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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庭形成祸害?此番祸在王庭,恰巧,年份久远,生活优渥的妖,王庭附近就有一只。”
珍珠……
然而,听云染说起妖族的处境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让云喜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云染看了她一眼,又道:“更何况,它还跟随能呼风唤雨的白大宰,数千年啊。”
青奴立刻变了脸色,道:“云相你是血口喷人,珍珠早早被封印,何以作乱?”
云染有些嘲弄地道:“千年来,你见过那鲛人几回?它的能力,你又能知根知底?”
青奴一时膛目结舌。珍珠性情孤傲,不喜外人……
云染正色道:“请殿下首肯。”
青奴焦灼地看着云喜,有心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如今大雨不断,给王庭也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啊。
云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云相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
顿时青奴脑子里那根弦,就断了。
他愤愤地想,这女人上次能在朝堂上纵容云染斩杀荣成,便已经说明她……
正想顶嘴,就见秋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
青奴只好把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给咽了下去,焦躁地开始想办法。
这时候,云喜道:“云相,何不借一步说话?”
云染看了青奴一眼,笑道:“是,殿下。”
他都看出来了……
云喜也顾不得许多了,朝青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先去寻白奴商量,再不济也该让白奴先做好准备。
然后就转身走在前面。
云染跟着她进了殿。
他淡淡道:“喜儿的心,还是向着白奴的。”
云喜脚下一僵,才回过头,道:“公事公办。白奴贵为皇朝大宰,仅凭云相的一个猜测,便要搜查白府……恐怕还是有些牵强的。”
“倒是有几分为君者的思虑。可是,却还是缺乏一些魄力呢。王庭水脉众多,在这么下去,水源迟早会失控的。王庭便是殿下您的脸面,是一等一的大事。难道,不该是宁愿错杀,也不放过么?”
云喜皱了皱眉,看着他。
云染一字一顿地道:“妖……而已。”
宁愿错杀,而不放过。不过是一头妖而已,和王庭的安危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若是鲛人兴风作浪,今日降雨,谁又知道,明天他会干什么呢?
云喜深吸了一口气,道:“白奴饲养珍珠千年,这件事不如交给白奴来解决可好?且等一日吧,就当是云相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一个机会。”
闻言,云染笑出了声,道:“看喜儿的面子么?”
云喜也知道自己的脸面不值得什么钱。
然而……
云喜道:“云相单匹马地来,总不会是来逼我的。”
“不,只是想看看喜儿能拿出什么筹码罢了。若只是个面子,还要我给,我是不肯的。”
靠……
云喜绷着脸,道:“能给云相的,也都不是什么像样的东西呢。”
第70章 云相的心事
云喜戒备,抵制,在情理之中。
然而云染却没有生气。
诚如她所言,他单匹马地来,并不是来逼她。
所为的,不过是试探。
其实她也挺傻的,白奴好歹也是权倾朝野的大宰,他们俩官职相当,斗了这么多年也是偶有胜负。凭一场大雨,难道他就能堂而皇之地进入白府搜查了?
除非白奴是死人。
不过,看她费力维护白奴的模样,也是好笑。
云染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喜儿这是维护白大宰呢,还是维护珍珠呢?”
闻言,云喜警觉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公事公办。再说,认定珍珠作乱,不过是你的一个猜想罢了。便只是一个妖,也不该随意栽赃吧?”
云染突然道:“喜儿是觉得,妖做奴隶,使得不顺手吗?”
云喜:“……”
“喜儿可曾想过,你对奴隶有意无意表露出来的纵容,可能会导致皇朝大乱?”
面对这样意味深长的提问……
云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能让皇朝大乱什么的也是笑话。若是云相觉得我的做法很可笑,或是不赞成,大可不必来问我啊。”
她扭过脸,有些讽刺地道:“既然要问,又要取笑我,我也是闹不清楚云相到底想干什么呢。”
或许不是不明白。
恰恰……她是明白的。
每当提到跟妖族有关的话题的时候,云染就会变得有些尖锐。
王庭的反常大雨,大妖作乱的可能性是排在第一位的。
这很可能会引起王庭名正言顺地又一次大规模拷问,甚至屠杀妖族。
毕竟妖族地位低微,又十分危险,自从皇朝建立以来,从上至下,便是信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这一套理论的。
云染想必……很烦躁。
今天他就算走到这个位置上,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也一样,什么都不能做。
想想秋风的态度就能明白了吧。
所以这是来云喜这儿找刺激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欺负人啊……
云喜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喜儿这是生气了?我以为你做傀儡做的很开心呢。”
云喜转过身,有些负气地道:“我说了,不要问我了。若是问我,我便是这样说的。如今最重要的是王庭的安危,而不是我的态度啊。”
真是……
她正愤愤,突然肩膀被人扶住。
云喜:“……”
他把她转了过来,然后,突然,抱住了她。
云喜:“……云相,你是想念蚩尤鼎里的魔军了吗?”
他的怀抱很冷。像是有风一般,寂寞。
云喜愣了愣,没有马上推开。
但是他很快放开了她,继而又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模样,甚至有些轻佻地一笑,道:“雨停了以后,喜儿寻空陪我走走吧。”
云喜:“……为何?”
“算是条件吧。我愿意给白奴一点时间。”
说着,云染伸手捏了捏她的下颚,故意道:“我最近忙于政事,倒是冷落了喜儿呢。既然马上要大婚了,我也该多抽点时间陪陪喜儿,好让喜儿早早习惯我啊。”
云喜有些无语。
他走后,云喜径自到了内院,找到阿水。
这些天她都被大雨之事困扰,已经很久没有骚扰过他了。
果不其然,他也没说找个机会来看一眼什么的。
不过没关系啊,云喜也知道他性格内敛嘛。
阿水看见她倒是很惊讶,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云喜皮笑肉不笑地道:“这几天过得很舒服吧。”
阿水想了想,然后诚恳地道:“比较清闲,无所事事。”
反正不用给某人弄这个吃弄那个吃,也不用在某人睡觉的时候守夜,还要等她睡得熟熟地再把她抱走。
云喜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个偷懒的小妖精。”
阿水:“……”
“别说我冷落了你啊。走吧,跟我去一趟白府。”
阿水看了看她身后的雨幕,道:“殿下是为了这大雨之事?”
云喜一愣,道:“你……”
阿水叹气,道:“我是妖,能分辨妖气的不同。此妖的妖气异常强大,寿命起码已经在数千年以上,而且血统非常纯正,应该出身不凡。它性属水,当是水中妖。”
行了,就差指名道姓了。
云喜沉默了一会儿,推开他进了门,才压低声音道:“你确定?所有的妖,都能像你一样,分辨出妖气的不同吗?”
阿水犹豫了一下,道:“若是敏锐一些的,便可以分辨。”
云喜顿时满面愁容,道:“哎,难道真是珍珠……”
阿水十分惊讶地道:“我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殿下还没听懂吗?”
云喜:“……”
她的眉毛一抽一抽的。
可是另一桩心事却让她无心同阿水计较啊。
“白奴会心疼死的……”她喃喃道,“可是,珍珠为什么要作祟王庭啊。”
阿水本能地想说,妖族向来任性,大约是被封印了以后不高兴,所以故意报复吧。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现在作为“妖族”,说这样的话,会很奇怪吧?
所以他干脆就道:“白大宰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我想赦了珍珠呢。”她突然道。
阿水:“……”
其实刚开始,云喜对妖族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或许是爱屋及乌吧……”她失笑,道,“我就想着,若真的只是任性玩玩水,我倒是不想同珍珠计较的。毕竟,珍珠是白奴的心头肉啊。”
“可他是……”阿水没有把话说完。
“妖”,云喜回过头,道,“你也是妖啊,阿水。史书总是由胜利者来撰写。书上说,妖族残虐,冲动,嗜血。可是,这些毛病,你一个都没有啊。”
最终阿水叹了一声,道:“你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妖性。”
云喜笑了笑,道:“这就不用你管了。想想办法吧阿水,我想赦了珍珠,起码留它一条性命。”
阿水觉得不妥,非常非常地不妥。
可是吧,现在好像也没他说话的份儿……
他现在真是每天被迫以一个由下往上的位置去看待云喜,有的时候还真是一种对心性的修炼和考验啊。
没办法的时候也就只好自己给她找理由了。
应该是心疼白奴吧……
他心想。
第71章 爱屋及乌
云喜的座驾降落在白府门口的时候,正遇到几个府丁在拿着棍棒追赶一个布衣女子。
那女子很显然是跑不掉的,她不过跑出去几步,追赶她的其中一人手中就伸展出一条金色的绳索,像自己有意识那般,紧紧将那女子缠住。
府丁们冲上去对着她就是几脚,骂骂咧咧的。
然后才看到云喜的座驾。
因她是低调出行,一匹青鹿,一架云车。车外坐着阿水。
大雨绵延,很容易让人忽略周遭的环境。
“殿下……”
云喜隔着帘子,望着地上的女子。
虽然面容姣好干净,可是很明显,她是个妖族。因为她身上穿着以前阿水经常穿的那种麻灰色云荆裳。
皇朝的衣物大多用云织就,奴隶是没有资格穿的。他们只能寻找一些低廉的植物,来编织自己的衣裳。
云荆算是妖族服装材料比较高级的一种了,除了颜色单调无法着色,其他看起来和云锦无异。
这女子当是白府中地位比较高一些的家奴。
而此时,她脸色苍白,满脸惊恐地看着云喜。
云喜轻声道:“免礼,她怎么回事?”
若是贵人府中的家奴犯错,除非是实在活不下去了,他们是绝对不敢逃跑的。在这样的制度下,逃奴的前景实在是太黑暗了。
白氏府丁道:“逃奴……”
果然,两个字就能解决她被如此对待的原因。
云喜想起云染,又想想阿水。
她觉得,阿水是妖族,大约看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也会不高兴吧。
爱屋及乌,阿水以为那个“屋”是白奴……
其实,是他自己呢。
云喜叹了一声,轻抚着身边睚眦的脑袋,道:“既然捉住了,先不急着发落吧。”
“是。”
女王殿下都这么说了,这些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质疑的。
倒是大雨中的阿水,皱眉回头看了一眼。
如果是换在以前,他是绝对无法理解也无法容忍她的作为的。毕竟当年神妖之战打得那样惨烈,现在诸神陨落,妖族只不过是作为奴隶,倒还是便宜他们了!
妖族曾经是敌人,如今,他们是奴隶。
千万年来建立的秩序一旦被打破,也就意味着平衡被打破了。那么,他们所要面对的,很可能是另一场残酷的,血腥的战争。他没有这个耐心去安抚教化妖族。
便是云染,一心想要改善妖族的地位,也因为深深了解妖的本性,而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么……
现在他自己也就是个奴隶啊!
奴隶再得**,也是没有资格质疑殿下的,更别提想教育殿下了!
因此……
他只能叹了一声,在心里想着,心软也不算错,起码不算大错……
两人怀着南辕北辙的心思,进了白府。
白奴听说云喜到了,连忙亲自迎了出来。
大雨中,这位女祭司显得凝重而憔悴,走上前轻声道:“殿下有事,宣一声,臣便进宫了,何苦亲自来一趟呢?”
阿水整个人暴露在雨水中,手里撑起巨伞,护着娇小的,抱着一团火红毛兽的云喜。
云喜道:“进去说罢。”
白奴连忙把她请进了空旷的书堂。
整齐的蟠桃木铺就的地板,两面是书,两面是落窗,中间不过一张小几,落地的小垫儿。
这里是皇朝第一祭司读书之地,也是云喜曾在陛下梦中,与她同做女儿节灯笼之地。
白奴的神色不复当初慈爱平和。
焦躁和压抑,让她的脸瘦得尖尖的,单薄的眉眼,甚至是有些稚气的,仿佛是一个满怀心事的少女。
成年以后,年龄在仙家就是没有意义的东西了。
云喜觉得,此刻的白奴看起来,不像是长辈,反而像是……她的同龄人。
她摸了摸一丁点儿都没有弄湿的睚眦的脑袋,轻声道:“白奴,今天云相来找我的事情,你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