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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吟笑了笑,跟着他进了内殿。
内殿确实摆了小宴,然而却已经有个小小的帝女殿下坐着了。
云喜也没管她,直接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众人这才依次落座。
安晴连忙先禀了良吟的事儿。
云喜听了,也笑,道:“可惜你师已经气冲冲地跑去魔道,不然说给她听,她会很高兴吧。”
良吟有些羞赧。他已经转过那条筋,也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其实他是很渴望得到白奴的认可的。
安晴道:“难怪魔道要兴师动众,不惜冒险让嗔魔潜入境。”
看来,的确是为了良吟而来的。
云喜想了想,道:“良吟如今修为尚浅,还需多磨练一阵子,魔道那边自有长期的教交道要打,你就先不要管了。”
“是,殿下。”
这次不但出征大胜,而且良吟的叛名也早已经洗清,果然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更重要的是,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当初白奴虽然嚷嚷着要把他培养成“征魔大将”,不过陛下也只当个笑话看罢了。如今他算是在皇朝立稳了位置,身价也大大提高。
云喜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这一顿小小的庆功宴是吃得宾主尽欢。
……
宴散后,秋秋跪在了云喜脚边,轻声道:“殿下。”
云喜唇边还有些笑意,道:“怎么?”
秋秋道:“冥道来信,说要接他们的少主回去。”
云喜:“……”
她本来微醺,这下酒都醒了一半,道:“你说什么?”
秋秋似乎也觉得挺义愤填膺的,道:“信是送得心急火燎的,开宴初便送到了,只是不想搅了殿下的兴致才先压了下来。”
那冥君也真是够荒谬的,自己的儿子说扔就扔,说召回就召回。他当这王庭是什么,是他儿子的托管所吗?
更何况,良吟少主这才刚立了功,跟着殿下,前程大好,为什么要回冥道去当个窝囊少主?
云喜淡淡道:“回了他就是。”
她是仙后,不答应就是不答应,你冥君能怎么着?
更何况,冥道的一桩一桩老账,都还没算!
这个时候,他不夹紧尾巴做人,竟然还把手给伸上了天?
真是好可笑的一个人。
秋秋道:“冥君说不日会亲自来接他们少主回冥道。”
云喜皱眉,道:“还真是个恬不知耻的。陛下收到信了吗?”
“收到了”,秋秋道,“陛下让殿下做主就好。”
正说着,陛下就归了。
秋秋连忙行了个礼告退。
陛下看了歪在榻上醉醺醺的云喜一眼,知道她是绝对不会起来服侍自己更衣,就有些无奈地道:“玩高兴了?”
云喜轻哼了一声,道:“反正在陛下看来,我做什么都是在玩儿。”
陛下没再多说,自行脱了外套,然后俯身抱起了一直在母亲的衣箱子里滚来滚去的吉吉。
看着这对父女,云喜想起冥道的事情,倒是感慨几分,连忙坐直了身子,道:“殿下,冥君真的要到天界来?”
陛下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云喜径自道:“冥君好歹也是个老神了,至于这么眼皮子浅吗?当初儿子说扔就扔,现在看着要有军功了,甚至还亲自到天界来领让人?”
陛下摇摇头,道:“他倒不是因为眼皮子浅,贪儿子的前程。”
云喜觉得他是在给冥君洗白,就道:“不是眼皮子浅,还能是什么?我也不想把冥道之主想得如此不堪……”
“他比你想得还要不堪些。”陛下道。
云喜:“?”
陛下道:“甘妊有一部分元神在被吉吉吞噬之前逃脱,自动献祭给了嗔魔。魔族的大魔头虽有实体,可那实体本身也是由各种各样的魔气,**,修炼而成。相反,能得到元神作为支撑的却不多。”
以甘妊生前的修为和等级,在嗔魔修行的过程中,元神可以占据一小块很重要的地位。
也就是说……
“冥君认为甘妊还在。可是却被良吟给杀了。”
云喜:“……”
陛下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样让人无法接受的话,抱着女儿开开心心地往上抛了几个抛,逗得吉吉咯咯咯直笑。
云喜好半晌才回过神,道:“您是说,他想把良吟叫回去,兴师问罪?”
“嗯。”
陛下回答她的间隙,还接着吉吉荡了荡。
云喜:“这还算是人?!”
陛下道:“他是冥君,本就不是人。”
云喜气急败坏地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就干得出这种事来?生了不管,当儿子死了不是更好?”
陛下抱着吉吉坐在她对面,道:“瞧,你娘娘喝醉了,发酒疯了。”
云喜:“……”
陛下笑道:“因为他是冥君,所以他才任性罢了。在冥道为所欲为,谁又能管他?”
云喜忍不住道:“难道因为他是冥君,在天界也可为所欲为吗?”
陛下道:“自然不可。”
云喜:“?”
“你以为他进得了天界大门?孤会直接把他打下去!”
第741章 萎靡的狐狸
当一个独裁的君主,遇到一个比他更独裁,身份还高于他的君主,那是十分不幸的。
也不知道他们私下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反正冥君自送了那封信来以后,天界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云喜唯一知道的就是有那么几天自己的男人总是半夜睡着睡着,突然就会爬起来出去一趟。然后往往天将明才归,总是一副刚打完架的舒爽样子。
至于良吟,他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那个坑娃神爹干了什么,满心欢喜地要开始他的新生活。
相比起最近刚收了一大批正规亲随军而春风得意的云喜,绥绥的心情就有些不是那么好。
北瓜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带出去的那支队伍却是全军覆没,只在剿了魔军后回收一部分将士元魂。
这事儿说起来也不能算是绥绥的责任,但作为国之智囊的绥绥,实在是无法忍受自己竟然没有察觉那王化已被魔道收买,一时兴起竟然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为这事儿,虽然良吟如他所料没叛,可他也不能扬眉吐气。月和差点把他骂出血,一再强调他“不够稳重”!
绥绥也没脸提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你为了哄小喜高兴也是答应了的。
在将士们的亡魂面前,绥绥也没法再嬉皮笑脸的,只能憋着一口闷气!
这种情绪在王化被抓回来等待处置以后,就有点爆发的迹象。
绥绥是个骄傲的狐狸,他认定了这都是自己的错,更不屑去跟一个下贱玩意儿计较。
因此他每天都在府里愁眉苦脸的,连朝会也不去了,似乎是觉得自己没脸见人的样子。
拂谣对他这种行为表示理解。毕竟一个太骄傲的狐狸,想戏耍别人,结果没想到竟会弄成这样!他钻进了死胡同里,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也是有的。
但是他已经在府里宅了好几天了,俨然有点越想越出钻牛角尖的样子!
拂谣在花园里找到了唉声叹气的狐狸,忍无可忍,道:“您要是非把这事儿揽到您自己身上我也没话说。可就算是王化不跟着去,水魅入魔,和嗔魔围剿北瓜他们,他们一样抵挡不住。您何必就钻着牛角尖不出来?”
绥绥道:“天狐从来不会给自己犯的错误找借口。”
拂谣在心里骂了一声,然后挤在他身边,道:“这事儿您确实有错,可也不全都是您的错。您要担责任,担一部分就行了,谁让您全担了?”
绥绥道:“你别管我了,让我自己待着吧。”
拂谣心想,你以为我想管你!
“您看,要不要先把那个王化,处置一下?”
绥绥道:“没眼瞧他!”
拂谣也是彻底没脾气了,道:“行,您就在家继续呆着,当一只死狐狸吧。”
绥绥搂着个酒壶,叹了一声。
……
拂谣实在是气不过,当天晚上把狐狸赶出了屋,由着那只忧伤的狐狸对月独饮。
第二天早上,云喜刚把丈夫和女儿送走,回来正想睡个回笼觉,就看到拂谣已经杵在内殿门口。
云喜:“……现在正阳宫现在还真是好进的很,就没人考虑过我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吗?”
自从有了吉吉,陛下倒是不强迫她跟他一块儿去朝会了。事实上吉吉还是个蛋的时候,陛下就带她去过几次朝会。现在更是有了极好的理由,说什么吉吉是他的继承人,要从小开始适应朝会。
……其实他只是想尽快培养出一个能替他坐朝的人,好让他可以心无旁骛地出去浪……哦,不,出去四处征战罢了。
云喜是乐见其成的。反正他的梦想实现遥不可及,只要让她又回笼觉睡就行,就算要她装模作样依依不舍地送他直到凌霄宫门口再返回来睡觉,她也都忍了!
她这样拂谣也见过几次,想到外面传得帝后多么恩爱,仙后殿下每天早上都要亲自送陛下到朝会才安心……
结果真相却是殿下算准了只要这样她丈夫就不会在朝会之后又杀回来吵她的回笼觉。
拂谣嘟囔道:“您心也是真大,狐狸几天没出门了,您不知道吗?”
云喜打着哈欠走进殿,道:“他罢朝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又怎么了?”
拂谣噎了噎。
狐狸的确经常任性不罢朝,难怪他抑郁了几天也没人搭理。
云喜坐在梳妆台前,秋秋给她梳头,安晴把今天天擦亮时送到的金册放在了她手边。
拂谣把狐狸的事情都说了。
云喜翻了翻册子,道:“爹爹心情不好?”
“是太过自责了。”
云喜想了想,狐狸是个太过骄傲的人,犯了这种错误肯定难以原谅自己。虽然北瓜出征,遇到嗔魔无论有没有王化作梗都难以全乎了回来,可是王化这个人,如今就像一根刺那般扎在了狐狸心里。
她把手里的册子推给拂谣,道:“让他将功折过,或许能好些。”
拂谣把那金册子拿起来看了看,顿时皱眉,道:“冥君是疯了吗?”
这金册里装着的又是生离的书信。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哭着喊着要来天朝做客,而是陈述了一下魔道这两天饱受白奴和冥君骚扰的事实,并且恳求皇朝能够管一管自己的下属。
白奴去魔道的事,云喜倒是知道。但她也实在是没想到冥君那个老不死的竟然也跑过去了。
所为的,不过就是嗔魔体内的甘妊元神吧?
要知道大魔头很难完全杀死,魔殿下的万骨渊深藏着魔头的真身,随时可以把生离最倚重的魔头召唤复活,再慢慢养成。
生离折损了嗔魔这员大将,正是重新养魔的时候,碰上冥君这个蛇精病,也确实是很烦。
云喜很乐意看她焦虑得睡不着觉,但是冥君毕竟是冥道的唯一,也是神族重要的分支首领,如果真的为爱疯狂和冥道勾结,也就该轮到陛下和她头疼了!
这种棘手的情况,云喜自认就是陛下亲自出马也未必能完善解决。
但是狐狸如果肯认真起来,或许就没问题了吧?
第742章 这是“恩准”
陛下这次下了朝会归来,意外地发现云喜已经端端正正地梳妆整齐了正在处理这段时间的核算。
他有些吃惊,笑着对坐在肩膀上的吉吉道:“你娘今天没睡懒觉。”
云喜:“……”
她有些尴尬,道:“您……”
“每天下了朝会就回来,不过是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吵你罢了。”陛下把吉吉抱下来放在怀里玩了一会儿,道。
云喜没想到她自认为很好地应付了陛下,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她只好道:“孕妇总是嗜睡。”
陛下笑了笑,道:“嗯,你以前没有走到哪儿睡到哪儿。”
说完了又补充了一句:“在孤还没碰过你的时候。”
云喜恼羞成怒:“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那样的话!”
吉吉:“咯咯咯。”
陛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云喜轻咳了一声别开脸,道:“最近军方开销越来越大,和魔道要一直这么打下去吗?如果冥君真的叛变了怎么办?”
麻烦的就是冥君又动不得。他要是真的为了甘妊那点元妖舍下冥道,对于天界来说那也是巨大的麻烦。
陛下把吉吉放在膝盖上,道:“他是有恃无恐了。”
的确,有恃无恐。
云喜道:“我原本打算让爹爹亲自走一趟魔道,但是现在又有点担心,这么棘手的事情他要是处理不好,岂不是更加……”
打击自信?
陛下道:“没必要让孤的人入魔道。”
云喜愣了愣。
陛下把那册子递给吉吉玩,吉吉眨眼就把魔道女王的亲笔信给撕了个粉碎!
而陛下不过是微微一哂,道:“人家还没开始威胁你,就已经自降了几分气焰。喜儿啊,你还太嫩。”
云喜想了想,这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冥君的确是冥道的唯一,若是他发疯,对于皇朝来说也是心腹大患。
可是生离已经写信来求援了,那说明他们的情况只会更糟。
这个时候,凭什么还要皇朝国卿巴巴地到他们的地盘上去,给他们解决麻烦?
真的让绥绥过去,等于受制于人,难保魔道的人不会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