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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喜彻底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成年的腾蛇族和女娲族后裔?而且被镇于冰河炼狱?!”
卢琼道:“是,他早就已经买通了冰河炼狱的看门人,将那处作为他的私狱。那两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经受过任何教养,而且每年一次取髓……”
她顿了顿,道:“但是这件事,我没有沾过手,也不曾见过那两个神族。只是,几年前听他提起,说是取不出髓来了。”
闻言室内便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了……
这件事……
太匪夷所思了……
那对男女搞不好年纪比云喜还大点……
当年云染献了女娲族人的遗孤,便平步青云。这于炎吕孵化那两个人的时间应该很近。可是他好像也不眼红云染的高升,更没有打算献蛋的意思,反而毫不犹豫地把那两个人投入了冰河炼狱,作为他的药人来用。
此人对炼药的疯魔程度,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云喜僵硬地回过头,道:“你说,取不出髓,是什么意思?”
卢琼诚实地道:“大概就是,已经快要油尽灯枯。”
云喜猛地掰断了身边的椅子把手。
她立刻站了起来,道:“井相,做好准备,跟我跑一趟冰河炼狱。此女你先关押好,等陛下回来处置。”
井相有些惊讶,道:“您亲自去?”
他其实是想问的是,殿下打算单独去?
云喜道:“不……我先去请陛下。”
出了这样的事,陛下不亲自去一趟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大着肚子,陛下也不会让她独自到那种地方去。
井相点了头,道:“是。”
云喜出去了以后,卢琼便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颈和手脚,长出了一口气。
身边的狱卒,甚至包括井相,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些诡异。
卢琼笑了笑。那笑容淡淡的,在她那张平凡的脸上绽放,似乎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在这种境地之下,能如此笑,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平常的事情。
银娥被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觉得嘴还被堵着那般,完全说不出话来。
该说什么?
银娥向来自视甚高,炎吕算是个什么东西,她肯跟他好,完全是屈就!
会偶尔放下姿态去哄一哄他,不过是因为她寿元将至,而那人正好有能延长她寿数的办法罢了!
银娥自认是个狠心的人。
她对蛊兽狠,对自己的孩儿也能狠,甚至对皇朝,对天下苍生也是够狠的!
银娥是谁啊!司月女神!她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人人敬仰而供奉,就算皇朝更迭她也该屹立不倒才是。
这世间,又有什么能入得了她的眼?
她觉得自己够狠,甚至因此而沾沾自喜。
可是这个“狠”,对蛊兽的狠,对孩子的狠……
却原来都正中了这对出身下贱的狗男女的下怀!
有什么,比一个高傲的人,知道自己在旁人看来,原来一无是处,原来这么蠢,更加可怕的?
可笑,真是可笑……
“你知道,要是在以前,胆敢暗地里勾害司月女神,这个罪名你这种人死一百次都偿不起!”最终她虽然狼狈,却有些凶狠地说道。
卢琼终于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挺惊讶的,笑了笑,道:“我知道啊。可,你现在不是不值钱了吗?”
银娥顿时被她秒得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卢琼笑道:“你这个人也怪有意思的,都已经直白告诉你了,炎吕不过是养着你做个药胎的母体,这也都是我们俩计划好的……你都死到临头了,不知悔恨倒罢了,也半点都没有念及被你害惨的亲子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色厉内荏地耍威风。”
她顿了顿,道:“你那个儿子,连我这样没心没肝的人,见了都心疼的。你还提你是什么司月女神。你放心,我必定会想办法让你儿子长寿,好让他每每想起生母,都觉得是毕生的耻辱。”
银娥此时犹如困兽,再也没有任何武器,任何筹码可以反击,偏生只能站着,任她用这最狠,最残酷的话,化作利刃似的一下一下戳她的心。
她还能怎么样?
唯独能做的是一件更蠢的事,就是疯了那般不要命地扑向她,用尖锐的指甲抓她!想着哪怕她现在虚弱,也要在这个贱人身上留下哪怕一道伤痕也好!
可惜这个念头注定是愚蠢的。她很快就被人给拖走了。
卢琼整了整衣摆,似乎并不在意。
一旁,井相冷冷地看着她,道:“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
卢琼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听说井相家里的娇妻也有问题,任着国卿那样的祭司都治不好。祭门,和药门,皇朝一向尊前者而轻后者。或许,您可以跟陛下求情,给我个机会和国卿联手,或许可以治好尊夫人的病?”
子归,井相一生的挚爱,也是他心中的隐痛。
这女人的话让刚直的井相也有片刻动摇。
然而却又很快冷静下来。子归已经失去了元神,若是能“恢复如初”,必定是歪门邪道的法子。
真是好险,他差点一脚就入了她的道!
他看着此女,心中愈发想着,此女疯魔恐怕不在炎吕之下,若是留着必是大患!改日还是需劝说帝后,尽早除去了她才是正道!
卢琼见他不做声了,反而有些失望似的,叹了一声,道:“其实祭门,我能学的都已经学透了。想让你请国卿,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巅峰祭门罢了。需知无论是祭门还是药门,都是修补,给人看病的。何必要分家呢……”
她絮絮叨叨了半晌,井相都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接她的茬了!
第523章 好生养的女人
陛下和云喜把绥绥和拂谣留在了正阳宫,然后就匆匆驱动车队,赶往了千里之外的冰河炼狱。
说起来也是陛下作死,对血统过分看重,像炎吕这种对皇朝毫无贡献,私底下还闯下弥天大祸的王八蛋,当年也是宠爱有加的。各种上品坐骑分配着,宝物供着,只恐他的血统养不好,最后稀薄断在他这一代。
所以炎吕才能够不动声色地来往于京都与冰河炼狱,而且这么多年竟然没人发现。
云喜现在胆子可肥了,在车上就毫不留情地表达了她的鄙视:“虽然神族血统会在传承中愈发稀薄,确实得好好养护。可唯血统论却也是弊端多多的。您看这个炎吕不就是个铁例?”
陛下不说话。显然,他虽然也能讲出很多道理,可是现在实在是气得不行了,那些道理也说不出口了。
云喜揣度了一下他的神色,才道:“其实咱们现在已经有了纯血神族的孩子……血统传承上已经更有保证了。唯血统论的制度,或许,也可以,稍微改一改。”
陛下这回出声了话说的不怎么好听,甚至还有点冷嘲热讽的,道:“就算混血神族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稀罕了,再怎么变革,对妖族的禁锢,千年内也不会放松。”
当年满地都是上神,都照样被妖族打了个落花流水……
何况是现在?!
难道到时候要靠正阳宫的那几个小屁孩去保卫神族吗!
云喜噎了噎,然后有些底气不足地道:“我也不是说……妖族。”
陛下心下烦躁,也没有跟她争论。
只是过了一会儿,云喜倒有些坐立不安,道:“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模样,长得好不好看……”
陛下立刻凶狠地瞪过来,道:“养不养得活还未可知,你还关心人家长得好不好看?”
云喜讪笑了一声,终于不说话了。
烛龙之光,静静地徜徉在夜空之中。
云喜掀开帘子往外看,又似乎无意于外间的星空美景,马上又把帘子放下了。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
终于他轻轻叹了一声,把她搂进了怀里。
依着那温暖的胸膛,云喜才觉得有了些许安全感。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那复杂的心情。
陛下当初是为了孩子才要的她,就连现在,对后嗣的执着也没有一丁点儿减少。
云喜当初就颇有微词,但那只是闹闹小情绪罢了。自己生一会儿气,又可以有些无赖地想,陛下没有别的选择。
仿佛是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对于陛下来说或许变化不大,自然是欢喜更多。
可是对于她来说……就未必了。
当她看到那几个女孩儿破壳而出的时候,云喜在心里安慰自己,几百年以后的事,若是现在天天记挂着,未免显得小家子气。
现在,也是一样的。眼前摆着一位和她一样的成年女娲族女性,马上就要见到了,可,那人已经快要油尽灯枯……
她若是不关心同族的苦难,反而去想些呷醋自危的事,就更显得没有胸襟了。
退一万步讲,她来得早,有以井相为首的朝堂势力,有强大的青丘天狐作为后盾,不怕斗不过几个白纸一般的女人。
就是真的到那一步,要斗,却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心下不安,忧思忡忡,却也晦涩说不出口。
原只想跟他说两句话,也算是平一平心中的忐忑……
可是面对苦难的同族,胆大包天的忤逆之臣,他的心情也很差,竟只半句能让她安心的话都没有呢。
云喜实在忍不住,就问了出来:“陛下,陛下有不安吗?万一那个腾蛇族的男子比你长得好看怎么办?”
他轻轻拧了一下她的小腰,道:“你要是这么没眼光,孤觉得你这双眼睛长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挖了炼玉好了。”
云喜哭笑不得。这还真是标准的陛下式回答。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试探得太委婉了,用他来比喻自己是不恰当的。
她又想了想,便道:“陛下,您也说了,神族的夫妻很难到头的。”
陛下道:“……恩?”
他心想,怎么会呢?盟誓之后,除非他也是自愿的,否则云喜便是逃到天边去也没有用。
当然,关于盟誓大婚的一些细节,他是不会告诉云喜的。
万一她害怕悔婚怎么办?!
因此,他只是很没诚意地敷衍道:“不会的,你我自当天荒地老。”
……这,好像算句,情话?
但是他的表情不怎么对味儿……
云喜终于受不了了,轻声问道:“陛下想要很多很多后嗣吗?”
他道:“当然。不过,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了吗?如今有了不少神族的孩子,你不用生一百个了,只要生九十九个就好了。”
云喜不死心,道:“万一,我生不了这么多呢?”
然而他依然似乎找不准重点,反而摸着她的肚子,毫不吝啬地赞美道:“不会的,吉吉怀得这么容易,说明你特别能生养。祭司们都说了,像你这种屁股大的女人,生养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云喜气得一口气差点厥过去!
真是鸡同鸭讲!
谁屁股大?!
谁?!
反正不是她!
她气得已经完全不想跟他沟通了,推了他一下,直起身子便坐到了一边,掀开帘子对着窗外生闷气了。
气着气着,又觉得眼睛有点酸。
就算他是月和,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他不是唯血统论吗?比起血统,她作为女娲氏王族直系后人,在上古时期要是破壳而出,身价还比他高呢!
恨只恨出壳错了时代,女娲上神和凤栖公主去得早,没有靠山,要不然,就不是成天担心他会跑去跟别人阻止生产小队,而是她来悠哉地选小鲜肉侍寝了!
正意淫得起劲,突然有个人从身后靠了过来,未语,先带了笑意。
夜凉。那笑声,却太暖。
他低声道:“瞧你气的……孤是想要神族血脉能够顺利传承,可若是孤把那些女孩儿都充了后宫,遍地都是孤的血脉,以后孤的孩儿,与谁联姻去?”
云喜讶然。
他搂着她,道:“你要是聪明点,就不会白生气了。”
云喜的内心:呵呵。
第524章 被遗忘的人
陛下的话也不知道算不算安慰。
从血统的可持续发展政策来说,那几个孩子长大了,最好还是各自联姻,血统多元化,这样,后代和后代之间才能继续联姻,继续生更多更多的后代……
陛下显然是看出来她有点不安。
所以他安慰她,为了神族血统的可持续发展,他是不会和别人生后代的。
顺便嘲笑了一下她的想入非非和迟钝。
云喜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陛下显然觉得他这个安慰很高明,比起那虚空的誓言,有什么比现实更让人觉得安心呢?
于是他便想要以一个火热的吻,来安抚安抚刚才独自生了半天闷气的小喜儿。
然而云喜把他推开了,并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道:“如今看来,陛下果然是心在社稷千秋,想得就是比一般人周到,长远!”
陛下觉得这是夸奖,于是笑道:“少交些狐朋狗友,就少听些狭隘之言。”
他自然知道这些日子有人在云喜耳边嘀咕了。
云喜继续竖大拇指:“陛下大气!”
陛下终于品出些不对味儿的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才道:“你是在夸孤吗?”
云喜笑了,道:“当然。”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