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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话还没说完,脸上已“啪”的一声,也挨了古氏一掌,随即古氏还一把甩开了被他抓着的另一只手,怒道:“拿开你的脏手,谁允许你碰我了!我可不会忘记,当初你是怎么在我的沫儿生死命悬一线之际,如何为贱人腹中莫须有的那块肉高兴,又是如何为了那块根本不存在的肉,无情无义给了我休书,让我过去几个月,过得猪狗不如的,现在知道是冤枉我了,想挽回了?晚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会儿不知道多高兴多痛快你被戴了绿帽子,以后的日子,更会把你曾带给我的那些苦痛,全部十倍百倍还给你的!”
简君平这些日子虽被古氏的动辄打骂弄得都快麻木了,这会儿还是忍不住觉得羞恼与愤怒,真是恨不能连古氏一并拍死了,反正陆氏不是好东西,她也没好到哪儿去!
可一想到宫里的简沫,想到终究是自己冤屈了古氏,心里还有几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的感慨,到底还是看看忍住了,把满腔的愤怒都发泄到了陆氏和简泓身上,喝命长随:“把这个贱人和这个贱种,给我关到柴房里去,我回头再慢慢的收拾他们,一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来将蔡大夫和黄大夫请来,是想着若贱人一味抵赖到底,他们的话也是证据,他总能让她口服心服的,没想到却因此挖出了旁的事来,就这样随便一挖,就挖出了那样大的事来!可见她还瞒了他多少事,把他当傻子糊弄了多少次,他怎么能让她轻轻松松就死了,一定要让她受尽折磨与凌辱,后悔来到这世上才能稍解他心头之恨!
简浔次日清晨醒来,第一句话便是问听得里间动静,进来服侍的瑞雨:“知道我爹爹和母亲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吗?”那些破事儿,一定把父母烦得够呛,只怕回来都半夜三更了。
没想到瑞雨却道:“大爷与夫人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会不会是闹出了人命来,所以大爷与夫人才会耽搁到现在的?”
简浔一惊,猛地坐了起来:“还没回来,现在什么时辰了?卯时三刻?那离昨晚爹爹和母亲出去,就已整整六个时辰了,竟然还没回来,真是烦死了,立刻打发人去那边儿瞧瞧去,我收拾一下,就去祖父那儿,省得祖父挂心。”
瑞雨忙应了,叫了青竹去传话,才与琼雪一道,服侍起简浔盥洗梳妆来。
好在简浔才梳妆完,正喝牛乳羹,青竹就跑了回来道:“大爷与夫人回来了。”
简浔立刻大口大口喝尽了牛乳羹,便去了前面见简君安与平氏,就见二人虽已换过衣裳了,却黑着眼圈,满脸的憔悴,简浔忙行了礼道:“爹爹与母亲一看就知道一夜没睡,不然爹爹今儿就别去衙门了罢?”
简君安疲惫的摇头道:“不行,这阵子手上事情本就多,又快到考评的关键时期了,上峰已说了,让我们这些日子都勤慎些,不然回头别人升迁了,就自己没升迁,别怪他,我虽不求升迁,也必须把该做的事都做完,该尽的本分尽到才是。”
吩咐丫鬟,“取了我的官帽来。”
简浔闻言,只得与平氏一道送了他出门,知道他这会儿没胃口吃早膳,去了衙门后一忙起来,肯定又顾不上吃,遂又与他约好午膳打发人自家里与他送去,母女两个才折回了屋里。
贺妈妈已领着人摆好早膳了,见她们回来,忙笑道:“听说大小姐也没用早膳,快陪夫人一起用些罢,今儿这水晶蒸饺,是奴婢亲手做的,大小姐不是向来都说好吃了,可要多吃几个才是。”
简浔点点头,她胃口倒是没受影响,加上又劝又喂的,弄得平氏也吃了不少,饭毕漱了口,才与她说起话儿来:“横竖走了困,这会儿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且与你说说昨夜的事罢,知道你满心的好奇,早就想问我了。”
“果然知我者,母亲也。”简浔笑嘻嘻的,给平氏斟了一杯茶,自己也斟了一杯端着坐了。
平氏便把昨夜的事,简明扼要与她说了一遍,末了道:“本来这些事完了,都已过了三更了,你二婶虽满心的愤怒,到底还是没有失礼,让人收拾了屋子,打算留我们将就一晚,谁知道柴房里的陆氏与简泓,竟然突然死了,叫了那蔡大夫去看,才知道是陆氏先把简泓闷死了,自己随后咬舌自尽的,还有那个宝婵,也是咬舌自尽……你二叔气得发疯,嚷嚷着要将他们大卸八块,再扔去乱葬岗喂野狗,简菡简淙又哭得厉害,我们哪还能回来?”
说着唏嘘不已:“不过,我虽觉得陆氏委实太狠心了些,那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么下得了手憋死他?可她若不先带了简泓走,你二叔还不定会怎么折磨他,怎么让他生不如死,那还不如就这样死了,好歹长痛不如短痛……那孩子也是可怜,怎么偏就托生在了陆氏肚子里呢?我和你父亲都觉得不忍心,好说歹说与你二叔说了半晌,他才终于同意了让人将他送出去随便葬了,好歹保了他一个全尸……”
至于陆氏和宝婵,他们就管不着也不想管了,且由得简君平折腾去罢,反正将来若有报应,也是报应简君平,不关他们的事。
却说陆氏,昨夜被关到柴房里去后,虽浑身都痛,整个人都已不成样子了,还是不肯放弃求生的念头,口口声声自己以往经历了那么多次危机,最后都能化险为夷挺过来,那这次自然也是一样,她一定能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是宝婵含泪泼了她一头冷水,泼醒了她:“小姐若是犯的旁的事,老爷都有可能看在这么多年情分和孩子们的份儿上,饶恕小姐,可偏是这样的事,还证据确凿,根本抵赖不了,那老爷必定怎么也是不肯饶恕小姐的,既然如此,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受尽屈辱不说,还会连累菡姐儿和淙哥儿……还是带了泓哥儿一起上路罢,他真的比谁都无辜,下场却只会比谁都可怜,横竖有我陪着小姐,去哪里都陪着,黄泉路上,小姐也不会孤单了。”
说得陆氏涕泪滂沱,抱着宝婵哭了一阵:“你跟了我一辈子,一日好日子都没过过,还为了我终身未嫁,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啊……”
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然后抱着早已吓得呆呆的简泓亲了又亲,亲了不知道多少遍,才终于狠心将他的脸紧紧捂在自己的胸口,越捂越紧,直至他彻底不能动弹后,方泪如雨下的松开了,一叠声的说着:“好孩子,这辈子都是娘对不起你,都是娘糊涂,都是娘贪心,你别恨娘,下辈子记得还做娘的孩子,哪怕一辈子都只能粗茶淡饭,也做娘的孩子好不好,娘一定加倍的疼你,对你好,把这辈子亏欠你的,都十倍百倍的补偿予你……”
陆氏将一动不动的简泓放到地上后,又低低对简菡与简淙说了半日的话,哪怕心知他们听不到:“你们姐弟,身上流的都是简家的血,想来性命是无忧的,只是以后的路,必定荆棘满步,只能靠你们自己走了,都是娘害了你们,所以,你们尽快忘了娘,以后不但面上一个字别提娘,心里也真将娘给忘了娘罢,娘早不配做你们的娘了……但娘一定会在那边保佑你们,让你们余生都安乐无忧的,别了,我的孩子们……”
方含泪与宝婵几乎同时咬了舌,然后躺到地上,很快没有了呼吸,——所以真想求死时,总能想到办法的,而不想死时,自然怎么也死不了。
简浔听平氏说完,忙道:“那那个什么丁小甲呢,简君平是怎么处置的?陆氏与简淙都死了,亦连宝婵都死了,他的怒火与恨意只能都发到丁小甲身上了,岂能轻易放过他的?”
也不知宇文修的人是拿住了丁小甲什么软肋,才能让他这样明知死定了,还肯进京来的?不是说他无牵无挂吗,既没有牵挂,威逼利诱都得打折扣,事情也会更难办,真是难为宇文修了。
平氏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左不过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罢,反正如今你二叔跟个疯子似的,什么事做不出来?我都恨不能将他逐出族里,以后不论好歹,都连累不到咱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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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6月26日王世子zz亲的5颗钻石,雪帝尊亲的9朵鲜花,扑倒么么么么么,O(∩_∩)O~
终于如陆氏解决了,如释重负啊,O(∩_∩)O~
☆、第一百三四回 御驾亲征
平氏说着,又嗤笑道:“他还有脸发疯呢,事情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陆氏固然不好,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不过就是如蝇逐臭,破锅配破盖而已,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应当没脸再见我们了,在家又没脸见你二婶,去了衙门还要遭人排挤打压,这多少也算是惩罚到他了。”
简浔道:“这样的惩罚,说来虽不轻,却更多是心理上的,简君平那样的人,就该身心遭受双重折磨才是,不过,想来二婶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平氏点头道:“可不是吗,当着我们的面儿,你二婶尚且对他想打就打,想骂即骂了,背着我们时是何等的变本加厉,可想而知,这也是他欠你二婶的,如今且慢慢来还罢。倒是那陆氏,说来可笑,眼见哀求无望了,便大骂起他来,说他‘凭什么你就可以去外面随便找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了,都是一样的人,那你能做的,我自然也能做!’……”
话没说完,意识到自己对女儿说这样的话委实有些不妥,忙岔开了:“又说她弟弟再怎么说也是个伯爵,武定伯府祖上也曾是显赫荣耀过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知道你二叔这样待她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弄得你二叔越发恼怒,待她死后连连冷笑说,他本来还没想到收拾武定伯那个废柴的,既然陆氏和简淙都死了,那他们欠他的,就让武定伯来一一偿还罢,所以接下来,只怕他还有得闹腾呢,不过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最好简君平能与武定伯狗咬狗,斗个两败俱伤才好呢!
母女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简浔见平氏其间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因说道:“母亲还是去躺会儿罢,哪怕睡不着,好歹休息一下眼睛,祖父那边儿有我,家里的事也有我呢。”
平氏眼睛的确酸涩得受不了了,闻言便也不与简浔客气,应了一句:“那我进屋躺会儿去,你祖父那儿,就说我中午过去大家一起用午膳。”
简浔应了,待平氏进了里屋后,才回了自己的屋子,一面让青竹传话出去,让周四平尽快来一趟。
周四平来得极快,简浔刚在景明院陪崇安侯用毕午膳,回到自己屋里,青竹便进来回道:“周大哥已经来了,在园子里等着小姐。”
简浔点点头,带着瑞雨去了园子里,待周四平给自己行过礼后,开门见山便问道:“你们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那丁小甲心甘情愿进京来赴死的?又是怎么知道他存在的,盛京与泸定相隔几千里,事情又过去这么多年了,陆氏应当不会给自己留什么破绽才是。”
周四平闻言,笑道:“就是知道大小姐必定很多疑问,所以我才一听得大小姐召见,便立刻赶过来的。我们用的法子,其实很简单,就是利诱而已,泸定前年不是遭了灾吗,纵朝廷免了当地三年的赋税,可本来大家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免十年的赋税又有什么用?丁小甲地动时侥幸活了下来,靠着陆氏大贴小补置办起来的家业却是毁于一旦了,地动时他又救了个年轻妇人,二人便结为夫妻,有了个儿子,如今他老婆腹中还怀了一个……”
多了两个孩子,丁小甲的老婆要带孩子怀孩子,自然也不能劳作了,如此一来,丁家本就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就越发艰辛了,丁小甲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饿死,自己好容易才组建起来的家毁于一旦。
所以宇文修的人找上他,才把他们愿意许给的条件——雅州城的两百亩良田,一千两银子一说,丁小甲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把他们想知道的,都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说了,待他们又加了一千两银子,让他进京去指证陆氏后,他亦只是犹豫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点头答应了。
他固然不想让陆氏死,这个女人到了现在,也是他心目中的仙女,是他心里最美好的一个梦,何况二人还极有可能有一个儿子,另一个孩子虽无福到这个世界上来看一看,至少也曾短短的存在过,他不想害他们,更不想让他们恨他。
可不想害他们,他的老婆孩子就得饿死,他自己也迟早得饿死,在一个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永远不可能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和一个素未谋面、感情就更是丝毫也没有的儿子,与朝夕相处一心向着自己的妻子和两个真正属于自己,全然信任与依赖自己,看见自己就会冲他笑得天真无邪的孩子之间,选谁,不选谁,本就是显而易见的事不是吗?
于是丁小甲千里迢迢的进京来了,然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