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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觉得她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可是他又何曾不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你在狡辩。”秋意浓的脸色变得凝滞了起来,冰冷地看着他,然后字字句句寒冷地说:“不管是枯骨欢还是修罗王,你要的,也是江山,和战御,又有什么区别!!”
她记得他亲手喂她吃下绝情丹,那就是说,他根本就不需要她对他有感情!!
想到这里,胸口一阵闷痛,那被欺骗被李用的痛心涌上来,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不太顺畅起来,只得垂下眉眼来,舒冷地笑:“你救我一命,我也已还你,从此以后,我们再无亏欠。”
她转过身去,把自己眼睛里的泪意藏住。
世上有情人万万千千,可惜她就是没有遇见,枯骨欢也好,战御也罢,终究都不是良人。
身后的幽蓝色灯光里的男人面容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唇角蠕动了一些,好像要解释一些什么,但是,到了口中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只得伶仃地苦笑。
有些解释看来是多余的,但是有些情,却是真的。
她有她的仇恨和包袱,而他,有他的背负,以及想要守护的东西!!
心中剧烈的疼痛如同当年被百原挑了心脏的痛苦一般,她伸手捂住胸口,脑海里乱七八糟都是枯骨欢曾给她的柔情,电光火石之间,又是修罗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嗜血地逼迫她报仇的模样。
心痛难以忍受。
她甩动衣袖,最后决然说出口:“不管是修罗王还是枯骨欢都好,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仿佛这样还不能慰藉自己的心痛,她又是厉声补上一句:“以后不管生与死,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不见,便不心痛。
秋意浓的身影在昏沉的灯光里逐渐远处,最后化成了最后一点模糊的光影,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幽蓝色的光晕里,男人那双黑色的眸子,如同被灯光点燃一般,逐渐变得碧绿。
妖瞳微微垂下,话语阴邪却柔软,喃喃自语:“这世上的事,怎么能说不欠,便不欠的呢?十一,我们永远都难清。”
☆、1296。第1296章 就是那么爱她!!
“为什么不解释呢?”
女子悠悠然的声音轻飘飘地飘了过来,长泱从黑暗的那一边走来,黑色的身影浓重的妆容,如同黑夜之中走出来的罗刹,和以前清雅好看的模样,相去甚远。
枯骨欢背对着她,把脸上的面具戴了上去,声音便又恢复了沙哑:“或许怨恨,能让她变得更加杀伐果断,这世间,牵挂最无用!!”
他离开后,她便是一个人了。
或许,让她这么恨着她,也是一种解脱。
“那么,你就不牵挂了吗?”长泱邪魅地笑,往前走了几步,绕到枯骨欢的跟前去,挑了挑妩媚的眼眸,眉心上的红色图腾,尽显妖邪。
藏在面具下的男人面容沉寂,不说话。
长泱垂眉嘲弄地冷笑:“你可知道,你是她赵子时唯一的光,现在这点光都熄灭下去了,她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你明明知道,我是没有明天的人,何必要让她同我一般绝望?”枯骨欢终于是笑了出来,低沉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冰冷的殿内,凄凉无比。
长泱听了心中多是苦楚,却终究不忍心让枯骨欢和秋意浓爱到绝路上,免不了又说:“你连解释都不肯,又怎知道她不愿意和你一同没有明天?”
她到底是已经明白,枯骨欢的心里,除了一个赵子时,便再也没有任何人。
无论是赵子时还是秋意浓,都是他的唯一。
而她连他的世界,都挤不进去,而她,傻傻地爱了他这么多年,情到深处无怨无悔,她回不来头,纵然知道他不爱她,但是,这一生,为他生,为他死,都甘之如饴。
“若不决裂,如何保她长命百岁?”男人哑声道。
现在他要走了,他曾好几次试探过秋意浓的意愿,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的,但是,她心里,最重要的是仇恨,怎么可能跟他走?
男人森然绝望地笑得凄冷:“你知道的,要是儿女情长,父王,必定放不过她。”
长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最终是无比的伤感:“你可以不顾一切带她走的,走得远远的,以你和她的能耐,没人能够找得到你们,这江山社稷,和你们无关。”
相对于他身上的背负他的天下,她更想要的是他快乐。
枯骨欢的呼吸似乎都凝滞了,最终沉重无比地吐出一句痛心的话:“她不肯跟我走的!”
枯骨欢,不会和他走。
男人有时寂寥地笑了起来:“再说了,过那样被人追杀,颠沛流离的日子,也非我所愿,我怎么能让她过那样的日子呢?她想要报仇,我便帮她,哪怕她觉得自己是我手中的棋子,其实这天下的棋局,我从来都不会博弈者,问我,也只是一枚棋子,有不对的苦衷,只能用修罗王的身份帮她。”
长泱第一次听见他说这么多的话,心中竟是悲戚无比,听见男人又是说:“她想要拿回赵家的天下,我也会帮她,纵然她与我恩断义绝。”
他轻轻地低下头去,看着冰棺里的人儿,呢喃地说:“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给,甚至,我的命。”
有的人活着,便是为了某一个人,不问为什么,就是那么爱她!!
☆、1297。第1297章 满头黑发换银丝。
听了枯骨欢的话,长泱只觉得心中千刀万剐。
她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终究抵不过一个赵子时,这个名字,是一个魔咒。
而她,也必须接受这么的诅咒!!
“你们这些男人啊,自以为很爱一个人,用自己的方式,但是却从来都没有问过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她仰起头来,眼眸里绝望的流光血红血红的。
或许秋意浓想要的不是报仇,不是天下,而是他的人呢?
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但是枯骨欢却不愿意去博一把,理所当然地觉得,她身上的背负是报仇,她的理想,是夺取战家的天下。
或许,这也是这个男人能给她的大爱无疆吧。
给她她想要的,宁愿辜负自己的心事。
枯骨欢不说话了,这世上的****,到底说来,都是一场空的,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孑然一身。
见他不说话,知道他现在心中定然是不大好受的,长泱也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便岔开话题问他:“可想到了说服战御的办法了?那个男人,不好对付。”
这么多年在战御的身边,枯骨欢比任何认都了解战御。
“会有办法的。”
枯骨欢似乎不想要多谈关于战御的话题,转身看向冰棺,安静地站在冰棺前,手指轻轻地抚摸过冰棺的边缘,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里面的人。
看了很久很久,长泱几乎都能看见他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红。
心中就像是堵塞了一块石头,她咽了咽几乎要从胸口冲出来的血气,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留着赵子时的尸体,只是因为生怕她遇上什么不测,秋意浓的身体或许不保,但是她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秋意浓所在的处境,凶险万分,枯骨欢到底是人,自然不能说能够时时刻刻护住她。
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至少,秋意浓的身体她回不去,还是可以回到赵子时的身体之中的。
这样有两重的保险,到底是枯骨欢用心良苦。
“要是我这么说,她会信吗?”枯骨欢轻轻地笑出了声来,手指抚摸过赵子时的映照在冰棺里的轮廓,声音慢慢压低:“或许让她觉得我要是只是赵子时的身体,而不是她的灵魂,她会恨我,至少,会了无牵挂。”
他要走,她要留,便给她一个轻松的未来吧。
“你怎知她会了无牵挂?”长泱讪笑:“或许,她恨了你,更加释怀不得。”
“那就一直恨。”
男人的话语变得森寒无比,阴历地回荡在寒洞之中,倏然伸出手来,手掌运功,只听见那冰棺寸寸碎裂,碎片激荡向四周,猛烈无比,长泱抬起衣袖来挡住脸,脸色难看地步步后退。
剧烈的风扬起男人的衣摆,他站在冰片飞舞之中,那墨黑的发开始一截截变得苍白,银丝满头。
“阿哥。”
长泱悲痛地喊出声来,眼泪不断地往下掉,要不是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他不会放手让秋意浓走的,让她恨他,或许是她的一个解脱。
心不动,则不痛。
☆、1298。第1298章 他所深爱的那个人。
而枯骨欢,所要承受的,不仅仅是失去秋意浓的痛苦,还有来自国与家的逼迫和斗争。
这天下,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冰片碎裂,冰棺里的女子便安详地躺在了地面上,眉目依旧好看动人,只是脸色十分的苍白,因为被冰冻是时间太长了,身体僵硬无比。
他抬手把她抱了起来。
长泱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问:“阿哥,你想要做什么?”
枯骨欢没有说话,抱着赵子时的尸身,转身出了寒洞,留下长泱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眼眸中的悲痛,怎么也化不开来,他宁愿为了一人改变自己所有的计划,终于开始筹谋夺取天下。
而她同样也愿意,为他生为他死。
只是,他和秋意浓到底是有情的,而她长泱和他,却无情。
长泱看着那破碎的冰棺碎片,唇边露出嘲讽凄凉的笑来:“赵子时啊赵子时,都说你是这世上最悲情的女子,但是我却那么羡慕你,你最悲情,同样最幸运。”
有一个战御对她心心相念,悔恨不已,有一个枯骨欢,爱她到了骨子里。
但是,免不了都被辜负。
长泱从寒洞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气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她仰起头来,那天空黑沉沉的,夜色已经沉重无比,只有雪地折射出来凌厉的光,以及悬挂在竹枝上的风灯散发出昏沉的光来。
在寒洞外面的一处空地上,厚厚的积雪上面已经堆起来了一个凭证的柴垛。
三儿从拆房里面把木柴抱出来,放在柴垛上,铺成了一个木柴的床。
而她一边铺着,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不知道在伤心难过什么。
柴垛铺好了,枯骨欢抱着赵子时的尸身,慢慢地放在了上面,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容颜,女子眉目如此倾城,睡得那般安详宁静,模样和活着的时候,一般无二。
男人眷恋地看着她的脸,长泱站在那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摘下脸上的面具,垂下头去,亲吻了她的额头,嗓音沙哑地呢喃:“愿你不后悔来这人间走过一趟,愿你能始终记得,我爱你!”
手掌中腾起火焰,那柴垛被点燃,那火势很快便蔓延开了来,燃烧到赵子时的衣裙上。
三儿的哭泣声更大了起来,还在挣扎地求枯骨欢:“公子,我们可以留着公主的尸体的。”
“留与不留都一样,就让她去完完全全地重新开始,做秋意浓,而不是赵子时。”枯骨欢站在柴垛前,定定地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光,雪花覆盖下来,碰着那火,融化成了水,却浇灭不了这火。
长泱抬头看了去,男人站在明亮的火光前,衣摆飞扬,发丝已经彻底变成了白,他抬起手来,那手中的面具放在柴垛上和赵子时的尸身一起被火化。
她看见他的眼眶微微泛红,自言自语在呢喃:“世上再无一个赵子时。”
只有一个秋意浓。
依然是他所深爱的那个人。
☆、1299。第1299章 没人在乎他的生死。
清音殿内。
暖榻中间的桌几上摆着棋盘,棋盘上是一副残局,战御和枯骨欢不知道下了多久,最终还是没能解开来,战御有些意兴阑珊地把黑棋丢到了棋筒里,廖索地说:“朕和阿七的这盘棋,还真难解得开。”
解不开的残局,如同他们一样,未来同样难解。
枯骨欢用指尖轻轻地摩擦着手中白色的棋子,垂眉敛目,眉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世上残局居多,或许可以不做强求。”
他把白棋放入棋筒之中,低垂眉目浅笑。
战御眸子深沉地瞧了他一眼,开门见山地问:“无事不登三宝殿,阿七今日亲自来找朕,所为何事?”
这个人以前,没有他的召见,是断断不肯来他的清音殿的。
“的确有事。”枯骨欢颔首,继续慢慢地说:“司徒走了,想着把他的尸身运回国内安葬,也算是让他魂归故里了,再者,我也想要回去看看,异国他乡,终究是有些的不安的。”
话语里到底是有些凄凉的感觉的。
战御挑眉看了他一眼:“何以见得朕会让你回去?没有了你,朕可不敢保证西凉会安稳!!”
他端了茶杯喝了一口茶,只觉得苦涩不已。
蹙了蹙眉看向孟平冷声质问:“这是谁泡的茶?看来脑袋是长在脖子上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不安稳了是吗?”
这话把孟平吓了半死,连忙跪下来说:“皇上,是茶水房的奴才泡的,都是按照着你往日的口味泡的,要是皇上不满意,老奴这就下去督促她们重新泡过。”
“滚。”战御粗暴地把茶杯甩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