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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有些惊讶,道:“是。可殿下,您要看那个干什么?”
云喜坐了回去,冷冷道:“听你这么说我才明白,越是像她这样的人,越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就这么过去,哪怕打死她,她也是要笑的。我得先了解一下她的过往……”
如花想了想,兴奋地道:“是啊,得找到她的软肋才行。”
云喜挥挥手让她快去。
其实,女王殿下倒不是想去戳一个罪臣的痛处什么的。
这件事她必须了解得清楚一些……
想起拂谣当初表现出来的,对卢章一家人的厌恶。
原来她自己的出身相似……
云喜没有什么等级观念。可是皇朝却是阶级森严。
拂谣可以为官,并且一路走到太祭署掌祭的位置。那是她的本事。云喜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绥绥……
为什么偏偏是绥绥?
那个,成日没心没肺,游戏人生,却有一颗异常坚韧的心,可以为一个诺言,守护万年的,青丘天狐绥绥。
第427章 亲探大狱
绥绥自然不会就这样死心的。
他刚开始是碍于面子不肯去找陛下,所以想云喜去帮他说说。可是没想到云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那他就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听了这个消息……云喜捂住了脸。
简直不忍直视啊!
陛下跟绥绥,虽不是仇敌,却也你来我往斗了很久了。绥绥去找陛下,其结果,可以用四个字概括……
自取其辱!
云喜让如花去打听,如花回来,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听说是被陛下狠狠奚落了一番……太惨了,臣说不出口。”
云喜:“……那天狐现在呢?”
如花道:“回去了。”
“哦……”
秋秋站在一边,有些憋不住了。她对这件事也很有情绪啊。绥绥是天狐,是青丘的瑰宝,是他们的奇迹。那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简直是最神圣最高贵的高岭之花。
她道:“您不若直接下令处死拂谣吧!说不定绥绥大人就死心了!”
云喜哭笑不得,道:“小姑娘家家的不要这么嗜杀。况且,这种事情,不是把拂谣杀了就能解决的。”
秋秋想了想,道:“也对,不能让大人记恨殿下啊。”
云喜倒不是怕他记恨……
今天下午,翻了翻拂谣的归档,她心里有了数。
皇朝小官和贱籍女子相好,甚至私奔,然后生了拂谣。他们的执着和深情,终于得到了家族的认可。小官带着那母女二人回到了家中。
只是,当初可以有抛弃一切的勇气,可以私奔出走,却敌不过,前程富贵。
小官最终背弃了承诺,另娶高门。
那拂谣的母亲呢?
她还没来得及脱离贱籍。只要男子反口,拒不承认她,那便够了。
最可怕的是……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拂谣已经大了,知事了。她是亲眼看着那一切发生,经历了那痛苦的每一个细节。
只是这孩子天资卓绝,又从小聪明,有心眼。靠了手段,挤进太祭署。从做祭司的洒扫奴婢开始,然后得到了学习的机会。
她人生的第一次飞跃,是被皇朝大宰,发现了她那出色的天赋……
只不过,想起那天晚上,她对绥绥说的话,大概她觉得,她后来的人生,也走得非常不如意吧?
对白奴的强大怨气,说明了她在太祭署,从未开心过。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敞开心扉,去以真心对待什么人的。
枯坐到夜里,云喜去了一趟囚龙渊。她等不及明天了。
……
拂谣脱去官服,素面朝天,样子显得温和了些。
在云喜的印象中,这个女孩儿,不爱笑。纵有笑容,也不明朗。
而此时,她看着云喜,神情很平静,也敢直视云喜的眼睛了。
她有些讥诮地道:“女王殿下,是来教训我不识抬举,糟蹋了至高无上的绥绥大人吗?”
很尖锐。
云喜有些疲惫,道:“他为你亲自去求陛下了。他想带你回青丘。你作何想?”
拂谣闻言,只是问:“他成功了吗?”
云喜摇摇头,道:“没有。”
拂谣似乎有些失望,然后看着云喜,道:“必定是你不肯帮他。你一句话,抵得过旁人十句。”
饶是云喜好脾气,此时也要被惹毛了,她冷冷道:“我为何要为了你而帮他?”
拂谣哈哈一笑,道:“是啊,你为什么要帮他?你们都看不上我,为他不值啊。”
这时候跟在云喜身边的秋秋受不了了,忍无可忍,道:“你还真是,不……”
拂谣顺嘴接了下去:“不识抬举。”
秋秋:“……”
拂谣巴着栏杆,道:“你是要说我不识抬举吧?还是不要脸?没良心?趁早,把你们心里那些骂我的话都收一收。你们想什么,我都知道,我甚至能够背出来给你们听。所以,你们就算说了,在这儿骂上**,我也不会生气,更不会伤心的。我啊,是为你们好,你们都省省这个力气吧!”
如花和秋秋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简直不敢相信世间有如此不怕死而且不要脸的女子!
反而是云喜比较冷静,隔着栏杆看了她半晌,道:“你这样,别人想救你都难。”
拂谣笑道:“你别救啊。你若是想救我,早就去跟陛下说了。”
云喜道:“你是拿准了我不忍心看爹爹伤心,是吗?”
原本以为她会马上点头说是。
然而她听到这话,却沉默了,低头看着脚下。
半晌,她哑声道:“天狐,当年和凤栖公主,其实也没多久的缘分。可是他,为了这区区数载的缘分,便愿意自我封印,受阴火焚烧之苦,守护你万年。他看似玩世不恭,其实,是个最执着,最好的人。”
她好像在夸绥绥。
可是云喜听了,却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完全气蒙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拂谣就已经低着头了,没有再看她的眼睛了。
云喜哑声道:“开门。”
“是……”
那坚固的铁门,在女王殿下面前,缓缓打开。
她阴沉着脸,走向拂谣。拂谣终于又抬起头开始直视她。
可是云喜看不懂她的眼神,也没有兴趣再探究。
“你说的对,天狐太执着,他不会放弃。我也不忍心真的放着他不管。”
拂谣勉强勾了勾嘴角。
下一瞬,云喜猛地打了她一巴掌!
那响亮的巴掌,让所有人都震惊。
可唯独,拂谣自己仿佛并不意外,她只是抬起头,笑着看着云喜。这巴掌算什么?她小时候,可没少挨打啊。
云喜二话不说又给了她一巴掌。
“我打你呢,只为了泄愤。老实说,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贱民出身,哪个大臣又是什么血统。但是你们,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拂谣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她。
云喜接下来的一巴掌直接把她打翻在地上。
女王最近修为大增,拂谣已经不是对手。动了真格的,手劲儿之大,太祭署掌祭也吃不消!
“我刚才那话的意思,你不明白是吗”
“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贱民。今天在这里的,就算是皇朝血统最高贵的臣子,我要打,一巴掌都不会比你少打。所以你不必自爱自怜,作给谁看?”
“无关血统,你本就是个贱人。”
第428章 饶了天狐吧
女王终于走了。
拂谣独自留在了大狱,听她吩咐,从此刻开始,谁也不许来探。
她听见狱吏在女王走后发出轻蔑的嗤笑,似乎已经明白了她的下场。
拂谣冷笑。这种嗤笑,她曾经不知道见过多少。
女王为什么会在今夜过来?她随侍女王已经很长时间了,对女王的起居了若指掌。这个时候陛下早该归了,若是看不见女王,必定会不高兴。
可她等不了了。甚至等不到明天,今晚就跑了过来。
天狐……
可见天狐对女王来说,有多重要。
虽然挨了打,但是拂谣一点都不生气更不沮丧。女王,只是气急败坏罢了。
她拿话去激女王,故意说天狐,“看似玩世不恭,其实是个最执着,最好的人”,而女王给了她她想要的反应。
女王的做法证明,她已经彻底无法置身事外。
既然如此,挨两巴掌又算得了什么呢?
拂谣自觉是个冷酷的人。她想,她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应该要这样做……
这没有错。
……
云和殿。
云喜回到云和殿,看见陛下已归,正守着灯光看什么东西。她有些恍惚。
陛下看起来,倒不像生气的样子,只是道:“回来了?”
云喜默默地坐在他身边,道:“陛下,我骑虎难下了。”
陛下轻嗤了一声,道:“活该。谁让你跑去大狱?”
云喜想了想,道:“因为……”
“因为你对那女子,还有指望。”
陛下一语中的。
是啊……
天狐情深,又如此出色。她总想着,拂谣总不会是铁石心肠。她按捺不住,这才连多**晚都等不了,亲自跑去看了看。
哪里知道,被那女子最冷酷的心肠,给直接拍了一脸。
若是不知道,心里存点幻想,闭着眼睛或许就能帮天狐一把。
可是今晚一去,再要她做什么来救那个女人……
就跟让她****一样恶心!
然而天狐又……
云喜现在的心情,怎么说呢?
那盘子屎,她到底吃,还是不吃?
“三百多年有一起大案,白奴亲自办的。那时候牵连京都和地方的官员无数,名单足有一人长。”
那个案子,是皇朝近千年来最大的重案。云喜也是听说过的。皇朝一直有蓄养男女童养大作为炉鼎的丑事,犯人大多挑选平民家的孩子下手。若是走漏了风声,就立刻把孩子杀掉逃走。
查了几十年,却没有什么大进展。那些人似乎很擅长隐匿行踪。白奴意识到,肯定有为官的人相帮。
“根据记录,当初是拂谣的谏言。”陛下道。
白奴为这件事伤透了脑筋,一直在想为何那些人竟是这样能藏?她以皇朝大宰的身份派兵追查竟也难觅其踪迹。
拂谣的谏言,让她立刻换了一种方式去追查……
由王庭自下,顺藤摸瓜,牵扯出来的真相,令人吃惊。
这件事,白奴甚至没有请示当时征战在外的陛下,直接下令清算。当时还没有云喜,云染也还没有后来那么位高权重。白奴执政,集权度很高。
直到确保罪犯一个不漏,逮到京都。
她一声奏请送到陛下手中。未等回信,就血洗刑场。
“孤很欣赏那时候白奴的果断。”陛下道。
敢不奏而杀数百大臣,确实是果断!
云喜听了半晌,然后道:“这也是……”
陛下抖抖手中的册子,道:“虽说是白奴所采纳的,但,这也是拂谣的谏言。”
云喜:“……”
陛下笑道:“那次,拂谣立了大功,白奴放权给她,让她领队去抓捕遗漏。”
云喜回过神,道:“然后呢?”
抓捕遗漏,那是去抓捕一些没有牵扯到直接的炉鼎交易,但是也逃不开关系的人。这些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其他人是不是冤枉的孤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拂谣亲自带人去抓的。现在,全家没了贱籍,还在天涯做苦力。”
云喜道:“那是……”
陛下道:“拂谣的父亲。”
云喜:“……”
“不单单是她父亲。还有她祖母,那个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被盖上了同谋的罪章,全部没入贱籍,一个不留。”他把那册子丢给她。
云喜没有去拿。
“尖锐极端,心狠手辣,武断绝情。最重要的是,记仇不记恩。这,便是孤的前任太祭署掌祭。”
云喜不知道该说什么。
拂谣的作风实在太硬朗可怕。不知道把这些秘密送到绥绥那里,绥绥是否还能说她是,“执着得可爱”?
虽然,可以理解她对家族的仇恨……
但是,像陛下说的,她这个人,记仇不记恩。
就像那天,她对着绥绥咆哮,说恨绥绥曾经戏弄她……
可,她竟是都没有看到绥绥对她的好。
不,或许她看到了。
仇恨是用来报复的。而对她的好,是用来……利用的。
陛下让人进来,把手里的册子拿下去,送到国卿府。
云喜道:“您觉得这样,爹爹会死心吗?”
她其实有些感动陛下的体贴呢。她现在是完全没办法了。
陛下莫名其妙,道:“孤只是想打他的脸,告诉他,他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
云喜:“……”
竟还是记恨绥绥看不上他的事?
云喜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连带着刚才那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也淡了些。
她拉住陛下的手,道:“陛下,只当我求您,您就,不要再奚落天狐了。他这阵子,就算有什么冲动之举,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谅解一二可好?”
陛下心想,不好。
云喜道:“拂谣论罪我概不过问。只求陛下,多少给天狐留点余地。”
“你以为你能过问?”他挥开她的手,有些强硬地道。
云喜倒不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