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拂谣亲自开的方子,吃着一点药味都没有,温润清香。
那时候,她会在朝会开始之前,身穿官服,赶过来亲手给女王熬一碗,然后再匆匆忙忙地赶往凌霄宫。
她故意没让人主动说这些都是她做的。大约是想等女王问起来的时候,人家再告诉她。这样女王大概会更喜欢她吧。
拂谣心思不单纯,这没什么可说的,大家都知道啊。
可是她的药膳,熬得是真的好啊。她出事以后,明明是同样的方子,别人熬出来就没有她熬得好。
云喜必须得承认,她想念那个味道,想念每天可以搂着那赏心悦目的小玉碗,闻着她喜欢的味道,吃着那滋补的药膳,感受自己一点一点地清醒……
那才是美好的早晨啊。
正想着呢,突然,就听见,“咣当,咣当”的,锁链声。
她的寝殿里,怎么会有那种声音?!
云喜猛地睁开眼:“拂谣?!”
热闹的内殿一下就变得万籁俱静,只能听见那锁链声了。
那声音的源头,正是束在拂谣那纤细的脚踝上的,比她脚踝还要粗的枷锁,随着她脚步走动,发出来的声音。
她穿着一丁点儿装饰都没有的素色长袍,长发梳成双丫,不见首饰,更显得人生嫩了几分。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因为那身打扮,正是太祭署最低级的洒扫奴仆的打扮啊。
比她刚进太祭署的时候还低级……那时候起码算是个祭司。
对了,她不是被没了贱籍吗?!绥绥大人竟真的把她当成奴隶来养了?!
此刻她手里平稳地托着小托盘,托盘上放着女王殿下无比熟悉的那个美丽的小玉碗。
不算靠得很近,也不算很远,她跪在了女王脚下,托起那个托盘,低下了头。
那熟悉的香味……
云喜坚决抵制住了**没有伸手去接,转而看向旁边跟着拂谣一起进来的秋秋,她觉得她自己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是指着拂谣,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秋秋讪笑一声,道:“回殿下话,国卿大人今天一早送过来的。”
“送过来干什么!”她顿了顿,又看了拂谣一眼,才道,“我的意思是,她怎么弄成这样?为什么这个时候跑到我这里来了?!”
秋秋也想哭,她要怎么跟殿下解释?她自己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啊!
“大,大人就是说,他要去上朝,他家的奴隶就先丢在殿下这里,等他忙完了过来接。”
云喜:“……”
如花等其他人:“……”
云喜低下头看着拂谣,道:“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
拂谣抬起头看着她,眼神平静,却不发一声。
秋秋连忙道:“殿下恕罪,她不会说话了。大人说,她说话不好听,免得气着您,所以送来您这里的时候,便封了声识。在您跟前儿她就是个哑巴。”
云喜:“……”
围观群众:“!!!”
救命啊!那个深情的天狐怎么了?!
就在昨天,他还是整个王庭的神女们少女心炸裂的源泉啊!他不是深爱着拂谣吗!
把她没入贱籍不是权宜之计吗?!怎么真的把她当成奴隶了!
竟然还说她,“说话不好听”,所以封了声识?!
云喜从震惊中回过神,然后低头看着拂谣,神情有些复杂。
这女子不好驯……
有情不能饮水饱,更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个性。
绥绥自然情深,不然怎么会只为了她一句话,就把自己给陛下千年?
他大概是要,磨掉她的性子。
磋磨,打压,强迫她从她尖锐封闭的内心中走出来。
把她整个打碎,再重组!
绥绥是要和拂谣磕死了!
云喜忍住情绪,伸手,从那托盘里,端过了玉碗。
她喝了一口,果然是她怀念的味道……
“这个奴隶……能做什么?”她试探了一下。
绥绥不是无心,相反,他是太有心了!云喜怎么敢真的把他的人当奴隶使唤!
当初他怎么说的来着?
“我的女人,我自己清楚。”
哎哟,那您就别把人塞到这儿来啊!
秋秋觉得奇怪。绥绥大人似乎早就料到女王会有此一问的。
她连忙按照原话说了,道:“说,奴隶就是奴隶,洒扫之类的粗活,都是能干的。只是她脚上的枷锁不能给她去掉。其他的,殿下看着安置就行。”
云喜心想,我呸,这话是说得多么的无耻!
分明是告诉她,你随便用,这就是个奴隶。
但潜台词是,也不能太随便了。
不用还不行,她得配合绥绥。要用,请问,怎么用!
“那个什么……睚眦还在孵蛋。以前都是你照顾它的,国卿来接你之前,你就在睚眦和小七那呆着吧。”
拂谣俯身拜了拜,算是应了。
第438章 花样不错!
从那日起,绥绥每天去朝会前就会把拂谣丢到云喜这里。
她每天早上按部就班地给云喜炖了药膳,然后悄无声息地躲到内院,和两只神兽作伴。
因为她不能说话,云喜也不能和她聊聊天什么的。
但是云喜倒是也听秋秋说过,拂谣在国卿府,那就是国卿大人的贴身奴婢。而且除了给国卿大人端茶倒水,外间洒扫什么的粗活她也干。国卿大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折磨她还是怎么地,反正身边的人都遣散了,所有的事情都让她一个人做,把个拂谣忙得团团转,一点儿神都分不开。
秋秋都忍不住道:“也不知道,国卿大人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厌恶她。”
或许是憎恨她当初的无情?秋秋心想。
搞得云喜也有些嘀咕了。
不过陛下最近的日子很好过啊。绥绥开始尽心了,忙里忙外的,替他分担了不少。
有天他甚至很开心地捏着云喜的脸,道:“把你养得倒是气色又好了。”
意思是说,拂谣每天早上那一碗药膳,功不可没啊。
她最近似乎又调整了方子,跟进女王殿下如今的孕期。
云喜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道:“陛下,别动手动脚。”
因为上次的事情,云喜和他就有点不对付。
大概是因为……物伤其类吧。
尤其是陛下后来基本上每天都要说三遍以上,“你才几岁,你懂什么”?!
不管她说什么,反正最后都是这句话堵她的嘴啊!
这还怎么聊?!完全没得聊啊!
云喜也是没办法了,所以就每天挺着明明就只有一点点的肚子,告诉他,孕妇,不准碰!
陛下得意了一阵子,反应过来,倒也不闹她了。
“今天孤打算去一趟国卿府。”
云喜立刻道:“我也要去。”
陛下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似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
云喜厚着脸皮道:“您要是不打算带我去,也就不会特地绕回来了。”
他特地跑过来告诉她一声,不就是等着她闹吗!
陛下道:“行,带上你。”
他最近倒也挺识相的,肚子稍微大了点不好灌酒。实在没办法了,所以他行事也就带点小心讨好的意思。
云喜高兴的时候,态度比较软乎。不说别的吧,起码能给他点好脸,让他也舒服点。
她匆匆跑去收拾了一下,就跟着他钻进了车里。
“陛下去国卿府干什么?”
陛下道:“城防的事。”
他总觉得绥绥在朝堂上,似有未尽之言。
像绥绥这种级别的上神,又稍微沾一点卜术,敏锐度会非常高。
当初京都被妖兽攻击,已算是一件旧事。可是从那以后,建木就一日不如一日,好似……在渐渐枯萎。
之前拂谣道行不够,拿建木没办法。现在绥绥在了……
那件事又被重新摆上桌面。
换着法儿去查,去探,结果却都没有什么进展。
“您说的是,女娲祭日,风林幻影遭到攻击的事吗?”
“恩。”
那件事也是云喜心头的阴影。她和玉娇角力于建木之中,却差点被不知名的怪兽给要了命。
商量了几句,便到了国卿府。
这国卿府是新府,就在王庭的边上,挨得紧紧的。
绥绥的门人大多是从青丘带过来的,加之有天狐撑腰,一个个便都有些倨傲懒散。
陛下突然亲临,他们来不及反应。所以云喜把头从车窗里伸出去看的时候,就看见一群大狐妖,懒洋洋地或坐或倚,在门口晒太阳……
等到烛龙车落了地,就看到那些狐狸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样子是有些滑稽的。
云喜笑道:“不用通传,我们自己进去,给爹爹一个惊喜。”
……
书房。
绥绥大多数时间都耗在这里。
他清清静静地看书,那样子让人简直不敢相信天狐也有这么“文静”的一面。只是手边永远摆着青丘美酒。若是凉了,锁着枷锁的小奴隶便会去帮他温一温。
而今天他的心思显然不在书上。
拂谣带着镣铐在擦地。
这个活她没少干,也总是挑绥绥不在的时候干。这倒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天狐有洁癖,喜欢到处都清清爽爽的,而她也不想弄得满身大汗让他看见。
无关其他,这是她的习惯,就算落到如此地步,也不会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但是今天天狐待在书房一直没出去……并且很直接地告诉她,书房的地该擦了。
所以此刻,她跪伏在地上爬来爬去,像是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绥绥的视线就随着她,一左,一右,一左,一右。
拂谣心想,马上就要擦完了,这个该死的老不休……
“拂谣。”他突然道。
拂谣茫然地抬起头,发现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面前。
天狐的眼睛变得有些深。
他蹲下来,视线先落在她精心伺候的地板上,道:“你觉得擦干净了吗?”
拂谣在府里的时候,是不封声识的。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正好有一滴汗落在地上。
她马上就擦掉了,然后面无表情地道:“我会擦干净。”
绥绥笑了,捏住她的下颚,有些玩味地道:“你擦不干净的……起码现在擦不干净。”
这件事不陌生。他们……从前是好过的。
天狐温柔缱绻,而她柔顺婉转。
此刻他指尖传来那滑腻触感,仿佛唤起了记忆。
他想念她当初的那微醺的眼角,想念她身体的热度,想念她在那一刻,有些无措的眼神。
当初不懂……
现在想来,或许是心中太过警惕,却无奈而耽于情,爱……她不想,却又,无法自控。
真是,好迷人。
他笑着,把她按在了地板上。
……
云喜兴高采烈地冲进了内院,心里想着那个所谓的“惊喜”!
陛下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了脚步,好像有些犹豫。
可是架不住她冲得实在是快啊!
云喜一顿都没顿,直接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以气吞山河的架势大喊:“爹爹,我来了!”
绥绥:“……”
拂谣拼命想要挣脱,却又被死死按住脑袋:“!!!”
云喜吓傻了!
陛下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把云喜拎走了。
顺便回头看了一眼,评价道:“花样不错。”
第439章 银娥有孕
云喜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偶尔看陛下一眼,又马上把视线别开。
某人看起来倒是一脸自然淡定,仿佛完全不把刚刚所见当成一回事……
也是,他那么大年纪了,什么没见过?
如果不是带着她,估计那会儿他会淡定等他们完事儿吧。
云喜愤愤地想。
他看了她一会儿,见那张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然后视线落在她那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露出一个意味莫名的笑容。
云喜发现了,顿时大受刺激,用手捂住腹部,道:“您干什么!想都别想!”
他的视线又落在那潋滟的双唇上,道:“就想了,你待如何?”
云喜:“!!!”
怎么又是这句不要脸的话?!
她待如何,她不能如何啊!
云喜立刻扭头看车外,做出想要跳车逃走的架势。
结果被他一把搂了回去,先按了下去,然后他就狂笑!
云喜挣不开,恼羞成怒,使劲想要掰开他的手,道:“放手,放手!”
他什么时候这样笑过?那笑声低沉,仿佛极度的愉悦,令人心驰神摇。
云喜愤愤地要去咬他的胳膊。
他一把按住她,低笑,道:“你这个……小可怜。”
竟被吓成了这样?
他自觉从前的数万年孤独而匆忙。遇见她以后却总是没有过多的苛求。
离开让他无法忍受,只要她安静地待在他能看见的地方,竟就如同如沐春风那般,觉得金乌升落都变得值得驻足一看。
怎样畅享美色,这他倒从未想过。
此刻看着她小小的一个,警觉地蜷在那垫子里,因为看起来太害怕了……
所以他不过也只是想轻轻亲她一下而已。
可是他真的要亲下去的时候,云喜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衣领,瞪大了眼睛:“陛下!”
“嗯?”
他心不在焉地拉下她的手,垂下了眸子,道:“怎么?”
“您先起来啊,您好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