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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喜目瞪口呆,抬头看着陛下,颤声道:“陛,陛下,他,他,他是不是疯了……”
陛下脸色微变。
只是过了一会儿才道:“像孤这样的人是什么人?为何他觉得你生出来的不是孤的种?”
云喜:“……”
青奴“哇啦哇啦”的开始怪叫,突然开始口吐白沫,差点把云喜给吓傻!
陛下伸手抱了抱她,道:“别怕,是出味儿了。”
出味儿?
什么味儿?
哦,是那大缸烹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只见青奴,怎么说也是个清秀的美少年,此时闻着那个味儿,突然就开始狂翻白眼,咧着嘴露出牙根,舌头伸得老长老长,四肢挥舞着痉挛着……
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变形了……
祭司们挥汗如雨地搅动着那个药缸,后道:“陛下,好了。”
陛下点了点头。
然后,青奴撕心裂肺地惨叫着,被人给,扔了进去。
云喜:“!!!”
只见人一下锅……哦不,下缸,那缸子上突然有黑雾腾起,伴随着凄厉的哭号!
那哭嚎声,有一个是青奴的,另一个则是……陌生的,仿佛有数百人的,真正的鬼哭狼嚎。
云喜连忙后退了一步,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陛下!那是什么!”
“讨厌鬼。”陛下淡淡道。
第240章 青奴的皮肉苦
陛下说的“讨厌鬼”,实则是一种由“怨气”集结而成的心魔。
不多见,但是也不少见。
这种心魔有一个特点,就是除了由心而发,还可以从外部感染。有点像是凡间的鬼怪。
有人嗜杀成魔,有人贪嗔成魔,但也有这么一些人……被人讨厌,所以成了魔。
这种心魔最容易成型,像脆弱的精灵一样散落于各地,若是找不到宿主,存活的时间很短。但是它们的宿主很难找,毕竟谁能抱着这么大的怨气呢?
若是恰巧找到一个,譬如青奴这种……
那么可真是好极了!
它们引动了青奴的怨念,让他再也想不起任何开心快乐的事情,年祭上少分了两块肉这种小事也要拿出来反复咀嚼,怨恨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同时散发出让人更加深痛恶觉的气场……
最后,因为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他很可能会带着这些“讨厌鬼”,躲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慢慢等着自己彻底变成一个疯子。
若是白奴这种顶级祭司在,恐怕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是怎么回事……
可惜白奴不在了。
在朔地的祭司都不怎么顶事,青奴平时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愣是拖到现在。也就是陛下见多识广依稀猜到,拖到今日已经是病入膏肓。
拖入药缸烹上三天,把那些怨气从体内烹出来,虽不至于丢了命,但也脱了一层皮。
云喜轻声吩咐跟在身边看热闹的如,去做好防疫的准备。毕竟最近这儿发生了好几次大规模的战争,谁知道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然后抬头看了看陛下的脸色,嗯,被这么骂了半天,虽然不至于脸色铁青,可确实,是不好看的。
青奴那入油锅似的酷刑才刚刚开始,惨叫都已经没了力气,就见那缸子里不时地传来几声渗人的像是指甲挠缸的声音……
陛下道:“……孤只知道这个办法。”
也就是说有更温和些的办法,但是陛下不知道!
云喜听着那声音直哆嗦,道:“我,我还是先回去了……”
说着就连忙溜走了。
先前是没什么感觉的,但是如今青奴入了缸,云喜才觉得整个行宫的空气都变得好了起来……可见“讨厌鬼”的污染力有多强!
她轻松愉悦地开始打点重新出发的行囊。
这事儿她之前已经做过一遍,现在收拾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到了晚间基本清点已经完成,又玩了一会儿小狐狸,云喜颠儿颠儿地回到了寝宫。
陛下正和雪无痕说话。
云喜见了礼,便自顾自地坐在了陛下身边,拿了陛下的杯子来喝水。
陛下也是见怪不怪了。她最近胆子可是越来越大。
“爱卿继续说。”
雪无痕回过神,道:“是,陛下。臣私以为,离人或许不是青奴在哪里感染上的,而是应该有人故意投放的。”
“讨厌鬼”有一个很别致的本名,叫“离人”。离人离人,便是要他离了人。
“怎么说?”
雪无痕道:“虽然此地几番大战,可是离人成形的时间,在心魔之中虽是短的,可再短,也需得年余。而且离人并不算多见,尤其胆小。行宫干净,青奴每每出行都是领兵,纵算是遇见了离人,离人也该没这么大的胆子才是。”
而且啊……青奴身上的“讨厌鬼”,也不算少呢。
陛下道:“你的意思是说,孤身边有内奸,还是恶作剧?”
雪无痕笃定地道:“是有内奸。”
“先杀了吕尚,然后对青奴下手?”
“是,陛下。”
陛下皱眉,道:“此人,目的何在?”
雪无痕道:“尚不得而知。”
“雪无痕!”
“是,陛下!”
“孤命你查案,想听的是证据确凿的结果,而不是你的猜测!”
雪无痕俯身下拜,道:“青丘有一面上古宝物,其名回朔石,现在是用来镇压魔狐绥绥的宝物,据说可以观测到诸神的本心。陛下心中当也有所疑虑,何不带人上青丘,去看个究竟?”
陛下阴沉着脸,道:“回朔石,孤岂用得着回朔石!”
能看透人心的宝物……大约世人趋之若鹜。可陛下不屑要。
他宁愿把那旷世珍宝扔在那当成是块破石头来镇压魔狐,万年来都不屑看一眼。
人心是什么?
陛下没有那个兴趣掌控诸臣的心。
雪无痕无奈叹气,道:“陛下,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啊!”
“你不必再说,若是查不了这个案子,换别人来查便是。”
“……陛下恕罪。”
陛下明显气不顺,雪无痕也明白多说无益,只好退了出去。
云喜小心翼翼地捧了杯子给他,道:“陛下,回朔石……为何不能用?”
陛下冷冷道:“那是最无能的人,才会想到要用的东西。”
“可雪大人说的也对,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云染叛了后,玉娇也叛了……我这会儿,倒不敢相信咱们身边的人了呢。”云喜道。
她的想法倒也简单。如果那个回朔石真的这么好用,岂不是马上就能把内奸找出来,说不定还可以顺势找到云染。
陛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回朔石,和鬼拷炉是一样的。”
云喜怔了怔。
陛下又道:“孤,宁愿用鬼拷,也不会用回朔。”
云喜琢磨了半天,才老老实实地摇摇头,道:“我不明白。”
“你以后会明白的。那种东西,没什么好值得稀奇的。”他道。
“陛下。”她道。
“嗯?”
月和心想她还有什么要问的?倒是习惯了……她的问题,一向很多。
云喜道:“青奴会被烹死吗?”
怎么突然扯到了那上头?
陛下显是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才道:“至多吃点皮肉苦。”
“哦……”云喜意味深长。
陛下说得“皮肉苦”,那绝对是常人忍受的极限再放大四十倍以上的那种……
对于他来说,叫做“至多”吃“点”……那种“皮肉苦”。
云喜想到那时候听见的指甲挠缸的声音……
不由得抖了抖。
三天啊……
民间传说里的地狱酷刑,“下油锅”,估计也就那样吧。
陛下奇怪地看了过来,道:“冷?”
云喜:“……”
第241章 欺到枕边
青奴下缸烹了三天,烹得那个院子怨气冲天,把看守的侍卫都吓得一个个戴上了口罩。
最后陛下怕没烹干净,又给他重新起了一个缸,临时决定再烹三天。
那天云喜收拾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临时决定去睡个午觉。
换上了舒适的小寝衣,搂着她的小狐狸,云喜很快就有了睡意。
小狐狸一直在她怀里拱啊拱,那白白的绒毛挠得她鼻子直痒痒,云喜翻了个身,睡得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摸摸到一身……
有点陌生的皮毛。
在她的印象中,小狐狸是柔软的,毛茸茸的,小小的。
而不是,毛发顺溜,平滑如针。
再摸了摸,体型……未免也太大了点。
“唧唧唧。”
小狐狸的叫声……从她身后传来。
云喜猛地睁开眼,然后就看见,面前有一个……狐狸精。
若说这世上有狐狸成了精,那一定就是这个样子。
蜜色的肌肤,细长的眸,明明没有笑,眼角眉梢却都带着些许春意。说是媚态似乎侮辱了他的美,可他的确,从那双迷离的眸开始,都带着丝丝缕缕的,蛊惑意味。
他的年头应该不小了。
这种仿佛阅尽世事的沧桑之感……云喜只在陛下的眼睛里见过。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温热的手指抚上脸庞,不知道为什么让人不寒而栗。
一瞬间云喜感觉到他的强大。
“你是,凤栖的孩子……”他喃喃道。
他呼吸吞吐之间有一种醉人的芬芳,仿佛诱着人,一口亲上去。
然后他就不见了。
云喜:“……”
她震惊地回过头,就看到了蜷缩在**脚的小狐狸。它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蜷缩在那个角落里,此时也是并拢着四肢,满脸惊恐,瑟瑟发抖。
“!!!”
刚才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犹存,云喜几乎是立刻就从**上跳了下去,跑出去几步,突然想了起来,又冲回来一把捞起小狐狸,跑了!
陛下刚回宫,迎面就看到云喜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子和两截肉呼呼的小腿,满脸惊恐地跑了出来。
“陛下!!!”
“嗷嗷嗷!”
云喜顾不得雪无痕也在,看到陛下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冲进了陛下怀中。
宽大的斗篷披了下来,遮住她颤抖的小身躯。
“陛下,有,有……”她哆嗦着,却语不成调。
对方异常强大,那陌生的威压让她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
“唧唧唧”,小狐狸从她怀里冒出头,立刻被陛下揪住一把丢给了旁边的雪无痕。
“嗷嗷嗷!”小狐狸瞬间炸了毛,被面无表情的雪无痕,拎住了。
“你受到了惊吓。”陛下道。
然后反手把她捞起来,带她回到到了最里面的寝殿。
雪无痕站在外面等候。
突然指尖上一痛,他微微有些诧异,低下头,就见那被他倒拎着的小狐狸,满脸乖张地看着他。
雪无痕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它丢掉了。
“唧唧。”小狐狸被丢到地上,狼狈地打了个滚,愤愤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溜了。
……
殿内。
云喜裹着陛下的黑色大斗篷,站在椅子上看着陛下亲自搜查内殿。
月和回过头:“……你先下来。”
云喜缩手缩脚地站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他。
月和的眉毛抽了抽,心道瞧瞧那点出息!
脸色虽不好看,但到底还是走了过去把她抱了下来。
云喜用小脸用力蹭他的脸:“陛下,陛下!”
“……吓成这样?”
云喜立刻道:“那狐狸精可吓人了,比陛下吓人多了!”
月和:“……”
他耐心地道:“它……对你做什么了么?”
云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狐妖对她做了什么?
其实什么都没做。
但是她穿成这个样子……
“就是,我睡得好好的,然后他就突然跑出来了……”
她费力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月和把她放在榻上,道:“是绥绥。”
“啊?”
魔狐绥绥。
月和能感觉到它留下来的一缕妖气,但是已经化于无形。
应该是魔狐的身外化身。
能千里迢迢赶到这儿……难道就是为了看云喜一眼?
陛下走向**铺,眸中金光流转,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他从枕头边,找到一缕青色的狐狸毛。
云喜:“陛下?”
“你先把衣服换上,在这儿等着孤。”
云喜:“???”
月和匆匆出了门。
迎面遇到站在门口的雪无痕,也只冷冷丢下一句:“等着。”
雪无痕:“……是。”
陛下直接去了后院,找到烹青奴的那个缸子。
还没靠近就已经浓烟滚滚。
看守的人已经守得眼睛发绿,看到陛下来了,都给吓着了。
“陛下!”
“免礼。”陛下行色匆匆,走向那神憎鬼厌的大缸子。
随从连忙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道:“烹了几天了,也还是这么大的孽气……”
陛下道:“正是要气大的好。”
随从:“???”
月和走到缸边,也没打开盖儿,只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狐狸毛。
绥绥数万年的修为,十分自大,若是自己能出得来,也就不会靠身外化身了。
要到青丘去,未免夜长梦多。
可已经被人欺到了枕前,陛下又焉能咽下这口气?
身外化身是吧?
一滴神血封了妖元,那青色的狐毛眨眼的功夫像是有了生命,发出了尖尖的惨叫,摇头摆尾的像泥鳅。
那剔透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