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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挺直肃杀,扬手把油纸伞丢在了一边,宫灯悬挂在灯柱之上,把殿内照得迷离昏沉。
他的背影,在灯影里,格外的森寒,如同提灯从地狱走来的修罗,黑衣肃杀,这男人,终年里,喜怒不动声色。
只是在这座宫殿,在赵子时的冰棺前,才是一个有喜有怒的疯子。
秋意浓感觉到身边的白禅在索索发抖。
她很害怕这个人。
秋意浓握住白禅的手暗暗安慰她镇定,要是白禅一个不小心弄出动静来,那么,她们两个人,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们现在,已经走在悬崖边上。
战御搁着一扇衣柜的门,站在那里,只要他向前走一步,伸出手,便能把她们揪出来。
秋意浓觉得,或许,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像现在这般无比睁大眼睛了,她睁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定定地穿过缝隙,看向那个男人。
战御笔直地站在冰棺前。
从秋意浓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男人那冷硬流畅的侧脸线条,从下颌勾勒而起,如刀削斧砍。
他静静地看着冰棺里睡着了的人,那冷硬的轮廓,逐渐变得阴森可怖,扭曲狰狞如魔鬼。
忽然伸手,从靠近床榻的一根玉柱上面抽出来他放置在那里的马鞭。
动作粗暴狠厉地扬起鞭子来,重重地抽打在冰棺上。
发出一阵剧烈的噼啪声。
白禅吓得闭上了眼睛,往秋意浓的身边靠近了一些,却是死死地闭着嘴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秋意浓的脸色,也已经惨白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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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第238章 爱恨皆浓。8
秋意浓的脸色,也已经惨白无血色。
往常看见的战御,都是是那样冷酷沉稳的一个人,在这见不得光的宫殿内,这个男人化身一个疯子,恣意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鞭子一声声抽打在冰棺之上,发出来让人心惊胆战的声响。
身边的白禅抱着头索索发抖,几乎要发出抽泣声来,却被秋意浓死死地掩住了她的嘴巴。
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她们就完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御好像是终于打累了,把手中的鞭子奋力地丢了出去,脚步踉跄地往前走几步,拖着脚步,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冰棺边上。
扑通的声音让秋意浓的心都颤抖了一下。
透过那缝隙,看见那高大的男人趴在冰棺上,张开双手来抱着冰棺,也不畏惧那寒冷的寒冰,就那样抱着,双手抚摸着冰棺,侧脸的轮廓,在秋意浓的眼中,逐渐变得讳莫如深。
这个男人,她不知道,他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彼时的秋意浓,满心里都是恨,不曾想到,战御对她,爱恨,皆浓。
她于他而言,如同一杯浓烈的苦酒,从饮了那一口开始,便醉了,而且,一醉,很多年。
怀里的白禅身体颤抖得不行,秋意浓的额头上开始冒虚汗。
要是白禅受不住叫出声来,她们就完了。
只能祈求战御能够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然的话,不要说白禅,就是她,也撑不住。
这个地方,太阴冷了。
但是,战御来了,好像就不想走了。
他趴在冰棺上,抱着那冰棺,就像是拥抱着冰棺里那倾国倾城的女子一般,残忍冷血的痴迷,如同他的爱恨。
“十一,你看,你就算是死,也离不开我。”
战御的声音暗沉无比,沙哑,无甚起伏。
他的手隔着一层的冰棺,抚摸着冰棺里赵子时的脸,那女子面容沉静得很,就像是过去很多年那样,她睡着的时候,安静得如同睡莲。
情好的时候,他曾经和她说过,他的阿时,美得胜过这天下任何的花儿。
如今,这个女人就像是睡着了,不是死去。
她依然在她的身边,纵然是死。
战御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刺耳而且癫狂,双手抚摸着冰棺,笑得痴了:“明天就是初一了,你最喜欢的凤座,朕把它赐给了别人,十一,你难过吗?”
那冰棺里的美人儿,依旧端庄沉静,不曾给他半句回答。
他已经习惯了,所以自问自答:“朕知道,你一定是很难过的,要是你不难过,朕也不会这么做了。”
他的面容阴测测,笑容更是诡异。
专注而癫狂地盯着赵子时看,慢慢地说:“朕就是想让你难过。”
“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觉得赵子时现在已经听见了他的话,她已经很是难过,所以,战御觉得很开心,笑得几乎疯狂。
秋意浓睁着眼睛看着他,双眼几乎充血。
抓着白禅的手,下意识地握紧。
白禅疼了,想要叫,看见秋意浓盯着战御看的那双怨毒无比的明亮眼睛,她一下子就呆住了,都忘了叫出声来。
☆、239。第239章 众生浮屠。1
她一下子就呆住了,都忘了叫出声来。
这一辈子,她只从十一公主赵子时的眼中,看到过对战御这么强烈的怨恨。
就像是想要把他千刀万剐,然后下油锅翻炒,才能慰藉她的心。
心中疑惑加深,现在却不能问。
秋意浓直直地盯着昏沉灯光里的战御,男人黑色的华衣,几乎能够和这暴风雨暗沉的夜融合在一起,最后,消失无痕。
他趴在冰棺上,笑累了后,便不动了。
却是继续和她说话:“十一,朕明天就要娶别人了,今晚,我和你睡好不好?”
男人那森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秋意浓只觉得心中一阵的翻江倒海,感到胸口一阵的恶心不已,这个男人,让她觉得恶心。
但是,她觉得恶心的事,还在后头。
赵子时怎么能回话呢?她已经死去多时。
战御却是自问自答,笑了起来说:“你不说话,便是默认了,今晚,朕和你睡,洞房花烛夜,朕也要来和你睡。”
他笑着,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推开冰棺的盖子,真在躺了进去。
冰棺的里面的位置够大,他躺进去后,只要挪动一下赵子时,便能睡得舒服一些,但是,他却没有动她,自己侧着身躺在她的身边。
手覆盖在她的手上,真的闭上了眼睛。
那寒冷彻骨的冰棺内,这个男人竟然能够安然入睡!!
殿内战御提来的宫灯散发着暖黄的光,却是怎么也不能温柔得了这森冷的殿,以及躺在冰棺里那女人。
只是战御,在饮鸩止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秋意浓的身体,开始麻木。
因为不敢动,所以,全身都没有了知觉。
而战御就在她的不远处,躺在冰棺之上,和那漂亮的睡美人,安然入眠,似乎已经睡着了,一动不动的,雪花在他的身上凝结了薄薄的一层。
男人那如同雕塑的脸孔,便是冰雕玉琢。
而他始终不为所动,似乎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在这里陪着赵子时睡一个晚上。
秋意浓的心中暗自着急,她吩咐瑶溪做的事情,恐怕现在已经有所收获了,要是她今晚赶不回去处理的话,明天王司乐没死,那么,那个写信给她的人,定然会把她来了千秋宫的事情说出去。
到时候,怕是她会死无全尸。
人算不如天算,本以为明天是举国欢庆的大日子,战御不会有时间有心情来这千秋宫的。
没想到,战御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来。
她被困在这里,该怎么办?
秋意浓急得额头上开始冒冷汗,身体发凉,倒是让她的身体有了一些知觉了。
就在秋意浓以为事情走到僵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轻有节奏的敲门声。
她的心脏猛然跳了一下,这个时候,是谁?
谁敢来这千秋宫敲门?
明显就是知道战御在里面,所以才这样略显踌躇又很是恭敬地敲门,秋意浓马上想到了是谁!!
百原。
战御的身边,唯独一个百原,才有这般的厚待。
果然,百原的声音紧接着从外面传了进来,一贯的沉冷尊敬:“皇,公子枯骨欢在浮屠殿等您。”
☆、240。第240章 众生浮屠。2
百原的声音紧接着从外面传了进来,一贯的沉冷尊敬:“皇,公子枯骨欢在浮屠殿等您。”
枯骨欢?
这个时候,他找战御做什么?
秋意浓隐隐约约觉得,枯骨欢这个人,就像是一个神秘莫测的魂灵,总是无声无息地环绕在她的身边,他在帮她。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她在千秋宫的?
秋意浓小心翼翼地看向战御,只希望这个男人真的能够离开。
但是,她失望了,战御无动于衷。
她知道,战御这个人,因为从小在深宫之中受人欺凌,如履薄冰,养成了一种身份警惕的习惯,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算是睡着了,也会马上知道。
这个男人卧薪尝胆,如履薄冰十几年,终于一朝,君临天下。
有时候,秋意浓都有些迷茫,想要扳倒战御,该有多难?
但是,人都有弱点,不是吗?
他战御,一定不会是无往不胜,刀枪不入的神!!
没有听见战御的声音,百原安静了半响,又是扬声道:“皇,公子身体不适,却硬要在浮屠殿等您,定是有重要事情相商。”
言外之意是,他不回去,枯骨欢便一直等着。
按照皇帝和枯骨欢的私交,必定不会不管不顾他的。
这一次,战御终于说话了,但是,秋意浓看见,他的眼睛,却还是闭着的。
“让他回去吧,朕今晚,要陪十一睡。”
男人的话,要是说的是和别的女人睡,那定是一番旖旎暧昧的味道,但是,他说和赵子时睡,便生出了一种无意阴冷诡异的味道来。
让人觉得后脑勺一阵的冰凉。
秋意浓就是这种感觉,全身冷着,心也冷。
和一个死人共枕同眠?是什么感觉?
秋意浓知道。
只听见百原那略微显得有些难以压抑的颤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皇,您要保重身体,冰棺不是您能睡的。”
“谁说朕不能睡?”
战御的手覆盖着赵子时放在腹上的手,话语轻缓:“阿时都能睡,朕又怎么不能呢?”
这一次,门外的声音安静的时间有些长,似乎门外的人在斟酌着这话该不该说。
秋意浓的心跳得厉害,听见百原终究是没忍住说了话:“皇,十一公主,死了。”
“谁说她死了?!”
战御倏然睁开眼睛,扬起手来,巨大的掌风顿时便撕裂那空气,朝着门口轰了过去,门没有倒下,外面却传来了吐血的呕吐声。
百原已经被伤着了。
在战御的世界里,只有他能承认赵子时死了,而所有人,都不能提。
秋意浓死死地抱紧白禅,感觉两个人的命,如同被推倒悬崖边上的野草,风一吹,便跌落深谷,粉身碎骨。
幸好,战御终于从冰棺里坐了起来。
他定定地看了一眼赵子时,最后离开了冰棺,把冰棺盖好,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秋意浓总算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这条命,捡回来了。
“走吧。”
战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些模糊了。
百原擦干了嘴角的鲜血,看着帝皇走在前头,他跪在门口,朝着十一公主赵子时的冰棺,磕了一个头,便起身,跟上了帝皇。
离开这沉寂阴冷的千秋宫。
☆、241。第241章 众生浮屠。3
等到外面已经恢复了平静,秋意浓才放开了白禅。
两个人从衣柜里爬了出来,秋意浓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冰棺里赵子时那一张情绪永恒不变的脸,美则美矣,却半点都没有血色。
而爬出衣柜的白禅,已经跑过去抱着冰棺,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心痛得不得了。
亲眼看着战御拿着鞭子抽打冰棺,纵然不是直接抽打在赵子时的身上,但是,却也要让白禅心疼得很了。
她知道,战御宝贝赵子时这衣服躯体,不会去破坏她。
所以,只能时时抽打冰棺,以消心头之恨。
而她,甚至是公主,从来都不知道,他战御的怨恨,从哪里而来!!
秋意浓看着悲痛欲绝的白禅,只觉得悲喜交加,要说她敢肯定这世上有谁对她绝对忠心的话,就只有白禅了。
连瑶溪,她都信不过。
只不过是在当下用人之际,不用她,秋意浓无人可用。
站在白禅身后良久的秋意浓,终于酌定地开了口:“白禅,你为什么要杀了王司乐?”
“胡扯什么?”白禅回过头来瞪着秋意浓看,眼神不善,却是本能地否认:“我杀她做什么?这宫里头虽然没一个好人,天会收她的。”
秋意浓不说话了。
她看得出来,白禅的话不假。
一个人的反应很自然,而且几乎都是不用思考就冷漠回击的。
秋意浓本来就是想要这么出乎不意地试探一下白禅的,她的反应,消除了秋意浓对她的疑虑,白禅不是那个写信的人。
要不是白禅,那还有什么人?
秋意浓想着想着,越发觉得事态严重。
白禅已经转过身去,抱着冰棺兀自伤心,根本就不管秋意浓在想些什么,秋意浓却是突然开口问:“白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