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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牢牢控制住。这个大任,只有交给子泰你了。还望你不负这重托。”
沮授在旁插话说:“诰命已下,北海郡太守是孔融。”
田丰在旁感慨道:“孔融,大才也。北海,诚不可与之争。”
我扭头询问沮授:“我等走后,各地情况如何?”
沮授缓缓的翻着帐薄,回答说:“乐安,十五县均以安置妥当,百姓分等工作已经完毕,县乡亭三级尉守、令长已经任命。齐国郡依托广绕城,也完成了人口统计工作。东莱、胶东两郡,原不在我们的目标范围内。但是,此两地本来就地广人稀,大乱开始时,豪族均已迁徙,两地控制工作容易办。我已派王烈前往两地安抚民众。他本是当地豪族,由他出面,此事易也。”
沮授合上账本,深深的叹息一声:“唯北海——北海郡事情最难办。孔融家族有家丁2万余人,青州乱起后,北海豪族托庇与孔氏族下。豪族势大,黄巾不敢深入。但是,北海郡虽然没受到黄巾骚扰,州牧之令却难行于北海。各豪强团聚在一起,牵枝动蔓,新政难行啊。”
我沉吟着,询问:“叶天回来了吗?”
沮授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起询问叶天的事,他迟迟疑疑的回答:“前段时间接收过他从济南迁来的一批工匠,现在,他应该还在济南。”
“好,就让他在济南待着,回头我给他送信,安排他下一步行动。”
我刻意回避了对叶天的具体安排——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子泰,你到东莱后,一定记着看看龙口港。此港由孔义所建,是目前最好的深水港。龙口盛产煤石,现在离冬天还有几个月的功夫,你看看能否开挖煤石。若能挖出煤石,青州过冬的取暖物资就不用从出云运来了,剩下的运力,我们可以运送货物前往洛阳。”我叮嘱田畴。
“主公,你要前往出云,最好乘着现在还是秋天,马上走,出云的冬天可是冷啊。不过,皇帝索求太甚,主公可有对策?”田畴担忧的问。
皱着眉头,发愁地说:“谁说不是呢?皇帝要钱,我倒不怕,出云城一个金币兑换10银币,1银币兑换100赤铜币,一赤铜币兑换大汉标准铜钱10枚。皇上要出云纳贡800万钱,那是指铜钱。800万铜钱只相当于800个金币,依出云城的财力,每年800个金币还拿得出。现在,金、银币虽然可以当作贵金(属)使用,但当钱币还不流行(流通),若能借进贡的机会,让出云金银币合法化,出八千个金币我也干(不过,到现在为止,出云城好像只铸造出8000金币)。但是,皇上让出云交出工匠来,恐怕会惹怒出云。辽西动荡不安,鲜卑蠢蠢欲动,若是出云因此生出叛心,我恐怕大汉会得不偿失。”
田畴坚决的说:“出云城决不会交出工匠来。自古以来,打了不罚,罚了不打。出云城既愿意缴纳税金贡品,再让出云交出工匠,今后出云城靠什么缴纳贡金。没有了大汉管治,出云城立于虎狼群中,不纳税不纳粮,照样活得好好的。有了大汉管治,纳税纳粮,还要交出工匠来,此举必然逼反出云。”
田畴环顾四周,强调说:“若出云反叛,大汉放弃辽西算不上什么,鲜卑叛乱时,朝廷庭议时,已决定放弃辽西,如不是主公在荒野中立城,出云又出产丰富,朝廷不会再三任命出云官员。辽西其他地方,皇上怎不任命官员,单单任命出云官员,从这就可以看出,皇上意在出云而不在辽西。若出云生出叛意,拒绝纳贡,皇上毫无损失,而我等在青州战乱之地立足,全靠出云财货的支持,失去了出云支持,我们靠谁?皇上能给我们拨来所需的粮草财货吗?”
这段话震惊了在座的诸位。我心中暗乐,田畴,不愧是我敲诈的好搭档。
见到众位脸上都露出震撼的表情,他加强语气说:“主公,你虽然是汉世宗亲,但在这大局关头,畴希望主公不要随皇上逼迫出云。如果出云愿意纳贡,主公也就对得起皇上,不负忠义之名了。”
沮授歪着头,想了一会,下定了决心:“主公,我陪你去出云,这里有符皓坐镇,子泰管理东莱、胶东两郡,青州不会有什么大麻烦。目前,我等最紧要的还是解决出云城事务。唔,俊义(张郃)的铁甲兵已经执守青州2个月,也该分批轮换,就随主公同往出云吧。主公留在青州的涿郡本兵,叫管炳元统领,出云铁甲兵留守部分,叫乐文谦(乐进)统领。有这两支雄兵留守青州,云长和翼德也可同去。”
听到这里,我侧目而视沮授,心中疑虑:他想干什么?带张郃的铁甲兵到出云,还要拉上关张两位猛男,三虎齐上,如此威势,太咄咄逼人了吧。
“嗯,也好”我点头答应:“云长、翼德,我们同去看看出云的节日庆典,那可是真热闹啊。”
我回首望向田畴,吩咐说:“子泰,前期准备工作你来做,我们八月初登船启程。记得在乐安时,我发现户籍统计中妇孺太多,我们已经想办法安置了妇女,幼童还没安置。你去到乐安北海齐国三郡,搜寻孤儿幼子,由我出资前往出云就学,务必使每个幼子都有所养。”
田畴闻言,点头答应。
沮授端起杯子,慢悠悠的饮着茶,在大家兴奋的讨论声中,轻描淡写的说:“授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主公——龚州牧病了,恐怕还病得很重。龚使君家人明日召集医士商讨病情,我想,主公要见使君大人,最好现在就去,明日也好顺便主持龚使君的医案。”
我呼的站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子正,你怎么现在才说,快来人,备马,我现在就去。”
青州刚刚安定,现在可不是龚景撒手的好时机。要是来一个新官员,我们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不行,这万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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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乱世降临 第五十四节 危在旦夕
相对于我的紧张,沮授好整以遐的喝着香茶,一付悠然的神情。“子正,你召集各地名医了吗?龚使君到底的得什么病,是否查清楚了。”我焦急的询问。
沮授仍然慢吞吞的说:“依我看,龚使君可能是在黄巾攻击临淄时,因为日夜守城而落下的辛劳症。近日,济南郡黄巾再叛,而济南离临淄不远,若他们意图袭击临淄,旦夕可至。龚使君新任州牧不久,意图有所作为,听到这消息,心中忧虑,故此犯了病。所以,龚使君虽然病重,只不过是心病而已,心病难治也易治,主公不需担心。”
我猛然惊醒,沮授这是怎么了?自我们回来,他好像一直懒洋洋的,这不符合他以前的工作态度,难道他心中有什么别的想法?
我脑中紧张的思索着,是当面问他好呢,还是私邸下与他聊聊。嗯,事无不可对人讲,或许,应该当面问问他,征询一下他的意见,再决定是否摊开来说。
“子正,我前赴洛阳,前后有几个月,青州此地全赖有你前后支撑,子正劳苦了,来,我以茶代酒,敬子正一杯,多谢子正守好青州,令我无后顾之忧。”
我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举杯,向子正敬茶。
田丰或许也察觉到了什么,也站起身,向沮授举起了手中的茶杯:“子正劳苦,青州百业待兴,全赖子正维持,我也追随主公,向子正敬茶。”
沮授缓缓的站了起来,端起杯子正色言道:“授恬居林下,庸庸碌碌以待终老,主公不以授之愚钝,过访授之敝屋,使授得以一展所长。主公才定青州,就把青州全郡交托与授,此种信任,授只有涕泪交加,为主公奔波马前马后,以回报主公。”
至此,沮授的语气越来越严厉:“不过,主公近日所为,却让授百思不得其解,今日我就借此机会,询问一下主公。昔日有齐人,多收了三五斗米,就想易妻变服;齐桓公,才兴王霸之业,就思建楼筑台;吴王夫差,不过是打败了小国越,便想着大赏群臣,娶美人,饮美酒,坐高台。古人在前,今人在此,主公才定青州,这青州不过才取两郡,主公就想着娶美人,赏手下,群臣不以为非,反以得志而沾沾自喜,骄奢之风,由此兴也。窃以为不可。
今日,众位都在,我要问问主公,主公之志,在天下乎?在青州一郡乎?若主公只在乎青州一郡,忘记天下万民尚在哀号,如今,青州已定,我已完成主公所托,诸公均得封赏,授请辞也。”
我大惊:“子正,你欲弃我而去吗?青州才定,我欲仰仗子正的才能多矣。”
沮授答:“不是我一心求去,我只是不忍见到主公雄心渐失,诸将骄奢之心渐起。青州,险地也,黄巾未灭,城池未修,道路未整,四境未宁。以青州地界之平坦,万一有事,敌军朝夕可到城下,若诸公沉浸于安乐,不求进取,我怕我们连青州也保不住啊。”
我轻轻的把茶杯放到桌上,深深的向沮授鞠一躬:“子之所言,真金玉良言啊,备受教了。然,青州各官职,我不取之,岂不便宜他人,众位贤人随我多年,我才安一地,不敢私自享受,故此封赏众位,以示我与诸位同安乐之意,拳拳之心,望子正体谅。子正,不要弃我而去”。
田丰在旁,颇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他也是我封赏的支持者和获益者,而身为谋士,却没有看见这危险性,实在让他有点尴尬。当然,众将们也觉得尴尬。
在这沉闷的气氛中,沮授决然的回答:“如今青州官职已定,再谈论合不合适已没有意义,主公欲与众属下分享之心,诸位已明了。主公现在手下谋士之多,猛将之盛,已堪比于益州牧刘焉。但是,主公手下两地——辽西出云以及青州,都是战乱丛生之地,竭心尽力尚且不之能不能守住,岂敢稍有放松。
再说了,方今汉室颓委,中官贵戚肆虐于朝,士子宗亲向隅而泣,我正想赖主公之才,涤清朝纲,使上下焕然一新。主公若以青州为满足,众将以小吏为满足,大失授所望也,授故请辞,此官还望主公另委他人。”
我抢步上前,紧紧的拉着沮授的衣袖,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诚恳的劝解说:“子正,我今日已知道错了,还望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备心中确实没有骄奢之心,还望子正明晰。”
田丰,田畴也上前来劝解,武将们在一旁插不上话,只好露出期盼的目光,张飞到是跃跃欲试,似乎想说点什么,关羽却一脸冷然。
我扫视了一眼周围,把各位的反应收入眼底。沮授这样的建议,今后难免受到大家的责难,而这个人是我打天下所需要的,所以要想办法保护。
看着关羽的表情,我默默的捉摸,关羽出身平民,从小受士大夫的欺压,养成了他傲上而恤下的性格,瞧着士大夫或当官人就不痛快,对部下却很不错,所以和刘备身边的诸将不合,导致败亡。
又瞄了眼张飞,张飞是世家出身的大庄园主,阶级观点导致张飞敬士大夫而不恤小卒,所以最终不明不白地死在部将的手里。
以这两位的无敌,若能避免他们的人格缺陷,岂不让他们的形象更加完美。我心里有了主意,这些,将是今后我要逐步提醒他们改变的。
我微笑着,指着沮授赞叹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旺;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子正为鉴,可以知对错。子正,直人也,诚不可欺之。我幸亏有子正在旁,才得以行事稳健,诸公,快替我挽留他。”
在大家的竭力劝解下,沮授勉强打消了去意。不过,我虽然不知道他这去意是真是假,但能借这个机会警示大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也算是一个成功吧。
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侍卫,我点头示意他再等会儿。去拜见龚景的准备已完成,侍卫们带齐了马灯,准备随我上路。但难得有这个机会,众人都到全了,我想再说点什么。
“商之利,十倍于农,农之辛劳,十倍于商。青州战乱之地,我等既然广兴商业以利青州,那就不能不顾忌到,如果所有民众都去从商,必会导致粮食产量下降。民无粮则乱,虽然,粮食产量下降,粮价必涨,最后,种粮食的就还会多起来,但是,农人一年只能种一次粮食,若是粮食缺了一季,百姓就必须苦熬一冬,所以,我决定,青州三年之内,农无税。农无税,则种粮利厚,农夫必安心耕作,青州粮食就可以保证。
但是,人不纳税则没有责任感,对官府没有认同感和归属感。所以,我们虽说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