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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忽略掉自己一身浓郁的酒气,又略微不耐烦地扯开了颈下的领带,姚振宇在院里熄了火,又抓过副驾座上的西装外套,推开车门、下去……
昏黄暗淡的光线下,他踩着微醺的脚步进了家,打开墙上的大灯,他倦怠地倒进沙发里,朝屋里的佣人喊道,“给我倒一杯水。”
一个约摸40多岁的女人随即从里面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盛了一杯水,“少爷,给。”
姚振宇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水,“咕噜噜”地喝了几口。
又听见佣人关心地念叨了两句,“少爷,你的胃不好,又刚做完手术,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姚振宇心底阵阵苦笑:就算他能一直保留着健康的胃和身体,还有什么意义?
他不爱的女人,他不能跟她离婚。
而他爱的女人,却已经永远都不再属于他了。
今晚,他是故意去喝酒的。
在医院里的时候,他已经从父母口中得知,黎皓远将湖心小岛全都摧毁了,他亲手给安妮建的琉璃宫殿坍塌了,安妮最喜欢的心湖也全被填平了。
黎皓远一怒之下,把他和安妮留在那里所有的回忆全都掀掉了!
他后来给安妮打电话,也是怎么也打不进去了。
他不死心地在黎皓远的公寓楼下守了一天一夜,抱着最后一丝冀望,想再看一眼安妮,想确认她是否还安好无恙?
他的心,因为她,是那么的疼,那么的痛。
可他却一直都没有等到安妮出现。
听说,黎皓远把安妮囚/禁在他的公寓里,并且放出风声,说:如果他再敢私自去见安妮,就让姚家和姚氏永远在香江消失!
父母跪着求他,不要再留恋安妮,执迷不悟,殃及家族利益。
母亲甚至以死相逼,扬言说,若是姚氏没了,她便撞死在他面前……
所有的人,都面目狰狞地要拆散他和安妮。
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从来只能容得下一个安妮,而已。
除了她,除了他的安妮,他眼里再也没有别人。
这一生,他也只想跟他深爱的安妮一起,白头到老,此心不渝。
他们却连这样卑微的心愿,也不肯成全他!
硬生生地要把安妮从他心里抠出来!
哪怕他早已鲜血淋漓、遍体粼伤,也在所不惜!
……
眼前的视线,不知不觉模糊。
心,绞痛难耐。
姚振宇面色苍白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又木然地看向窗外已是深沉静寂的夜色,久久地沉默、惆怅……
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吩咐佣人,“去,把少奶奶叫下来,我有话要说。”
没想到,佣人却支支吾吾地低声道,“少奶奶……还没有回来……”
姚振宇蓦地蹙起了眉宇,清秀的眉毛意外地拧成了一个“川”字,“那她有没有说,她去哪里了?”
从佣人那里得来的消息,显然让他很吃惊:沈馨也算是个大家闺秀,不应该不知道这么晚还不回家,在豪门大宅里是不能够被允许的行为。
况且,她不打电话通知家里一声,就在外面留连到深夜不归,传出去,也有损姚家的名声。
他挥手驱退了佣人,正要给沈馨打电话,却耳尖听到,院外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引擎声——
半夜时分里,在幽谧的府宅里格外的清晰。
车子,似乎在他家门外就熄了火?
姚振宇从沙发上起身,撑着微醉的身躯走到了院子里。
院落外,却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一个冷漠低沉的男声问,“怎么,姚振宇离不成婚了,你不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个吗,为什么还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
紧接着,是一个俨然有些失控的女人的声音,
“高兴?你把我推进你设的阴谋局中,我能高兴得起来吗?……苏……你要我手上的唐氏股份,我也已经给你了,你到底还要我做多少事才能放过我……”
……
姚振宇听出来,这是沈馨的声音。
只不过,她的情绪起伏不稳,他没有能听清楚她说的那个名字。
可是,她口中提到“唐氏股份”的事,还是让他的一颗心瞬间掂了起来,“沈馨……”
修长的双腿随即大步跨出门庭外——
一阵匆促的车子启动声响起。
姚振宇走出去时,门外只剩下沈馨一个人,神色张惶地迎上来,“老公,你不是说,跟朋友去聚会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姚振宇幽深如墨的眸子犀利地半眯起来,眸光冷冷地追随着那两束迅速消失在黑暗夜色里的车尾大灯,却始终未能看清楚后面的车牌号码。
沉着脸,收回目光。
他凝眸,冷笑着逼近距离几步远的沈馨,“那个男人是谁?”
银白的月光下,沈馨的脸一下子煞白失血,“什么男人?老公,就算你不爱我,也不能随便诬蔑我——”
沈馨只觉得,有一阵凌厉的掌风从自己眼前忽闪而过!
她愕然刹住了嘴边的话,本能地转身,侧眸,就看到姚振宇一拳咂在了坚硬的金属大门上!
“砰!”地一记重响,仿若千斤重的铁锤,重重地咂在她心上!
咂得她脑中剧烈一震,身形微颤,“老公——”
姚振宇的脸已经一片煞黑,骇人得很,“那个男人姓苏,对不对?你们之间有什么阴谋……”
“咝!!!”
沈馨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纤细的身体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扶住墙面稳住,脸上一面死灰般地碜白,“你——都听见了?”
姚振宇炯炙的眸光紧盯着她,一脸的不谅解,甚至透露出几分厌恶,“是,我不但知道那个男人姓苏,我还听见你们说了对付唐氏的阴谋……”
沈馨已经无力地瘫软在地,冰凉到渗透肌肤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向她的身体,她凄然幽怨地哀笑起来,“你还听见了什么?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怀的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姚振宇沉悒的脸色越发地加深,在昏淡的月光下散发出萧煞骇然的气息,“沈馨!你和我一样清楚,你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你若是识相就立刻跟我离婚,否则,我会让你——”
顿了顿,他眸底的幽芒更见森冷,“你是怎么对安妮的,我就怎么还给你!荡/妇的名,我一定让你坐实了!”
静寂深沉的庭院里,姚振宇冷冷地丢下这一句,便毅然转身而去!
“不!”身后,突然传来一记凌厉的尖叫,姚振宇惊骇于这一声几乎毛骨悚然的女音!
修长的身影顿住,讶异地回头——
沈馨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尖叫着踉跄着扑了过来,紧紧抓住了他结实的双臂,“你不要逼我……再逼我,我……我……我就跟你鱼死网破!”………题
外话………晚上还有一更。心情不太好,可能会比较晚,姑凉们不要捉急。
☆、134章、唐安妮到底给你喂了什么药
姚振宇深深地看了沈馨一眼,却是寒着脸挥开了她的手,“鱼死网破?!”
“沈馨,你会不会太自不量力了?你以为,今天的沈氏,还是一个月前的沈氏?”
“你真当我病糊涂了,以为我不知道,沈钧良被药监局请去协助调查,沈氏药店的封条至今还没有解除……佐”
“你们沈氏已经自顾不瑕,分分钟走向灭亡,你拿什么跟我鱼!死!网!破?!渤”
“……”
最后几个字,他近乎是鄙夷又刻薄地自齿缝间,一字一字冷冷迸出,清隽的俊脸上也挟着沉郁的愠色。
显然已被触及底线。
唐安妮就是他心底不可侵/犯的底线。
只要是一丁点儿不利于她的,他就会失去冷静。
但像今晚这样尖刻嘲讽的,还是第一次。
沈馨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她爱了这么多年,原以为温柔多/情的男人,也有这样令人阴暗扭曲的一面!
被他毫不留情的一顿恶损,她气得脸孔也剧烈地抽/搐起来,胸腔中有一股翻滚的血气直冲脑门!
“你——”
不知道她是气急攻心,还是不堪打击,突然眼前一黑!
整个人竟笔直地栽倒向地面——
姚振宇伸手拉住了她,搀住她的身体,故意忽略掉她脸上面如死灰的悲哀与痛心,“是要继续鱼死网破,还是签字离婚、好聚好散,你有一个晚上的时候好好想,天亮之后,告诉我,你的答案。”
沈馨任由他半拖着往家里面走,赤红的双眸已经濒临绝望般地疯狂起来,“老公!就当是我求你,不要再逼我……不要逼我……”
“我已经得到报应了……我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只能拉上唐安妮一起去死……”
“……”
姚振宇蓦地狠狠将她扔进了沙发里,一脸愠怒,“沈馨!安妮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一直这样针对她、伤害她?!”
沈馨哀哀凄凄地,“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我身不由己……我要是不按他说的做,不但我完了,还有你、还有我们沈家、姚家……全都得完蛋……”
姚振宇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声音微微地发颤,“他,是谁?”
沈馨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你不要问,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
姚振宇只觉得,一颗心直直地坠入了无底深渊:问题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他所以为的,隐约地,他似乎猜到了某些禁/忌而不堪的内幕?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是他威胁你的?”
沈馨却只是流着泪,不断地摇头,“……”
偌大的客厅里,一片静寂,只剩下了两人不规律的呼吸声。
沈馨稍稍地缓过了一口气来,睁开眼,突然,就紧紧地握住了姚振宇温厚的大手,“老公,如果我答应你,以后也不会再找唐安妮的麻烦,今天晚上的事,你能不能对爸妈保密?”
“……”
姚振宇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时间,似乎要永远凝结在那一刻。
沈馨以为,他为了唐安妮,终究会让步的。
可是——
姚振宇抬起头来,只给了她天崩地裂的几个字,“不,我心意已定!”
沈馨气得差点又背过气去,抚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怒问,“姚振宇,你就不担心你的唐安妮会被你连累……”
姚振宇却是冷冷地勾唇一笑,“就是为了安妮,这个婚,我才更要非离不可!离了婚,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守护在她身边!”
沈馨眸底腥红的血丝瞬间骤增!
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用力地咂上姚振宇冰冷的俊脸,“姚振宇!唐安妮到底是给你喂了什么迷/药,你TM就非她不可?”
姚振宇以宽厚的大掌格开她扔过来的抱枕,转身,迈开长腿,就往楼梯上走。
抽掉颈间的领带,他头也不回地答道,“她不用给我喂任何药,我的心就是属于她的。”
沈馨被他坦率而赤果果的回答气懵了,“……”
过了好几秒,才阴恻恻地冷嗤出声,“你的心属于她又如何?她整个人都是黎皓远的!”
姚振宇突然从楼梯上转过身来,竟是以一种凛冽而萧煞的眸光沉沉地盯着她,“那你呢,你不也属于那个姓苏的吗?你以为,一个婚内无耻通/奸的荡/妇,凭什么指责别人?”
一个婚内无耻通/奸的荡/妇!!!
沈馨震惊地从他嘴里听到了这个词,再望进男人幽深的眸底,她莫名地打了一个寒噤:
姚振宇只是听到她和苏维延只字片语的对话,就可以将她定义为“一个婚内无耻通/奸的荡/妇”!
她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苏维延真的将那张光盘公开……
……
东方才崭露灰白的清晨时分,半山的唐宅便热闹了起来。
化妆师和造型师已早早就位,将新娘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申若男也早已换上洁白的伴娘婚纱,领着一班姐妹淘将来接亲的陆翊砀堵在门外,闹哄哄地要了一大堆红包……
被掏空了的接亲团不干了,叫嚣着强行推开了新娘闺房的门……
唐安妮这才被众星拱月般地迎上,扎满鲜花彩带的婚车中。
这天,是寒冬里最寒冷的一天,却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唐安妮一袭雪白的华美婚纱在身,在欢快的结婚进行曲中,笑意嫣然,端庄大方地走进礼堂——
仪式冗长而繁琐。
婚礼还没有进行到一半,她已经笑僵了,黎皓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再坚持一下。”
她只好继续端起笑容,挽着他的手一路前行。
手持一束美丽的新娘捧花,她一步步款款走向礼台……
申若男和陆翊砀则分别跟在她和黎皓远身后,善尽伴娘和伴郎的职责。
若男细心地托起她长长的拖在地上的婚纱,还有一双天真可爱的花童穿着漂亮的白色礼服正在前面领路,两人手里拿着花篮,花篮里装满了粉色的红色的玫瑰花瓣,一边走,一边撒花。
客人们都在教堂坐好了,然后,回头看着新郎挽着新娘走进了教堂,向教堂最前面的神父走去。
穿着一身黑色神父服装的神父,一脸神圣的站在十字架下面,眼神充满祝福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一对新人——
直至礼堂的一切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