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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和慢慢地走向她,道:“你现在去,也寻不到吉吉的。她必定已经被清流带走了。”
云喜陷入了思索。
很显然月和说的应该是对的……
然而就在她分神没有防备的那一瞬间,男人已经像一头豹子那样扑了上去,直接把她按倒在了地上!
云喜摔得闷哼了一声,顿时大为吃惊:“你要干什么……”
抬手要推,却被他顺势抓住手死死地按在地上。
那一瞬间她在极尽的距离内看到他瞳孔深处的那一抹狂热的猩红色。
他失控得让人震惊……
月和心下冷笑,让她走?出去被云染几句话忽悠,就跟着人跑了?
他没那么傻!
“我警告你……”她挣不开,便冷冷地威胁道。
月和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用一手钳住,另一手顺势扼住了她的咽喉。
“你学不会孤的狠劲儿。”
话落,趁头疼发作之前,他中间三指伸出白森森的骨头,生生地刺入了她那娇嫩的脖颈。奇怪的却是一滴血也不曾看见。
云喜闷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能以骨翼作为武器,他再从指尖伸出骨头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这种手法谁也不曾见过,当年他就是这么杀了蚩尤。只是今天他没想到,会用来封印云喜。
把软绵绵的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摆入了棺樽。
刚才凶狠得几乎要吃人的男人,此刻眸中却满是怅然若失的悲意。
从她发动奴隶之约那一瞬间,他便知道……
若是他不够强,若是她能够和他并驾齐驱,恐怕,从始至终,都没他什么事了。
“你该是满腹怨气的……”他轻抚着她的脸色,低声道:“真不知道,你为何会替孤殉道。”
“难道那时候,孤死了不是更好?”
他苦笑一声,重新取来棺板时,却决绝地推上。
这个棺樽的格局很大,一共八层。他把最后一层棺板推上,落了印。
然后,就举起那个庞然巨物,举重若轻那般,抛入了血池。
很快,棺樽就沉了个没影。
月和在血池边站了很久……
直到身后有个人轻声道:“你倒是……够狠的。”
一回头猛地又看到另一个“云喜”,显见是哭过的,脸上泪迹未干,就这么倚着主墓室的石门。
生离脸上的神情,却是似笑非笑的。
月和解释似的说了一句,道:“你现在没有心,跟你说什么你都不听,我自认没那个本事能让你冷静下来,只能出此下策。若是以后,你要秋后算账……”
这解释自然不是说给生离听的,而是生离胸腔里那颗心。
他知道她听得到。
生离的脸色就变得有些诡异,那颗心果然就开始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月和仿佛用了极大的决心,更仿佛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逾越他数万年的人生不可攀登的一座高山……
最后才有点难以启齿甚至腼腆地道:“如果你要秋后算账,随便你把我怎么样都可以。”
生离一脸吃了土的神情:“……”
第370章 想补偿你
生离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月和一会儿,才道:“你还真说的出口!”
月和满脸无所谓的表情,心道又不是说给你听的!
生离揣度月和的心思。他当是动了真心。
魔族女王自是阅尽千帆的人物,明白这种万年老铁树一旦开花,那是有点吓人的……
若是故意搔首弄姿,百分之一百会惹他厌弃。
玩心眼也要适可而止。
那么……
生离决定只当没看见那个云喜,云喜的心也没长在她身上。
她故作正经,道:“我让人去找赤瞳了。”
让谁?
她不说。
月和自然知道她是让谁,只撇开不谈,道:“若是事不成……”
生离自觉补充:“你会撕开结界,直接发动战争,顺便剜了我的心。”
其实她觉得月和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毕竟对于他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不然不会在神族几乎都灭族的情况下,像颗又臭又硬的大石头一样,硬是坚挺到了今天。
但现在情况又不一样,妖尊出世,他有足够的理由发动战争……完全可以推给时局,战争不可避免。
真要打起来,魔界内乱在前,神族虎视眈眈在后,那生离可就真要呵呵了。
月和有些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
大峡谷旁酒气蔓延。
也不知道赤瞳当年渡劫的时候,到底喝了多少,以至于万年酒气不散。
他静静地望着那奔腾的峡谷河流,皱眉。
云染站在他身后。
赤瞳好像没有注意到他。事实上,黄粱一梦做成他这样,也未免太惨了一点。以至于他有很长时间都回不过神来,就静静地盯着这河流发呆。
等到终于意识到身后站着的是自己的儿子……
他回过头,看了云染一眼,欲言又止。
云染心里,眼中,都是冰冷一片。
他一丁点儿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可悲哀的是他又不得不来。
“我该怎么补偿你?”赤瞳道。
声音里没有太多的起伏。到他那个层次的人,经过漫长的岁月沉淀,天劫的洗礼,恐怕也的确很难会有什么起伏了。
听起来也没什么感情。
云染心中不管有多少心思,此时脸色却也是淡淡的,也像是没什么情绪。
“先帮我杀了新天魔,然后杀了月和。”
仿佛是一场,最平静的议价。
赤瞳回过头,若有所思,道:“杀新天魔算是为了帮生离。可是杀月和又是为哪般?我听说你是因我之死耿耿于怀。可如今……你瞧见了,当年那些暴民并未伤我。”
云染真不想承认他这么些年的变,态是为了什么!
突然被赤瞳这样提了出来,他顿时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个激灵恼羞成怒几乎要炸毛!
但是……
他硬生生忍下了那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我只有这两个要求。等这一切结束了,你我之间就没有亏欠了。”
赤瞳突然道:“杀月和是为了抢女人?”
云染:“……”
赤瞳叹气:“到底是我的儿子。”
云染依然低着头……
他心情不太好……
就怕多看这人一眼,就要忍不住扑上去弄死他了!
“杀新天魔可以。但是月和,我不动。你已经大了,抢女人你自己去抢。如果你娘在,她也不会想我们父子俩做那种欺男霸女的事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口吻,都是非常自然的。好似和他的儿子之间,并没有万年的鸿沟,好似他的妻子,还在家里等着他从山上砍柴回去做饭。
云染觉得有点接受不了……
他几乎是低吼:“不肯就不肯,你能不能别提我娘了?听着真特马恶心!”
赤瞳愣了愣。
云染终于炸毛了……
他就想不通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自己跑出去喝大了,一觉睡了一万年,竟然还被人给偷偷运到这里来埋了!老婆在家里心碎而亡,他到现在竟是连个悲伤的神情都没露出来过,还敢在儿子面前提起她!
赤瞳哑然了半晌,才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你娘……”
云染不想听他解释,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任何跟他娘有关的话,他只冷冷地打断他,道:“你就说你干不干!”
赤瞳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要是不……”
云染果断地道:“那我就当没你这个爹,我娘葬在哪儿,我也不会告诉你。你以后天地逍遥做你的酒仙,只当这世上没有流云,没有那段过往。”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赤瞳的腰上,那里竟然还系着一个酒葫芦!
死酒鬼!
赤瞳低头看了一眼,有点难堪地道:“这是你娘做的,我……”
云染道:“让你别提我娘!”
赤瞳只好闭嘴了。
云染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气急败坏过,所有的情绪好像都在一瞬间崩了盘,任他在心中如何警告自己都绷不住那根弦。
这个男人,他要是完全的冷淡,倒也算了的。云染只当当年,他娘瞎了眼看错了人!那他便只要想着,怎么样利用这个人,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最妥当,就够了。
可是他偏偏又做出一副面对讨债鬼的样子来面对自己的儿子,还若无其事地频频提到他母亲……
云染觉得这就不能忍了,是以他才会,失控地冲赤瞳咆哮。
赤瞳露出了有些局促的神情,道:“我想办法弄死天魔。但,你心里也要有数,生离虽是你……虽然看起来跟你还算亲近,可她到底是天魔,而且是承天道而生的天魔,你还是离她远点的好……”
云染有些讽刺地道:“我的事儿就不用你管了,你以为你知道什么……”
有了他这句话,云染就想走了。这个人,真是多看一眼都嫌烦。
可是走了两步,突然又听赤瞳道:“你娘到底葬在哪儿……事儿了结以后,你告诉我吧。”
云染回过头,道:“你找她的坟冢,想干什么?”
流云那个级别,死了这么久了,元神早就散了,根本没有复活的可能。
赤瞳道:“总得去祭一祭她。”
这话听着没什么不对,可是云染却不知道为何,怎么听都不舒服……
最后他只意味深长地看着赤瞳,道:“有你祭她的时候。”
第371章 来偷云喜
赤瞳在儿子面前,有点像个窝囊的,贪杯坏事的老爹。可实力毕竟摆在那。
这头在云染面上应下了话,连夜就灭掉了一个妖王墓。
单匹马往上抄,这种事儿素来只有月和敢干。
他拔了阵眼以后,犹如在妖窟捅了个惊天的大篓子!顿时原本蛰伏的神族也好妖族也罢,再也不能像往常那样躲着听风声了。这个时候就是考验人品的啥时候了,那些妖王一个个也不敢独自呆着了,赶紧去寻找往日相熟的小伙伴们,彼此商量着对策。
而这个时候,赤瞳已经消失得无声无息。
生离得到消息以后,顿时觉得大为振奋,连忙准备从外部调兵。
旱魃和乌鸦等人,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
当天生离离开后不久,月和也出去了。
乌鸦有些六神无主,正想去找旱魃,突然看见她正往主墓室的方向走去。
“旱魃!”
旱魃的脚步僵了僵,回过头来。
乌鸦追了上去,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月和已经霸占了主墓室,而且有魔鹫镇守,不让人进出。
旱魃还没来得及做声回答。
乌鸦已经追了上去,道:“我可警告你,咱们现在都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可别背着我做什么手脚,不然,我要死也会拉着你一起!”
旱魃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我现在要去偷云喜,你要和我联手吗?”
乌鸦吃惊地道:“你疯了?”
月和不知何故封印了他女人的元神,从那天开始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乌鸦他们都是绕着他走,免得凑上去当炮灰。
可是旱魃现在要去偷云喜……真跟天借了胆子不成?!
旱魃道:“眼下已经到了咱们无路可走的时候,我打算铤而走险。”
乌鸦往后退了一步,道:“你疯了。”
真要这么干了,他们只会死得更快……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不如先想办法去找月和通风报信,或许可以换个人情。
旱魃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让开身子……
那巨大的魔鹫早已经昏死过去,瘫在了主墓室入口处的一处不醒目的角落处。
这里毕竟是旱魃的主场,她当年被葬在此处,复苏后又在此生活了数千年,内里有很多机关是月和不知道的。若说这世上有人能把云喜从主墓室偷出来,那也只能是旱魃。
月和现在吃亏就吃亏在单匹马。本来有云喜在他身边,可是他又没那个本事能控住云喜……
现在他人出去了,旱魃就毫不犹豫地决定要下手了。
旱魃算是尸族,棺樽是特制的。尸族以血为生,那血池是她数千年来的元气来源。血棺沉入血池中,早已经长出层层的血筋,缠住棺樽。棺樽上有月和的封印,遏制住了那些血筋。
对于其他人而言,血池是不可靠近之地,血棺衍生而出的血筋更是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可是它们臣服于旱魃。
旱魃甚至没有下血池,只是伸出手虚空招了招,血筋就托着那巨大的棺材浮出了水面,然后慢慢向岸边靠。
等到了岸边,那血筋密密麻麻地开始抽离,然后,托举着那血棺,出了水面,慢慢地置于岸上。
那血棺入了血池那么多天,周边却有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笼罩,刚刚出了水却连一丁点儿血渍都没染上。
月和的封印……
旱魃不敢伸手去碰,怕触动封印引起月和元神的震荡。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那个红发如血的男子便立在那里。
云染顺手把手里的一个什么东西抛进了血池之中,咕咚一声,利落地沉了底。旱魃依稀看见那好像是乌鸦的人头。
她垂了垂眸子,退开了。
云染看着眼前这巨大的棺樽,伸手去碰,手指却没碰到那金色的光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