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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小,主要用于对付快速移动的目标,虽然每次射出的箭少,但连绵不断的箭却压制了对方的移动。
覆盖射击要求一次性把所有箭射出去,其一次性射出的箭量大,但射击间隔长,主要对付移动缓慢的目标,如步兵的攻击。现在我采用压制射击,就是为了减缓寨墙上抵御攻城的准备。
弓弦的响动声接连不断,箭落在城墙上,一声声惨呼也连成一片,不时的有三两个中箭的家丁从城墙上掉落下来,血迹从寨墙上溅出,沿着大自然的规律从寨墙上往下流淌,在这种强劲长弓的压制下,对方训练不足的家丁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柴车准备完毕。”民壮前来回复。“命令,将油浇在柴车上,把柴车抬到小山顶,点燃柴草,顺坡放下柴车,火烧木门。”我胜卷在握的传令。
张郃听到这,露出恍然的神情,赞赏的点着头。
稍一犹豫,我马上恶意的补充说:“等等,选全军最臭的裹脚布,等火点燃后,扔在柴草最上面。还有,选择一些稍干燥的马粪,也扔在柴草上面”。
火烧加烟熏,我让他们立脚不住。
柴草车顺坡放下,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大火腾腾的烧了起来。
不过,在我看来,这还不够,我凶狠的命令道:“命令,在周围采集湿草,用绳索捆扎成大圆球,浇上油料,点燃后顺坡放下。”据说熏肉就是这样做成的,你们敢顽抗到底,我就敢把你们变成熏肉。
接连不断的草捆放下去,烟熏火燎之下,寨墙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寨门烧起来了。城上扔下的木石反而增加了火势,大火越烧越旺。土山上的弓兵再次开始了压制射击,嚎啸的风声、咆哮的火声、呼啸的箭声、撕心的惨叫声、狂乱的奔跑声、凄惨的哭喊声响成一片。
我们的士卒在烟气蒸腾中远远旁观着触目惊心的场面,个个脸上都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风中,隐隐传来焦胡难闻的恶臭,以此揣测那寨墙上,必定是一付人间地狱的场景。
寨墙上白旗飘扬起来,一个声嘶力竭的嗓门大喊:“别烧了,我们愿意解散家丁,请既往不咎。”
土山上,弓兵停止了射击。我冷着脸,一言不发。
张郃本想询问我,看到我的脸色,突然明白了一切。
“混蛋,谁让你们停止射击了,投降时间已过,顽抗者格杀勿论,射击。”
无数利箭扑向了寨墙边举白旗的人,顷刻间,那人身上插满了箭只,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晃了晃身体,一头栽下了寨墙。
大势已去,在烈火蒸腾中,只等木门烧毁后,我军就会破城而入。在铁甲士兵面前,一切抵抗都徒劳无益,剩下的只是单方面的屠杀。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固守这种小寨也想抵抗我军的攻击,真是智障人士。来自现代的我,虽然攻城器材欠缺,但还是有上百种方法折腾这种小寨。
青州大乱才起,看我用霹雳手段收拾这些叛匪吧。今后谁再想反抗,想想刘布的下场。
寨墙上开始乱起来,恐慌像瘟疫一样传播。看到我拒绝投降,面对突如其来的恶运,很多人放弃反抗,绝望的在城墙上奔跑,拼命的寻找生路。
稍远处,烈火烧不到的地方开始有人翻城而出,渐渐的,寨墙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扔下兵器,涌身自寨墙上跳下,幸运的人没有大的损伤,爬起来迅速消失在原野上,不幸的人摔断了腿脚,兀自躺在墙下哀号。
差不多了,“传令,民壮准备土袋,上前把土袋扔柴草上,等火灭后,枪兵上前清理门前通道,斧兵准备破开城门,全体注意,山字阵排列。”
随着我一连串号令,铁甲兵开始准备破门而入。
张郃指着逃窜的家丁询问:“主公,是否派出游骑,把这些人都抓回来。”
我注视着寨墙上不断跳下的家丁,远处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背影,一阵阵心痛。都是劳动力啊,跑一个我损失一笔钱,跑了这么多,损失大了。
如今青州之乱才起,人口损失不大,但三国后期,曹操从袁绍手中夺过冀州,看到户籍册上冀州有人口30万,兴奋得睡不着觉,连呼“大州”,可冀州战前有人口900万。接连的战乱,让汉族人口损失竟到了这种地步,能不让我心痛吗?
霹雳手段,霹雳手段——我暗暗克制住自己的恻隐之心,接连的提醒自己不能有妇人之仁。青州战乱才起,如果不用铁腕扼杀各县动乱的苗头,青州只怕真如历史上一样,战乱连绵,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如果堵住他们,不让他们出逃,寨墙上的兵士看到没有活路就会拼死战斗,我这些训练已久的士兵可是我的家底啊,不能为了眼前小利让他们遇到殊死抵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我摆手示意,看到张郃毫无异议,我明白,他也不赞成追击逃兵,不过是站在他的立场上好意提醒罢了。
“准备破城。”我威风凛凛的传令。
张郃闻言,拍马冲到阵前。立马回身,兴奋的大呼:“山字阵,有我无敌。”
士兵们随着号令,十人一组摆出了攻击队形,大声应合:“有我无敌。”
列阵完毕,张郃挥舞长枪,枪尖指向寨门,大吼:“有进无退。”
张郃再呼:“举枪,缓步,前进。”随即,一马当先奔跑在阵前。
近了,张郃挥舞着长枪,发出指令:“快步,前进。”
马匹开始小跑,士兵们也从走步变为小跑。军号声响起,张郃举枪大喊:“竖长枪,举刀斧,有进无退,士兵们,冲锋。”
“雄(熊)”,士兵们怒吼着,开始奔跑,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大地开始微微震颤,天地间充满着士兵们的吼声、铁甲发出的哗哗声,还有粗重的喘息声。
不至于吧,何必呢,太夸张了吧。
对付一个小小寨门,张郃居然摆出了平原上铁甲冲锋的气势。上天啊,可怜可怜那些家丁吧。
第三章 乱世降临 第三十九节 有借无还
在张郃的指挥下,武装到牙齿的铁甲军冒着稀疏的箭只,气势汹汹的扑向寨门。
寨墙边,刚刚被泥土压灭火势的柴草仍显得热气逼人。忍受着高温的烘烤,几名长枪兵一声呼喝,将长枪扎入木柴中。随着一声“起”,通红的、尚有余烬的木柴在空中飞舞着,落到远处。
随即,刀兵上前拨开泥土,将尚没燃烧尽的柴草拨拉到路边,用水和土将余火熄灭。斧兵们呐喊着冲近寨门,几斧劈开了烧朽的木门。
城破,滚滚的铁流涌入寨中。寨墙上,最后的抵抗彻底消失。稍不留神,顷刻间寨墙上已空无一人。
真厉害,跑得比我还快。我拍马随人流冲向寨门,走过寨门时,挥舞着马鞭下达命令:“铲平土山,重新安装寨门。弓兵登上寨墙,接管防守。”
刘布府院,尚存的死硬分子集结在一起,作最后的挣扎。张郃指挥士卒,扒毁府门边旁边一座屋子,找出一根粗大的梁柱。紧接着,20名士兵抬着梁柱准备撞击府门。
“等等,等等”,我一边大喊,一边拍马奔至府门。
“干什么,撞门吗?”我喘着粗气,急促的询问张郃,不等他回答,马上紧急下令:“撞墙,撞什么门?把墙给我撞塌。”
这么好的大木门,撞坏了多可惜。这门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撞坏了我要另找木料修理。一棵树长大容易吗,伐下来做门多不环保啊。节约一根木材就为预防沙漠化,为中国的环保做了一份贡献啊,这个道理我慢慢再灌输给他们。
墙,砖石所作,即使被撞毁,再拿些砖石修理一下就行,省钱啊。还有,那根用来撞墙的梁木也别用坏了,事后用来做家具很不错。
我心痛的看着梁木一下下撞击在墙壁上,幸好,这种薄薄的院墙,经不起几个大汉抡着粗大的梁木折腾,没几下就垮了。顺着坍塌的豁口,士兵们蜂拥而入。
没有抵抗,当铁甲军涌入时,院内的家丁面色苍白,绝望的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现在,徒劳的抵抗已没有意义。
不过,跪在地上的家丁让士兵们很不爽。在我的教育下,这些出云城士兵都有个概念——除了逝者、皇帝和神灵,谁都不跪。家丁向他们跪下,以他们的身份,被当作皇帝和神灵来跪,那是大不敬和大冒犯,当作死者来跪——刚下战场的他们很忌讳这点。
首先进入院中的一名斧兵恼火的上前,用斧柄抽打着他们:“混蛋,不许跪,盘腿坐下。”斧兵的这个主意迅速的引起了共鸣,院中,“盘腿坐下”的呵斥声响成一片。
在一片呵斥声中,张郃翻身下马,当机立断传令道:“四处散开,严密搜索,把所有的人都带到主公这里。”
我紧跟着翻身下马,张郃一指院中的一颗大柳树,兴趣盎然的说:“主公,此树正好遮荫,在树下与主公设立座位可好。”
我仰头看看,好大一棵柳树,只见三两个大枝杈伸向空中,长丝低垂,郁郁葱葱,清风徐来,树丝漫天飞扬,会当此时,坐于树下,必然心境清凉。披襟当风,也是人间乐事。
“把凳子摆到树下去,刘布抓到了吗?给我带到树下。”我兴致勃勃的命令。
树下,和风飒飒、虫鸣啾啾、鸟啼唧唧……;我正在惬意的享受着春风,欢呼声起,士兵们抓到了主犯刘布。
看着跪在面前的刘布,50余岁,肥厚的双唇带给他一脸憨厚的表情。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样一个老实相的人居然敢聚集士兵,攻击铁甲军。我摸着下巴,心中暗暗的考虑着怎样处置他,才能杀一儆百。
人群中冲出一个清廋的汉子,拼命的挣扎到我的面前,在我的脚下被侍卫打翻在地,躺在地上,他仰脸上下打量着我的面容。
扭头对刘布欣喜的说:“刘公,你看,我说这大柳树下必然会坐着一个君王,如今果然应验了。”
然后谄媚的看着我,谄谀的恭维道:“今日见到将军,果然是君王之相。可惜,我才疏学浅,今日方知这君王之相,并没有应验在刘公身上。斗胆请问,树下这位将军可是姓刘?”
废话,我不姓刘,谁姓刘?刘备来剿灭民乱,乐安还有谁不知道的?明知故问吗?
看来,我遇到了一名古代骗子。
不过,这时代还有谁比我更了解骗术。多年从商,我看过和经历过的,是历经几千年积累的中西方的骗术。例如:把魔术当作特异功能来蒙骗百姓;用科学原理装神闹鬼胡闹无知百姓的法术;包治百病的假药;天花乱坠的假广告;
还有,维护社会治安的人组织黑社会;执法人员徇私舞弊,知法犯法;权力阶层的钱权交易;慷慨激昂发表反腐宣言的贪官等等。
与那些现代人相比,这骗子的骗术还嫩了点,靠这样两句话就想活命,太幼稚了吧。这样的马屁太小儿科了,像这样水平的马屁,我口袋里装着大把大把的,比他更先进。
“树下坐着君王”,这一说法吓了张郃一跳,他马上闪身走出树荫立在阳光下,一脸敬仰的观察着我。附近的士兵闻言,也都站直了身体,握紧了手中的刀斧,用充满了敬畏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的扫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厉声询问:“你是何人,敢出此狂言。你可知这是叛逆之言吗?”
那汉子以为我会吃他那一套;竟然不知畏惧的对侍从吆喝到:“松开我松开我,我跟你家主公说话,没见嘛。”
我颇感兴趣的看着他,然后颔首示意,卫士们立即放开了手,那汉子一脸得意的整了整衣冠,准备站起来。厉尉在旁一脚踢在他膝弯,呵斥到:“谁让你站起来的,盘腿坐下说话。”
那汉子一脸怒气,抬起头来想抗辩几句,可看到我脸色已变;一脸不善的表情,忍了忍,咽下了这口气。
脸一紧,那汉子骄傲的大声说:“我乃冀州术士襄楷,君可听过这个名字。”
襄楷,果然,我真有运气,遇到了三国第一大骗子。据说,他是当时代最著名的术士,光和6年,也就是去年、黄巾乱起的前一年,这人在冀州刺史王芬的坐席上说:“最近的天象对宦官极不利,那些黄门、常侍恐怕要灭族了。”
名士王芬听了,对此深信不疑,不辨真伪的说:“如果真是那样,我愿意做这样的事。”随即,他以黑山贼寇劫掠境内为名,召集军队准备借机起兵。
汉灵帝原是河间国的解渎亭侯,因桓帝无子,被迎入为帝。当时,正好汉灵帝准备巡视他河间的旧居,王芬打算借机劫持灵帝,杀死黄门,常侍,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