本无法长时间留在华夏国内,她的国家,她的子民都需要她,在找到合适的继承人之前,那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既然注定要走…既然注定要走!
东方静沫猛地起身,徒留给欧阳靖一抹坚韧的背影。“其实这样就好,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既然注定要走,一时的放纵对她而言不过是残忍而已。
“沫…”欧阳靖伸手抚上微痛的额角,怎么兜来转去竟然又回到了原点,本以为在见到欧阳擎之后东方静沫会舍不得离开,却不想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某人对东方静沫谄媚殷勤的模样,欧阳靖眉头紧蹙,语气也不禁冷硬,“难道你真的…”
“什么都不要说!”东方静沫缓缓转身与欧阳靖眸光相对,启唇的那一刻她清浅笑着,无奈中却是无法改变的执拗与坚持。“从决定继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别无选择…”
那眸光悠远的人明明就在伸手可触的地方,可欧阳靖却生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伤感。
“既然如此…”欧阳靖缓缓起身,站停在东方静沫面前,一向正经冷厉的面容上竟然舒展开暧昧的笑意。
“我也只能是陪着你一起回去,咱们的儿子早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继续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真的愿意抛弃这里的一切和我一起走?”轻挑的尾音难掩诧异,东方静沫微怔的眼眸紧紧的凝视着欧阳靖,脚下却不自觉的后退半步。
然而还未等到欧阳靖出声回答,东方静沫却轻轻摇头,“我不想你以后怪我…”
“你还是这个样子!”
话音未落,东方静沫便被欧阳靖紧紧抓住了肩胛,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惊吓,紧握的双拳却突然松了手,一脸惊恐的看着欧阳靖。
两个人紧密相贴之后,欧阳靖的半张脸都隐藏在光亮之外,阴暗中东方静沫看不清欧阳靖的表情,但是她很清这是欧阳靖怒极时才会有的反应。
“当年你单凭东方静舒的一句话就离开了我,现在你又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推开我,东方静沫,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无视东方静沫慌乱的面容,欧阳靖突然伸手将她拽入怀中,冷硬的语气渐变轻柔,恍然间竟生出丝丝恳切哀求。
“不要再推开我,你说你早已经没有了选择,难道我就有吗…”
没有了,早在与你初见的刹那间,便再也没有了。
东方静沫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抚上心脏的位置,时至今日再想起,竟然还是绞痛的厉害。“别恨她,她也只是…”爱你罢了…
当年那个恨到可以狠心将其从国籍上除名的人,此时再想起,竟然只剩下怀念。
可即使能够原谅,东方静沫却永远都忘不了那句令她心碎离开的‘姐,我怀孕了,那夜靖喝醉了,将我误当成了你…’
东方静沫不相信欧阳靖会去碰其她女人,可是再坚定的信任却也没能抵过那句‘将我误当成了你’以及心里对姐妹二人竟然喜欢上同一个男人的介怀。
本以为她的离开相比起三个人纠缠在一起,是更好的选择,却不想她竟然也怀了身孕。仔细回想起日期,竟然与东方静舒所说的那日是同一天!
于是佯装的不介意终于破碎,最终那段令她藏于心底的爱恋留给她的只是梦魇一般的肮脏与怨妒。
可即使怨恨,她也做不到亲手去扼杀一条无辜的生命,哪怕再狠也终是不忍。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温柔呵护,自欺欺人的维持着与欧阳靖的最后一丝牵绊,听着胎动等到新生命的降临。
却不想分娩那日,最终等来的却是医生冰冷的一句,‘那是个死胎’…
那是个死胎!
一切都结束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于熟悉的坏境中,鼻翼间充斥着玫瑰花香,她冷眼看着金碧辉煌的一切,心也随之慢慢冷却。
就这样,她如傀儡一般任由母皇操控,被最不屑的繁琐礼仪所禁锢,过往的一切被她渐渐忘却…麻木的处理着堆积如山的事务,直至将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男人当作过客…
“可是她死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当年的孩子并没有死,而是交给了静舒,我的母亲骗了我…可是我却做不到去恨她…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她流泪的模样,也是最后一次…她终究还是偏心静舒的,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不要恨…”欧阳靖的手臂微微收紧,眸底渐渐倾覆上凉薄的雾气,“不要去恨任何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以后的日子里,你还有我。”
“嗯。”东方静沫眉结舒展,抬手手臂紧紧抱住欧阳靖的腰身,“我还有你…”
也许你说的对,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但是担下的责任却不能随意卸下,所以…“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和失去你相比,我早已经别无选择。”
眸底倒映的男人有着天赐的容貌,令人妒羡的家世背景,狠辣睿智令人惧怕的手段心思,这样的男人本应是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