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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顾紫的亲戚还在,所以无法实战操作只能军事演习一下,对于欧阳擎而言无疑是更深一层的折磨。
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交错纠缠,结束的时候顾紫早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唯一残留感觉的位置便是双手,好似有上万只小虫子在咬着一般,酸痛酥麻的厉害。
闹钟响的那一刻,顾紫觉得她不过才刚刚睡下而已,不情不愿的爬起身,探出去的指尖只触碰到点点凉意,原来欧阳擎早已起床。
经过无数次探讨之后,顾紫终于心甘情愿的承认,在某些事情上,女人确实与男人有着先天性的差距,同样是折腾一整晚,可她就是有气无力,欧阳擎就是神清气爽!
顾紫脸上的愤恨神色毫不掩饰,但是心底却有一丝丝甜蜜正在悄然滋长。
顾紫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进浴室,洗漱穿衣,等到全部完成之后,粗短的时针刚刚指到八点。
顾紫下楼的时候欧阳擎正在吃早餐,精致的西式早餐配着一杯牛奶,顾紫光是看着就觉得心里一阵暖洋洋的感觉肆意蔓延,似要自心头满溢而出。
剧组没有电话消息,顾紫在吃过早餐之后便折身回到卧室准备补觉,睡之前再次给严明打了个电话,得到的回复与昨日无异。
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后天,那天的天气较之以往的每一天都要暗沉。
天阴的仿佛已经坠落到人的头顶,压抑的好似下一秒就要窒息一般。
也正是在这一日顾紫先后收到严明的电话还有荣磊给她发来的致歉信。
原来荣磊这两天没有踪影并不是销声匿迹,而是一直都在与皇朝秘密商讨解约的事宜,从荣磊的短信中不难看出今天便是最后签订解约合同的日期。
藏匿徐子谦的地方昨天就已经被发现,大概是没有料到会有人费心费力的去查徐子谦的事情,所以除去屏蔽了那处的信号之外,留下的防守人员不过十人左右。
今天严明打电话是为了告诉顾紫,蹲守的帮中人就在刚刚看到陆寒开车进入了无信号区域,显然就是奔着徐子谦去的。
然而顾紫还未来得及欢喜,就因为荣磊发来的短信沉下了心。
可是要她就这样放弃的话,她怎么能够甘心?
事到如今,在她花费如此之多的心力,财力,人力之后,再告诉她,其实你离扭转局面就只差了那么一丁点而已,她说什么都不可能甘心!
顾紫签约皇朝的时间尚短,再加上从签约到现在一直在忙于拍摄,故而与皇朝中的其他艺人都不算熟。
匆忙之中,只能打电话给顾晓青,让她无论如何都一定要阻止荣磊与皇朝的高层签订解约合同。
而她,则与严明一起驱车前往圈禁徐子谦的地点,去找陆寒谈判。
就如顾紫所想那样,以她和严明这两张陌生的面孔,刷脸根本刷不进去。
故而顾紫也没有守卫的人多费口舌,苦苦纠缠只能是自掉身价。“你去告诉你家少爷,就说有一个名为顾紫的人受欧阳少爷所托,找他有急事商讨。”
欧阳家在京都市是个大家族,主干旁支盘根错节,触角涉及到各个领域且都是鳌头霸首,绝对是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但也因如此,听顾紫说这一句‘欧阳少爷’,守卫的人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门哪枝的欧阳少爷。
但是也没有往欧阳擎的身上的想,毕竟擎少的称呼说不上是家喻户晓,最起码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心中熟知的。
但是无论怎样,但凡是跟欧阳两字沾上边的,都不能敷衍对待。
要问为何守卫人员没有对顾紫说的话产生怀疑,原因有二。
其一便是,这世上敢借着欧阳家族的名号行事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
另一个原因则是,如果顾紫所言真的有虚,根本用不着欧阳家族的人出手惩治,恐怕今日根本无法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陆寒听着下属的禀告,当下便了然于心。欧阳擎对顾紫这个女人用情至深,身为兄弟的他怎么能够怠慢呢。
“把人请进会客厅,好好招待着。”
与此同时,床上的徐子谦在听到顾紫二字时,眼眸微张,看向陆寒的眸光中绞揉着鲜见的光亮。
“怎么,还惦记着呢?”陆寒将徐子谦的表情一丝不落的收进眼底,刚刚压下的火又是控制不住的翻涌蔓延,“我劝你趁早收了那份心,否则的话,到时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见徐子谦侧过头去,陆寒勾唇轻笑间满是自嘲,无声的唇线浮动却弥散出淡淡的苍凉孤寂。
如果当初陆渊对徐子谦不管不顾,任由欧阳擎出手惩治徐子谦,现如今,徐子谦哪里还能安然的躺在这里和陆渊耍脾气。
陆渊啊陆渊,你时时刻刻将报仇两个字挂在唇边,可实际上,你对他却比对任何一个人都要包容与忍耐。
以前总觉得,‘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这句话太过矫情,可等到真正深有体会之后,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多殇,还有深深的无奈。
先爱上的那个人是输家,早在十余年之前,你便已经输了…
“你不用提醒我,也没有必要趁机侮辱我,我卑微我肮脏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她了…”徐子谦的声线沙哑语气疲倦,“或许,我从来都没有配得上过。”
“侮辱?”陆寒猛地起身,怒瞪着床上那个不知好歹的人。“徐子谦,你没有心!”
“你不是说我侮辱你吗?起来,起来!”陆寒掀开被子,将徐子谦一手拽起,任由徐子谦红痕满布的肌肤裸露在寒凉的空气中。
“放开我,陆寒你就是个恶魔,魔鬼!”
闻言,徐子谦轻笑出声,露出的贝齿折射出冷寒青光。
“穿好衣服到会客厅来找我,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晚一秒的话,后果你知道的。”
“威胁,又是威胁,陆寒你除去会拿我的父母亲人威胁我,你还会什么?!”
陆寒俯身将指腹贴在徐子谦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百试不爽的话,我为什么要换。你以为你很重要吗?值得我为你花费那么多的心思?”
不想看也看不得徐子谦死灰一般的面容,陆寒话音未落便已经转身离去。
徐子谦呆望着天花板,看着水晶灯将他狼狈的面容分割成千百块,突然放声大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在此之前,顾紫只见过陆寒的照片,那时她觉得陆寒的桃花眼与陆渊有着三四分的相似,可今日得以见到真人,顾紫才发现,不像,哪怕一丝一毫都是不像的。
哪怕轻笑时挑起的弧度一模一样,但是陆寒眼尾处淬着的寒意却要比陆渊比不得的。
相比起真正游离于黑暗之中的人而言,陆渊的眉宇间尚存着微不可见的正义耿直。
“顾小姐来找我,恐怕并不是受我那兄弟所托吧。”
“寒少睿智,确实不是,是我有事想要请寒少帮个忙。”
“哦?”陆渊挑眉轻笑,他双腿叠交放在沙面前的桌面上,姿态慵懒随意,对传统的待客礼仪毫不在乎。“说来听听。”
陆寒对顾紫的了解,仅限于从陆渊口中听到的只零数语。
听陆渊说,顾紫与其他女人不同,有胆识有魄力,一双眼睛锐利无比,堪比探测仪,能够通过一个人的表情看破那人藏于心底的思绪。
今日一见,那些神乎其神虽然还没有见识到,但是在陆寒看来,顾紫确实是少有的稳重。
“我希望您可以允许徐子谦继续拍戏。”顾紫尽量将语气变得诚恳,来时匆匆,她甚至连劝说的语言还没有组织好便已经坐在了这里。
“顾小姐,谈判是需要筹码的,你认为你有什么筹码,什么资格来和我谈吗?”
陆寒话音未落,只见门口处再次出现一道身影,来人身形削瘦,行走间的姿态僵硬且不自在。
徐子谦踏在浅灰色的绒毯上,却如同踩在破碎的玻璃之上,剧烈的疼痛顺着脚板一路向上,直冲心头。
被侮辱并不可怕,真正让人无力承受的是将狼狈展现在众人面前,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
顾紫在看到徐子谦的时候也是一惊,不过数日未见,徐子谦竟然削瘦的不成人形,皮肤白皙的好似一层窗户纸,一戳就破。
侧头的那一刻,顾紫恰好与陆寒四目相对,瞬间的讶异后,顾紫飘摇不定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她红唇轻启,轻轻飘出的话语声线平稳,语气笃定。“寒少,我的筹码,便是你的不忍心与不舍得。”
陆寒猛地侧眸看向顾紫,寒眸中一抹诧异飞快闪过。
陆寒自认为他将对徐子谦的感情掩藏的极好,最起码在外人面前从未失控过,可今日却被这个小丫头看出了端倪。
如此想来,陆渊的话果然不虚。
殊不知顾紫看出陆寒对徐子谦的心意并不是通过陆寒的面部表情,而是在徐子谦身形踉跄的那一刻,陆寒微不可见的身体前倾。
这是属于身体最原始的条件反射,一个人可以伪装,却终究无法连同潜意识一并控制。
既然顾紫已经猜到,陆寒也没有否认,扭捏否认的行为他不屑。
况且陆寒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他与徐子谦之间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如今徐子谦被他严实的掌控在手中,根本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既然如此,放徐子谦出去也没有关系。
可是想这样多,说这样多,追根究底还是陆寒不忍心看着徐子谦成天整日的闷在这里,连最后残余的一点生气都散去。
却不想就是这一时的心软放纵,竟险些令陆寒搭上了一条性命。
“他的身体需要调养,如果剧组可以等的话,后天我亲自送他去。”
陆寒放下双腿缓缓起身,迈着优雅慵懒的步伐走到徐子谦身边,不顾顾紫等人的在场便将徐子谦拥入怀中,以一种恩赐的语气说道。
“后天放你回去演戏,开心吗?”
却不想徐子谦笑的哀切,无光的眸子看不出喜怒,“我不会再演戏了。”
陆寒生怕最恨的就是忤逆,如今尽管说这话的人是徐子谦,却还是让他眼中狂狷骤起。
如门外滚起的寒风,似要席卷这四方天地。
上次试过音之后,副导演曾经告诉苏暖暖回家等消息,结果出来后会派人电话通知她的。
但如今已经过去这些天却依旧没有消息,苏暖暖便以为是落选了。
不过因为当初本来就是被顾紫赶鸭子上架,才去唱的,所以心里也没有太大的落差。
今日清晨苏暖暖按时来到酒店准备工作,却不想被部门经理告知,因为蓝宝石别墅区的一名清洁工受伤没有来,赶巧又有一位贵妇要举办聚会着急住进来,所以就临时将她划了过去。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苏暖暖开心很久,毕竟蓝宝石住宅区属于高级住宅区,打扫那里所得劳资比起整理普通星级标间的劳资要多上数倍。
殊不知福祸相依,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这一步迈向的终点到底是福,还是祸。
苏暖暖赶到的时候,那名预订的贵妇已经等在门外。
手指手腕上数不清的钻戒玉镯,一看就是个有钱人,但是气质却算不上典雅。
如果非要找让苏暖暖找一个词来总结一下的话,倒不是贵妇,而是暴发户的老婆,恨不得将所有的钱都穿在身上,让所有人都来围观。
不过寥寥数语苏暖暖便深刻体会到了贵妇的尖酸刻薄,难搞的性格与那肥脸胖身的体型格外不符。
等到全部整理完苏暖暖拖着疲累的身体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迷迷瞪瞪的正要睡熟,却接到经理打来的电话。
说贵妇那边丢了东西,目前怀疑是被她偷拿的,所以要她现在立刻赶去。
‘偷东西’三个字就像是三道惊雷在苏暖暖的头顶轰隆而过,仅是瞬间苏暖暖便清醒了过来。
苏暖暖紧赶慢赶的跑到别墅区,外面彩灯明亮,她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几乎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参加宴会的俱是女人,全部都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光鲜亮丽的衣物,看向苏暖暖的眸光有诧异,但是更多的却是不屑。
苏暖暖的出现就像是一只丑小鸭闯入了天鹅群,一身的脏污搅乱了那湖清澈的水。
除去零零星星站着的几个贵妇,沙发上簇拥一团的女人更为醒目。
早上苏暖暖见到的租主正坐在沙发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从她哽咽的话里能听出个大概意思。
那枚钻戒是贵妇与他老公的结婚戒指,对她而言意义非常,她的老公已经去世了,如果她再丢了这枚戒指,那么她也不要活了。
苏暖暖正要出声,却不想那贵妇先苏暖暖一步看到她,猛地起身,如离弦的箭一般直直的冲向苏暖暖,身边聚过来的人将路完全堵死,苏暖暖无处可躲,只能承受着贵妇的重量,被对方压在门框上。
疼,脊背好似要断裂一样的疼,唇齿间好想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大脑一片晕眩。
“戒指呢?戒指呢!你把我的戒指还给我,你把我的戒指还给我!只要你把戒指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倾家荡产我都给你。”
说至此,贵妇的身体猛地下滑,那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