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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意外之喜
谢暖衣拧着眉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人。
不大的工夫，院子里就站满了人。谢暖衣看着很多熟悉的面孔，又看到一些不熟悉的面孔。心里怀疑应该是村中的两派人起争执了。
“暖衣，别怕啊。”谢红星先开了口，他和蔼地对谢暖衣说道，“太太问你，那天，那个小偷你还记得不？”
谢暖衣看看他，又看了看众人，点了点头：“记得。他拿着刀要杀我。”
之所以很轻飘地说出这个杀字，是因为她从前世今生的感觉中知道，小孩子其实对这些感触不大。明白了说是认识不深，也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小孩子净乱说！你好好的，那个人却被你捅了几刀。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谢暖衣刚刚开口就有人嚷了起来。别人什么反应谢暖衣可不管，她是看也不看马上拉着吉青梅的衣服躲在了她的身后。
“干啥？”谢红星很生气地喝斥着那些人，“这么大儿点的孩子，你们还想咋着？不怕啊，暖衣。”
谢暖衣把头埋在吉青梅衣服里就是不离开。
谢红星看了看，对那些人说道：“喜海，大我今儿个就托大说一句，喜盘那个娃子，如果真的是没啥的话，他带着刀到继业家里干啥来了？
这么大儿点的孩子，咱们也问不出什么来，弄不好吓着孩子了咋办？这个事儿，当时我们大家伙都看见了，那喜盘是拿着刀撵着这孩儿。你看看，我们也没有直接去乡里县里找公安说，也没有惊动上面的人。我们第一时间先和你说了，你看？”
谢红星软中带硬的话让那个叫喜海的起了思量。
谢暖衣趴在吉青梅的背上，静静地想那个叫喜海的。想了许久还真的和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对上了号。
这个喜海是她们这里旧社会时一个帮派的头头。解放后，他带领着那些弟兄转到暗处，在各个行业都有涉猎。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他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验。不说他本来带的人，就是他本人，也是有几分魄力的。不管任何时期，他都是屹立不倒。直到他死，还被人津津乐道。
也怪不得村子里的人忌讳，谢喜海的人面是很广的，人又讲义气。在他们县里说第一人也不为过。
谢喜海想了想，对谢红星点了点头：“大，这个事儿对不住了。是我没有管好喜盘，给您和大家都惹事了。”
谢红星叹了口气，说道：“这种事谁都不想摊上，不过到这种地步了，咱也没办法。但是再咋样，咱不能为难孩子是不是？”
谢喜海点了点头：“是，大，你说的都对。这事是喜盘做的不地道。这样吧，我听说这孩子户口还没有顾得上，就算我替喜盘赔礼了。只是，喜盘说了那刀不是他的，我想问问是不是真的有啥误会……你帮我问问。拜托了，大。”
谢暖衣幸亏是趴在吉青梅的身后的，要不还真的是会露馅的。真是没有想到在农村也能碰上这些事情。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了。
谢红星看了看他，又扭头看看在吉青梅身后躲着的谢暖衣，沉默地点了点头。
谢暖衣暗暗地深呼吸了几次，努力想该如何表现。这种事情，谁也不会想到那刀的来历。现在她们这里也不会有检查指纹那一说的。
“暖衣，”吉青梅摇了摇谢暖衣，“别怕，你不是老想着去上学吗，这些人问你几句你就能上学了……暖衣？那把刀你哪来的？”
谢暖衣不禁满脸黑线：吉青梅这是亲妈吗？这话问的。
“他挟着我捂着我的嘴……哇哇哇……”谢暖衣张大嘴哭了起来。
吉青梅忙抱着她拍着哄着：“不哭啊，不怕不怕。”哄着哄着她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谢暖衣心里莫名的有些小小的不舒服。
“红星爷，你看，小孩小，也不大记得事儿。当时都喊了好几回……”吉青梅控制不住地抽噎了下。
“难为你了，继业家的。”谢红星点点头，扭头对谢喜海说道，“喜海，你看这事？”
谢喜海看了谢暖衣与吉青梅一眼，点了点头：“对不住了啊，大。”然后对着后面做了一个手势，那些人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村子里的人见到那些人都走了，也都相继地出了谢暖衣家的院子。
等人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谢暖衣的至亲与谢红星。谢喜海说道：“这个事儿是喜盘干得不地道，实在是对不住了。给，这些钱给小孩买点东西压压。”
谢喜海留下些钱就去了医院，谢喜盘看到堂哥，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哥，我没骗你吧？那个小兔崽子真的很邪……”
“你给我住嘴！”谢喜海生气地训斥道，“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你还好意思给我提那把刀？那把刀是不是你带的重要吗？你告诉我，你去人家家里干啥？村子里人都说，先听到小孩儿喊有小偷，又听到的是杀人了。去了看到的就是你拿着刀……
你说，你到底是去干啥了？家里没有大人，你进人家家里干啥？”
谢喜盘很是不服气地说道：“哥，你咋能这样说？我进她家咋了？不是找她爸……”
“闭嘴！”谢喜海怒吼，“这么多年了，我给你收拾过多少烂摊子？你自己说。你真以为大家都不知道？这回你出息了啊，竟然连小孩儿都敢下手了……”
“哥，我真没有想抓那个小崽……小孩儿的。不是她叫得厉害吗，我怕……”
谢喜海根本不愿意再听他说任何的话，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做亏心事，你怕啥？你不要说了，我也不能啥事都管着你，以后你给我收敛些。
这回我去问并不是我真的信你说的话，而是我想给你留条路，如果这回我不管你，你就没有活路了，你着不着？
以后，你自己看着办，我不会再多管你这些事儿。好了，这里的钱我已经替你交过了，你好自为之吧。”
“哎，哥……”谢喜盘看着谢喜海头也不回地走了，急得就要爬起来去追，却被进来的人拦住了。他在心里琢磨着，等好了再好好好和谢喜海认个错。
第二十八章 空间归属
“你今天很高兴啊。”李明府微笑看着谢暖衣练字，她的嘴里还哼着不知道什么调子的歌。
“很明显吗？”谢暖衣笑着抬起头。
李明府笑着指了指她的字：“字恨不得都要飞起来了。”
“是么？”谢暖衣低着头看看自己写的字，真是字里行间都透着喜意，每一笔每一划都轻飘得想上天。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嗯，”李明府点了点头，“碰到什么好事情了？”
提起这个谢暖衣的心情就忍不住地飞扬：“我的户口解决了，以后我就再也不是黑户了。我以后就可以背着小书包上学了。”
李明府不禁笑了起来：“这么开心？”
“当然了！你是不知道做为一个黑户的痛苦的。”谢暖衣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当然我之前也是不知道的，体会不到啊。唉，有句俗话说得好啊，革命革不到谁身上，谁不知道痛啊。”
“哈哈哈哈，”李明府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是哪儿来的俗话？你这是什么比喻？”
谢暖衣也笑了起来：“后来的。嘿嘿，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上学有那么好吗？”李明府不是太理解，他自从出事后也没有再去上学了，不过就算是之前他也是不太常去的。心里隐隐有些想法，但是还是觉得谢暖衣有些夸张。
谢暖衣想了想：“上学没那么好，但是，人都是这样子，如果别人都有，而你没有，你会失落很多。我不是圣人，心理也没有那么强大，所以也会羡慕嫉妒恨，会心理失衡。”
这话说得李明府有些迷惑了：“只是心理失衡？”那至于如此情绪波动如此厉害吗？
“当然不全是。”谢暖衣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我家是农村的，生长条件一般，家庭条件也是很一般。如果想要以后过得平顺一些，就要好好学习。
现在的一切都是虚的，只有学会掌握了才是自己的。在什么阶段干什么事情，目前的阶段，我的任务就是努力学习。
说句实在的，读书基本上是我唯一的出路了。如果学个半吊子，我连回家种地的机会都是没有的。”
“也就是说？”李明府有了一个猜想，但是没有说出口。
谢暖衣没有看到他的纠结，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嗯，是的。我只能往前走，没有后路的。”
“怎么可能？”李明府感觉谢暖衣想法太悲摧，“你爸妈还是关心你的。再怎么着也不会让你在外面无……”
说到这里，他忽然间想起来谢暖衣其实已经生活过一世了。如果不是前世的经历，她应该不会有如此的感慨的。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谢暖衣神色有些暗淡：“他们是关心我的。只是，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到哪儿种地步……”
她又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一时心绪有些复杂。李明府看着她，体会不到她的那种复杂心情。他看了看自己的双腿，默默在心里叹息，各人有各人的不幸。他能拥有这方小小的天地，还有一个人能说说话，已经是天大的机缘，得天之幸。
“那把刀没给你惹事吧？”李明府转了话题。
“没有，我还没有谢谢你呢。”谢暖衣神情飞扬，“这次的事，你不但帮我了大忙，还让我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都解决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李明府笑着摇摇头，他看着谢暖衣明亮的笑脸，感觉自己的心情也松快了很多，不禁起了点逗逗她的心思：“你打算怎么谢谢我？”
怎么谢？
谢暖衣皱眉苦思，这个她还真没有想到：“我还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李明府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我现在最想的，就是能站起来。”
以前四肢健全的时候，他还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出事后才发现……还真应了她那句话，革命不革到谁身上，谁不知道痛。
这个她还真的办不到。
谢暖衣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这里又不是修仙玄幻的世界，咦？怎么不是？空间不就是吗？
李明府看到谢暖衣眼睛一亮不禁心生希望：“你有办法？”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谢暖衣笑笑，“我问一下啊，这个地方是你的吗？”
李明府有些奇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这下谢暖衣吃惊了：“你怎么那么肯定？难不成你有承载的物件？”
李明府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谢暖衣看到他点头，知道心里最后一点的希望也破灭了，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嫉妒的小心思泄露出来：“之前我看小说中说的，当然做不得准的。这个地方属于你，你就是主宰。只要你想，你就可以的，可以掌控一切。”
可以掌控一切？
李明府满脸黑线地看了看四周灰蒙蒙的空间，唯一的东西还是他们两个填进来的。这话说得也太大了点吧？
谢暖衣看着李明府的神情，秒懂了他的意思，她不由得有些心虚：“真的啊。你这个地方肯定也是你滴血认主后才发现的吧？不管在外面如何，这里你就是可以站起来的，呃，就算是肉/体不行，灵魂也是可以的。”
肉/体不行，灵魂可以？滴血认主？
李明府狠皱着眉，谢暖衣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没有底了：这人一贯的好说话不会是没有碰到他的逆鳞吧？
“那个……”
“你是说肉/体灵魂？”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谢暖衣看到李明府的眼睛铮亮铮亮的。她不禁吓了一跳：“啊？”
李明府并不在意她的回答：“你现在是肉/体，还是灵魂？嗯，那我试一下吧。”
哎哎哎，大哥，我们有话好商量啊。虽然这地方是你的，但是我也不是凭白出现的啊……
谢暖衣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丢出了空间。她脑袋懵懵地直到自己家的小鸡看到她半天没有动静，上来啄了她几下，才把她啄醒。
李明府，你个天杀的！
第二十九章 捡煤渣
家中的小鸡子，小扁嘴明显地感觉到小主人的实质性地杀气，叫着一哄而散。
“你干啥了，又撵小鸡子？”谢奶奶刚刚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副乱象，以为谢暖衣又调皮了，不由得训道，“马上都是要上学的大孩子了，还这么皮，小心先生到时打你手心。”
先生？是老师吧。
她都要忘记了，奶奶一直就是这样称呼老师的。之前她小的时候，谢奶奶去学校找她，口中称的就是先生。那时班里的学生一阵的起哄嘲笑，她感觉很没面子，对谢奶奶说话时语气也不好了。
谢奶奶虽然不认识字，但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学校。就算是在家里提起来，也再也没有说过“先生”，都改为了“老师”。
他们伤了谢奶奶。
“奶，你不是说带我去捡煤渣吗？不去了吗？”谢暖衣看着谢奶奶把小鸡与小扁嘴归到圈里面，她乖乖地呆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