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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好。”
宇文倩见他满脸的坚定,想着自家弟弟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心下瞬间大定,笑着上前请了那两个高人:“两位高人前辈请随我来。”与胡严一道,引着二人进了睿郡王的内室去。
崔公公心里早暗叫起‘糟糕’来,谁能想来大爷竟暗中寻了高人来为王爷治病呢,若治不好也就罢了,若是治好了,王妃与二爷的如意算盘少不得要落空,落空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万一再让王爷知道了王妃与二爷对他做的那些事,他们母子倒一个是王爷的妻子,一个是亲生儿子,旁的保不住,要保住性命还是不难的,无论王爷是出于多年的情分考虑,还是自家的颜面考虑。
可他的性命就堪忧了,“背主”是哪一个做主子的,都绝不能容忍的事,何况王爷还向来待他不薄,他有今日,俱是拜王爷所赐,也正因为如此,一旦王爷知道他背叛了他,绝对不会留情……可他有什么办法,侄儿和没出世的侄孙都在二爷手里,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二爷弄死了他们,彻底断了崔家的香火罢?
事到如今,他早已回不了头了!
所以待宇文倩几人一进了内室,崔公公便赔笑向宇文修道:“大爷,两位高人既是您从民间请来的,必定是远道而来,奴才这就给他们安排吃食和住处去,他们要治好王爷,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奴才旁的忙帮不上,替他们安排好一应琐事,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还是做得到的,奴才先告退了。”
行了个礼,便想退出去。
“站住!”却叫宇文修给叫住了,闲闲的捡了张椅子坐下后,方淡声道:“崔公公是真耳背,没听见我方才说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你说呢,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我的话呢?莫不是崔公公心里有鬼?”
崔公公心下猛地一“咯噔”,大爷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强自稳住心神,赔笑道:“大爷可真会说笑,奴才怎么敢故意装作没听见您的话,是真没听见,好在这会儿也知道了,就是不知道大爷想与奴才说什么?奴才洗耳恭听。”
宇文修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慢慢的叩着桌子,道:“原来崔公公是真没听见,那也罢了。不过,崔公公这般急着出去,让我来猜猜,崔公公是在急什么?莫不是,急着去给人通风报信?”
他的目光冷冽而幽深,还带着一股子洞悉一切的笃定与自信,让人在这样的目光下,连为自己辩白的勇气都没有了。
而崔公公听了他的话,本就满心的紧张与惶恐,又哪里还经得住这样的目光,在强撑了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句不成句,调不成调的哭起来:“奴才不敢,求大爷恕罪,奴才都是不得已,都是被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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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八回 确认中毒
“奴才不敢,求大爷恕罪,奴才都是不得已,都是被逼的啊……”
崔公公哭得绝望,心里更是绝望,二爷不好惹,他迫于侄儿和未来的侄孙在他手上,只能受他挟制,可大爷又何尝是省油的灯,大爷那个“煞神”的名号是白得来的,他如今的地位是凭空掉下来的吗?那都是用鲜血和尸体堆砌起来的,他只会比二爷更不好惹,哪怕他的软肋暂时不在大爷手上……前有狼,后有虎,他怎么就让自己落到了这样的绝境?!
宇文修眯了眯眼,缓缓道:“被逼的?宇文信怎么逼你了?拿了你的侄儿和他那个已有身孕的小妾要挟你做他们母子的帮凶吗?就算如此,父王才是你的主子,你唯一的主子,从你到父王身边服侍的第一日开始,父王便是你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必须忠于的人了,你如今却把自己的侄儿和侄儿的小妾排在父王的前面,帮着别人来谋害父王,你这样忘恩背主,你说我是该杀了你好呢,还是剐了你好呢?”
一席话,说得崔公公抖得更厉害了,好半晌方颤声道:“奴才罪该万死,要杀要剐,悉听大爷尊便,奴才绝无半句怨言。”
早知道他就不受二爷的胁迫,不管侄儿和他那个小妾的生死了,如今可好,连自己一并搭上,让崔家至此彻底覆灭了,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
不想宇文修却话锋一转:“不过你虽其心可诛,却其情可悯,所以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按我的吩咐把事情办好了,我不但保你平安无恙,连你的侄儿和他那个小妾,我也可以保他们无恙。”
崔公公本来都做好必死的准备了,心里又悔又怕之余,唯一的希望就是大爷能给他个痛快,别让他死前遭受太多的苦痛,没想到事情竟峰回路转,马上迎来了转机,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他,忙不迭道:“奴才都听大爷的,奴才都听大爷的。”
宇文修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事情也不难,只要你在父王彻底清醒过来,病情也大有好转之前,将杨氏和宇文信稳住,不叫他们知道父王已经在好转,以为事情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就可以了。等事成之后,我不会让父王知道有这回事,这些日子你侄儿他们的安危,我也会暗中安排人保护,不叫他们遭了宇文信的毒手,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就救他们出来,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
“真的?大爷不是在哄奴才?”崔公公满脸的惊喜,若大爷肯安排人暗中保护他的侄儿,他们两大一小自然不会有事了,大爷手下可用的人,岂是二爷的人能比的,虽然大爷也不乏用那两大一小的性命威胁他的意思,不然他既知道他们的下落,就直接把人救出来多好,但被大爷这个更强大的主儿威胁,怎么着也比被二爷威胁强一些。
但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可是,二爷将他们藏得很是隐秘,奴才暗中查了这么久,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到,反而让二爷察觉到了,威胁奴才若再敢轻举妄动,他就砍了奴才侄儿的另一条腿,大爷有所不知,奴才的侄儿生来便有一条腿有残疾,若再让二爷砍了他另一条腿……万一让二爷再察觉到,奴才侄儿的腿还是次要的,就怕打草惊蛇,坏了大爷的大事。”
宇文修淡淡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既说了会保他们无恙,自然就会说到做到,你说这样的话,是在怀疑我说假话,还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何况,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宇文信的人能查到崔公公侄儿头上,以他要挟崔公公,他的人自然也能查到,若不是崔公公接下来的作用至关重要,对这样背主的奴才,他才不会理会他的死活,更遑论他的侄儿和侄儿的小妾。
所以才会有了这会儿这一出,光靠崔公公那点已荡然无存的忠心怎么够,总得将他的软肋也抓在手里,他才能彻底老实,宇文信想得倒也没错,只可惜技不如人。
崔公公额头就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来:“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都听大爷的吩咐,绝不敢有任何二心。”
“嗯。”宇文修点点头,“起来罢。”自己也起身进了内室去。
就见那两位高人正轮流为睿郡王把脉,眉头都是皱得死紧,一副很不乐观的样子,弄得宇文倩与胡严也是满脸的紧张,屋里的气氛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瞧得宇文修进来,宇文倩喘了一口气,低声道:“弟弟,父王他,会不会已经……”‘没救了’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来,眼圈也跟着红了。
宇文修沉声道:“姐姐别担心,两位前辈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一定有办法的。”
胡严则上前握了她的手,给她无声的支持与力量。
宇文倩这才心下微松,继续目不转睛的看起两位高人给睿郡王诊治来。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二人总算站了起来,向宇文修抱拳道:“据我们诊脉的结果和将军信上的描述,以及方才县主说的王爷的症状来看,王爷的确应当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一种既是毒,也是蛊的慢性奇毒,应当是来自苗疆。以王爷如今的身体状况推测,他第一次中毒至今,至少已大半年了,毒素也早侵入到五脏六腑,便是那下毒之人,不再增加剂量,王爷怕也是时日无多了……”
话没说完,宇文倩已又急又怒的说道:“那两位前辈可有办法救我父王?求两位前辈一定要救救他,只要两位前辈能让我父王好起来,我们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们,你们要什么都可以给你们!杨氏那个贱人,竟敢这样毒害父王,还有宇文信那个狼心狗肺的,父王哪里对不起他了,竟然这样助纣为虐,毒害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饶事先已做好心理准备,睿郡王可能是中了毒,这会儿真证实了,宇文倩还是怒不可遏,还是宇文修说道:“姐姐先别急,既已知道了病因,总有办法的。”
又向两位高人道:“两位前辈既能诊出我父王的病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吗?若是需要什么珍贵的药材,或是需要其他东西,只管开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尽快寻来的。”
宇文倩方暂时压下满腔的怒火,也看向了两位高人。
二人中高瘦的那个便说道:“王爷中毒已深,我们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只能勉力一试罢了,所以风险有些大,万一……还请将军千万不要怪罪。再就是,我们需要大量的药材,其中有几味,珍贵倒是谈不上,就是有些难寻,我们回头就开个单子给将军,将军拿去一一寻来,若药材明儿就能备齐,我们明晚上就可以给王爷做第一次治疗了。”
宇文修忙道:“生死有命,只要两位前辈尽了全力,我们一定不会怪罪的,药材我明儿就开始准备,你们开单子时,最好按轻重缓急来开,我的人也好事半功倍,急的易得的先寻来,不急的难得的多一些时间,把握才能更大。”
反正如今父王那个样子,说句大不敬的话,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治了还能有几分生机,若不治,可就连那几分生机都没有了。
胡严忽然道:“既是毒,那必定就有解药,我们虽没有,下毒之人却一定有,要不,我们双管齐下,这边两位前辈继续给父王治病,那边也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将解药弄到手?”
宇文修闻言,缓缓点头道:“这也是一条思路,只是明着来是不可能的,他们母子若真拿了解药出来,岂不是摆明了是他们捣鬼?他们不会那么蠢,那就只能暗取了,这事儿交给我罢,我会安排的。”
那两位高人便先请了大家出去,全神贯注的配合着给睿郡王施起针来,看能不能多少逼出一些毒素来。
宇文修趁机吩咐崔公公:“给两位前辈安排两间安静的屋子住下,一应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但又不能走漏了风声,让不该知道他们存在的人知道了,崔公公办得到罢?”
崔公公还没从睿郡王竟是中了毒这个可怕的事实中回过神来,他是觉得王爷成了如今这副样子,一定与王妃脱不了干系,事实也证明了的确如此,不然二爷不会大费周章的要挟他。
但他还是没想到,睿郡王妃竟会心狠手辣胆大包天到那个地步,一旦事发,不但她,只怕连二爷都将性命难保……因忙道:“大爷放心,奴才一定会办好的。”
得亏大爷拉了他一把,否则他也将跟着死无葬身之地。
简浔一直等到三更天,都不见宇文修回来,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只得上了床,想着躺着等他也是一样。
不想这一躺,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就见宇文修倒是回来了,只是也已穿好朝服,一看就知道他该到时间上朝了,再看自己旁边他惯常躺的位子,根本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简浔忙坐了起来,道:“师兄,你一夜没睡吗?事情怎么样了?”
宇文修见她醒了,几步上前坐到了床边,道:“吵醒你了?我是一夜没睡,不过好在事情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一夜没睡也是值得的。”
把昨晚的经过大略与她说了一遍,末了自袖里取出一张纸来,道:“这上面的药材我大概瞧了一下,至少半数以上是常见的,姐姐和姐夫要坐镇银安殿,以免有什么突发情况,有姐姐在,也好立时处理,所以集齐药材的事,我只能先交给你了,你能找到的就找,找不到的就标出来,我回头再让三英四平设法去御药房找找,御药房也找不到了,又再想法子不迟。”
简浔大略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果然好些药材都是常见的,但也不乏好些闻所未闻的,忙点头道:“师兄放心忙自己的去,这事儿就交给我,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找的。”
宇文修点点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