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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度就有4米53厘米。而宽度,是跳了6次,鞋尖抵墙,所以加上鞋的7次长度,总共有2米81,从而得出房间的周长。我了解了。”
“不过,苏老师需要这个做什么?”
“实在找不到地方,就在大概的范围内,靠这个来猜具体的位置。从卫星地图中判断可能符合的房子,再从外观上判断你所在的房间位置,总有一间会对上长度或者宽度。”
“这种方法好像也太不现实了吧?”
“或者,你想考虑一下自杀法?”
“那我们也试试吧。”白心说,“那苏老师现在有什么头绪了吗?”
“初步判断不是日常居住的房子,可能是废旧的店铺,长年不住人所以不容易让人察觉。可能是舞蹈教室,或者是乐器贩卖店。这一点是从你所说的天鹅舞曲粗略判断出来的。”
苏牧又问:“你那里有窗户吗?”
“有一扇小的,上面都是铁棍,刚刚好能露出我一双眼睛。”
“去看看,能看到什么。”
白心听话,跳到窗边朝外看。
屋外是一个十字路口,人烟稀少。由于路口的路灯破旧不堪,照不了亮光,所以她也实在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亮度也很有限。
“是一个十字路口,然后我的正前方可以看到一户人家,里头没灯,没亮光,不知道住不住人。但是植被很茂盛,等一下……在路口左侧那户人家院子里,好像挂了一树的樱桃,那一棵树是樱桃树。”
“别的呢?”
“别的就……嗯,看不太清楚了。”
苏牧不继续问了,他略想了一会儿,说:“还有,墙是水泥墙吗?”
白心说:“是。”
“那么炸裂的时候,由于墙面坚固,房间窄小,从而积压冲击波,汇聚更大的力量……你可能会死的比较痛苦。”
“苏!老!师!”白心咬牙切齿。
“我现在出门,由你来决定一个方向,凭借你所谓的第六感,确定一个方向。”
“我选择……出门左转。”
“那我右转,先查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开在住宅区的舞蹈教室或者乐器店,就在这附近的。”
但实际上,苏牧并未随性而行。
他走了大约三分钟,停下,轻声问:“你是在惠美超市后面的小巷被劫走的吗?”
白心说:“是,好像走到巷子中间的时候。”
“地上有积水,有一点泥泞。你很幸运,上面还残留拖曳你的痕迹,鞋跟着地,形成两道小边,这说明他没有同伙,是一个人行动的。”苏牧沉思一会儿,又说:“痕迹到这里就不见了,现在出现了车轮的碾压痕迹。看行驶的方向,通往的是前面路口外的单行道。”
“单行道?那不就是说只有一个方向了?”
“嗯。”苏牧发动车,传来关车门的撞击声,他驱车朝着单行道唯一能开的方向扬长而去。
已经确认了方向,接下来再判断就比较容易了。
“滴滴滴。”
白心的手机忽然传来急促的声音,是还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电量讯号。
她急得鼻翼冒汗,不知所措。
“苏老师,我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电。”
“足够了。”苏牧说。
他这样胸有成竹,总让白心觉得好受一些。他可是musol,她应该相信他。
“那你快一点,我怕万一……”
苏牧打断她的话,似乎对追踪以外的事情毫不关心。
他说:“已经驶出了单行道,现在在一个交叉路口,分左右方向,你选择一个方向。或者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白心不解。
“在路上听到的声音,风声,音乐声,或者其他什么。”
白心闭上眼睛,陷入回忆。
她当时其实并不是深眠状态,虽说昏昏沉沉,但好歹还有一点意识。
但是她有听到什么吗?
白心想了想,似乎知道口罩男曾经有在几个路口停顿过。因为她曾经因为刹车惯性前倾,额头撞疼几次。
第一个停顿点是什么地方?
“人的大脑有时候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聪明,大脑会将人睡前昏昏沉沉时,或者不经意听到见到的事物储存在大脑皮层,等到画面重现时,就会产生一种并没有来过却那样熟悉的即视感。”
“这个我明白,所以呢?”
“所以你记得所有的声音,只要好好去回忆。”
再想想吗?
白心闭上眼,她脑中的画面跳跃,其实什么都没想到。
她忍不住联想,重现当时的情形。
那时候,她的头很疼,干涩一般,绞在了一起,挤压脑壳。
白心忍不住蜷缩成一团,她听到车水马龙的混淆声,随之,额头撞上了驾驶座的靠背上。
“砰。”
对了,她想到了。
白心迟疑回答:“好像听到有人买面,说要打包这样的字眼。”
苏牧回答:“那就没错了,我左侧是一间面馆,右侧是步行街。我往左侧开车,等我消息。”
“好。”白心无端紧张起来了,她希望苏牧能成功抵达这里,然后警方也赶来拆除炸…药,一切都会变得顺利,所有人相安无事。
☆、第十一集
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白心却只能想希望寄托在苏牧身上。
她别无他法,无法触碰手机,也无法向更多人呼救。
而且看样子,警方的定位申请还没有批下来,没有具体位置,就算出动,也可能找不到方向,只能再等一等。
白心不安,却不敢打扰苏牧,影响他对事物的分析与判断。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刻意压低了,唤一下,再唤一下:“苏老师,你有头绪了吗?找到了吗?”
苏牧没回答,显而易见,是不想出声。
白心闭嘴了,她百无聊赖,只能站起来,往窗外看去。
这是似乎是较为偏僻的郊外住宅区,四周寂静无声,几户人家都关着灯。
白心死马当做活马医,大声喊:“有人吗?有人能听到吗?救救我,我被困在这里了。”
可惜,这里隔音很好,也就是苏牧所说的容易汇聚压力的窄屋,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回应她。
也是,凶手怎么可能会挑选能让她轻易逃脱的地方。
白心泄气,她颓然坐在地上,说:“苏老师,你还在吗?”
“我还在。”
苏牧开着车,那头有呼啸的风声,掩过说话声,混淆在一起。他的嗓音沙沙的,似手指抚过磨砂纸,上面残留的那种粗粝质感。
过了几秒,他又开口:“你可以说话,不会影响到我的思绪。”
白心觉得难堪,她的反应太过于激烈了,但是为求自保,又不得不做任何能够逃生的事情。
她低声,说:“苏老师,我其实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我知道,你的反应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他顿了顿,说,“你的反应,嗯,很特别。”
白心说:“苏老师,你是在嘲笑我吗?”
“是的。”
“……”白心知道和苏牧似乎聊不出什么特别的话题,她只是太想找人说话了,所以饥不择食,连对象是苏牧都不在乎。
白心决定换一个较为轻松的话题,这样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她没话找话:“苏老师谈过恋爱吗?”
“没有,爱情只不过是荷尔蒙分泌过高所产生的附属品。就这样想,人的意识在大脑产生,视觉也是第一时间将信息转达给大脑,供其筛选。换种说法,就是大脑在选择别的大脑进行肢体上交…配,意识上的精神恋爱,这样,你还憧憬爱情吗?”
白心一想,两团黏糊糊的肉白色脑子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什么的。她突然哑口无言了。
苏牧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白心寂静了那么几分钟以后,苏牧又说:“那么,换我来问。白小姐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嗯?”白心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从鼻腔回了一个疑问的单音。
仔细一想,她的心态竟真的被苏牧一语道破。
“我从事这个工作不久,我是法医学的特聘医师,不是警方的技术工种。所以经验方面可能会……”
“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你为什么信任我?”苏牧问的严肃,有种不得不回答的压迫感。
“我……”
白心她自己也犹豫了。
说的也是,她为什么相信苏牧?
说理论知识,她至少是专攻这方面的,顶多缺少关于案件调查的推理部分,而这些不是她的工作,她所需要的就是回溯整个凶杀过程。
说起来,她没有必要这样依赖苏牧。
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像musol?
她曾经崇拜了许久的人,竟和一个陌生人的样子,完全契合在一起。
所以,白心下意识会去相信苏牧,接受他的指导与引导。
更何况,他就是musol。
“白小姐,知道musol,对吗?”
白心惊讶,他的观察能力究竟有多敏锐,为什么连这个都能察觉出来?
苏牧解释:“得知我的身份以后,你的语境都有所变化,甚至比以前……更加依赖我了。”
“对不起,”白心羞窘,“我只是听说过你的事迹,所以下意识觉得你很厉害,有这方面专业的知识,所以……”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苏牧说,“而且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很厉害。所以,允许白小姐抱我的大腿。”
“……”白心无语。
“玩笑,借用了一句网络词汇而已。”苏牧说。
“……”但是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白心发现,苏老师的特征除了爱坑人,还有爱说只有他自己能笑出来的冷笑话。
“又到了一个转口,现在距离炸…弹爆…炸,还有四小时时间。告诉我,在这个路口,你听到了什么。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左侧是正在施工的建筑物,右侧是巴士站牌。”
白心对这里仿佛有点印象,她说:“我记得,当时我听到了施工的声音。那样的噪音让我觉得头疼,所以下意识想要避开。而车往离那声音越来越远的方向驶去,我松了一大口气。”
“那么,应该是右侧。”苏牧开了一段路,忽的,停了下来,说:“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
“苏老师找到了?”
苏牧说:“这里有樱桃树,正面是一间废旧的乐器贩卖店铺,大门敞开。这里的二楼有窗,但太暗,看不清具体的位置。符合你所谓的描述,应该正确。”
“太好了。”白心很高兴,她走到窗前,无比期待正前方的暗影处会走出来一个男人,是来救她的苏牧。到时候就能直接把地址通知警方,让他们派来专门的拆弹人员。
苏牧朝前走了几步,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倏忽,声响中止,他忽然停顿脚步,说:“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意思?”白心对着手机问道。
“在外面目测屋子长度9米与宽度8米,而往二楼上去,第二层只有楼梯旁边一个房间,楼梯宽度到门边的距离是2米,由此推算,房间的长度是为7米,而楼梯宽度3米,房间宽度则会变成5米。”他顿了顿,补充:“你房间的长宽度是4。53x2。81,就算减去墙的厚度也和这里相差太多,由此推论,这里绝对不是关押你的地方。”
白心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那头就传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musol,我等你很久了。没想到就花了一个小时,比我预期的要少一半时间。”
“这个地方和你关押白心的地点不同,对吗?我找错了方向,对吗?”
“是,没错。”男人低低笑起来,他肆意而傲慢的笑声在黑夜里略显清晰,“我在拐口的时候播放混淆位置的店铺录音,导致你会辨认错方向,来到这个地方。你这是关心则乱吗?musol什么时候这样慌张过?连障眼法都分辨不清?”
“心理暗示,很好的一节课,受教。”苏牧知道自己入了套,但是无可奈何,这次是他的疏忽。
白心听完这一通对话,没想到那个男人连这一层都想好了,循循善诱,就把苏牧一步步引入圈套。
没料到那个男人煞费苦心,目标还是在苏牧身上,只不过是想看他惨败的样子。
究竟是谁会这样恨他?
白心想不通,实在是不明白。
她朝电话大喊,说:“你是谁?”
由于开着扩音,她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之前不是见过我了吗?”男人回答。
原来是那个口罩男,可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看起来毫无意义,并且白费工夫。不,也不算全没用,唯一的目的就是能看到苏牧被掌控的样子,会有种强烈的征服欲。
口罩男说:“你还记得几年前你破的玫瑰骑士的案子吗?”
苏牧说:“是我写信的那次?凶手在杀人以后,都会将玫瑰衔在死者的唇间,并用线缝上。死态很美,我的印象很深刻。”
“要不是你,我哥绝对不会就这样被抓,全部都是你害的。”
苏牧不为所动,依旧风轻云淡道:“现在是晚上八点,的确是八点档的播放时间,如果你执意要诉说这些痛苦经历,那么,我会配合当一个旁听者,祝你玩的开心。”
口罩男仿佛被羞辱到了,他咬牙切齿:“musol,你以为我就这些手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