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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花她也不打算要,主要是年龄略有些尴尬。一个十五,一个十一,听着仿佛还挺小的,可事实上这年头流行早婚,她自个儿也是十五岁嫁的人,买了这俩,回头婚配也是麻烦,毕竟孟家可没小厮。
余下的三人,周芸芸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都留下来,试用个半月一月的,若是不好再退回去。
对于周芸芸的做法,周家阿奶倒是挺认同的,尤其奶娘一事,她本来就觉得没啥必要,还是无意间跟傻儿子提起的时候,才知晓京城这一块流行请奶娘奶孩子,她当时还觉得奇怪呢。试想想,要是穷人家,倒是一天到晚忙事儿了,可那也没钱请奶娘呢。反过来要是富贵人家,见天的在屋里歇着,连孩子都要别人看?当然,没奶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可周芸芸瞅着就白胖白胖的,肯定能下奶!
亏得周芸芸不知晓周家阿奶这会儿的想法,不然一准跟她急。
这皮肤白皙是因为近段时间真的没怎么出门,哪怕锻炼也是从这屋走到那屋,况且冬日里本身就没啥太阳,想晒黑都没门。至于胖,说真的她也不算胖了,顶多就是肚子大,可哪个孕妇是精瘦精瘦的?真要是这样,周家阿奶该着急上火了!
回头送走了周家阿奶,周芸芸瞅着跟前这仨,随口跟她们唠起了家常。
闲聊了几句后,周芸芸就基本上摸清了仨人的脾性。
仨人之中有两人是寡妇,也不知道是因为卖了身的人中寡妇占比例较多,还是单纯的因为周家阿奶对寡妇有同情心,反正这俩瞅着还挺干净整洁的,周芸芸瞧着挺顺眼。
俩寡妇里头,十九岁的那个名唤雀娘。其实说白了,她还是个小姑娘,望门寡就是没成亲就守寡。只是她到底算是嫁过人的,且没出嫁前在娘家也没少干活,过门之后更是被夫家蹉跎了三年。用周家阿奶的话来说,啥活儿都会干。
二十六岁这个,没说娘家的闺名,只道素日里旁人都唤她作李嫂子。先前生养了好几个孩子,且在照顾孩子之余还把家里家外都料理得极为妥当,周家阿奶临走前特地提点了周芸芸,叫她把李嫂子留在跟前伺候,甭管是如今照顾她,还是将来照顾孩子,都好。
至于七岁的小姑娘,名唤芷兰,看得出来是个机灵的孩子,且一言一行不似小门小户。一问才知道,她原就是养在大户人家的,只是因为主家谋到了外放的实缺,远行不方便带这许多人,便低价发卖了好多,她就是其中一个。
周芸芸琢磨了一会儿,让雀娘跟着刘婶去做事,至于李嫂子和芷兰则都留在她身边,前者主要是管着她房里的事儿,后者基本上就负责逗趣解闷。
除此之外,周芸芸也让刘婶去后头抱厦归整出一间房来,往后刘婶每日就可以去前院同刘叔住一屋,至于雀娘、李嫂子和芷兰同住一屋即可。倒不是她舍不得房屋,而是抱厦的空屋子就是一整条盘炕,三人住着也不嫌挤。
吩咐好这些事儿后,周芸芸就有些困意了,略一洗漱便歪在被炉上歇觉。要不怎么说被炉舒坦呢?暖烘烘的,既能坐着也能躺着,只是在睡着之前,周芸芸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但愿前头孟谨元他们别因为太舒坦而忘了做学问。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柳家两兄弟并唐书生,都打心眼里觉得孟家真好啊!好吃好喝好住的,从书房到便所再到卧房,全都是暖烘烘的,不用出门挨冻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连吃喝都有人送到屋里来,别提有多舒坦了。
尽管埋头苦读的日子略有些辛苦,可想想即将到来的春闱,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对了,孟家添了人这件事儿,周芸芸先前跟孟谨元提了一嘴,他倒是没啥意见,就是吩咐别招娇贵的人进来。
这话虽说得委婉,不过周芸芸还是听懂了。听懂了之后她就在心中腹诽,只道自己又不是傻儿子婆娘那蠢货,哪里有主动往屋里招揽美人的?这已经不是脑子进水的问题了,简直就是脑子里进了屎!
好在周家阿奶跟周芸芸的想法不谋而合,之前带到孟家的人,全都是清一色的普通容貌。至于周芸芸留下来的仨人,俩是寡妇,剩下一个还是年仅七岁的小丫头片子,自然跟娇贵没关系了。
又因着被周芸芸派给刘婶的雀娘有一手挺不错的厨艺,刘婶就吩咐她留在灶间做事,平时则守着茶水间。至于每日早起买菜之类的,则仍由刘婶自个儿去做,另外洒扫一事,前院归刘婶,后院归雀娘。
不过,往书房里送三餐两点的人还是刘婶,她也不傻,这等能在主子面前露脸的活儿才不舍得让给其他人。
至于跟着周芸芸的李嫂子和芷兰,前者贴身伺候,后者基本上是放养的,芷兰还道她会照顾花草,可惜如今天寒地冻的,只能等开春再说了。
孟家进人约莫十日后,周家阿奶又来了一趟,送来了简单版本的婴儿床和手推车,叫周芸芸可劲儿的提意见,鸡蛋里挑骨头也无妨。周芸芸自然没跟阿奶客气,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一通挑剔,之后就目送周家阿奶喜气洋洋的把东西原封不动的带走了,还留下话说,修改完了再过来。
周芸芸:………………
结果,还没等到周家阿奶再度登门,地龙又翻身了。
☆、第165章
其实; 地龙翻身的那一刻; 周芸芸是清醒的。
尽管是在夜里头; 不过因着她的月份渐渐大了,肚子格外的沉; 总之就是无论平躺或侧躺都极为不舒服。幸好她白日里不用做什么活儿; 困了乏了就往被炉里一歪; 倒是不至于睡眠不足。可同样的,正是因着她白日里经常补眠; 以至于晚间睡得就不是很踏实了。
因此; 当半睡半醒间; 感觉到床榻一阵轻摇时; 周芸芸瞬间就清醒过来了,伸手轻推了推身畔的孟谨元,轻唤道:“谨元,可是又地震了?”
孟谨元初时还有些迷茫,显然不太理解周芸芸这话; 不过很快他就感受到了身。下的摇晃,略定了定神; 道:“无妨的。你只管歇着; 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周芸芸原也没有多害怕,哪怕她对于地震知之甚少,也听人说过通常情况下余震是不会大于头次地震的,况且就这振幅,充其量也就是晃倒个花瓶之类的; 偏生她最不爱那些个古董摆件,屋里倒是有些摆设,却多半都是周家阿奶拿来的坐垫靠垫,以及各色布艺玩偶。因此,便是偶尔摇晃,整个屋里也悄然无声。
不过盏茶时间,屋内就彻底恢复了平静,周芸芸原就是个心大的,头一歪又迷迷瞪瞪的睡过去了,孟谨元更无所谓,事实上若非周芸芸唤他,只怕他得等明早才知晓这事儿。
还真别说,前院那三只就是如此。
头一次地震那会儿,孟谨元跟那仨在一起秉烛夜谈,谈尽兴了就一齐窝在前院睡了。因此,那次哪个也没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这回,孟谨元倒是知晓了,那仨却依旧没啥感觉。
……直到天明时分。
因着孟家添了下人,唐书生那小厮原先还兼一些跑腿的活儿,如今更是清闲得很。素日里,不过是待在门房跟刘叔作伴唠嗑,间或帮着看水暖房的炉火,总之基本上都是闲着的。
可今个儿一大清早,他就火急火燎的冲进了书房,一脸的慌乱。
“少爷,大事儿不好了!昨个儿地龙翻身,听说城南死了一大批的举人,受伤的更是多得要命,所有的医馆都忙活开了……还有,还有据说剩下那些没受伤的,或者是伤势较轻的,都打算立马离开京城,等三年以后再来赴考!!”
唐书生一脸懵逼,回首瞧了瞧柳家两兄弟,半晌才试探着问道:“昨个儿地龙翻身了?你们可有感受到?”
大柳取了昨个儿没看完的一本策论,正打算接着往下看,闻言只抬头丢给唐书生一个“你家小厮疯了”的眼神,就继续低头看书了。
小柳倒是挺给面子的,当下便开口回道:“毫无感觉。不过唐兄,我倒是建议你有空多教导教导这小子,总不能由着他见天的一惊一乍。想当年,我参加乡试时,一连三场皆紧挨着粪号,那会儿正是秋老虎当头之时,便是如此,我也泰然处之。”
“那祝你这回也能连着三场紧挨粪号。”大柳抢在唐书生开口前,先拿话堵住了小柳,旋即在小柳愤怒的瞪视下,格外淡定的将手里的策论翻了一页,津津有味的继续看了下去。
唐书生沉默了一瞬,终是冲着小厮摆了摆手:“无聊了就去歇着,别有事没事的瞎听人家胡说八道。”
“这哪里是胡说八道呢?”小厮都快哭了,说他胆小怕事也罢,或者干脆说他是个怂包,可昨个儿地龙翻身的事情却是千真万确的,至于城南那头出了大事当然也是真的,兴许细节上有些出入,事情绝对没错!!
这档口,孟谨元姗姗来迟。
见状,小厮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跟前,带着哭腔道:“孟举人您给说句公道话,昨个儿是不是地龙翻身了?”
孟谨元是跟周芸芸一道儿用了早膳才过来的,因此比其他三人要晚了那么一刻钟。结果,才刚一进入书房,就看到唐书生家的小厮跟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般,直愣愣的就冲了过来,还说了这么一番不着调的话。
也是亏得他脾性好,只瞥了小厮一眼,遂点头道:“是。”
是……
小厮激动坏了,看来这年头还是有实诚人的!!
谁知,没等小厮再度开口,孟谨元又道:“不过说摇晃了两下,值得当个事儿说?”
唐书生终于看不下去了,这是他的小厮,丢的是他的脸面!当下便没好气的瞪了两眼,开口赶人:“赶紧给少爷我滚蛋,留着碍眼!”
“少爷!您就听小的一句吧,老夫人临终前叮嘱小的一定要好生照顾少爷您,可眼见京城里三天两头的地龙翻身……这先前起码没闹出人命来,您定要留下,小的也没话说。可昨个儿夜里死了好多人,小的知晓您醉心仕途,可老话都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的学问这般好,咱们等下科再考呗?”
“死了很多人?”孟谨元原本都已经打算落座了,听得这话后,又再度回头看过来,语气里是满满的诧异,“就那么点儿摇晃,还能死人?”
小厮:………………
同时的疑惑也出现在周芸芸那头。
尽管身处后宅,可周芸芸得到消息的速度并不比前院慢。那是因为刘婶每日里一大清早就要去早市买菜,又因着是在冬日里,往往都是天刚破晓就出门的,而早市那头消息极多,刘婶听了好些时候,若非瞅着天已大亮了,只怕她还舍不得回来呢。
跟唐书生那小厮怕成这般不同,刘婶一点儿也不怕。非但不怕,她还拿这个当成笑料讲给周芸芸听。
——尽管这一点儿也不好笑。
昨个儿夜里,城南那头的确出了大事儿。地龙翻身之时,正值子夜时分,按说这个点多半人都已经入睡了,毕竟冬日里天寒地冻的,晚间也没旁的事儿,除了那些个赶巧半睡半醒的,或者正好起夜的,多半人只怕就跟前院那三只一般,直到次日才知晓此事。
可有一种人是例外。
赴京赶考的举人。
如今已是正月里,会试是在二月里举办的,至今不过月余时间。那些举人搁在各自的家乡倒都是被人追捧的,可如今在这京城里,尤其是那几个聚集了举人的客栈里头,同样身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由不得他们在自视甚高。
眼瞅着会试近在眼前,那些举人忍着心头的慌乱,时常彻夜苦读。子夜时分,说晚是晚,说早也还算早,毕竟在举人聚集的客栈里,苦读到三更乃至天明的都不在少数。因此,地龙翻身之时,旁的地儿尚且安稳,独独几个客栈闹出了大动静。
按说这年头的房舍多半都是木制的,虽易走水,却不容易坍塌,尤其地处京城,那些个客栈都是年年修缮一两回的,保准出不了事儿。可客栈是没事儿,举人们怕啊!
这一怕,可不就出事了吗?
最出名的云来客栈,这些年出了不少进士、同进士,上一届更是好运的出了个榜眼。这不,又逢科举年,云来客栈是真正的客似云来,所有的房舍都被订了出去。
可别小看了区区一个客栈,云来客栈是城南这边最大的客栈,典型的北方四合院,前后三进,且都是上下两层,最顶上还有一层阁楼,因着生意实在是太好了,掌柜的甚至连自己素日里休憩的房间都让了出去,就连后院的下房也给了那些家境稍差的举人。
结果,昨个儿夜里地龙翻身之时,也不知哪个倒霉催的喊了一嗓子。冬日的夜晚,外头本来就静,城南这边又没有秦楼楚馆,更是寂静得很,被这么一吼,原本就多半清醒着只是被吓懵了的举人们,一下子都反应过来。
那些住在一楼的倒也罢了,客栈的房舍本身就不大,匆匆披上一件外裳跑出门去也废不了多少事儿,哪怕只穿着夹袄跑出去,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也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