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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哭边笑的一直点头,“嗯,是的,是的,我答应了,我答应。”
“……,那,那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你别再躲着我……,小悠,……你别再躲着我!……”他眼里流露出强烈的希冀,仿佛生命之火在等待最后一个火种。
我怎么能在这时候打击他,既不忍心也不情愿,“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别放弃,好吗?”我吻了吻他的手背。
“……好,我也答应你……”最后的声音消失了,他仿佛所有的气力都用尽了,放下了所有的负担似的,眼皮渐渐合上。
“仲青,仲青,你怎么了?”我狂叫着,“医生,医生,快来啊,医生……”
我很快被蜂拥而至的医生护士推到了外面,隔着玻璃,我看着里面的一团忙碌。如果这样你还要放弃的话,我绝不原谅你!
当里面的忙碌归于平静时,何日炎紧张的询问从里面步出的医生,“医生,他怎么样?”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再观察24小时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
“那他怎么刚醒一会就又晕了?”
“这次是睡着了,没事的!”医生安慰般拍拍他的肩,就回办公室去了。(PS,如果这里有任何医学上的问题,请不要来问我,我不知道,汗~~~~~~~,我知道这样很不负责任,但大家就这样将就着看吧!逃……)
我全身绷紧的肌肉终于放松,倚着墙往下滑,妈妈抢过来扶住,“小悠,怎么了?来,到这边坐会儿!”
“总算是活过来了!”我边哭边笑,“妈,他活过来了。”
“是,是的,他没事了,小悠,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好不好?”妈妈担心把我抱在怀里。
“嗯,嗯,”我点头,是的,他没事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从医院回来,已经半个多月了,我没有再去医院看望仲青,虽然我答应原谅他,可没有答应跟他重新来过,我还不能面对他。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在逃避,我知道我很鸵鸟,但我找不出答案。
我又回到仓库去上班,恢复了以前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我每天都会观注报纸上的娱乐消息,每天看到他正在恢复健康我就会觉得放心。生活就是这样,不过经历多少波折,始终都要继续。
当然,我也预想过他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当某天回家的路上,看到他苍白的脸时,我也没有露出惊异的表情。只是转身朝公寓下的小公园走去,我知道他会跟着来。
我们坐在了秋千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听着秋千摇荡的声音。
“当我昏迷的时候,要不是你跟我说话,可能我就真的去了吧,我可以看到眼前出现的亮光,那是不是就是地狱呢?”他的声音很低沉,还带着喘息,是肺部受伤了啊。
“小悠,这么多天来你都没有来看我,要不是爸再三向我保证,我几乎要以为那天看到的,听到的是幻象。其实到现在,我都还不敢相信,你真的原谅我了,你来掐掐我,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吧!”他孩子般的样子令我都觉得好笑。
我伸手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直掐得他眼泪都涌了出来,“好痛!”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拍了拍手,继续荡秋千。
“不是在做梦,真的不是在做梦。”他语气里所含的那种幸福甚至都满溢到我的心里,弄得我都觉得暖暖的。
“其实我真是个傻瓜,是不是?但我们还可以挽回的,是不是?”他慢慢的蹲在我的面前,抓住我秋千的扶手,仰头看我。
我摇摇头,再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一急,喘息立刻粗重起来,甚至开始咳嗽,脸涨得通红。
我担心地轻拍他的背。
他抓住我的手,“为什么不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宁愿伤害我自己也不会再伤害你的,你不相信吗?”
我相信,我相信你以后再也不会伤害我。可是我以前受的苦又怎么算,“我不甘心,仲青,我不甘心啊,你说我小气也罢,说我不男人也罢,但是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你那样对我,我能原谅你已经是尽了很大的努力了。你要我以什么样的立场再跟你一起呢?”我有点气苦,既为他,也为犹豫不决的自己,天知道我说出这些话来用了多大的自制力。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其实你……”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深遂,我一下子跌落进去。“你是在乎我的,要不然你根本不会来救我。对不对?……我其实记得你说过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别跟我说我是在幻想,我知道这个秘密很重要,对我很重要。”他急切地看着我。
我脸都红了,还是不知该怎样开口,他看到我这副样子简直欣喜若狂,“呐,呐,脸红了,别让我猜中,是不是你爱我?啊?是不是?小悠,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吧,好吗?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他那既自得又期待的样子实在很欠扁,我忍不住又想打击他,“对啦,对啦,可是又怎么样?这也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的表情仿佛从天堂瞬间落入地狱,苦着一张脸对着我,“为什么?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还……”
我一时气极,“别用演戏的表情对着我,我不吃这一套!”
他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搔搔头,“虽然你仅仅是回应我的问题,但我知道你爱我这个事实,已经让我觉得是最大的幸福了,这三年来,我们都在互相折磨,这么长的时间也该够了吧,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过幸福的日子呢?我们可以用以后的几十年来弥补这些伤害啊,你相信我,我宁愿伤害自己也再不会伤害你的。”
“怎么过幸福的日子,你可是一个优质偶像。”我有些难堪,想扭过头去,却被他捧住脸颊,一个轻轻柔柔的吻盖在了我的唇上。“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偶像!”话语被两人的唇舌交互完全掩盖。
卡察一声,按动快门的声音惊动了我,我反射性地用力一推,差点把他推到在地,可他却仅是一笑,站起来用力把我搂在怀中,“怕什么,我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果不其然,他的大胆令四周的狗仔们也拥了上来,放肆地连拍起来。
我都不敢将头从他的怀中抬起,只能靠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
“仲青先生,这位先生就是你传说中的亲密爱人?你曾在三年前所说的要每天出现在屏幕上让他看见的爱人就是指他吗?”这个人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我悄悄的抬眼,天啊,娱网周刊的小季,他怎么这么不争气,做了几年还是个小狗仔。他也一眼惊异的张大了嘴看着我。“啊,是你!李云悠!”
瞬间,我被四周的荧光灯闪花了眼,眼前一片白光,什么都看不见。相信明天的报纸会登满了我张大嘴一脸惊异的蠢象。
我挣开仲青的怀抱,奋力脱出重围,逃回家去了。至于新闻要怎么报道让它去吧,我也顾不了了。
躲在家里,不上班,不开电视,不看报纸,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一切,报纸上会如何评价我,电视上会如何形容我?以前的朋友,同事,上司又会如何看待我?我不得而知,唯一的反应就是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家里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弄到后来必须要拔掉电话线,门铃平均五分钟就响一次,妈妈必须隔着门拒绝他们的采访,否则不能保证他们不会破门而入。
咦,不知什么时候起,门外的嘈杂一下子消失了,妈妈试着把电话线插上也没有记者打来。
她走进来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我。“小悠,妈妈知道你其实是很在乎仲青的,甚至可以说,你是爱着他。当然,做为一个母亲,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同性恋,可是,做为一个母亲更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陷入到痛苦之中不能自拔,其实这三年来,你的心遗落在什么地方你自己还能找得到吗?一个象行尸走肉的孩子我可不想要,你有多久没有笑了?你有多久没有和朋友出去疯了?你现在甚至连一个象样的朋友都没有,你看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小悠,你在害怕什么?如果你是真的爱仲青的话,应该相信他,这次的事难道还不能给你一点信心吗?”
我摇摇头,“他是公众人物,是电影明星,我们之间没有结果的。”我叹息着。
妈妈失笑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站起身来,从客厅里抱来一大堆剪报堆在我的面前。“自己看吧,自己去想。”
我随意的翻了翻,全是这几天的娱乐头条,里面全是采访仲青的访谈录。
他在访谈中将我们的事情差不多都谈到,当然那些不堪的场面避开了。他的深情,他的告白令记者都为之感动,使得记者在文后不由得都特意注明,希望仲青最后能得到幸福。
不知道是不是虚荣心作祟,对于内容相似的报道,我每一张每一张都细细的阅读,品味着从没有过的两情相悦。
妈妈推门进来,“小悠,出来一下。”
在客厅的电视上直播着仲青的记者招待会。
“各位媒体朋友,下午好,今天是我公司艺人仲青的告别影坛记者招待会,现在先请仲青先生发言,最后会有媒体朋友提问的时间。”
“各位媒体朋友,下午好,我是仲青,今天开记者招待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告别影坛,再也不做公众人物。三年前,我因为做了很多错误的事令我差点后悔终生,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能得到他的原谅,所以,我拼命的接戏,拼命的工作,既想忘掉那椎心的痛苦,也希望他能不要忘了我。如果不是这起事故,相信我们之间会一直这样停滞不前,所以,说实话,我是真心的感谢上苍给我安排了这场鬼门关之旅,让我伤到恰到好处,既挽回了我的爱人,又能令我活着去爱他。”我听到这里,忍俊不禁,可眼里分明还含着泪花。
“虽然他还没有答应跟我在一起,可得到他的原谅已是我的幸运,而现在做为公众人物又要影响到他了,所以,我必须放弃这个身份,我要成为一个普通人,我想抓到这个幸福,我不能失去他。”
接下来的记者提问陷入到一片混乱之中,场面几欲失控,但最终被仲青平复。
“我是娱网周刊的记者,其实我知道你的爱人是一位男性,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退出影坛的吗?”
“现在一个普通人进行同性恋情已经备受指责,更何况是一个艺人,我不希望我的身份会伤害到他,所以我做这个决定。我不能在我和他之间再设任何的障碍,他是一个害羞的人,我可不希望因为不是我能控制的因素失去他。”
“可是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自私吗?那么多的影迷喜欢你,你是属于公众的,是很多人的偶像,你因为一个人放弃这么多的期待,你认为这合适吗?”
“他一个人就是我的全部,我并不需要那么多的期待,只要他一个人对我有期待我就满足了,再说所谓的偶像那也是大家所幻想出来的一个理想人物罢了,我离开了,还会有很多人可以替代,而如果我失去了他,我就连生存的勇气也要失去,这样还能说我自私吗?”
“据说他以前也是一个娱乐记者,你们那时候就已经情投意合了吗?为什么今天他没有出席记者招待会,毕竟以你今天的表现来说,其实更像是一场爱的表白。你就没想过让他也来听听吗?”
“我希望你们不要去打扰他,他是圈外人,早已经离开了记者这个行业。你们要理解一个想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的男人的心态,这是大家的本能,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当然希望能与他出现在各位的面前,但是我担心他会被你们吓跑,那到时候我该找谁来赔我的爱人?”状似玩笑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可笑。
……
剩下的我已经没必要再听,接下来要做的只需要回房间去等就行了,等一个傻瓜来领走他爱惨了的爱人。
很多年以后,每当我们想起这段过往,我都会没好气的埋怨,他是那么的狡猾,让我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他。
他总是讨好般的凑到我面前,说任我处置,我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奴役他,他做牛做马也毫无怨言,这已经是最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