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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拾完了,就坐在苏牧寻常躺着的靠椅上想事。
这里的光线恰到好处,有阳光从窗外映入,照在墙上,形成一幅又明又亮的橙色花屏。
由于光照过兰花盆栽,绘上了花草的影子,偶有鸟声飞渡,也颇惬意。
苏牧也是每天躺在这里,困在一寸天地间,感受四季变换的吗?
她又有点不舍了,总觉得四处都充斥着苏牧的气息。
白心多愁善感,想到离别,就想痛哭,却又没个借口,仅仅是因心底的不安与彷徨。
其实苏牧和她一样吧?
这两日,她觉浅醒转时,都见苏牧坐在床头想事情。
他很少有这样敏感的时刻,是在担心什么吗?
然而她问了,他也不说。
苏牧只是再度躺下,轻拍她的后背,诱…哄她继续入眠。
这个男人一贯神通广大,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咔嚓”一声,门开了。
苏牧放下一些备课的材料,走到书房找她。
“收拾好了?”他问。
“嗯,都理好了,”白心刻意笑了一下,说,“晚上吃什么?”
“陪我去一趟菜市场,挑一些菜?”
“好呀,”白心略有些惊讶,“苏老师平时都是自己挑菜的?我分辨不来这些,都是去超市里直接从冰柜里拿的,家务残废十级!”
“那跟我过去一次,我教你,以后自己一个人做饭也方便一点。”他刚想继续说什么,又一瞬间熄了声音。
一个人?
有些不吉利,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上了车,一路沉默着往菜市场开去。
白心有心活跃气氛,到了喧闹的菜市场里面,还紧紧勾住苏牧的手,问东问西。
苏牧教的时候很认真,几乎是把所有夏季时兴的菜都告诉了她——黄瓜要挑表皮刺小而密的,体型纤细均匀并且短的;丝瓜要挑体表纹理细小均匀的,这样比较嫩,口感会好……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讲,白心一边认真地听。但时间久了,她就出了神,专注地看他的侧颜——苏牧眼下有点青黑,很明显,最近他也没睡好,唇色发白,不知是不是因为忧思过重,所以体虚需要进补了。
她以前也没这样的矫情心绪,偏偏对苏牧不同了,总会有一根线若有似无的牵挂着她。
挑好了菜,他们就回家做饭了。
白心这一次没闲着,也凑到厨房给苏牧打下手。
她熟知他的每一个动作,递盘子,递调料,配合的天衣无缝。
白心从苏牧的身后拥住他,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深深嗅了一下。
她闷不吭声,苏牧无奈地说:“我的围裙上都是油烟,小心弄脏你的衣服。”
“我就抱一下,怕以后抱不到了。”她自觉失言,赶紧改口,“就怕之后一个月之内都抱不到了。”
苏牧不作声,算是默许。
她抱了好一会儿,苏牧才再次开口:“去客厅等我,吃饭喊你。”
“好。”她不给他添乱,早点忙好也能早点再温存一番。
白心百无聊赖,进卧室打算拿个手机充电器。
她刚翻开柜子,却看见有张照片从底下滑了出来。
她把照片捡起来,打算再放回旁边的抽屉里,却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直觉驱使,白心又左右翻看那张照片,只见得上面拍了景物,照片背面写着10公里。
她反应过来,这是黄山区附近的高速公路。
白心唇瓣紧抿,打开抽屉继续翻开,里面有足足一摞照片,距离由远到近,署名是青。
应该是这两天寄来的,是叶青干的。
难怪苏牧急着要让她走,因为这厮就埋伏在附近,不知何时会发难。
她心里纷杂无措,揉了揉额角,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还是走比较好,毕竟不会拖累苏牧。
“白心?”苏牧突然走进屋,疑惑看她。
白心把抽屉推回去,拿着充电器,笑着说:“我手机没电了。”
“快点拿了,出来吃饭。”
“好。”
白心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让她知道就是怕她担心,那她就装作不知道,让苏牧放心。
虽然以苏牧的观察能力,不见得会被她骗过去。
走一步,且看一步吧。
明天的飞机是早上九点,白心需要早起到机场。
天下了雨,有点冷。
白心围了一条轻薄的围巾,被苏牧裹的严严实实的。
到要过海…关时,她松开行李箱吻了苏牧一下,“离别吻,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吗?”
“还不够。”苏牧话音刚落,又倾身,封住了她的唇。
吻了好久,他才依依不舍放过她。
苏牧帮白心整理围巾,垂眸,说:“一个人在外小心一点,沈薄的号码我给过你了,机场也有人来接,凡事不要担心,他那边连翻译都请好了。”
“嗯,听说意大利名牌挺多的,我专程过去购物的。”
“好,尽管刷我的卡。”
“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白心与他相视一笑,她踮脚,再次在他唇角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说:“我走了,苏老师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你也是。”
白心跟着队伍进了里面,频频回头,还能看见苏牧高大的身影,他今天穿的是灰白的长袖衫,暗色系,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显得孤孑。
她不能再看了,狠下心朝前走。
等到白心上了飞机,她就一路闭目养神。
足足十几个小时,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就连梦里也都梦见他。
到了米兰机场,白心按照苏牧的叮嘱,寻找拿着牌子的人。
片刻,她就看到高举牌子的年轻华人。
对方热情地和她打招呼:“你是白小姐吗?”
“对,我是。”
年轻男人带她去了一间卖早点的酒吧,腼腆地笑,说:“这里离沈先生安排的住处还有点远,我先带你吃点东西,省得胃不舒服。”
白心点点头,沈薄安排的人果然招待周详。
她坐在位子上等对方点餐,也不会语言,就不上去添乱了。
“给你点了卡布奇诺,还有粗粮制的牛角面包,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没事,我不挑。”白心微微一笑。
她随意吃了一点,听年轻男人讲述在意大利遇到的趣事,心情倒也松快许多。
吃完了,他们就离开了机场。
机场坐落在郊外,附近很荒芜,都没什么店铺了,只能顺着公路开车去别的地方。
白心觉得有些头晕,拉车门把手时,险些跪了下去。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点开接听电话,是苏牧惊慌失措的声音。
他从国内打长途电话来了?
白心来不及多想,忽的倒坐在后座里。
她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了,身体虚弱成这样,一定是这个年轻人点餐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
“你是谁?”她声音孱弱地问。
年轻人将车门都上了锁,愧疚道:“对不住了,白小姐,我这是奉命行事。”
奉命?
她来不及细想,只听得手机开着扩音,从中传来了苏牧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白心?你在哪里?听到我的话了吗?白心!”
糟了,她中计了。
这个人肯定不是沈薄手下的人,那么,就是叶青派来的人!
她心乱如麻,浑身都使不上劲,却又不能抵抗。
她恨自己的掉以轻心,也恨叶青的心思歹毒。
怎么办?
年轻人伸手从后座捞过手机,对着屏幕,大声说:“苏先生?我们家老板过几日就会亲自送白小姐回去,您不用担心。他也承诺了,会好好招待白小姐,绝对不伤她分毫。”
苏牧冷冷道:“他想要什么?直接来找我不行吗?”
“直接来找您,您可不会就范,总之别担心了,我家老板绝对不会伤害白小姐的,就这样,拜拜。”
还没等苏牧回复,年轻人就挂断了电话,又看着后视镜,笑着说:“白小姐,你的手机暂且让我保管几天。我对你没有恶意,从我家老板的口吻来看,他也不屑伤害你,所以别想那么多,好好住几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
白心在心里冷笑,让她怎么相信这番话?
她的头疼愈发严重了,很快,就陷入了沉眠,几乎要睡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闻轰鸣的旋翼声,白心从梦中惊醒。
她悸出一身的汗,后背湿漉漉的,被风卷入,冷得她打了一个喷嚏。
环顾四周,她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架私人直升机内,手脚被硬质塑料条困住,怎么都挣不开。
估计是叶青不想让其他人发现行踪,所以用直升机劫…持,这样就能消除痕迹,沈薄的人再厉害也无法追踪。
她心里一凛,不由地显露出几分恨意。
白心咬牙切齿:“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直升机记账依旧是那个年轻人,他说:“白小姐,你别怕,我说了,我们老板不会伤害你。”
“不会伤害我,我信。但是劫…持我,不就是为了威胁苏牧?”她不傻,她也全懂个中厉害。
年轻人避而不答,只说:“快到了,白小姐。我叫小四,可以记住我的名字,没准你以后还有机会见到我。”
白心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颓然靠在座位上,闭上眼,心里懊悔。
她成为不了能为苏牧遮风挡雨的盔甲,只能成为阻碍他前行的软肋。
是她没用,也是她不好。
白心徐徐叹了一口气,眼瞟窗外,深思:苏牧会自责吗?毕竟算是他的疏忽,把她亲手送到了敌人的手上。
但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没有怪过他啊。
很快,直升机降落。
白心脚上的塑料带被剪开,她重获自由,被一群人簇拥着朝一栋小洋房走去。
洋房里,这时是晚上七点了。
餐桌前还坐着一个女人,她的妆容精致,脸色偏白,唇上是典雅的正红色。
听到白心走近,她抬头,朝她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餐厅内只有她和这个女人在,还有两名意大利女佣人。
白心环顾四周,这里虽说装潢温馨淡雅,但一看窗外有人夜巡,就知道守备森严,她绝对是逃不出去的。
怎么办?
叶青要对付苏牧,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他这一次,必定是铁了心要杀苏牧了。
白心又叹一口气,破有英雄末路的无奈。
这时,女人放下报纸,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苏娟。”
白心不疑有他,也介绍:“我叫白心。”
片刻,她反应过来,如果是为了对付苏牧,何必牵涉到一个与苏牧无关的女人。
而这个人,她也姓苏,看年龄大概也是三四十岁的样子。
难道是……
她犹豫地出声,询问:“你好,请问你认识苏牧吗?”
苏娟放下刀叉,朝她柔柔一笑,温文尔雅地说:“他是我的儿子。”
果然,这是苏牧的母亲。
白心词穷了,此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替苏牧询问为什么要抛弃他?还是问她有没有心存愧疚?
问什么都不合适,何况已经过了这么久,说这些有什么用。
但叶青居然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连他的母亲都绑来了?
白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心跳加速,紧张到手脚都缓缓渗出热汗。
苏娟依旧是笑,“你先吃点东西吧,想问什么,我之后会告诉你的。”
这个女人居然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不得不说,苏牧有些方面可能就是遗传母亲的。
这个女人聪慧又优雅,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真要比喻,就像是旧时上海滩走出的旗袍女子,雍容之间又别具风味。
白心只能坐下,局促地吃饭。
晚餐是牛排,上面摆了点香草,裹了黑酱,是碳烤的,轻轻切下去,肉质还泛红,无血,但很腥嫩。
她食不知味,就吃了两口,放下了刀叉。
苏娟问:“他还好吗?”
“他?”随即,白心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苏老师。
她点头:“很好,不,又不太好。”
“我知道。”她说了一句,又不肯继续说了。
白心惊讶于她敏锐的观察力,却又有些好奇,“等您吃完,我能问您一些问题吗?”
苏娟笑眯眯:“当然可以,你算是我的儿媳妇吗?”
“算,但也不算,”白心窘迫,“还没领结婚证。”
“看你五官,从遗传学上来说,我的孙女应该会很漂亮。”她在变相夸赞白心。
吃完了,苏娟带她去楼上的房间,说:“你时差还倒不回来吧?”
“有点累,但是睡不着,现在国内应该是凌晨?”
“嗯,夏令时,有六小时的时差,”苏娟拍了拍她的手,亲昵说,“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做什么工作?”
白心总有点别扭,明明是跟苏牧血缘最近的亲人,却要从她的口中,得知自己孩子的近况。
“苏老师现在是初中的数学老师,平时做事很认真,也很聪明。长得……也很高很帅,虽然对外人话不多,但性格的确很温柔。”
苏娟说:“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嗯?”
“据我所知,他可不是这样温柔的人,做事古板,性格乖僻,还假正经。我手上可是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