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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未免自大了些。
“如今她都知道了呢……而且,她就在山下执阵。她说了,若是你出事,她是要殉你的。”
闻言,珍珠惊讶,随即苦笑了一声。
云喜喃喃道:“真羡慕你们……这样直接。”
话落,指尖,便碰到了琉璃般的鲛人骨。
她怔了怔……那透明得仿佛有了光泽,无比美丽璀璨的东西,竟是鲛人充满怨气的骨头!
珍珠紧紧闭着眼,道:“快……起出来!”
云喜连忙小心翼翼地把那副骸骨从雪下取了出来,道:“是因为沾染了怨气才如此吗?”
珍珠这才回头看了一眼,眸中有些悲伤,道:“若不是因为沾染了怨气,会更美丽一些。”
他一眼认出这是副鲛人男子的骸骨。
到如今,鲛人的骸骨已经不多见了。因为太过美丽,他们死后也不得安宁,常常会被其他族偷去打造成宝器或是装饰品。
云喜把那副骸骨收入臂纹之中,道:“若是有机会出去,我会好好安葬他。”
珍珠道:“恩……”
解开了鲛骨阵,珍珠迅速带着云喜离开了魔宫。
张扬的火凤飞在他们身后,强盛的三昧真火,让阴沉的魔宫也变得稍微有了一丝暖意。
整个魔宫竟是除了留下看守他们的人,已经倾巢而出……
云喜堪堪跑到宫门外,抬头便看见,金乌一点一点地下沉。
好像她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地下沉……
珍珠急道:“马上就要开始了!”
从现在开始,陛下会迅速衰弱,直到明日凌晨。
漫长的黑夜……
对于大多数神族来说,伴随着天劫降临的,会是他们有生以来,最可怕的对手。
而雪姬,刚刚带着天魁,出战不久。
云喜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要冷了。
珍珠急道:“快啊,别发愣了!”
“快……”
快什么?她该怎么办?
“珍珠……我不去了。”
珍珠愣住。
她迅速从臂纹里取出血荆网,交给珍珠,道:“你说的对,魔道滋长,却是不一定封得住。你拿着血荆,去封印天魁……我留下来,寻找魔道的入口。等你们回来了,我好接应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地面,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等他们干什么?
自然是,等陛下和珍珠,回来自我献祭,封印魔道。
珍珠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
只是想想,到底有些悲凉。
他有些自嘲地道:“没想到老子嚣张一世,这辈子竟是这样把命送了。云喜,你以后是要做女王的,记得,给老子立个碑,把老子的丰功伟绩,都写一写。”
“恩……”
她依然盯着地面。
打在雪层上的光线已经越来越暗……
珍珠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用力抱了她一下。
云喜惊讶地抬起头。
珍珠却是难得的正经,道:“此去我是九死一生。回想我这辈子,因为桀骜不驯,到死竟只得你这一个挚友。”
云喜有些感动,道:“我也……”
珍珠又道:“我们俩是真兄弟。我若去了,我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记得好好照顾你大嫂白奴。”
云喜顿时啼笑皆非,道:“谁跟你兄弟……好了,快走吧!”
珍珠不禁道:“死女人,竟是迫不及待地赶老子去送死!”
说着,虽是愤愤,可到底,还是走了。
云喜独自留了下来。
留在了,这和云和殿相仿的宫中。
陪在她身边的,只有火凤。
火凤不知她的打算,只是扑腾着翅膀,跟在她身边,看她走回了内殿,看着那面镜子。
“不是打不开吗?”它奇怪地道。
云喜想了想,道:“那是因为刚才,没有鲛人骨。”
火凤不明白:“什么鲛人骨?”
云喜垂下了眸子,从臂纹里缓慢地祭出鲛人骨,然后呈于那镜子前面。
“陛下是纯血神族,我也是。甚至我的血统比陛下更加高贵。珍珠是纯血鲛人,这鲛人骨,更是。它的年头比珍珠还要久远。”
火凤听得一愣一愣的,道:“我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云喜贴近那镜面,道:“我怀疑,这是魔道的入口。”
云染多疑。他必定不想魔道之门真的打开。不管他是以什么手段……收集到了纯血神族和纯血鲛人的精元,云喜猜想,这也是开启这面镜子的方法。
不多时,镜面陷入一片混沌的漩涡之中。
硝烟滚滚的战场,出现在她面前。
魔门女王骑着闪耀着蓝色火焰的巨鸟奔腾于魔军之上,那幽暗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雪地。
体型硕大的天魁最好认,他虽巨大,动作却分外灵敏,在魔军之中穿梭,不时,就能踩死几个……
没有看到陛下。
云喜有些焦躁。
陛下已经开始衰弱了……
直到那雪姬的怪鸟掠过天魁所在的位置,云喜看到魔军群中那张扬的白发。
珍珠?
可是鲛人才刚走……
下一瞬间,云喜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人奋力挣开十数名魔军的钳制,挣脱的那一瞬间却显出强**之末之象,捂着胸口退后了两步。
那是……陛下!
他的头发竟是全白了!
第322章 哪会这么容易打败
月食下的战场。
雪姬徘徊于其上,冷冷道:“月和已至强**之末,我儿速速将其诛杀。”
闻言天魁一声怒吼,身体再度暴涨,足足又长大了一倍,巨大的脚掌朝着月和当头踏下!
雪姬露出得意的神情。
天魁力逾一座大山,这世上就没有他不能踏碎之物……
然而下一瞬,天魁却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
那一脚,竟是迟迟踩不下去!
雪姬一惊,月和已经迅速衰弱,难道还有反抗之力?
她眉锋冷了冷,抽出幻月弓,虚虚一拉。那幻月弓是天魔的骨头所制,是魔门至宝,能吸纳天地阴气戾气为己用。当幻月弓拉开之时,最冰冷的戾气便会成为它锋利的箭芒!
那迅速凝结而成冰雪一般的箭直刺向了,此时正死死顶着天魔巨掌的月和!
他逃不开的……
可是他也没想逃!
他只是奋力扭动了腰身,避开了要害,幻月箭直刺入他的肩头。
那一瞬间仿佛是疼痛刺激了他的蛮力,只听他叱咤一声,猛地向上,穿出了天魁的脚心!
顿时,血肉飞溅!
那天魁惨叫一声,练连连往后退了两三步,力气大得几乎地动山摇!
月和堪堪落在他的肩上!
只是他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太妥当。在蓝色的幽冥火下,他的发丝一根一根地白得渗人,脸色却比头发还要白,被火光映衬得,甚至微微发青。
雪姬冷冷道:“你以为你还有反手之力?”
天魁的巨手迅速拍向自己的肩头,却被他突然伸出来的翅膀猛地扎入了头顶,痛得璀惨呼不止。
这天魁看着体型庞大,实际上却是个如假包换的智障儿。那痛呼声响起来,便如同是个巨大的蠢婴那般尖锐。
听得人心烦!
雪姬迅速拉开弓。
月和冷笑了一声,突然,就伸手从肩头拔出了那冰冷的,刺入肩胛骨中的长箭。
他的惊天戟,早就已经在战乱中遗落。他的烛龙,也早早战死在山腰上。
可就算流干最后一滴血,战神,也不会低头认怂!
下一瞬雪姬的坐骑惨叫了一声,落在地上。
雪姬连忙往后跳,在地上滚了两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月和。
此时他,仿佛已不是那个居于上位万年有余的君王。他揪着天魁的头发,把那可怜的智障儿戏耍得团团转,只几个转身的功夫就踩死了不少扑上来的魔军,仿佛天魁成了他的坐骑!
月和哈哈大笑!
这是他真正畅快的笑,此时他仿佛不是处在凶险的战场,更不是处在那濒死的天劫之中,身后象征衰弱的白发张扬着,宛如他才是这世间,最大的一个魔头。
他垂下头,笑道:“雪姬,只端看谁熬死谁……天亮之前,若是孤不死,孤会把你,拆肉分骨,丢进幽冥炼狱,和你养着的那魔头一起,被慢慢淬炼成一盘血水!”
几句话说得雪姬生生憋红了眼!
她和天魔……并不是常人以为的那种夫妻。
魔族特殊,雪姬,严格说来,其实应该是天魔的寄生体。天魔依附在她身上,靠吸取她的精元,魔性过活。虽然天魔也会出去觅食,可是雪姬对于他来说却是最重要的双修伴侣。
独一无二……魔门之后!
她知道这样的关系让神族不耻,甚至在魔族也没有得到她应有的认可!
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毕竟生下了天魔的孩子!
而天魔去后,她更是把她夫君的魔元养在自己的血肉里,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夫君可以归来!
月和何其歹毒,竟是早早看穿了她的意图,想要将她拆骨分肉,生生将天魔从她身体里分剥出来,投入幽冥,让他们夫妻二人受万年炼狱之苦,然后被淬炼成一滩血水?
雪姬听了这话,第一感觉是可笑,可笑,太可笑!
如今他正历天劫,是注定要死在他们手中的,连天道轮回都帮着他们,而月和作为刀俎上的鱼肉,竟也还敢,大放厥词!
然而……明明觉得可笑,那愤恨的火焰却还是浓浓的燃了起来!
她道:“我这便要看看你可否还能看到明日的金乌!”
说着,她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飞上半空,巨大的幻月弓再度拉开!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箭……
反倒是月和,竟似是不怕死那般直从天魁背上冲了过去!
那一瞬间雪姬只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在发抖……
突然想起来那一日……
云染于她而言不过是狼狈出逃的佞臣,恰有几分价值,所以让他寄居魔宫。
这佞臣,极会哄人。
雪姬原本就贪他血香,又看中他的绝色皮囊,加之被他在身边,这么一二来去的哄着……她甚至,渐渐就放松了,对这人的戒心。
以至于在离开大战没几日的时候,她拿出幻月弓来保养……
雪姬原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可不知道那一日,怎么就让那云染,把弓上了手!
他拉着弓,笑道:“此弓当需魔门之后来配……”
一句话说得,她原本有些警觉的心思,都松软了几分。
云染最明白不过了……
雪姬最在意的,不过就是她名不正言不顺。神族入魔,孕有魔胎,纵然有天魔**爱,她可以自称为魔后……可是在魔族心目中,她其实也和其他神族没什么两样。
是被玷污的……食物。
“魔门之后”四个字,让雪姬当时笑靥如。
也在今日,断送了她的性命。
幻月弓,再也射不出箭。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月和了。
她被高空中狠狠地摔入地下,甚至都不觉得疼。
只觉得心口,空荡荡的。
然后她看见了自己的心脏。
那颗被魔气侵蚀得漆黑,仿佛再也看不到血色的心脏,此时却被那个人握在手里,还在跳动。
魔族是没有心跳的……终其一生,雪姬做不了真正的魔族。
失去了母亲的天魁顿时哭号如同巨婴,在雪山之巅发疯了那般以脚跺地!
一时之间,地动山摇,魔军们也都东倒西歪。
“啊啊啊啊啊!!!”
天魁猛地以口喷出酸臭的黑水,直扑向了来不及躲闪的月和!
第323章 找到了她
月和被那黑水当头喷了个正着!
他如今正在逐渐衰弱,又不擅长自愈一类的祭法,自体素质不够的情况下,就……没法复原了。
那黑水有极强的腐蚀性,落在地上都能瞬间将雪地灼烧出一个个大坑。饶是月和迅速在地上滚了几下蹭掉了不少,再爬起来的时候竟也已经浑身是血。
天魁从喉咙口发出难听的咽呜声,跺脚大步向前。
那一瞬间月和后退的步子都已经有些踉跄……
十数个魔军蜂拥而上,把他钳制住,而他此时竟是动弹不得……
眼看那天魁逐渐走近,巨大的脚掌就要落下……
镜前。
云喜落下了泪。
脑海里,来来去去,竟是白奴那句话……
珍珠若是真的自我献祭,我就殉他啊。
她闭上了眼,在心里轻声道,陛下,您若去了,我必替您,殉了神道。
镜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长鸣,是那天魁突然发出了可怕的惨叫!
云喜猛地睁开眼。
只见血红色的巨网兜头罩下,笼住了那智障儿的头顶。
俊美的鲛人执着网,在这一刻也被那魔族巨婴的大力气拉扯得面目狰狞!
然而血荆原就是魔族的克星,更何况有神女祭血!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魔族的气息激发出了血荆强大的血咒,只见那平整的血荆上立刻平生出锋利的倒刺,眨眼的功夫便把天魁扎得面目全非。
血咒就像强酸,倒刺刺入皮肉不算,空气里甚至传来了刺鼻的血焦味,那天魁身上也开始吱吱的冒烟。
那臭味简直丧心病狂,若是云喜在这儿八成得臭晕了过去。
血荆对魔族的杀伤力太大,很快挟制住月和的魔族也都四散逃开。那天魁也迅速衰弱毫无反抗之力。
月和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