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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等它跑两步,睚眦突然扑过去,冲它一声怒吼。
小七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队伍,一边时不时偷偷眼巴巴地看着云喜。
嗯,看来它不是出来牧鹿的,它也是被睚眦牧的……
睚眦回过头,瞪了云喜一眼,赶着它的大队伍进了门。
云喜啼笑皆非。
她对宫人道:“你们在这儿等我。”
“是,殿下。”
走进大院,就看到九头青角鹿非常有秩序地站成一排,低头在水槽里喝水。在队伍的最右边,隐藏着肥胖的小睚眦,一脸严肃地监督它们。
小七站在睚眦身边:“嚒嚒。”
它可怜巴巴地看着云喜。
云喜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时候阿水光着膀子提着巨大的水桶从门里走出来,擦了擦汗,看着她。
她就这么独自一个人站在那,兴致勃勃地看着群兽饮水。
其实她和她前世有很明显的不同。
比如,她不像从前那样喜欢穿艳丽隆重的长裙,阿水几次看到她,裙子都很素净,神情也比较柔和。
她今天就穿着一身绯色长裙,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面前是一群屁股对着她的青角鹿。
然后她还特别喜欢傻笑。
云喜猛地抬起头,看到了他,笑道:“阿水。”
阿水放下木桶,道:“殿下。”
云喜很快就走向他,非常直接地道:“今天青雀的翅膀又少了一只。”
阿水:“……是殿下让奴砍的。”
“我知道啊。”云喜斜睨了他一眼。
阿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殿下请。”
云喜满意。看来这家伙很自觉嘛,知道等她一起吃。
他大喇喇地就在房间里升好了火堆,开始烤鸡翅……不,青雀翅。
云喜拿了个小墩子在旁边坐着,眼巴巴地等着,一边道:“你未免也太肆无忌惮了,难道不会被人发现吗?”
阿水淡淡一笑,道:“所有人都对鹿舍敬而远之,谁还会发现呢。”
云喜奇道:“为什么,因为你是妖族吗?”
“嗯。”火光映着他线条明朗又安静的侧脸,不知道他再想些什么。
云喜突然想起云染……
她扭开了脸,轻声道:“妖族,为什么会是奴隶呢?”
闻言,阿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才道:“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云喜努了努嘴。
阿水又道:“因为上古时期,妖族战败了啊。如今的妖族,不是被流放到下世,人人喊打,便是留在这儿,从出生开始便是奴隶。”
“是因为战败了啊……”云喜轻声道,“他那样的人,也难怪。”
阿水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地回过头,道:“殿下说的是月和陛下?”
云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对啊。他那般硬朗的作风,胜者为王败者寇,大概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这些年来,妖族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谁能撼动他呢?”
说到这儿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在梦里她就知道,月和其实是个相当果断直接的人。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如果有一天他睁开眼,成功反扑,只怕妖族会过的连今日都不如。
谁让……他们又惹着他了呢。
云喜知道他总有一天会睁开眼的。
她看了阿水一眼,眼神便有些悲悯。
他是个很好的妖啊。可是到了那天,阿水要怎么办啊。
阿水一脸的莫名其妙:“殿下,怎么了?”
“没事……”她笑了笑,然后把热切的目光投向烤翅,道,“好了吗?”
阿水:“恩,差不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云喜觉得这个奴隶一直在“应付”她。他似乎有些孤僻,不愿意有人来跟他搭话。
然而也就是这样,她才觉得安心啊。
待在这种被孤立还自闭的人身边,她是最有安全感的了。
阿水把片好的肉片端给她。云喜蜷缩在一边,吃得很秀气。
阿水心想她明天……
“我明天还来啊,不过烤翅吃腻了,你给我换点别的。”云喜道。
阿水:“……您不该跟一个外人,还是奴隶,这么接近。”
云喜冷笑:“怎么,连你也要开始教训我了吗?”
“……奴不敢。”
云喜:“如果不是看在你烤肉手艺的份上,我就杀了你。”
阿水:“……”
第39章 半夜送食
青奴和秋风的互撕显然旷日而持久。
有两句话云喜每天都要听一万遍啊一万遍!
“殿下是属于陛下的。”
“哼,我家大人才是殿下的未婚夫。”
然后接下来就是各种人身攻击!
再然后他们俩就开始打起来了!
每当这时候云喜就会默默地溜到鹿舍躲起来。
终于有一天,玩忽职守的殿下司司长和副司长被他们彼此的老大给捉住了。
白奴二话不说把青奴叫去暴打了一顿。
秋风也没有得意很久,云染就亲自到了。
当他往云喜身边一坐,向来有些趾高气昂的秋风,一下子就老实了,站得笔直笔直的,一脸准备挨训的表情。
云染看了身边的云喜一眼。
云喜:“……”
她心想关我什么事?
云染淡淡道:“你就由着他们俩这般胡闹?”
云喜:“……”
“连自己的近臣都无法驾驭,嗯?”
云喜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打狗也要看主人面嘛。”
秋风:“……”
云染笑了起来,道:“若是没有我,你当如何自处?”
闻言云喜也笑,道:“云相,若是没有你,这些问题都不会有。”
本来就是……狗仗人势!
云染微微眯起眼睛,忽而道:“秋风。”
秋风:“是,大人。”
云染道:“你让女王殿下,对我很是反感啊。”
……分明不是因为他反感你,而是因为你反感他好吗!
秋风这个冷汗啊,马上就下来了。
“是,请殿下恕罪。不过臣刚刚上任殿下司副司长,都是学着青奴大人的样子做的。”
云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觉得司长每天的工作就是和下属斗气?我怎么记得,就是那位司长玩忽职守,才有了你?”
秋风:“……”
云喜转向云染,道:“你把他塞给我,就是为了这个?”
秋风:“大人!”
云染凝眉看着他,半晌道:“去领罚。”
秋风非常不甘愿地看了云喜一眼,才道:“是。”
然后他就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云喜不明显地“哼”了一声。
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听到了……
云染失笑,给她倒了一杯水,才道:“不生气了,嗯?”
“倒不是……生气。”云喜道。
其实说不上生气不生气吧。那两个活宝天天打架才好呢,没人盯着她她才舒服。
“过几日秋祭”,云染道,“我带你好好玩玩,算是赔罪。”
闻言云喜看了他一眼。
云染淡淡道:“白奴大约只想把你困在宫里,免得节外生枝。不过我会尽力斡旋的。”
“我也……没说我想去。”
云染笑了笑,道:“你会喜欢的。”
“你还真是耐心啊。”她道。
“我自然可以慢慢来”,云染道,“可是你的时间,不多了。”
云喜:“……”
“三月之期眨眼就会过去,远远比月和的复活来得确定得多。喜儿,你会死的。”
“所以,好好考虑吧。我想……我有一点不想失去你了。”
云染轻声道。
明明是说着这样恶毒的话啊,听起来,却像是最真诚的表白。
或许他的真面目已经暴露了,那么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这已经算是表白了吧。
他走后,云喜独自坐在桌前,连天什么时候黑了都不知道。
直到一小串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像黑暗中的水滴。
她低下头,然后看到了胖胖的小神兽。
它嘴里叼着个小包袱,正坐在地上,仰面看着云喜欢快地摇尾巴。
“……是睚眦啊。”
她取过它嘴里的小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然后发现是个食盒。
刚掀开盖子看了一眼,浓郁的香气就溢了出来,吓得云喜立刻把盖子盖上了!
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云和殿!
……
鹿舍。
阿水刚给青角鹿喂过最后一次食,然后去单独的小房间看了看睚眦和火麒麟,结果发现只有火麒麟单独在那儿……
“嚒嚒……”
火麒麟缩在墙角,一动不敢动,地上还有一个奇怪的用小石头围起来的很小的圈。
可怜的小七就是完全蜷缩起来的状态,不然可能会碰到石头。
阿水:“……睚眦让你待在这儿的?”
“嚒嚒。”火麒麟抖了抖尾巴,结果不小心抖到了其中两块石头。
“嚒嚒!”
小七吓坏了,连忙用爪子又把那几个小石头摆好。
阿水:“……”
睚眦非常非常讨厌火麒麟,一脸它是来争**的样子!而且它觉得火麒麟是云染送的,肯定包藏祸心!所以它一天到晚都要盯着这头可怜的小麒麟!
所以今天晚上它是用石头围了个圈儿圈着小七,自己跑出去玩了吗?
阿水深吸了一口气:“睚眦呢?”
“嚒……”
火麒麟可怜兮兮地低着大脑袋。
阿水想了想,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留下的夜宵不见了。
“???”
难道睚眦也沾染上了偷吃的坏习惯,叼着食盒跑出去吃了?
……
云和殿。
云喜小心翼翼地把食盒先藏在了**底下,然后才蹲在睚眦前面,轻声道:“阿水让你送来的吗?”
小胖砸歪了歪脑袋,看着她。
在睚眦的心里,那个人绝对是禁欲的存在,怎么可能天天偷吃,而且还会留夜宵?必定是因为这个女人天天去蹭吃,今天没去,他特地留下了。
睚眦多懂的为君分忧啊,这东西要是放到明天坏了怎么办?
那它干脆给她送过来好了。
云喜拍拍他的脑袋,换来睚眦的两声不满的咕噜声,好像在说,它这只骄傲的神兽,脑袋是不许随便摸的!
“知道啦,知道啦。”云喜笑道。
她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底下的位置,才轻声道:“你帮我谢谢阿水。”
睚眦仰起脑袋,轻轻地“哼”了一声。
从这个角度看神兽竟然是大饼脸……
哎哟真的是忍不住啊,云喜伸出手往它脸上一顿揉!
“吼!!!”
“有什么关系,给我揉一下啦。”云喜干脆一把把它抱了过来。
虽然挺舒服的……但是睚眦还是一脸不爽!
第40章 战神之位
秋祭是仙家每年一次的重要活动,刚开始的目的是为了祭奠曾经在上古时期无比辉煌的,如今已经长眠于诸神之墓的古神。
到了后来,因为月和陛下不喜欢太文艺的活动,所以除了祭祀保留以外,还有大规模的,持续几天几夜的狩猎活动。狩猎所得,就正好用于祭祀。
每一年秋祭的魁首,都是无比荣耀的存在。一些还没有成名的战将,也纷纷期待着这个机会可以崭露头角,得到陛下的青眼。
而今年的秋祭,可以预见,必然会变成白奴和云染两派厮杀的战场。
相比起云染,白奴的心情更为沉重。
这段时间她们这一派基本上都被云染那边的人给压着打。他们太需要一个重振士气的机会了。
当天,阿水作为仙鹿的管理者,自然而然地充当了马夫的角色。
九匹华丽的青角鹿拉着女王殿下奢华的车驾,轰隆隆地碾过云层,出现在猎场上空。
云喜轻轻抚摸着坐在身边依然一脸不满意的睚眦的小脑袋,探出脑袋去看下面。
只见身穿白衣的祭司们为首的白奴一派,和身穿盔甲的武将为首的云染一派,泾渭分明,分立在祭坛两侧。
云喜后来才知道,云染这个小白脸竟然是个将军出身……
不过也不难理解。月和重武,除了白奴得天独厚,能够把皇朝上下事物打理得妥妥当当,能够得到他重用的,基本上都是武将。
因为没有人肯跟妖合作,所以这次的马夫只有阿水一人。
首先当然女王软弱是很大的原因,再则,那些人,也有存着看阿水笑话的原因。
毕竟,九头青角鹿,不是那么好驾驭的啊。
可是阿水做的很好。
他把青角鹿稳稳地停在了祭坛下台阶的面前,不偏不倚,所有的分寸,都拿捏的刚刚好。
乐人吹起了号角,击响了编钟。
首先从车里出来的,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睚眦。
云染和白奴同时快步向前,走向云车。
最终还是云染快一步,抢先走到了云喜面前,伸出手臂,扶着她下车。
他感觉得出来,云喜的小手搭在他手臂上的时候,略犹豫了一下。
这小爪子……
突然就有一种毛茸茸的感觉,从心底滑了过去。
今天的云喜打扮得很隆重。
因为是秋祭,所以她一身素白色的长裙,绣满了不明显的云纹,远远看去简直像是一朵团团盛开的小。含蓄的珠帘半覆住她精致的小脸,却隐藏不住那偶尔露出来的,有点机灵又很温和的目光。
鉴止若水,光如电耀。这是两句形容菱镜的诗。
不知为何,云染看着她耀眼珠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