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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何事?”他道。
这种想马上把事情解决好走人的态度,倒是让云喜噎了噎。
她飞快地道:“火凤糊涂,日后我必将严加管教。”
闻言,陛下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拿出来。”
云喜:“……啊?”
“凤骨刺。”陛下道。
云喜顿时有些慌。火凤私自帮助云染逃走,还帮云染取回了玉娇身上的心头血,让他实力大为恢复……怎么看都是重罪!
便是从前,摊上这样的事情,她也是需得好好恳求一番的。何况是如今……
可就算是难,也是万万不能由他处置了火凤……毕竟,那是她母亲昔日的神兵啊!
“陛下,您就不能……通融一下吗?”云喜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想着先求一求再说,“它,我日后,必将严加管教的。”
这句已经说过了。
她又道:“火凤秉性不坏,只是,单纯了些,所以好骗……”
陛下耐心地道:“它的戾气太重,若是不加持,你用着有危险。”
原来是要用玉魂炼化……
云喜松了一口气,重新燃起了希望,道:“陛下这是,不追究了吗?”
闻言陛下皱了皱眉。
火凤有许多事都做得非常出格。可是考虑到它曾是凤栖的神兵,当年追随凤栖,也曾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如今,那个时代所遗留之物,越来越少。若是真的论罪,火凤该死。可是,多少还是有些可惜的。
更何况……
他看着她吓得那样,也有些不忍心,只叹道:“不追究了……但日后还有这样的事,你若还要袒护,便由你替它受过。”
云喜对于驯养,一向都得心应手。譬如后院那只麒麟,原是被云染立了血契的,后来却也被她养得服服帖帖的。
在这一点上,陛下倒是对她很有信心,觉得她应该是能把那火凤养好才是。
云喜听了十分欣喜,连忙道:“是,多谢陛下。”
话说完了,也就该走了。
云喜觉得自己可能会有些尴尬……
然而那种尴尬的情绪还没酝酿好,陛下就已经利落地站了起来,转身走了。
云喜:“……”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然后如就冲了进来。
“殿下,陛下怎么走了?!”
她几乎是抓着桌角,一脸的目眦欲裂:“怎么就走了?不留下来过夜吗?这么大半夜的过来了,竟是坐一坐就走了,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云喜哭丧着脸道:“如,你冷静些……”
如才是要哭了,仿佛被抛弃的是她!
她喃喃道:“您就不能,软乎些身段,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他……”
哄哄他……
云喜倒是,也说过,类似“如今世间只得我一个,若是还拿不下他岂不是太丢人了”一类的豪言壮语。
可是……陛下哪里是这么好哄的人?
云喜叹了口气,道:“如,你别闹了,我有些头疼。”
如看她疲惫地垂下了小脑袋,一时有些愧疚,道:“是……殿下。”
只是临走,她还说了一句:“您别多想了。或许,明天陛下就想通了呢。”
云喜:“……”
当天晚上云喜倒是睡得不错的。她一向是个能想得开的人。
只不过隔日,陛下想没想通不知道,她睁开眼,就听到了一个噩耗!
白奴回来了。
原本,白奴归来,自然是喜讯,而不是噩耗。
可白奴是回来求援的……
她走水路,闯入了银河水军的地盘,被人当场捉住!
本来已经在皇朝销声匿迹的白大宰,此刻把自己的魔化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当下云喜就连忙匆匆梳洗过,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冲了出去!
出了云和殿,正碰到柳乔等在那里,见她出来了,柳乔连忙跟了上去。
“……哭着喊着说要见您,说是要求援。”
“求援?珍珠呢?没有跟她在一起吗?”
柳乔边走边道:“就是求陛下派人去救那鲛人。可那鲛人是妖,陛下怎么会派人去救?朝堂上下,其实还没多少人知道白大宰魔化的事情。如今她轻易地暴露了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现在被关押在水牢……”
云喜顿时眉心直跳!
珍珠如此强大,带着白奴离开以后,行事更是非常小心,到底是什么人,能伤到珍珠……
而且竟是让白奴不怕死到,非得回王庭求援?!
云喜道:“备车……去水牢!”
她立刻决定转了道,先不去陛下那里,干脆直接去水牢!
“你……帮我跑一趟绥绥大人那里!”
柳乔有些惊讶,但还是道:“是。”
求陛下太冒险,更何况说服他也需要时间!
第299章 白奴求援
水牢。
云喜从来不知道原来银河之上是有水牢的,专门用于关押水下生活的俘虏。
而此时,白奴就被关在一个用栅栏围着的大池子里。
她分明不是水族……
见了云喜,那面容苍白到几乎透明的女子,终于像是于绝望中看到光芒,直扑向了栅栏,道:“云喜……”
云喜见她面容憔悴又狼狈,身上的盔甲早就已经在战斗中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就是那巴着栅栏的那只葱葱玉手上,都已经有了一道深得已经翻了肉的伤痕。
顿时心下一痛,她道:“白奴,这是怎么了?珍珠呢?”
白奴哽咽道:“被追杀……”
他们被伏击了。
对方异常强大,看不出来路,竟可以冻结海水,使珍珠完全借不了水之力。
珍珠拼了命让她逃走,自己被……捉了去。
白奴把手从栅栏里伸出来,抓住了云喜的手,道:“救,救他……”
云喜心下一沉。
能捕捉珍珠,又岂会是什么泛泛之辈?更不会留下这样的漏洞,让白奴可以逃走。
应该是有人故意放走了她,让她来报信的。
云喜决定去见一见陛下了。
她安抚道:“你在这儿先安心呆着,我一定会把珍珠救出来的。”
说着,又从臂纹里,取出珍珠的妖髓,道:“这个你收着。”
白奴靠着珍珠剖开心养着元神,捡回了一条命。因此与珍珠血脉相连,无法离开他太久。
昔日珍珠一狠心,就挖了这大半妖髓交给云喜保管。
“万一我死了呢,你让她怎么办?”
“像老子这么聪明的,当然会多给她留一条后路啊。”
那俊美的鲛人,便是说着这样的话,神情也依然倨傲。
当时只觉得好笑,像他这样自大的人,竟说出了这样的话……
如今想起来,却是字字诛心。
这妖髓可以替代本体,缓解白奴被反噬之痛。但云喜如今只盼珍珠能争气些……撑到人家去救。
白奴接过了那妖髓,顿时就像是个孩子那般,捧在手心里就哭了起来。
……
云喜匆匆出了水牢,刚刚上岸,就看到几个人站在那里。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着玄色帝袍的身影。
见了她,陛下招了招手,并反复身边的人退下去。
云喜低着头上前,道:“陛下,珍珠必然是被云染的人捉走的。”
陛下道:“前些时候,因为朝中无白奴,那贼子倒是趁乱捞了不少便宜。如今他反应过来,会要赶尽杀绝,也不稀奇。”
云喜顿时一喜,陛下难得和她想到了一处!那就好办多了!
“那……”
陛下慢慢地走向水边。云喜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他们面前,是浩瀚的银河水军。
半晌,陛下道:“她虽入魔,但孤一反常态为她遮掩,为的是她家族门楣。孤知她还有些许心性在,可如今,却将自己化魔之身,呈于众人之前。孤知道她自己是不怕死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
云喜怔住。
陛下道:“明知道,是有人故意放了她,让她来报信,她却还是来了。”
云喜细细琢磨这几句话,一时无言以对,只低声道:“或许她没有想太多,只是想救珍珠。”
陛下冷笑:“值得?”
云喜一时有些无力。
突然想起一句老掉牙的话……
天若有情,天亦老。
陛下无情,难怪年年岁岁,都还是当初模样。
她现在开始怀疑,当初那些**溺,那些甜蜜,都是陛下为了骗她生孩子,给她灌的**汤了。
云喜很快回过神,重整旗鼓,道:“陛下打算怎么做?”
他有些疲惫地道:“让人先把白奴从水牢里弄出来,找拂谣来给她看看。你亲自敲打过,让拂谣心里也有个数。”
云喜反应过来,顿时惊出了一背冷汗!
……
约莫一个时辰后,白奴安静地躺在了云和殿。
因为她的情绪十分失控,所以云喜只好给她吃了安眠一类的丹药,好保证治疗能顺利进行。
拂谣诊了半天,顿时露出一个要哭的神情……
云喜急道:“到底怎么了?”
拂谣喃喃道:“白,白大宰的元神,正在迅速衰弱,好,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马上就要死了……
云喜顿时脑袋“嗡”的一声,道:“为何会迅速衰弱?凝神丹什么的,都没用吗?”
拂谣颤声道:“臣,臣无能……”
云染是一定要杀白奴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了她走?
果然是动了手脚的!
就在云喜要疯的时候,绥绥的声音传来。
“小喜莫慌。”
云喜回过头,就见绥绥抖着大耳朵,满脸严肃地走了过来。
“狐狸爹爹……”
天狐擅弄阵,更是顶级祭司……不然陛下也不会让他回来先顶住白奴的空缺。
绥绥坐在了**边,略一诊断,道:“只不过是中了草母之毒罢了。”
那是一种生活在深海的剧毒生物,沾染上后,便会深深寄生在宿主元神深处,靠不断地吸食宿主的元神过活。
所以,宿主才会不断衰弱。一般很难查出原因,只能明显地感觉到元神在衰弱。
绥绥不禁感慨,道:“看来感染已经不是一二日了,同时还有心魔焚心,能撑到这儿,实属于不容易了。”
云喜紧张地道:“能治吗?”
说着这话,她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绥绥道:“放心吧,压住毒性,保住性命不成问题。只是要治根的话,会麻烦些。草母,根剧毒,叶却解毒。”
最麻烦的是,解毒必须是同一颗……
如今却是要去哪里给她寻这同一颗草母?!
不过有压制的法子,倒是聊胜于无。
起码争取到了时间。
绥绥道:“那个叫云染的,或许会留着解毒的叶子。”
云喜愣了愣。
草母是一种特殊的存在,解药毒药都是配对,绝无仅有的。一般人下了毒后,也不会轻易拿了叶子去丢掉。
再则,既是下毒,不是当场格杀,那就说明,云染还有旁的打算的。
绥绥道:“你先留下来,稳稳心。我去找月和。”
他倒是知道最近月和云喜不对付……所以决定替养女跑一趟了!
第300章 陪孤坐坐
云喜也不知道绥绥和陛下是怎么谈的,反正那天下午,陛下就直接让人送了单子过来,要军饷。
这份差事云喜还没卸下来,自然还要从她手里过。陛下直调了十万陆军,十万水军……
所需军饷报批,走了最简单的程序,即刻出发。
这也是近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用兵,更钦点了井轩为将。
井相领印之后就亲自来向云喜请辞。
“……领了密令,正是殿下所忧之事。”
一身甲胄的井相正立于她面前,神态忠恳。
云喜知道他说的必然是珍珠和白奴的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对陛下心存感激。
陛下真真是个善始善终的人,这件事他沾了手,哪怕如今白奴跑回来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也没打算放着不管。
“井相此去,一路小心。”
井相低垂下头,道:“只不放心殿下罢了。”
云喜一怔。
此时井相的心绪却是有些复杂的。该知道的,柳乔自然会告诉他。
当年阿水谆谆嘱托,望他看顾云喜一二,正是因为了解自己的性子……
只没想到如今还是,弄到这般田地。
陛下的心意,旁人无法干涉。只是云喜若是真的被下放青丘,他少不得也要跟过去的。
毕竟走到今日,留在王庭,所为的不过是当年陛下分身时的托付罢了。
看她的样子,倒是尚算安好。
井相道:“近日臣不在朝中,若是殿下有事,多与柳乔商议,或是嘱他带信给绥绥大人。陛下那里……您也千万不要再去激怒他。”
云喜:“……”
这架势,怎么倒像老父亲临出征,谆谆教诲家里的女儿一样?
井相又道:“您年纪尚幼,没见过多少男人,所以不知道男人的秉性。需知天下男人都贱货,就算是陛下,也是一样的。您且修身养性,不要理他,自己高兴了舒坦了,就好了。日后臣和柳乔,会领着部众跟您上青丘,实在不行据山为王,千年万年,看谁能耗死谁……”
他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云喜却整个被雷劈了……
天下男人都贱货……
贱货……
贱……
货……
陛下也是一样的……
一样的……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