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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点头:“堵住徐州军营营门,万一有变,可以断了对方接应。”
陈登答:“没有我地军令,怕会引起冲突,来人,速送我的令箭去。”
安排完琐碎工作,陈登不满地说:“玄德公,你这手下在自以为是了,他自作主张带走了所有人,竟让你无兵护卫……”
冲进义城府衙,刘备摔镫下马,解释道:“元龙,我不是你,所以我不怪他。他明白,我闯过千军万马,只要紧随侍卫旅走,身边没人护卫也不要紧。当时,封锁营门最为重要,李进善于把握战机,当机立断,做得很好。不过,你文人带兵,这个做法,你只是一时适应不了而已。”
府衙门口,一具具尸体七歪八扭肢断肉糜;府衙内,典韦一声声咆哮,间或传来阵阵惨叫。刘备拉住陈登,侧耳倾听,忽然间,降将桥蕤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满身血污,一脸惊恐,见到门口站着的众人,脚一软,强挣着说:“太守大人,为何突然与我等刀剑相向。”
桥蕤边说,眼珠还四处乱转,打量着周围。见到刘备,心头一惊,身子慢慢软倒:“玄德大人亲至,这么说,后将军已经败了?”
后将军指地就是袁术,桥蕤不对袁术称名道姓,说明他还对袁术抱有一丝幻想。陈登还未表态,一向提倡忠义的刘备已点头表示赞赏:“桥蕤,尚心怀故主,说明心中还有忠义,可为何降而复叛?”
桥蕤惊魂未定,勉强辩解道:“叛乱之说依据何在?我等只不过在商议今后徐州政局,一个莽汉进门就杀,玄德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备冷冷一笑,手中刀一指门口倒卧的尸骸,厉声问:“聚众商议?门口守卫为何全是降兵?元龙不在城中数日,降兵已编练完毕?梁国郡士卒何在?”
得刘备提醒,陈登这才有功夫打量地下躺着的尸骸,果然,竟没有一个梁国郡士卒——梁国郡士兵彻头彻尾地采用青州军制,甲胄全采用青州板式铁甲,门口倒卧地士卒全穿皮甲,双方的区别一辩即知。
桥蕤目光游移不定,回答:“这是曹军所为,我等只是听令行事。”
陈登这时才插上嘴,问:“曹豹何在?”
桥蕤答:“已丧命在那莽汉手中。”
刘备背着手,踏着血泊,迈步向府衙内走去,陈登急忙对桥蕤说:“随我来。”
几名侍从随即涌上,架起桥蕤向府内走去。
刘备进来的刚好,当时,厅内唯一幸存地将领正举着椅子腿奋力格挡着典韦的砍杀,随着典韦的一声怒吼,斧子砍断椅腿,破额而入,顿时,整个大堂只剩下典韦呼哧呼哧地喘息声。他瞪着赤红的眼睛,四处寻找残存者,见到桥蕤,扬了扬斧头,正准备发力,刘备一刀在他眼前斩下,吸引了他的目光。
“主公,幸不辱命”典韦丢下了斧子,右手锤击胸膛,行了个军礼。
刘备从血泊中,捡了一把尚算完整的椅子,扬手请陈登落座,吩咐道:“军法官在吗?叫他来。”
片刻,陈登的侍从唤来了军法官,刘备劈头就问:“青州人?”
军法官拱手作揖,满脸惊讶的表情,边点头,边递出询问的目光。
刘备淡淡一笑,平静地说:“只有青州人,敢于目光平视上官。我听说,徐州用了很多青州退役兵作军法官,梁国郡军中尤其多,看来果然如此。”
缓了口气,刘备又说:“城中有叛成动向,你可知道?”
军法官答:“不知。”
刘备指点头堂内的血腥屠杀,说:“主犯已经毙命,你去传召司法官,我要亲自审理这件案件。”
军法官一躬身,边行礼边说:“纠察犯罪、惩治奸恶是法官地职责,主公,交给我们吧。”
刘备大怒,按剑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无权审问?”
军法官一梗脖子,干脆的答:“正是。”
刘备气鼓鼓地看着那军法官,军法官针锋相对,目光坚定的与对刘对视,典韦嗓门里发出一声低吼,捡起了血淋淋的斧子,作势欲砍军法官。
刘备扬手止住了典韦,缓缓地将刀插入鞘内,悻悻地说:“也罢,此地属于徐州,我是没有权力审判。”
军法官寸步不让:“使君大人,即使在青州,你也没有审理案件地权力。”
“什么?”刘备抽出了半截腰刀,愤怒的问:“我是青州的牧守,你说说看,整个青、冀、并、幽四州都在我的治理之下,区区一桩案件,我竟然无权亲审,这是什么道理?”
军法官毕恭毕敬听完刘备的话,坚定地说:“使君大人,您当然是四州地最高统帅,内政大事,外交方略,都由您总揽。但是,使要亲审案件,却是万万不可。”
“哈哈”,刘备仰天发出笑声,脸上却毫无笑意:“四州律法均由我一手颁布,你不让我审案,是认为我天生愚笨,或者不及你和你的同僚通晓律法?”
军法官一板一眼的回答:“感谢父神,赐予我们青州一个睿智地使君大人,赋予您极其渊博的知识和无与伦比的头脑。虽然,使君大人制定了律法,但是,对于律法的实践并不精通。法官要处理的案件涉及百姓的刑事案件、民事纠葛、经济纠纷,关系到人的生命、诚信、财产等等方面,只有书本上的律法知识是不可能处理好的。法律是一门独立的学科,需要长期的学习和实践才能掌握,没有专业学习和亲自实践,任何人都不能从事案件的审理和审判。使君大人,您不是一直强调官员各负其责吗?所以,在下以为您没有权力,也不适合亲自审理案件。”
刘备冷静下来,绕着军法官踱了几步,问:“既如此,如果你来审理这件案子,你会如何判决?”
军法官一指遍地的尸骸,答:“死无对证,查无可查,叛乱之罪不成立。”
刘备泄气的收起了佩剑,无可奈何地说:“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
踱到桥蕤的身边,刘备意味深长的叮嘱道:“袁术败亡在即,回头路已经走不得了,元龙登上州牧之制后,要大力推行青州律法,你依靠青州律法得生,你已经没有退路,好好支持元龙吧。”
不等桥蕤回答,刘备踱到曹豹的尸体旁,头也不抬的对陈登说:“失一曹豹,得一桥蕤,收获远大于损失。元龙,这事就这样吧。”
桥蕤跪倒在地,发誓赌咒的向陈登表达着衷心,陈登颇无奈的附和着刘备的说法:“这件事就如此做罢了。”
义城叛乱此后成了一大历史疑团,后人对此众说纷纭,不过,即使是赞成刘备的历史学家,也常私底下承认,在义城叛乱中,刘备曾短暂的失去理性,幸好,他及时悬崖勒马。
汉代崇尚官员的强项,东汉曾有“强项令”这一称呼,党锢之祸后,党人以清流自诩。该军法官的举动让他名声鹊起。自此,清流的典论与斗争方向彻底转变了,他们拼死捍卫法律的独立性与法官栽定罪行的唯一性。后世历史学家评价说:法治社会,是从徐州军法官刘充顶撞刘备开始的。
与此同时,曹操不在身边,没了管束的天子,考虑很久,终于接受皇甫嵩临终建议,准备出巡青州,参加青州农牧节庆典并封禅泰山。
一只硕大的蝗虫,即将进入青州境内……
第五章 走向统一 第六十四节
随着农牧节临近,即使在远离青州的新城洛阳也可以感觉到农牧节欢迎的气氛。
最早设立农牧节的时候,刘备是打算以此对抗儒家的中庸谦和思想,培养民族的尚武精神、对抗意识、参与意识,通过全民参与的活动让百姓更有归属感和凝聚力。随着十多年的刻意培养,中原大地慢慢接受了这一节日,许多青州之外的地方也私下相仿起来。
农牧节是青州最早的法定节日,为了扶持这一节日,刘备在七天作息制的基础上规定农牧节前后放十天假。这十天大假刚好在劳累一年的农民完成收割享受收获的果实之际,口袋里装满钱的农民,正好借此大假尽情地进城参寨、玩耍、消费。
几年前,中原战乱,青州生产过剩导致经济萎缩,恰好是这十余天大假,让商人们获得喘息之机,嗅出味道的商人,在此后所有的农牧节庆典中,都不遗余力的增添商业因素。有了大量金钱的支持,有了百姓的积极参与,农牧节越办越红火。
此后,青州实行太阳历,又规定了太阳历新年放十天大假,随后,清明节与开镰节、晒衣节合并在一起成为了青州的三大节日。而其中,尤其农牧节因为包含了多种娱乐、竞技活动,百姓的参与度最高,也最受百姓欢迎。青州商人感觉到其中的商机,随着他们行商天下,他们也将这节日的习俗带到全国各地。在农牧节前后,商人们会集资举办各类活动,相互、庆贺一年的收获,并乘机在百姓云集地会场推销、展示各类货物,农牧节成了青州商人推销地利器。
也因此,主要由广饶、出云、徐州、荆州商团组成的洛阳新城,在农牧节前后,各类活动不断,种种新奇玩艺让深宫里的皇上禁不住心动,才有了出巡泰山的念头。
青、冀、幽、并四州的农牧节,经过了十多年的运行,因地域与风俗不同,也开始了演化,盛产水果地地方,喜爱举行榨果汁、背酒桶的比赛;盛产马匹地地方,喜欢举行马术、赶马车比赛;盛产鱼类的地方,热衷举行划船、游泳、捕捞比赛。不过,所有的比赛与娱乐项目中,惟有广饶城最大、最全。因此,许多广饶、出云商人都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他们会早早地结束手头的工作,赶回家乡参与和观看这一年一度盛大的节目。
皇帝也曾在侍卫地陪同下,前往青州商社观看了几次青州商人们组织的表演,这种先期举办的渲染活动,当然比不上青州正宗的庆典。随着青州商人的离去,被各种各样的传说吸引得颇为心动的皇帝终于想起了皇甫嵩的话,他下定了决心,要亲自前往青州观看农牧节。
皇帝每日的行程是有礼制规定的,眼看农牧节在即,皇帝担心慢悠悠地赶过去,连个节日的尾巴都抓不住,为了能看到完整版地农牧节活动,他下诏命令:青州今年暂停开始农牧节庆典,皇帝抵达后,才准进行。
这条诏命一下达,整个青、冀、幽、并四州愕然,洛阳的青州商人听说此消息,都以看待白痴一样的目光,眺望皇宫:“不在农牧节举办的农牧节庆典,它还能叫作农牧节庆典吗?”
刘备不在青州,青州群臣不敢做主,一边快马飞报刘备,一边继续作着筹备工作。说实话,冀、并州还在,在青州、幽两州众人对皇帝的认同感已经很淡漠了。幽州,在动乱来临的时候,朝廷曾有抛弃幽州的打算,幽州的动乱一平息,朝廷首先想到的是索要贡赋,为此,幽州人对朝廷的心已凉到了极点。
至于青州,在刘备多年封闭式管理下,这里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小王国,百姓只记得在战乱频繁的时候,皇帝派遣太监前来索贿,是刘备顶住压力,一边自掏腰包替百姓完税,一边减免了百姓所有贡赋。同时,还东征西讨,为百姓在乱世里打下一个安定、富足的生活环境。年纪大的青州人还记得过去遭受豪强、官吏的盘剥,年轻的青州人则在刘备的引领下,追寻着功勋。在青州,除了几名高级官员外,百姓中谁也没把皇帝这封诏书当回事:“玄德公大人既然没有说话,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所有的青州百姓都这样暗自嘀咕。
见到青州毫没有停止筹备农牧节的意思,皇帝急了,急招卢植进宫,要求卢植出面阻止。卢植规劝:“圣上,农牧节今年有,明年还有,万不可因一己之私,让青、冀、幽、并四州百姓扫兴,依我看,皇上现在轻车简从,前往泰山还赶得及。”
皇帝默然良久,本想向卢植解释自己封禅在次,看节目是真,可细细一捉摸,卢植的话中丝毫没有让他封禅之意——封禅是国家大典,筹备工作一年都搞不完。卢植儒,明白礼制,他话里半点不提封禅,只催他赶去看热闹。而且,话中隐隐的告诫皇帝不可轻进青州——在泰山看看就行了。
皇上沉思了许久,问卢植:“依卿所见,虎贲、羽林、云麾三军何者陪驾?”
皇帝组建的近卫队中,以青州公民、士子组成的羽林军最有战斗力,纪律也最严明。以各郡士子组成的云麾军纪律最散漫。不过,皇帝的倾向于带云麾军进入青州。由于这支军队来源比较杂,皇帝反而对于这支军队的忠心最为放心。然而卢植却给了相反的建议:“陛下可带羽林军去,羽林军出身青州,对青州律法比较了解,有他们在,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