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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有奴婢拿了铺垫放在秋凤仪身边的石椅上,秋意浓也不推辞,温顺地在她的身边坐下。
双手搁在膝盖上,安分守己。
秋凤仪也不是真的要看秋意浓的伤口,只是抬眼瞧了瞧,便温柔地开口:“七弟好玩,伤着四妹妹,四妹妹宽宏大量,不可责怪他、”
好一个长姐的气势。
好一个伪善的秋凤仪。
秋意浓低着头,笑声恭敬地回答:“妹妹自然是不会责怪七弟的,他也是无心之过,况且伤也不碍事。”
“那就好。”
秋凤仪松了一口气,欣慰地说:“四妹妹在平南县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来,给大姐说说,那天洞房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拉着秋意浓的手,轻轻地拍着,安抚着她,想要秋意浓给她说那晚的事情。
秋意浓的脸色霎时就白了,好像那晚的事情让她很是惊恐,她死死地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不吭声。
“怎么,四妹妹不愿意说?”秋凤仪却是步步紧逼。
秋意浓这么突兀地回到了相府,而且还是在她即将封后的前一个月,平南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没人知道那晚洞房花烛夜,秋意浓和死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一个谜。
而秋凤仪知道,只要她解开这个谜,就能知道秋意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妹妹不愿意说,实在是那晚太混乱了,妹妹十分害怕,只记得刘员外发了疯一般,拿着剪刀想要杀我,妹妹挣扎了一番,不知道怎么的,刘员外就死了。”
她也不承认她杀了人,人是怎么死的,她也不知道。
所以,就算日后秋凤仪想要用这个来杀她,也没把柄。
秋凤仪那美丽的眼睛明显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听见秋意浓又说:“妹妹是无辜的,还请大姐为我做主。”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想要跪下来求秋凤仪。
秋凤仪连忙拉住了她,连声说:“既然妹妹不记得了,那便不要再提,都过去了。”
说罢,接着问关切地问:“听说这几天妹妹身体不适不见客,现在可是好了?”
她目光闪烁,意图不在这。
“好许多了。”秋意浓始终低着头,谦谦卑卑地回答。
☆、63。第63章 必有杀心。
她知道秋凤仪对她嘘寒问暖,一定不是什么好心的。
什么目的,秋意浓眼下不知,所以需要小心谨慎地对待。
毕竟现在的秋凤仪,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身份,除了是相府大小姐之外,还是战御心爱之人。
这个人,想要母仪天下?
休想!!!
只要她秋意浓在,她就去做她的千秋大梦去吧。
“哦。”秋凤仪听她这么回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长长地哦了一声。
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秋意浓,什么都没有说了。
陆氏又是寒暄了一阵子,才放秋意浓回去,倒也没有为难什么。
秋意浓的身影在花园里逐渐消失不见,陆氏按捺不住地问:“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当然。”
秋凤仪一点都不忌讳,眼眸看着秋意浓消失的地方,沉沉地道:“苏定康死的那一晚,有人看见她从后面溜进来,身上有血迹,我去盘问了她房里温婉送过去丫头,证明了那几天,秋意浓一直不在府里。”
“她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装病出府。”陆氏被秋意浓的胆大给震惊到,却又疑惑地问:“可是,她就算不在府中,也不能证明苏定康的死和她有关,这事事关重大,仪儿,你可千万不能乱说。”
这件事,可是关系到相府的兴衰的。
”母亲,我自然不会乱说的,要不是李先生说四妹和那个人有渊源,我也不会想到苏定康的死和四妹妹有关,你要知道,苏定康,是背叛了赵家的人。“
秋凤仪看着自己的母亲,又是清晰地补上一句:“而我们秋府,也是。”
陆氏的脸色一变。
“难不成这秋意浓还是鬼上身了不成?”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苏定康的死状,和她死的时候的死状,是一模一样的。”
秋凤仪也就是因为这个,连连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
“既然这个,宁愿枉杀,也不能放过她,这个丫头一回来,相府就不得安宁。”陆氏下了杀心。
秋凤仪却是摇摇头:“先别杀她,我要看看,这份渊源,到底是什么人?”
她有好奇心,李先生话说到一半,便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理由打发了她。
所以,她一定要知道,天机,究竟是什么?
秋意浓从恋香亭离开,又去了荣华院去陪老祖宗念经拜佛,这一去边去大半天,老祖宗说她有佛根,留了她吃斋饭。
等到她回答秋尽阁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秋尽阁偏僻得很,春深寒意重,风把院子里树木上新抽出来的嫩叶吹得呼呼作响,海棠花落了一地。
她在想,现在的千秋宫,该是海棠花铺满地的时候了。
有朝一日,她一定会回到那个地方去的。
院子的奴才都歇下了,她也早早打发了瑶溪下去,想要自己走走,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秋意浓这才推开自己的房门。
暖阁没有点蜡烛,她一推开门,一阵阴风从里屋吹来,她站在那里,打了一个寒颤。
在那凉风里,她依稀闻见了丝丝的血腥味。
夹杂在阵阵阴风中,十分的惊悚。
☆、64。第64章 夜半来人。
床前垂下来一层层白色的纱帐,那纱帐被风吹得翻卷撕扯,抽动着,凉意无限。
她放轻脚步,慢慢地走到纱帐前。
忽然,从那纱帐之中,刺出一把白花花的软剑来,那剑刃,被窗外的凉凉天光一照,照出了一点点血色来。
衬着那白刃,异常的可怖。
她的身体僵直,仰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再动。
胸腔里不断地翻涌,她想要吐,因为,她看见那剑的顶端,插了了一个黑黑的东西。
那是一颗鲜活的人头,还在滴着血,那肥胖的脸上,一双小小的眼睛却瞪得如同牛眼一般大。
充血,布满血丝。
那一张脸,因为死前受到了巨大的恐惧,整张脸都变得扭曲无比,肌肉都变了形了,也不知道死前,他看见了多么恐怖的东西。
她认得这个人,非柳的金主之一,姚大官人。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听见从那人头不断滴下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滴滴答答的,清晰无比。
她站在那里,绷紧身体,那颗人头近在咫尺,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脏在胸腔里,不断地快速跳动。
纱帐飞扬,依稀瞧见那人斜斜地靠在床榻之上,如雪白衣垂在床畔,青丝铺盖在上面,轻轻地摆动,如仙境。
而这个人运功击飞出来横在半空中的剑和人头,却是让人觉得如临地狱。
秋意浓站在那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生意般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不用问,就知道里面那人是谁。
那晚在修罗宫的白莲祭司台上,那纱帐后面的人,便是她房中的这个人。
天下人都道,修罗宫宫主无名无姓,只有一个称号,唤:梦。
这称号,无人知晓,是什么意思。
这人神出鬼没,无人知晓他的真实面目,无人知晓他的身份,神秘莫测,手段杀伐,心狠手辣。
被誉为修罗王。
修罗宫在这天下之间,是一个恐怖,而且神秘的存在。
人人惶恐,却无可奈何。
也难怪战御都想要派人打入修罗宫去,能让他动了心思的事情,一定是极其好玩的。
秋意浓想着,心情便冷静了许多。
听见一缕飘渺得不甚真实的声音悠悠扬扬传了出来:“本宫兴致突起,帮你杀了一个人,你如何回报本宫?”
他恍似在笑,阴冷了的,让人胆寒。
“似乎我并没让你去帮我杀人。”秋意浓看了一眼那狰狞可怖的人头,轻轻地倒退了几步。
她的声音,压低,却清冷。
“你可知道,本宫若不帮你除掉他,战御和秋凤仪,便会找上他,到时候,你可能会死无全尸。”
秋意浓的神色一凛,终于冷声问:“鸳鸯阁里的人,都是你的人杀的?”
“你猜!!”他轻轻地拉长语调,显得十分的深沉雅致,却就是没有挑明白来说。
她蹙眉,不说话。
纱帐里面的人阴沉沉地补上一句:“本宫只杀了这么一人,其他人怎么死的,你自己去查。”
“我会查清楚的。”她坚定地说。
“十一,聪明的人,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的,以后,到了宫里,没人会帮你处理掉麻烦,你的命,全在自己的手中。”
他忽然轻声地唤了她一声,声调微哑,暗中流转的,是凛冽。
☆、65。第65章 设下圈套。1
秋意浓站在那里,不动。
把那人的话,一一听进了耳中,黔首微笑:“我自然知道自己的命在自己的手中,多谢提醒。”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命,在别人的手中。
就算是眼前的这个人,亲手操纵了她的生死。
“本宫就喜欢自信的人。”
他在纱帐之中微笑,声线悠悠扬扬,听起来很是好听,却偏偏暗藏一种难以辨别声色的沙哑。
又不能知道他原本的声色。
秋意浓也不关心,低着头,不说话。
轩窗开着,晚春的风从窗外灌进来,吹得殿内的纱帐不断地翻卷,那声音撕扯着,发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来。
这深寒阴冷的夜,她看着那纱帐里面从床畔上垂下来月华般的衣衫,只觉得这夜,宁静得让她的心,都变得十分的平静。
他的发铺盖在白衫上,轻轻摆动。
他不说话,那情景,引人神往。
“十一,吃了绝情丹,便是要一生绝情断爱,入了那宫门,就不要回头,无情,那宫廷,便是你的天下。”
清冷低沉的声音飘扬出来,他在低低地说。
秋意浓侧耳仔细地听着,心中无甚起伏,听见他轻轻缓缓地丢出来一句:“记住,杀戮,是成为人上人的最有效办法。”
她的心颤抖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的确,杀戮,是成功的最好的办法。
这是战御交给她的办法,也是他实践过的,所以,她相信。
这一世,她的手中,必定会沾满鲜血,只有这样,才能慰藉她受过的苦难,和她那些冤死的族人。
风不断地从窗外涌进来,吹动白纱帐,纷纷扬扬的帘帐,那床榻已经空无一人。
她掀开帘帐进去,只见刚才那人躺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人影。
只有这空气之中,遗留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如同那月下绽开的初莲,独自吐着芳香,孤寂,却清高,美好。
遗世独立的美好。
她站在飞舞的纱帐之中,沉吟了许久,没有动,这个男人,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却就是想不起来,这感觉,究竟在哪里见过?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错乱纷杂的脚步声,有人在门外喊叫:“四姑娘四姑娘,你在里面吗?”
听这声音,听着急的。
秋意浓平静一下自己的声调,沉沉地问:“什么事?”
“倾倾不知怎么的,惹了二夫人,现在二夫人大发雷霆,把她绑在东园的柴房里,想要烧死她。”
秋意浓蹙了蹙眉头。
倾倾挺乖巧的一个小姑娘,平素里安分守己,在她的身边也鲜少说话,但总是中规中矩的。
这到底是怎么惹着温婉了?
温婉那个女人,素来就是一个笑面虎,要是惹着她了,日子可不好过。
而倾倾地她身边的人,要是不救的话,那就是陷她于不义,自己身边的人都保不住。
想了想,她看了看空了的床畔,转身便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丫鬟,是她不认识的,她想想自己院里的奴才她也不认得几个,便也没怎么留意。
☆、66。第66章 设下圈套。2
“引我去东园。”
秋意浓让那个婢女带她去东园,怎么也得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婢女急急地带着她穿过长廊,往相府深院而去,东园在相府最偏僻的一角,夜里人迹罕至。
走着走着,已经到一处荒芜的院落。
院里的枯树抽出新芽,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夜来风大,折断枝上新芽,落满了地,她踩在上面,那声音,在这寂静萧条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
越走越偏僻,她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到了一处幽静处,树影密合,秋意浓这才发现,走在她身后的那个丫鬟,已经悄然失去了身影。
她站在树影摇摆的阴影中,忽然惊觉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到脚下的绣花鞋面上,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脚裸,便被死死地抓住。
她猛地低头,便瞧见了一张苍白的脸,被冰凉的夜色一照,十分的可怖。
那张脸,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只剩下一张皮架在脸上。
嘴角垂下来一条血带来,在这样萧条的夜晚,让人心头微跳。
是银儿。
秋意浓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自从银儿被老祖宗处罚后,秋意浓就没有见过她,也就是这么几天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