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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颂03 幽兰送情(寄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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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天豫不耐烦地带她上车后,她仍是张牙舞爪地大发雷霆,惹得他一个不快扬言要取消婚约。

    她慌了,急得整个人失去理性地冲向他捶打,抢他的方向盘照油门,根本不理会他们正行驶在危险重重的马路上,非要他收回前言不可。

    煞车失灵并非她所能预料,平交道的栅栏已然放下,及时悔悟的她仍达不过命运的残酷,硬生生地撞上火车的第三节车厢。

    他从此无法站立,得倚靠轮椅过一生、而她因此流出了两人的孩子,一个她尚未得知就失去的无助生命。

    就算后悔,她一生也难以弥补,曾低下头求他原谅,而他只冷漠得近乎残忍地说要解除婚的,此后两人再无交集.他恨他。

    她最爱的人恨她,是不是很讽刺呢!而他们差点就结婚。

    “他……现在好吗?”

    齐天琪故意伤害地,报复地心不在他身上。“他好得很,有美女相伴,每天乐乐地当个废人。”

    “他有女人……”不可否认,实来的讯息仍剜伤她来不及设防的心。

    “不仅美丽动人还温柔善良,不用昂贵香水自拉出发一股兰花香味。”那味道让他记忆深刻。

    “你见过她?”意思也见过他。

    他不怀好意地接近她一吻。“美得没话说,我要征服。”

    见过两次面,到了第三次他就被拒于门外,他们居然用头狼来阻碍他的好事,他非得到她不可。

    “你有了我还不知足,何必去招惹无辜的第三者?”人为什么会心痛,她知道是为谁而痛。

    齐天豫,她至今依然深受的男子,即使沦为较劲的棋子也无妨.她仍自私地想拥有他,不愿他别有所爱,她嫉报他身边的女人。

    突然一笑的齐天巡眼神阴沉。“你瞧!坐在轮椅的废物不就来了。他的女人多美丽呀!叫人想亲一口。”

    “什么?”她惊得撞倒传者盘中的鸡尾酒,两眼震惊地着向大门口。

    那是一道光呀!她差点睁不开眼。

    好出色的他,风采依旧地令人迷恋不已,贪婪的眼在瞧见他温柔的眼光落在身侧绝白女子的脸上,那一刻的眼波交会彻底击垮了她的自尊。

    他们相爱。

 第八章

    “呼气、吐气,你太紧张了,可怜的小东西。”整个人绷得像铁条似的,她真的很不习惯接触人群。

    更正,是厌恶人们的靠近。

    “知道人家可怜还强迫我来,他们看起来好可怕。”像一群披着人衣的凶猛野兽。

    不怕鬼魁,她只怕人。

    “放心,不会有我可怕。”他先对她微微地温柔一笑,随即换上冷峻的愤世表情让人退避三舍。

    “虽然我不喜欢你现在的阴沉,但是我不得不说很有效果。”她好笑地在他脸上一啄。

    “女人,你很无礼幄!”眼睛在笑,他的神情冷得像刚从坟墓爬出来的死尸。

    “真对不住幄,我亲爱的霸王。”她看得出他的贪心,低下头吻住他温暖的唇瓣。

    瞬间软化的线条让人喷喷称奇,纷纷猜测昔日商场的冷血阎王是否转了性,允许女人在他身上造次。

    如同摩西扬起他的神杖分开红海,齐天豫的出现有着相同效应,横行无阻的轮椅声嘎嘎作响,人们自动地往后退三步让出一条“车”道。

    他在商场的狠厉和赶尽杀绝的手段仍叫人心寒,即使他坐着轮椅矮人半截,浑身散发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没人敢轻忽他的存在。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随即分散,市侩的俗眼像是发现一块圣洁无比的玲玉般亮了起来。

    一身的纯白不带任何杂质,简单的线条未缀上繁复饰花,可她在人们眼中就是圣母的化身,一抹恬淡的气质在眼波流转间快速攻占所有人的心。

    一黑一白,很突兀的一对却显得相容,使人有种同时处于寒暖交接地带的错觉,慑于他的寒粟,爱近她的温暖。

    “不公平,都没有注意我。”故作抱怨的秦东峰,企图以玩笑式的轻松口气化解何向晚的紧张。

    “等你的葬礼吧,我相信每个人都会上前致意,恭维你一生的成就。”只怕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哇!好毒哦,“雪儿,你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吗?我是你的男朋友耶!”

    “留校观察期的不及格男友,你可以再表现大方些,我正愁没理由和你一刀两断。”她意指与会虎视眈眈的女人们。

    哼!用着垂涎一块上等肥肉似的饥渴眼光盯着她的男人,他还愁没人注意吗?

    不敢左右乱瞄的秦东峰诞着笑,护住他的爱人。“宴会野狗多,你千万别乱笑,他们会误会你想赏根骨头。”

    开玩笑,他哪敢再胡乱多情,一群等着抢他女人的衣冠禽兽正两眼发光,他不寸步紧跟着怎么成,男人的劣根性他最清楚。

    朋友妻,可以欺;敌人妻,人人欺;不是朋友或是敌人就是大家都有机会,先下手为强,管他身边是不是有男伴,一夜情是上流人土的最爱,他曾是过来人,不会错认狼群眼中的讯息。

    “雪儿宝贝,你在践踏我的真心。”她好狠心,一脚踩疼了他的心。

    “少装疯卖傻了,别忘了我们今晚的任务。”保护娇弱的白痴艺术家。

    “白痴艺术家”一直是她对何向晚的看法,有天分没神经。

    守着你别被恶狼侵袭也是我的首要任务。“是的,女士,我们是骑士与侍女。”

    她瞪了他一眼。“为何你是骑士,我是侍女?”不能高级一点吗?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不然你能想象跟在国王、皇后身后的小喽兵该如何称呼吗?”爱计较的小女人。

    “随从和女官,笨蛋。”孔蜜雪冷斥地走上前,尾随在轮椅之后,隔开接近何向晚的人群。

    “嘎?!”他好想吞下一颗鸵鸟蛋,原来堂堂的大医生只配当个跑堂的小佣人。

    哀怨归哀怨,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卑微,笑容满面地和熟知的商界人士寒暄,别有用意地介绍自己的女朋友,要他们最好别轻举妄动。

    除非他们能保证健健康康到百年,否则得罪医生是件不智的事,如果有人想在肚子里留一团棉花或纱布就另当别论。

    “喔!天豫,我的心肝宝贝,你让妈妈好挂念。”发挥母爱的姚春月先一步趋前拥抱了爱子一下。

    “妈,别来无恙。”容光焕发,看来她的日子过得“多彩多姿”。

    “小没良心的也不来看看我和你爸.哪天病死了都没人送终。”她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言重了,妈,我可不是你批斗的对象。”她算是好母亲,而他却不是个好儿子。

    至少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还给了他完整的童年时光。

    “是是是,瞧你眼底满是柔意,不介绍一下这位小美女吗?”她瞧了极满意,比葛家女儿更出色,清灵灵的像个仙女。

    “晚儿,她是生养我的娘,妈,她是你未来的媳妇何向晚,秋水向晚天的向晚。”他促狭地提及诗中含意。

    未来媳妇?身子一僵的葛红霞几乎快昏厥,千针穿着身体般难受,他们居然已论及婚嫁?叫她情何以堪。

    “伯母,你叫我向晚好了,切理会天豫的卖弄。”含怨的眼中一膘,里头的情意淡淡轻染。

    姚春月惊讶地直笑。“好好…终于有人可以管住我家的野猴子。”

    她头一回看见有女人敢瞪她儿子而不惹火他,这回她真的要有个好媳妇了。她欣慰地想着。

    “妈,你拿梯子给她爬她也不会爬,想她管我可难了。”齐天豫取笑地亲吻爱人的手背。

    “什么话,家里有只猴子就够头疼了,我于么让她有样学样和你一样野性难驯,人家多乖巧呀!”一副好人家女儿的模样。

    “她乖巧?”他不敢苟同地挑挑眉。“你该看看她为了一把雕刻刀想和我拼命的表情,凶得像母老虎。”

    面上一腼的何向晚娇喷地四起性感嘴巴。“人家哪有你凶,一天到晚月人家吃东西、休息。”

    “哼!你好意思把自己的恶形恶状召告天下,二十七岁的老女人还不懂得照顾自己,老要人操心……”

    “咳!儿子呀,向晚没你老妈老吧!”二十七岁算老女人,五十岁的她不就是老巫婆。

    齐天豫失笑地敛起柔意。“妈,是不是该向亲爱的父亲大人拜个寿?”

    他等得快冒火了。

    “对对对,是该去拜寿,省得他老是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大好的江山都全给败家子浑江掉了。”她说话的口气突然变得尖团。

    一时不能适应和蔼妇人蜕变的刻薄嘴脸,顾不住心事的何向晚愕然一讪,定位的脚步要不是雪儿的带领,她大概打算生根了吧!

    好怪异的气氛,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看笑话的气焰,她下意识地握紧齐天豫的肩膀。

    感觉到她的不安,他将她的微冰小手握在手中,始终不当放过,交握的掌心传达着彼此的爱意,她稍微轻松地微笑。

    “很不错的女孩,在哪认识的?”齐正思赞赏地点点头,惊讶她的非凡容貌和脱俗气质。

    “山上。”他简短地回答。

    他了解地一笑。“山上的别墅捡到一位迷路的仙女,你运气很好。”

    “老天是公平的,总要补偿我所失去的。”他一语双关地微仰着头。

    “叫什么名字来着?”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何向晚。”

    “何向晚……咦!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很熟,一时想不起来。

    “该不会在酒店或是舞厅上班的小姐吧!现在很流行清纯的大学生坐台。”不客气的嘲讽出自另一位高雅的夫人。

    “我不是……”她像受了刺激地往后退了一步。

    何向晚一向认为人比鬼可怕,事实再度印证了。

    “少说一句,曼妮,人家受不住你的泼辣劲。”娶此恶妻是他贫富举权的报应。

    沈曼妮皮笑向不笑地抚抚头发。“那你是做什么工作,陪男人上床吗?”

    “不……我的工作是雕刻……”

    她尚未说完,齐正恩已由雕刻二字恍悟她是谁。

    “你是那个何向晚?”天呐!他简查不敢相信国宝级的雕刻家是个年轻女子。

    她微窘得说不出话来,不知该不该吐实地左右为难,一脸犹豫地看向齐天豫,知情的人暗自偷笑她又要发作了。

    “爸!她不是那个何向晚,向晚只是爱雕刻而已。”他也不想引起太多的骚动。

    “她明明是呀!我在七八年前看过她。”难怪他觉得眼熟。

    他严肃地一瞄好奇的群众。“爸,你不想搞毁生日吧!”

    “喔!我了解了,她绝对不是那个何向晚。”她已经够引人注目了,不需要名声来添红加绿。

    秦东峰忍不住笑出声,右脚被雪儿的高跟鞋踩了一下,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举世闻名的雕刻家何向晚,可是却要故意伪装不知道她的名气,实在令人好笑。

    “齐老,生日快乐,祝你得如东海深、寿比南山高,小小薄利不成敬意。”他不慌不忙地送出手中礼酒。

    “秦医生,人来了就好,何必破费?”他笑着接下礼物交给一旁的管家。

    “应该的,应该的,人生得意须尽欢。”哎呀,她怎么又捏他。

    “待会多喝几杯别客气,尽兴一点地玩。”他用主人的口吻要他别拘束。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的。”医生嘛,照顾别人之前先照顾自己。

    齐正思八面玲惑地招呼一下,心思回到久未下山的儿子身上。

    “你有什么打算,要回来公司吗?”他的才能是商界引以乐道的。

    “不一定。”他不直接回应,模棱两可的态度惹怒心不安的齐天巡。

    “爸,你不要为难大哥,坐着轮椅的主管可不风光。”他看似维护的口吻,实则暗讽同父异母的兄长丢人现眼。

    让人猜不透心机的齐天豫淡然一笑。“总要给残障人士向上的机会,我得养老婆呢!”

    他的明指让何向晚羞红了脸。“天豫……”

    “别害羞嘛!难不成我还要靠你的雕刻来养我?”他相信她养得起,如果她肯以市价卖出手中作品而不是低价廉让。

    知晓齐天豫有多富有的莫过于秦东峰,每个月三家俱乐部的收支都几乎破亿,而他还有意在北、中、南三处盖休闲中心和高尔夫球场。

    台面上的生意已叫人眼花撩乱,据说他私底下也玩起操盘游戏,在上升下跌的股市自由进出,趁机捞了不少油水,真正的财力难以预估。

    不然,哪来的余钱买一堆贵得要命的石头把玩,他一直想A那颗黑钻来做救命的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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