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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贵平听见秋意浓颇是阴冷的声音,露出一些惊诧的声色。
以前,她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声音能小就小,胆怯得很,从来都不敢看他,总是低着头的。
今天,她竟然用冷漠的目光打量了他这么久。
他以为秋意浓是被烧得糊涂了,更是忐忑不安起来,搓着手说:“小浓妹妹,你绝不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的?”
上天保佑,千万别是烧傻了。
秋意浓自然看出了少年的踌躇,便顺着他的话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烧得糊涂了,很多事都不大记得了。”
贵平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了。
生性懦弱的他,却是没什么主意,只能傻傻地问:“这可怎么办?”
秋意浓沉吟了一下才说:“不要紧,你只要把关于我的身世,和怎么来这里的,经历了什么事都告诉我一遍,我记住了,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真的吗?”
贵平一听说这事情这么简单就处理了,有些不相信。
“千真万确。”秋意浓回答得很笃定。
她的眸子会发光,这样瞧着贵平,他见鬼般地就相信她了,腼腆地点点头,坐在她的床边,絮絮叨叨地给她说关于她的事情。
秋意浓听得很认真。
既然上天让她重生,那么,这一世,她就要用秋意浓这个身份,报仇雪恨,杀尽这天下辜负她的人。
心底的恨那么浓烈,只要轻轻回想往事,她就觉得无法呼吸。
战御,秋凤仪,我回来。
“小浓妹妹,你可听得了仔细了?”
贵平的声音在耳边响着,秋意浓不动声色地把眼中的怨恨收敛得干干净净,对着善良的少年轻轻一笑。
点头道:“都听仔细了。”
这个身体的主人的命运其实简单概括就是,她在深秋出生,出生那天,相府的树木竟然全部枯萎了。
相国找高人给她算命,说她是煞星,命带煞气。
克近亲,无论父母,还是兄弟姐妹。
相国把她丢到一个下人的老家,让他们带着她,给了这刘家一笔不小的钱财。
所以,相府这个刚出生的四小姐,只得了一个名字,秋意浓,便被丢到穷性僻壤自生自灭。
按照贵平的话,相国能让她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
秋意浓听着,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这世上,人人都薄情,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而这十五年来,刘氏虽然把她给带大了,却是把她当做牛来养的,虽然贵平怯怯的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她这些年在刘家的事情,但是她却是能看出多少来的。
刘氏刻薄尖酸,认为她不可能再回相府。
自然是百般虐待她的,吃不饱穿不暖的,还不时地挨打,家里的粗活重活,都承包了个透。
所以这些年,把刘氏养得是肥肥胖胖的。
秋意浓心里冷笑,看来,她要想报血海深仇,就得先把这刘氏给收拾舒服了。
上辈子她所有的手段都用来帮战御夺取天下。
这一世,她要试试,所有的手段,都用来,杀戮。
☆、6。第6章 被卖冲喜。1
想到这里,秋意浓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
顺口问了一句:“现在是何年何月了?”
贵平愣了一下,心里想,连这个都不记得了,看来,是真的烧糊涂了。
心里可怜她,回答说:“文和元年,春。
秋意浓整理衣袖的手停顿了一下,心里喜极而泣,上天,你终于是开眼了一次了。
她刚死,便又活了过来了。
“你身子还不好,先歇会,我娘那边,我替你求会情,活可以留着明天再干。”
贵平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秋意浓黔首诚恳地说:“谢谢!”
重新活一回,才知道善良的心,多么重要。
贵平退了下去,秋意浓坐在坑上思绪百转,把一丝一缕的思绪都整理好,端坐在那里,目光如炬。
世上再无赵子时,只有秋意浓。
她要用秋意浓这个名字,杀出一条血路。
再说贵平从秋意浓这厢离开,便去了刘氏的屋里,刘氏的丈夫刘保在相府当粗使下人,不在家。
一切都都是刘氏做主。
贵平进去,就瞧见刘氏正翘着二郎腿,怀中抱着一个小箱子,眉开眼笑的。
“娘,您是不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他刚才还担心刘氏还生小浓的气,现在看见刘氏这么高兴,他也轻松了一些。
刘氏喜上眉梢,贼兮兮地凑近贵平,得意洋洋地说:“儿子,娘这回真遇上喜事了。”
贵平见刘氏欢喜,自己也高兴地问:“什么喜事?”
“咱庄的刘员外,前几天得了重病,得找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冲喜,这不,娘和刘员外推荐了秋意浓,今个刘员外竟然让人送来聘礼了。”
刘氏那油油的大饼脸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肥手抚摸着怀里的小箱子,里面定是刘员外送来的聘礼了。
“哎哟哟,刘员外就是大方,这一箱的金子。”刘氏把箱子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给贵平瞧。
金灿灿的。
但是贵平却脸色惨白,傻愣愣地问:“娘你这是把小浓卖去给年老的刘员外当妾?”
那刘员外,都快进棺材了。
这不是害了小浓吗?贵平心急如焚。
刘氏却满不在乎地说:“老娘养她这么多年,卖点钱养老,不应该吗?”
她还以为那贱婢子没什么用了,没想到能卖出这么好的价钱,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啊!!!
“娘,小浓还小,您这样,万一相府的人查来,怎么办?”
“你当老娘傻啊?都十五年了,相府的人都不见半只,你以为他们还记得这个煞星啊?”
刘氏挥了挥手,满是刻薄鄙视的神色。
“再说了,就算他相府的人找上门了,老娘就说得了恶疾死了,是他相府的人不管她的,能赖老娘吗?”
“可是……。”
贵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刘氏恶恨恨地打断了。
“别再可是了,你给我把她看紧了,后天我就绑她上花轿,这两天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刘员外要下油锅的,可就是咱们娘两了。”
刘氏是知道自己儿子心善,所以,来了一个苦肉计。
他总不会看着自己的老娘被刘员外下油锅吧?
权衡利弊,傻瓜都知道牺牲一个外人来保全自己和家人的,贵平,也不例外。
所以,他几番挣扎之后,选择不告诉秋意浓。
☆、7。第7章 被卖冲喜。2
转眼到了第二天傍晚。
秋意浓的身体已经逐渐地好转,她心里有些疑惑,这一整天,那刘氏竟然不来找她的麻烦。
按照刘氏那好吃懒做的性子,应该早就来让她出去干活了。
而这一整天,她也没能和贵平说上话。
每一次他送饭进来,又是低着头快速地出去了,好像怕她问什么,心虚地厉害的样子。
她心里,自然是有些的琢磨了。
正巧在这个时候,贵平端了一个瓷碗进来,里面盛着一碗的稀饭,稀稀疏疏的飘着几根野菜。
他把那碗饭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走。
“贵平哥哥,你等等。”
秋意浓尽量用属于这个身体本身的语言来叫住刘贵平,不能让人发现这个小丫头的变化。
这个身份,是她的新生。
刘贵平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回头地问:“妹妹快吃饭,我娘在里屋叫我呢。”
说完,也不等秋意浓再说什么,迈开腿就走了。
这让秋意浓已经快出口的话,就这么活活地咽了回去。
“怪异!!”
她轻声呢喃了一声,却是感到腹中空虚,端起碗三下两下把把稀饭给喝光了。嘴唇中还有馊水的味道。
这要是以前,她那娇气的性子,不要说吃这种猪一样的食物,就光闻见,都要吐上几回。
现在,只要能活命,人血,她都敢喝。
仇恨是她最强大的意志力,坚不可摧。
喝完稀饭她便觉得有些晕乎乎的,趴在床上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过来。
想动一下身子,这一动,让她大吃一惊。
自己的手脚竟然被人绑住了,动弹不得,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此刻,她就坐在一个花轿内。
外面,是一些人走动的脚步声。
秋意浓突然就明白了过来,这两天刘氏和刘贵平的怪异,全都是因为今天这事,把她绑着嫁出去。
看来,这嫁的对象,不是那么好的。
秋意浓藏在红盖头下面的一双眸子,闪过一抹血色。
想要主宰她的命运?休想!!
这天下,只有她自己,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别人,再也不可能。
她突然就不挣扎了,被绑住了手脚,她也动不了,干脆就淡定下来等着。
花轿走得挺快的,像是进入了一条巷子,轿子外面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这贱妾不能从大门入,就走后门,直接送到老爷房中冲喜吧。”
秋意浓听得仔细,原来是刘氏把她卖给了大户人家,给人家当妾,冲喜了。
好歹毒的女人。
看来,昨晚的那碗稀饭里,渗了蒙汗药,不然她不可能睡得那么死,被绑着上了花轿而不自知。
心中涌起一阵寒气,看起来老实的贵平,也让她失望了。
不过想想也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也不能再指望任何人了。
她只相信自己。
“好嘞。”一声粗哑的男声应了那个女人的话。
抬着秋意浓的花轿便入了后门,直接送到了安静的后院。
有人掀开轿帘来扶她出去,秋意浓假装还没醒,闭着眼睛。
掀开帘子的人,看见她被绑着手脚和塞住了嘴巴,一个轿夫嚷道:“那刘氏可真狠,摆明就是逼迫成婚的。”
☆、8。第8章 瞒天过海。1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刘员外都是快死的人了,哪家闺女愿意嫁给他呀?这不,这姑娘不是刘氏生的,她当然不心疼了。”
另一个人应和道,说完后,还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不过两个人已经动手把秋意浓从花轿里面给搬出来了。
拽着她胳臂的一人说:“我可是听到刘氏和员外说了,这可是相府的小姐,你说,要是以后相府找来要人,事情可就闹大了。”
“闹什么大啊,没听说吗?相府大小姐准备封后,相府忙得很,谁有空管这个有煞气的小姐?”
一人很是鄙夷地说。
相府大小姐,秋凤仪。
她要封后了吗?
秋意浓眼皮底下的眸子转动了好几下,活生生地把那满腔的仇恨,全部都压了下去,现在,她不能动。
要找准时机。
刘员外不是快死了吗?到时候洞房之中只有她和他,到时候,一定有她的机会的。
秋意浓在心里盘算着,依旧假装沉睡。
刚才说话的那人又说:“别废话了,赶紧把她弄进去,走人,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
几个人把秋意浓弄到房间里,丢到喜床上就离开了。
她半侧身趴在床上,因为被绑的时间长了,脚都有些麻木了。
正想着等这阵麻木过去后再坐起来,这个时候,听见一声轻轻的开门声,秋意浓的心猛地往下沉。
难不成那个刘员外现在就来了?
门开了,一人急匆匆地跑进来,一把拉起秋意浓的手,把一把小小的剪刀放在了她的手中。
“小浓妹妹,我也是迫不得已,剪刀你收好,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这刘贵平是跟着他母亲到这府上来庆贺的,见着秋意浓被抬到这屋,想着她凄惨的命运,终究是不忍心。
心软了一些,跑进来递给她一把剪刀。
这剪刀可是作用多多的,既可以割断绳索逃走,也可以再不堪凌辱的时候自杀。
秋意浓握紧那把剪刀,不吭声、
“我得走了,不能让人发现,不然我和我娘都吃不了兜着走。”刘贵平看了看门口,又像来时那样消失了。
门关上,她倏然睁开眼睛,一双水眸,寒气逼人。
终究是有点良知的,只可惜,这一点良知,无法掩盖了他纵然母亲做出丧失道德的事情来。
该死!!!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来,平复她所有的愤怒和怨毒。
再睁开眼睛,双眸已经平淡无波。
用了一些力气把手上的绳子剪断,看着那双干裂可怖的双手,以及被绑住手腕留下的淤青,秋意浓足足看了半盏茶的时间。
看着看着,嘴角便勾起了一抹阴笑、
“战御,秋凤仪,我所受的苦痛,会慢慢的,统统还给你们。”
这声音被屋内的红烛的爆发声掩盖,难以听清楚。
只有她把握在手中的剪刀插入床沿的声音特别沉闷,她用力地插入,搅动,眼眸嗜血。
只要回了相府,她才有机会接近秋凤仪和战御。
那么,今晚,便是她的时机。
端坐在满屋红艳之中的女子,那眉目皎然,唇边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诡异得这夜,都特别漫长。
☆、9。第9章 瞒天过海。2
刘员外在洞房花烛夜被杀了。
凶手,死他刚纳入门的妾,这妾,还是相府寄养在乡下的四小姐,这便是最离奇之处了。
相府的四小姐,竟然会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