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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喜来不及感叹为什么它这么胖还飞得起来,连滚带爬地滚出去好几米,然后才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吼!”
睚眦发出一声仿佛嘲笑似的声音。是了,刚才它把她扇倒,也没有急着攻击,反而是……一副看她笑话的样子。
云喜边有些落魄地往前跑,边回过头看这恶劣的兽。
随着运动身体已经逐渐热了起来,一种熟悉的感觉逐渐升起。
别怕,别怕,别怕。
边跑,她在心里竭力安抚自己陆。
驱动神识,最忌的是心乱。就算利刃在眼前,就算马上要流干最后一滴鲜血,也务必要,冷静……
脚下突然一轻。
风的轨迹在眼前仿佛是一条流淌的河,脉络清晰。
她一脚踏了进去。
御风决……
这个熟悉的名字,再次进入脑海。是这具身体学习过的东西。
她一喜。
正想回头去看睚眦,结果却发现它几乎马上要追上自己了!
云喜吓得神识一乱!
巨大的骨翼从头顶扫过,她的腰身突然一紧,堪堪避开,然后就被人抱着,落在了玉阶上。
她回过头,有些错愕:“云染……”
此人在这里出现,一身官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露出干净纯粹的下颚……
看着倒有些陌生的样子。
睚眦似乎非常不满,落在了他们身后,一直冲他们龇牙。
云染看了她一眼,迅速把她放到一边,然后就跪拜在玉阶之上。
“陛下恕罪!”
云喜抬起头,这才看到玉阶的尽头,还站着一个人。
朦胧得……只有一个挺拔昂藏的身影。
可就只是这样一个身影,这样一个随意的姿势,立于玉阶之上,夕阳之下,仿佛也在无言宣告,他就是这个王庭的主人。
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冷淡:“无妨。”
“吼……”
睚眦似乎很不满意,抖了抖满身鳞毛,收了骨翼,瞬间又变成了一头顺服小狗的模样,跑上阶梯,坐在了那人的脚边。
“喜儿可有受伤?”云染声音很轻很轻地问,连头都不敢偏过来。
一个念头突然从她心里生出来……
明知道可能会被处罚,他竟也还是做了。
然而云喜没有来得及回答。
那位陛下又从玉阶之上走下。
“下次不要只是落荒而逃。”他伸手把她从地下拉起来。
那一瞬间云喜看清楚了他的脸,然后,倒抽一口冷气……
黑色的眸子里仿佛深藏着万年不动的冰川。
他松开了她的手。
“没想到,竟是你……”
云喜错愕地举目四望,然后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寝宫。
云染,睚眦,一干闲杂人等,都已经消失不见。
她一抬头就看见那个穿着黑色王袍的人快速地从眼前离开的场景……
踉踉跄跄,怎么好似受了伤?
结果刚想爬起来,就看见自己手上有一把染血的……
云喜傻眼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迅速丢到了,想跑出去看看!
可是她刚从门里走出来,突然之前云染,白奴,带着群臣,立于阶下。
“遵从陛下口谕,吾等,拥立您为女王,摄政垂帘。”
明明是在宣读陛下的口谕,他的眉他的眼,他那样的声调,仿佛,是在说这世上,最甜蜜的一句情话。
拥立为女王……
云喜懵懵懂懂的看向所有人,包括青奴,白奴,还有一干臣子……
不,不对,这不是前世发生的事吗?
为什么又重演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对了,这里是月和的结界……
“殿下……”
云染单膝跪地,献上王冠。
云喜惊恐的退后了一步,然后把王冠也打落在了地上。
“不对!这都不对!你们都是幻影!快给我走开!”
王冠“砰”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然后眼前的人影一个一个地消失,王宫重新变为荒凉的戈壁。
云喜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瘫坐在了地上。
好像是过去了……
可是没过多久,眼前又出现一个影子……
云喜瞪大眼睛一看,顿时就暴跳了起来:“卧槽睚眦!怎么又是你!”
不远处,茫然的小神兽正在左顾右盼,突然发现了云喜的身影,顿时欢快地撒丫子就跑了过来。
“不是吧,还来……”
云喜绝望地掉头开始逃跑。
睚眦:“???”
(睚眦:她为什么跑了?)
(云喜:我也不想跑啊啊啊啊!)
回头一看,睚眦竟然像刚才一样穷追不舍!
云喜要疯了!
第12章 都是幻觉
古神的神识多么可怕啊。
云喜一直跑到跑断了腿,也没有甩掉睚眦。
而且她这次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
睚眦也没有飞,更没有变身,反而是一直保持着小狗般的大小,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的追着。
直到云喜再也跑不动了,干脆自暴自弃地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睚眦。
“你,你说你……”
到底想干什么!!!
她哆哆嗦嗦地指着睚眦,半天都喘不匀气。
睚眦好像也跑得挺累的,瘫着舌头的样子就像一只机械鳞毛狗,小心翼翼地想靠近她。
云喜用手撑着身体退后了几步。
睚眦就站住不动了。乌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有些踌躇的样子。
云喜突然反应过来……
这里已经回到了最初的状态,神识完全不能用。不但她,连睚眦也是,不然刚才它追成那样,早就变身了。
难道说……眼前这个,并不是幻影?
“睚眦?”云喜小心翼翼地道。
“?”睚眦立刻站直了,竖起了尖尖的耳朵,一脸期待地看着云喜。
“你是从……上面下来的?”云喜问。
睚眦立刻匍匐着身体,用肚皮贴地,然后开始咬她的裙角。
……幻影里的睚眦,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可不会对她有这么顺服的姿态。
很明显,除了云喜,睚眦也可以进入这封印着月和肉身的禁地。
哎哟真想马上告诉青奴啊……
咳,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确定这个睚眦不是刚才那个,也不会有危险性,云喜放松了很多,站了起来。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她问睚眦。
睚眦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又扭过头来看她。
“你知道?”
睚眦又开始往前走。
于是云喜理所当然地认为它要带她出去了,喜滋滋地跟了上去……
所以说,神兽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说话这一点不好!
它说它是来带她出去了吗?
它没说啊!
她怎么就傻乎乎地跟着它走了呢!
云喜跟着它踉踉跄跄地穿过半个戈壁,走到脚都不是自己的了,然后,看到了一片河流。
在这个完全静止的世界,仿佛除了她和睚眦,只有这片水域是活的。
水声安抚着她内心的焦躁和不安,她忍不住在水边跪了下来,想要好好洗把脸。
睚眦看了她一眼,眸子竟然有些温柔。
突然就有了一种患难与共惺惺相惜的感觉啊……
云喜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恩,手感不太好,鳞毛都硬邦邦的……
睚眦甩了甩头,好像有些抗拒。
云喜嗤笑了一声,道:“知道了,你很骄傲啊。”
睚眦发出了一丁点儿,类似“哼”的声音。
云喜啼笑皆非,然后才低头打算洗脸。
然而……
后方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个用力,把她的脑袋,压进了水里……
水面上升腾起睚眦巨大的骨翼……
脸颊探入水中的那一刻,云喜失去了意识。
记忆之河。
云喜猛地恢复了意识的那一瞬间,王庭的乐声正在奏响。
一个人,在群臣的羡慕和期待中,托着一个还在蒸腾着云气的匣子,缓步走上玉阶。
“臣,云染,幸不辱使命。”他单膝下跪,跪在玉阶之下。
少顷,身着全套雪白官服,头戴黑羽官帽的白奴从玉阶而下,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匣子,伸手轻轻触碰。
一阵柔和的光芒从匣子里绽放。
“确是陛下的同族无疑,虽然有些损害,但不严重”,白奴一脸喜意,“陛下,云染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啊。”
原来如此。原来云喜本就是云染献上的。
从此,云染平步青云。
转而到了寝宫。
没人的时候,月和一人坐在桌前,表情非常严肃。
他的面前,端端正正地摆着一颗……蛋。好笑的是,蛋身上还盖着个小被子。
突然,那颗蛋抖了抖,然后开始绽放出光芒……
月和依然一脸严肃地看着它。
蛋开始在桌子上蹦蹦跳跳,蹦蹦跳跳……
月和依然一脸严肃,但是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显出他也有些紧张……
这时候,白奴端着托盘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这个情景顿时惊呼:“殿下要出生啦!”
月和费力地扭过脸,表情有些呆滞:“它……昨天晚上也跳了很久。”
“噗。”白奴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精致小锤子走向桌面,满脸忍着笑的痛苦。
刚想手起锤落来个痛快,突然月和道:“能……锤吗?会不会锤坏?”
白奴愣了愣,然后把锤子递给月和:“您来?”
月和立刻退开了,表情很严肃,可是依然带着那么点……受惊的感觉。
白奴敲开了蛋壳,眨眼间,本来还在乱窜的蛋蛋就像是盛开的瓣那样,柔软的摊开。中心的位置因为被光芒笼罩,所以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只听见白奴欣喜的声音:“陛下快来看,是个女孩呢,殿下好可爱啊……”
然而月和却只是愣愣地盯着蛋壳里的那一团光芒,半晌不做声。
白奴看了他一眼,笑道:“既然是个女孩,不如让臣带回去府里去……”
其实这话说的挺委婉的。但实际上,她是不放心。毕竟,月和都已经独身数万年了,又常年征战,怎么可能会知道怎么养育一个小女孩?
然而,月和却果断地拒绝了她:“不,孤自己养。”
白奴诧异一笑,然后道:“陛下,给她起个名字吧。”
“就叫她……云喜吧。”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白奴心想,陛下很喜欢她啊……
云喜亲眼看着她,从那团儿柔软的光芒中,抱出了一个小小的婴儿。
可是不等云喜看清楚那团婴儿长什么样子,突然那两个人就不见了。
而且连眼前的景色也完全不一样了。
云喜正奇怪自己怎么坐在了长阶上呢,突然就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云喜殿下,您在这里干什么?”
“……白奴?”云喜愕然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后的白奴。
“随臣去白府吧,今天是女儿节呢。”白奴温柔地牵起她的手。
云喜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变得肉肉的,小小的?
她莫名其妙地跟着白奴往前走。
“陛下毕生戎马,心思到底不如女儿家……这王庭的少女,唯你从没过过女儿节,很失落吧?”白奴边走边道。
这时候,云喜猛地反应过来,拉住了白奴的手,急道:“白奴……是幻觉!”
出乎意料的,白奴没有立刻否认,而是停了下来,回过头,皱着眉看着她。
第13章 被殴打的童年
白奴,王庭第一祭司。
她的血统承袭自上古,祖先本是古神的奴仆。她和她的兄弟青奴,是上古战场遗留的幸存血脉。
本来已经随着血统的稀释逐渐衰弱的能力,突然随着她的降生,而重新绽放出惊人的光芒。
她未卜先知,先天下而动。
只可惜……
“天威难测,终是有吾等参悟不透之处。”她叹气。
这次王庭的劫难,她明明看得到,却无论如何无法看清楚……
所以,早在十几年前,她在禁地留下了自己的一抹神识。
“如今你眼前所见,一切皆是梦幻泡影。我也只不过是一抹神识。在这里等待。”她对云喜道。
云喜急道:“既然你知道这些都是幻觉……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出去?还有,月和……陛下的肉身,到底被封印在哪里?”
白奴的眸中闪过一丝震惊:“陛下……肉身……难道陛下已经……”
云喜顿时有些尴尬了。
对了,这还是十几年前的白奴呢,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陛下已去,那云喜殿下你……”
云喜喃喃道:“我也死了呢……现在这个我,是投生之后被召唤回来的。”
她苦于不知道该怎么跟白奴的神识解释这一切。
当然啦,首先要撇清关系,比如,你家陛下不是我杀的啊!
比划了半天,终于好像说清楚了……
然后她就看见,白奴一脸深意地看着她。
云喜尴尬地笑了笑,道:“反,反正大概是这样……现在我得先找到你们陛下的肉身。”
白奴叹气:“我连陛下已去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陛下的肉身在哪里?”
“那怎么办……”
白奴抬起头,看着她,道:“有一个人知道。”
谁?
“就是陛下自己。”
这,原本就是月和的一个似记忆,又似梦境的东西。
“从头走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