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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面色终于有些松动。
绥绥道:“小喜服侍陛下去休息一会儿,下午该下塔取刺了。”
云喜道:“是。”
……
行宫外。
“陛下!陛下!”
云喜费力地迈动小短腿,试图追上走得很快的某人。
其实陛下不需要休息,只是凤骨刺被封印在寒石塔的最最最底层,不到夜间,阴火不旺,是取不出来的。
可是陛下如今倒是一副走得慢些都怕被她追上的臭德行。
“陛下,您等等我啊!”
话音刚落,陛下又加快了脚步,连背影都消失了。
云喜:“……”
左右不少狐族都在看热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云喜自嘲地道:“果真是说抛就抛……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怎么的。”
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陛下对着绥绥就能这么大方,这样口出恶言互相对骂过了,还能这么淡定地请人家去王庭做国卿?
对她却又这样狠心,吵了几句嘴罢了,还都是他在骂她呢,她都没回嘴!那副大公鸡的德行,竟是到了现在都没变呢!
云喜认命地追到山下的小行宫。
却见他已经解了战衣,身着一件玄色长袍,躺在了玉榻里,手里还拎着酒壶。
云喜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他倒好像没看见似的,只管自己眼神迷离,一口一口地喝酒。
大战后饮酒,是他的习惯。
“您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啊……”她喃喃道。
陛下突然扭过脸,道:“孤给你取了玉魂,用来加持凤骨刺,它会更温和一些。”
诶?这是愿意跟她说话了?
然而陛下很快又把脸,给扭了回去,道:“以后自己争气些吧。”
云喜:“!!!”
半晌她才道:“陛下当真不要我了吗?生完孩子就赶走吗?”
陛下道:“生个继承人,不拘男女,都可以。”
云喜呆滞了一会儿。
即使是这样躺着,明显应该是放松的时候,陛下的侧脸,神色,也还是显得刚毅,冷硬。
紧紧抿着唇,仿佛没有丝毫感情。
他说出口的话,果真都是金口玉言,绝对不会轻易改变。
云喜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道:“您说过,要喜儿……陪着您的。”
“孤一人,倒是惯了的。有你在身边,叽叽喳喳,累里累赘,也是讨厌。孤大约也非良配,陪着你一块儿,患得患失,总是耽误事。”
云喜:“……”
原来如此。
陛下这是“想通了”。
他大约早就对如今的情况,非常,非常的不满意了。
他决定还是一个人过了。大约这数万年来,独自生活,才是他最习惯的模式。
这尼玛是要分手啊……
云喜摸了摸肚子,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道:“陛下,您一定会后悔的。”
陛下不信……
云喜道:“若是后悔,再来寻我,可就跌份了。不如现在,把话收回去可好?”
陛下皱了皱眉,不言。
看起来,的确是没有打算收回去了。
云喜道:“那么,您千万别再回头了。再回头的话,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陛下有些惊愕地抬头看她。
云喜转身走了。
当然,他放在旁边的玉魂,她也拿走了。
凭什么不要!凤骨刺本就是她母亲的东西!
……
当下云喜气冲冲地回到青丘行宫,对着绥绥大声道:“您跟他去京都吧!我要留在青丘!”
绥绥:“……”
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云喜却是越说又越生气了,气得小手几乎都在抖,道:“他就是脑袋上长了一大包……不,他的脑袋就是个包!不要我是不是?好!咱们青山绿水,走着瞧!谁特么没他还过不下去了!”
绥绥:“小喜啊……”
云喜凶巴巴地道:“干什么!”
绥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跟变脸似的露出笑容,道:“没什么,你能留下来,狐狸爹爹高兴还来不及!对了,反正你们俩也没什么关系了,还这么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干什么?走走,狐狸爹爹先带你去弄几身好看衣裳!”
云喜刚刚跑得一身是汗!
第280章 夫君还是君夫
王庭的使臣当天傍晚抵达青丘,来的人是柳乔。
看那架势,应该是出事了。
云喜如今倒是不方便跟进去听了。
直到柳乔禀过陛下,在小溪边找到云喜。
她穿着轻便的狐族长纱,长长的裙摆托在后面。头上也不像在王庭那般端庄工整,只梳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垂下几缕小头发,就显得有些俏皮。
许是到了青丘,所以就身着青丘服饰,少了几分故作沉稳,多了几分轻灵。只是到底没有像狐女那样奔放,该遮掩的地方依然遮掩得好好的。余一截玉白的小腿,似乎是为了消暑,踩在清澈的小溪里。
青年龙骑卫长大步走来,远远地看到了,就露出了他那招牌的傻兮兮的笑容。
“殿下在这里避暑?”
云喜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嗯……你怎么来了,王庭出事了吗?”
“出了不少事。先是建木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枯萎了,不过太祭署盯着,建木的枯萎也不会是一朝夕之间的事情,只能留待慢慢侦查了。然后就是咱们牢里那个玉娇……”
云喜愣了愣:“玉娇?”
柳乔有些无奈,道:“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妖血被人抽了,不过几日的功夫,连仙髓也丢了个一干二净,如今仅靠一点人族血统的寿元来支撑着。可那囚龙渊,人族的体质哪里撑得住?发现的时候已经得了病……”
云喜:“什么病?”
“祭司说好像是凡人的痨病。成日成夜的咳,听着都觉得幕牛岸疾换崴盗恕N颐侨眉浪靖琶聊プ诺饶捅菹鹿榱嗽俅χ冒伞!�
云喜觉得奇怪:“仙髓怎么会说没就没?”
柳乔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道:“这便是臣要说的啊……当日在囚龙渊发现了刺客,使烈焰之力,实力惊人,在王庭来去如入无人之境,我们追了出来,然后发现他往西南的方向去了。”
西南……那岂不就是青丘?
“连样子都没有看清?”
柳乔显然有些难以启齿,道:“恩,没有看清。他在王庭之内穿梭了一阵,像是在找人。”
云喜想了半天,最终道:“先前听陛下是说云染可能在墓中召唤出了古神……如果真是那个级别的,那就不是你们能应付的了。既然如此,且看陛下打算怎么做吧。”
柳乔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笑道:“龙骑卫原就是殿下您的侍卫,只管看好您就是了。只不过听说这趟是来青丘,臣才抢到了这个差事。”
说着,从臂纹里取出一个封了口的小陶罐,递给云喜,笑道:“给您从王庭带了酸醴浆。”
这原是云喜爱吃的。
云喜笑看了他一眼,想要去接。
他却又转身扔进了小潭里,道:“水倒是凉,正好,镇一镇。”
冰镇的口感更好哦亲!
云喜顿时就乐了,道:“看不出来你倒是这样细心的。”
柳乔自卸了军职,就是每天都在王庭四处溜达打酱油。说是拱卫女王,可是女王殿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总是跟在陛下身边,他也是,挺无聊的。
只不知道,他是否后悔当时的决定。
柳乔在云喜身边赖了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老老实实地道:“殿下,臣先去寒石塔那边走一趟。”
云喜:“你去那儿干什么?”
“是臣自请的差事。殿下您要下塔,那臣自然是要走在前面的啊。”他倒是一脸捡到宝的神情。
云喜道:“去吧……小心些。”
柳乔高兴地走了。
云喜又在水潭边上发了会儿呆。
突然听见人声,一回头就看见陛下在几个狐臣的拱卫下正走过。
他当是刚刚醒来,身上还穿着那件玄色长袍,单手负于身后,神情冷峻,一贯的无情。
走到桥上,倒是停了停,然后视线从她的衣着,落到她的小腿上。
云喜心想,你管得着吗你!
然后就把脸扭开了。
“云喜。”他叫了一声。
云喜:“……”
哎,不是老公,也是陛下啊。夫君,君夫,眼下都不重要了,因为“夫”字已经去掉,“君”字却还在呢。
她只好一咕噜地爬了起来,小跑到桥上,仰着小脸,道:“陛下?”
“别在这儿玩了,回去整理一下,天擦黑就下塔。”
“好的陛下。”
说完她就走了,连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陛下倒是没觉得什么。他这人一向这样,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矫情了。眼下虽有些舍不得,但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抚平的?
她年岁尚少,无论哪方面,都跟他有巨大的差距。在王庭也少见她露出笑颜,仿佛格格不入那般。
先前不觉得的。但到了青丘,才觉得她或许也该无忧无虑,恣意放肆地活着。
既然如此,何苦强留在身边?
孩子已经有了。以后,地位,尊荣,他都会给。别的,就不强求了。
陛下面无表情地带着人走过了小桥。
……
云喜回到行宫,迅速换了那身舒服得要命的长袍,从臂纹里取出她的小软甲来穿上。梳头好她的小马尾,绑好她的小战靴,英姿飒飒的女王殿下就出炉了。
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想看看是否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突然发现额心好像有点什么东西……
她凑近去看了看,那一点什么东西又不见了,仿佛刚才是她的幻觉。
云喜皱了皱眉。
神族不是肉眼凡胎,视力好得可以看见金乌的羽毛,银娥的发丝,怎么可能会有幻觉?
就在刚才……她好像看见,自己的额心,有一个图腾模样的东西。
好像是只鸟?!
看那张扬的模样,倒像是只浴火的凤凰。
云喜使劲抚摸额心,那里却还是平白光洁一片,那个图腾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想到今天要下塔去取凤骨刺,额头上突然出现这个东西……云喜觉得倒不像是巧合。
只不过如今她倒是不能贸贸然地跑去找陛下商量,绥绥和柳乔又已经下了塔……
无奈之下,云喜寻了个狐族祭司过来,先给她诊了诊。
第281章 有脾气的
天刚擦黑,云喜收拾好了就出发了。
陛下已在烛龙上等着了。
她快走了几步,被他轻轻一带带上了龙背。没办法啊,烛龙的速度,别的坐骑跟不上,那就只能让陛下带着跑了。
烛龙升上上空,他微微低下头,道:“召了祭司?”
云喜盯着正前方,道:“恩,祭司说没什么问题。胎儿也安好。”
“那为何召祭司?”
云喜终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却不看她,依然看着前方。
云喜道:“虽然很奇怪您为什么要问……但我召祭司,是因为今天似乎眼,看见额心有个火凤图腾……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祭司说没事,那就应该是没事的。”
陛下皱了皱眉。
他突然低下头,冰凉的鼻尖碰到她的额心,似乎,在那里闻了闻。
果然,淡淡的气息还在。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要告诉孤。”
云喜道:“嗯……”
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陛下是很客气的,云喜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寒石塔如今已经是一片废墟。
上古时期的强大阴火封印,虽已经震破,但是余威犹存,远远地便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威压。
绥绥亲自带着人守在那堆废墟边,看样子面色有些凝重。
陛下带着云喜落在了他们身边,道:“怎么?”
他们应该已经下了塔去开路了。
绥绥看了云喜一眼,道:“火凤……苏醒了。”
这下就连陛下都皱了皱眉。
火凤是什么?
五凤者谓,赤者凤,黄者鹓鶵,青者鸾,紫者鸑渍吆桊馈�
火凤是五凤之首,其性情暴戾,桀骜不逊,而且生性冷傲,很难屈居人下。当年被凤栖打败,化为凤骨刺,大约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后来还被当成是寒石塔的塔基,封印于地下长达数万年……
这一苏醒,可谓是怨气深重啊!
连陛下都觉得有些棘手。
绥绥他们里立于废墟旁,往下看,只见下面燃烧着熊熊阴火,明光一片,根本就下不去。
明明前几天绥绥还下去看过蛋……
绥绥道:“看这架势,火凤是早就已经苏醒了的,只不过原来竟如同死物一般毫无动静,想来应该是离开了青丘……”
现在,他回来了。
陛下皱眉,道:“先前一直想不通,凭那佞臣怎么有本事掀了寒石塔的封印偷蛋……”
原来是塔基坏了。
可是凤骨刺被层层封印在地底……还有天狐和阴火镇于其上,又凭什么,自己早早地从塔基跑了上来呢?
云喜想了想,突然拉了拉陛下的袖子,道:“陛下,会不会,云染根本就没有从墓里召唤出神……”
要冲破寒石塔的结界,可比从失了钥匙的诸神之墓里跑出来,要简单得多了呢。
莫非最近一直四处作乱,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是这只火凤,而不是那什么古神?!
陛下皱了皱眉。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