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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那样小,一双麋鹿似的眸子在棺内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奴手执玉简,走上前。
月和突然抬手拦住了他。
青奴一怔。
月和从他手中取过玉简,看样子是要亲自来了。
云喜乖巧地躺在玉棺里,此时却莫名地哆哆嗦嗦地看着他。
月和诧异道:“真怕?”
云喜心想老娘长那么大第一次被活着放进棺材里,当然会怕啊!
然而在群臣面前,不想跌份,她又哆嗦道:“是,是冷。”
月和:“……”
他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心,那里便留了个血色的印子。
上神的鲜血带着强大的仙元,让云喜脑袋有点晕。
青奴诧异地看了一眼。显然,陛下的做法让他有些意外。
以鲜血为载,神元交融,陛下是期望她出现在梦里吗?
云喜已经有些晕眩了,昏昏沉沉,连冷意也感觉不太到了。
她轻声道:“会不会很疼。”
陛下道:“会……有一丁点。”
云喜忽而觉得有什么尖锐物猛地刺入了自己两侧肋骨。
她的身体已经瘫软了,反抗不得,只微微震了震,泪水夺目而出。
陛下啊,喜儿不是您,未曾见过什么大场面,从小娇生惯养……是很怕疼的。
她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闭上了那双潋滟的眸。
云喜在那一瞬间就断了呼吸。
宛若已经安静地死去。
只余下泪水,沉默地划过脸颊。
神族封印自己的肉身疗伤修补,万年来陛下不知见过多少。
甚至肉身躯壳,在陛下看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看着沉睡在棺中的云喜,他皱了皱眉,说不清楚心中那阵异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还是娇气了些?
他轻轻地擦去她颊边的泪水,又静静地凝望了她一会儿,然后合上了冰棺。
青奴走上前欲将冰棺降下石**底,可是陛下接下来的一个动作让他又停住了脚步。
他的食指轻轻划过棺身,飞快地留下一个血色的烙印,然后亲自开启了石**的底部机关,把冰棺降了下去。
“开始吧。”陛下淡淡道。
青奴这才回过神,道:“是。”
……
陛下终于完成肉身封印,由白奴亲率四大祭司守护拔毒。
青奴亲自合上了密室的结界,便带着属下离开了此地。
“陛下赐血,还亲自降下女王,是十分爱重的意思。属下瞧着,女王此次陪同陛下封印肉身,倒是有十分的不情愿,只是当时骑虎难下,所以才不得不点头……”
青奴身边的一个白袍祭司道。
他是担心遭到女王的报复。
青奴撇了他一眼,道:“为君分忧,问心无愧,你怕什么?”
“是。”
“若是陛下不在,又让女王临朝,哪怕就半月,我等会有好日子过?你只担心她日后报复,可如今她也不是对咱们多客气!”
“是,是,属下目光短浅了。”
他们几人匆匆从正阳宫走过。
这时候,一头火红的小神兽正在附近徘徊,眼见他们离开了,才慢悠悠地踱步出来。
远远的,玉娇便瞧见了它,立时迎了上去,笑道:“睚眦大人怎么会来?”
睚眦没理,踏着步子想往后院走。
玉娇笑道:“殿下吩咐过不许您进入后院啊。”
睚眦露出了一点不耐烦的神情。
玉娇故意又道:“殿下如今陪同陛下封印了肉身,臣要独自打点这正阳宫上下,直要忙到明日,今晚还需去云和殿……这便先告退了。”
睚眦明白了她的意思,心想,我晚上再来。
然后就昂首挺胸地走了。
玉娇看着它懒洋洋的背影,轻笑着摇摇头。
……
密室。
陛下安详地躺在石**上,双目紧闭。
石**四周有阵法守护,白奴和四大祭司分别盘腿坐于阵眼,手捏成诀。
这时候,白奴突然睁开了眼睛,微微蹙眉。
“大人……”身边的祭司轻声道。
显然,他也意识到了不对。
白奴沉吟道:“千万年来陛下无心无情,立于不败之地,许是先前分裂了元神,削弱了一些……”
元神出现裂缝尚未融合,妖毒肆虐其中,情况比预想的复杂的多。
众祭司都有些不安。
这就好比,原先以为陛下只是小病,只要肯治,马上就能好了。
没想到开始治疗的时候,才发现多了一堆并发症……
白奴看向石**上的陛下,突然想起这石**下睡着的女王殿下。
他们有所疏忽,可陛下应该知道自己的元神有裂缝……
那么带着女王殿下一起封印,还留下血印诱她入梦……当是陛下有心为之。
他们气息相同,殿下又是吃着陛下的仙元长大,得陛下血印必能入梦。陛下如此喜爱她,她又聪敏,必定能在梦中带陛下走出困境。
只是陛下万年来不曾示弱于人,更不曾求过人……
许是思量良久,直到青奴提了出来,他才顺水推舟地答应。
白奴叹气。
可是女王殿下年纪这样小,哪里能想透这些?
这几日看着,十分委屈难过呢。她素来和青奴不对付,只当陛下是听了谗言要她吃这无谓的苦头啊。
陛下却也是不懂这小女儿的心思啊。
“无妨,陛下素来强盛,洪荒之中诸神凋零,他也屹立不倒,如何会败在区区妖毒手中?我等且护法护阵,静待陛下醒来。”
有白奴这话,众祭司心中倒是安稳一些,齐齐应了:“是。”
第164章 上古之梦
冰凉的液体仿佛静止凝固在了身侧。
四周仿佛死一般的沉寂……
对了,她是真的“死”了。
直到一滴殷红的鲜血滴入水中,悄无声息地融开。
然后,水面似冰封一般的表层,逐渐出现裂痕,直蜿蜒到云喜的额心。
她蓦然睁开了眼。
水下传来一股莫名的托力,把她托举出水面,那一瞬间云喜恢复了呼吸。
她爬出水,拧了拧自己身上的衣服,举目四望。
陛下的梦……为何总是这样荒凉?
四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烈日悬在头顶,感觉比之前在王庭感受到的那个还要猛烈数倍不止。
远远望去,正前方似乎有几堆篝火正在冒着囱烟,还有什么东西直立在那里。
有人?
云喜想了想,便伸展出小翅膀,朝那个方向飞去。
然而落地之后,云喜却吃了一惊。
满地,满目的,死尸!
这里竟然是上古战场!
原来她刚才看见的直立物体并不是几个人站在那,而是被折断的战旗!
那战旗上的图腾显得古老而神秘,地上的死尸穿着更是千奇百怪,中间还夹杂着几个她认得出来的,按理来说已经灭绝的上古神兽和妖兽。
云喜在上空徘徊了一圈,只觉得这个战场绵延百里不止,当是刚刚经过一场声势浩大的恶战。
陛下啊,您说您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啊!
为什么会梦到这样荒凉可怕的情景!
正想着,一支利箭突然破风而来,直直地扎进了云喜的小翅膀!
“……”
竟然又被人当鸟打了!
云喜惨叫一声,滚落进了尸堆!
不远处,一少年模样的白甲小将带着小队,疾奔过来。
云喜抬头看见那少年的模样……冰冷的白发,却有着俊美而妖娆的容颜。
她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这是在墓中,被陛下剐了鱼鳞,然后抠出双眼的,冯夷……
“骨翼?是月和的人?”
好在冯夷此时还尚未叛变。他虽然出身高贵,却没什么本事,所以领着小将的头衔,做些打扫战场之类的杂活。
刚才就是他,一箭把她弄了下来!
他那双魅惑的视线慢慢落在她脸上,似是带着一些狐疑,道:“你不会是月和和**的私生女吧?”
这女孩身上,带着他的主将月和浓烈的气息,以及一丁点儿**上神的气息。
云喜张了张嘴:“……”
此刻的冯夷竟还是个明朗的少年,他笑道:“刚才还以为是羽妖未死透,不想误伤了神族。小姑娘,不要紧吧?”
云喜摇摇头。
冯夷那双桃眼啊,就忽闪忽闪。
“别怕,我带你去找你父亲啊。”
呼……
一阵风吹过,云喜石化了。
不务正业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喜欢八卦!
就算上古老神也不例外!
还没有黑化的小少年冯夷,兴高采烈地拎着“主将的私生女”,踏上了归程。
云喜屁都还来得及放一个,就被这小子拎回了军营。
上古时期的神妖之战十分惨烈,云喜是听月和说过的。
一入军营,便觉得此地的画风与这个冯夷十分的不搭!
巨人般的将领们仿佛脚下生了风似的四处奔走,一会儿一个战报急传,看起来却是井然有序,丝毫不显得混乱!
也不知道是不是云喜的错觉,当长相漂亮的冯夷拎着个少女喜滋滋地进入军营的时候,每个人都……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巍峨的帅帐就这样突然出现在眼前,这么大面积的玄色,是对视力非常有冲击性的一个画面!
帐营上有简笔所绘的女娲族巨大图腾,明明是几条横杆几条竖杆,却充满了亘古的神秘气息。
冯夷刚要入内,一个巨熊般的将领就掀了帐子,弯腰出来了。
他一脸的晦气,显然也是刚刚挨过骂的!
冯夷叹气,道:“看来运气不好,碰到你老子发脾气的时候了。”
云喜抬头看了他一眼。
冯夷突然觉得她怪有趣的,道:“怎么,你对我的眼睛,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按理来说,这天下没有这样的女子啊。”
能有什么感觉,简直就不想多看一眼,一看就想起那个血肉模糊的叭叭叭……
这时候,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将突然从账内冲了出来,神色慌张,左看右看,看到冯夷,又看看他手中的少女……
顿时惊呼了一声,道:“原来是冯夷,主将说突然感觉到这儿的气息不太对劲,你手中这是……”
然后视线落在云喜背上,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骨翼?!”
那不是主将独有的吗!
冯夷得意地道:“运气不错,捡到了这女孩,我猜是主将上次被**诓骗进帐的时候生的。”
云喜:“!!!”
竟然还有这一段!
月和你竟然被**给骗进屋给叉叉了吗!
冯夷感慨,道:“不愧是月和主将啊,这女孩长得九分像主将,只一分像**。”
哪里像了……
那女将军看了云喜半天,道:“我,我看,倒,倒是像,凤栖公主……”
说完她就立刻闭上了嘴。
凤栖公主已有夫,而且是月和主将的同袍。
烽火狼烟的上古军营,突然,就有一股诡异的,八卦的气息开始弥漫……
女将很快回过神,道:“主将感觉到这气息不对劲命我来看,赶紧带她去见主将吧!这孩子的气息这样浓烈,不过母亲是谁,父亲总是主将没跑!”
云喜疯了……
女将拉了她一下,突然觉得不对劲,又尽量摆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道:“小姑娘,你母亲是谁啊?”
“凤……”
云喜说了一个字就闭嘴了。
这两个人眼里竟然一瞬间都迸射出了精光,互相了一个“我就说吧”的眼神。
云喜顿时哭笑不得。
“你成年了没有啊?是主将什么时候生的?”
云喜终于忍不住了,冷冷地道:“我是你们主将的未婚妻!”
轰,军营炸了!
刚才还疯狂跑来跑去的人,此刻全都停住了脚步!
原来你们装作很忙的样子,全都在听八卦吗!
有个人刚从帐子里出来,此时也脚步一顿,目光幽深地看了过来。
第165章 从前有一个恶霸
云喜有点,腿软……
上古时期的月和,没有阿水做缓冲,而且似乎是刚从战场上下来,整个人,充满了戾气……
他这个时候,不知道究竟几岁。看着,和后来长相差不多,可是气质却相去甚远。
过度俊美的面容,带着肃杀之气,丝毫没有半点打算内敛的打算,整个人都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让人望而胆寒。
他的眸子不似后来那样深沉,反而充满了野性和攻击性。
最重要的是,他望着云喜,带着一丁点儿狐疑,却,没有丝毫善意?
“女儿?”他道。
云喜:“……不是。”
“我母亲后来偷偷生的?妹妹?”
云喜:“……也不是。”
月和冷冷道:“那是哪里偷去的本君的气息,哪里长出来的骨翼。”
看他的样子,好像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分分钟就能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云喜的内心在咆哮,陛下你说你到底在做什么梦!!
对了,这是陛下的梦境……
神应该是没有梦的,可陛下不但做梦了,竟然还把梦给做成了这样?!
有哪里不对劲……
云喜本想揪住月和,直接告诉他这不过是一个梦境,可是眼下看来,却是不能了。
她得,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啊。
“我生来便有这些”,她道,“我不知为何会有。”
“你从哪里来?”
云喜想了想,就扯了个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