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也不能要求她再多。
“嫂嫂,”魏瑾荣先是皱眉,待想通她话中之意后,他朝她作揖,肃容再道,“嫂嫂!”
赖云烟微微笑了一下,朝他轻颔了下首,“就让我们各安其命吧。”
**
赖云烟住去了别院静养不到几日,突闻祝小厚的媳妇有难产之危,她送了几支人参过去,又差人去打听了消息,说宫中派了御医过去,她就才稍放下了心。
这世与前世截然不同,她那厚道的小厚兄长这世还没去外地上任,现已是工部侍郎,怕是离不得京了,看样子是避不过往后的风波,赖云烟对此也是颇为无奈的。
这几年间,他们的联系少了许多,但兄长与小厚兄长还是跟以前那样亲厚,赖云烟从兄长那也得了祝小厚不少问候和礼物,前几次,也是让兄长嘱了他一些话,可惜人都不是别人能操控得了的,小厚兄长是想留在工部里面一步步往上升了,而不了离这京中,另就前程。
等祝府传来祝小厚又得了一个儿子,且母子平安后,赖云烟还真是松了口气,笑着和与她报讯的冬雨说,“这是第三个嫡子了吧?”
“是呢。”冬雨也一脸笑意。
“唉,以后这家产可不够分喽,我们这十公子啊,得好好攒攒家底才成。”赖云烟笑道。
这几年他有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还有两个庶子,两个庶女,现在再添一口人,她这小厚哥哥啊,还真是有能耐。
“可不是么。”冬雨又笑,眼睛往她主子瞄去,知道她是操心十公子家里用度不够了。
主子说的,女人的天性啊,就是担心吃喝用度,只有这些安稳了,心里才安稳。
此话她一直觉得挺对的,现在看样子,主子不仅是担心自己的,连十公子家的都担心上了。
赖云烟好笑地瞪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又道,“把我的票箱子拿来。”
前年从祝三老爷府里分出去过后,她这昔日的小厚哥哥手头就没以前那么宽松了,他又是个大手大脚用惯了的,家里又妻妾成群,他平素对女人又宽厚,总不缺她们的用银,想来那分来的银子也是花得没多少了。
冬雨搬来箱子,赖云烟嘱咐她数银票,她则趴在案头写信,让她那小厚兄长拿着一半去花着玩儿,一半拿来给嫂嫂当家用。
“您这般写?”冬雨数了银票过来瞄一眼,道。
“唉,我也不想写得这般清楚,可是心中要安,家宅便要先宁,这内院啊,是最缺不得银钱的。”赖云烟摇头晃脑道。
她这可不是要给她那异姓兄长分配这银钱怎么花,她可是为了他着想。
说完,觉得自己这话很是有道理得很,就又添上了信。
冬雨都习惯这她这般说话了,摇摇头就给她磨墨去了。
那厢刚抱了儿子的祝小厚得了赖云烟送来的东西,打开一看,见一叠银票,几个喜气盈天的金童子,还有一封信,当下他其它也没细看,先拿了信过来展开。
看完,他不禁笑得大手捶打椅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骂了句“鬼丫头”后,就对自家师爷道,“数一半出来,让帐房到夫人那里添个数。”
师爷见他笑得厉害,往他猛瞧了几眼,听了这话后他去数银票,数到中途有点不信自己的眼睛,就擦了擦眼,又重头开始数。
数了两遍,他凑过头,在他们老爷的耳边说了个数。
看着师爷有些惊讶的脸,祝小厚不以为然地道,“这算什么?给了就要,等哪日她要是缺了,再多的数,爷我举家卖了都要给她去耍。”
师爷知道他与赖家兄妹感情向来亲厚,比自家两位兄长还要亲厚,但听了他这话,心中还是微惊了惊。
这边他们说着,那边赖府的管家也到了。
祝小厚接过东西,见一个是小木箱子,一个是包得精细的包袱,就知前者是震严给他的,后者是嫂夫人给的。
他什么都没说,伸手就拿了箱子,打开一看,见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叠厚厚的银票,那份量比云烟的只厚不轻。
“看看,这就是亲生的兄妹。”祝小厚笑着摇头道,随即把两个箱子的钱都一块放了,又抽了几张小额的放进荷包里,很是得意洋洋地与师爷道,“爷我现在是儿子有好几个了,比老大老二加起的还多,钱也够花了,早知分出来过得这般痛快,老早就要跟老大老二他们分家了,哪还会跟他们多磨那些细功夫,白花了爷我的时辰。”
师爷闻言干咳了一声,道了声,“是啊是啊。”
除此之外,他可是真不知说什么了。
这爷啊,真是在哪,在哪都过得痛快,他这立府才不到两年,府中也只缺了一点点银,他那几个至交就有不少都上赶着给他送银钱过来了,真是叫他这等小人无话可说。
**
这年三月初春的头一天,魏世朝就让下人赶了马车,送了他到母亲处看望她。
他是第一次来到此次,从那铁门进到青墙门,再往里就是琉璃碧瓦,青砖白灰所构成的房屋,再往内里,就有几处小溪,到处都是含着花骨头的花丛,就待来日开放了,而小溪边上柳树全是新芽,那绿得清透的样子新嫩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娘,你就叫此处为小筑?”魏世朝给他娘请完安,眼睛都瞪圆了。
这是哪门子的小筑,人家住一大家子人的府第都没她这里大,还这么讲究。
他算是明白她为何来处此了。
这里要比他们空旷又清冷的府中鲜活多了,到处都是花团锦簇的一片,光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你这里好,过些时日孩儿空了也要来住几日。”魏世朝又道,他坐到他娘身边后,就又左右转着那小俊脸不停地打量着厅屋中的布置。
“好。”赖云烟笑道,忍不住拿帕去拭他脸边并不存在的汗。
好些时日不见了,她真是想念她。
都好多年了,哪料到她这个份上,还能回味了一遍想念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这是自生出世朝后,她与世朝第二次分离得最长的一段时日了。
“娘,前日你回京,怎不派人来叫我?”魏世朝又转头问她道。
“回京?”赖云烟微讶,“我没回啊。”
魏世朝愣了,好一会才在她催促的注视下说,“我听人说,你进京去买了那新出的姻脂。”
“听谁说的?”
“下人传的。”魏世朝叫了跟着他的赖绝进来。
赖绝回来一听女主子的话,见她脸色就知情况不对,立马跪下答,“奴才听酒楼掌柜的说的,这就去京中查来源,顺道禀报老爷。”
“去。”赖云烟皱了眉。
“有不对之处?”魏世朝在旁急问他娘。
“要是无事那是最好,要是有事,最好查个清楚。”赖云烟嘴角微翘了一下。
魏世朝看向她,正要再细问,却见她朝他伸了手,笑着向他道,“跟娘去看看娘养的那几株花,你去帮我看看我养得好不好。”
这日魏世朝回去后,不日,静心小筑迎来了魏姓的第二个人——魏瑾泓。
他被迎进了正堂,还没来得及细扫那正堂全貌,那站在堂中间盈盈而立的美妇人就朝他微微一笑,道,“有些时日不见了,魏大人,不知近日可好?”
112
“尚好;多谢。”魏瑾泓淡道;在她请他入坐的手势下落了坐,随后他也问了她句:“你可好?”
“还好;多谢魏大人记挂。”赖云烟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两人都没入主座;而是入了主客座。
大堂里;主座两张金檀座椅依旧空落。
“魏大人请来有事?”冬雨奉上茶后,等他掀盖喝了口茶;赖云烟张口问。
“嗯。”魏瑾泓喝了两口茶,把茶盏搁置在了桌上;才漫不经心朝她看来,“你这些时日没有去过京中?”
“未。”赖云烟摇了下头。
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魏瑾泓收回了他放在她脸上的视线;轻点了下头,拿着茶杯喝了两口,才与她道,“有衣着与你相似之人在三天前出没了胭阁与茶楼。”
“衣着相似?没人看到她的脸,还有她身边伴着的丫环?”赖云烟抬眼朝他看去。
“没有,她与丫环头上都戴了半身帷帽。”
看着他摇了头,赖云烟垂头拿帕擦了下嘴,想了一下,才抬头与他道,“您觉得于我们两家有碍?”
若不然,他不必亲自来此一趟。
“你已知会震严兄在查?”
“嗯。”
“有了结果?”
“尚无,魏大人那边呢?”
“有一点。”魏瑾泓闭了闭眼,揉了下额头,舒展了一下眉心,突然睁眼与她道,“留我顿饭吧?”
赖云烟轻哈了一声,啼笑皆非后朝他笑道问,“一顿饭?”
“一顿饭。”魏瑾泓回答得甚是平静。
赖云烟看着他清雅的脸,摇头失笑了一声,点了下头。
一顿饭?亏魏大人好意思提出,提得她都不好意思不答应。
赖云烟在笑,魏瑾泓眉眼不动接道,“是你庶妹。”
“她从庵堂里出来了?”赖云烟没什么意外。
毕竟,赖游死了,太子也死了,她要是真能当一辈子尼姑也就罢了,但她那个儿子还在外面过着不怎么体面风光的皇族生活。
废太子是罪臣,皇族不可能接济他留下的儿子们的生活,跟皇上对着干,而赖画月之子没了赖游也是毫无依靠了,她兄长可不是心善之人,还会养着这庶女和她的儿子一家。
所以赖画月要是折腾点什么出来,赖云烟真觉得这没有什么。
当一个女人没有依靠后,狠起来会比谁都要狠。
“没有。”魏瑾泓看着平静的赖云烟,顿了好一会才道,“你不意外?”
“有何意外的?”赖云烟笑笑,“冲着我来的,能有几人?”
一个没死的赖画月,可能还得加上她的儿子,和她儿子背后的废太子一系,另外还有个魏瑾瑜夫妻俩。
后者现在府中被关着,但她从不敢小看魏瑾瑜这个人,先前还有些怀疑魏二公子领着他媳妇又干出了这等惊世骇俗的事,但没料,是她认为可能性低一点的赖画月出手了。
“她没出庵?那是何人扮的我?”赖云烟又问,反正都留人了,这饭也不能让人白吃了去,该问的都问了吧。
“她的一个师妹。”
“也是个尼姑?”
“是遗官的孤女,父母双亡后记在了庵堂主持名下戴发修行。”
“哦,还有……”赖云烟朝魏瑾泓略挑了下眉。
魏瑾泓道,“其余的还在查。”
见问不出更多了,赖云烟也没再迫问,扬声叫了秋虹进来去准备午膳,吩咐完对魏瑾泓笑说,“我午膳用得晚,魏大人就按你在府中的用膳时辰用膳吧。”
她说完不等魏瑾泓回答,就朝他浅浅一福,“魏大人先用膳,等会要走时告知丫环一声,以时妾身再来相送几步。”
该做的她都做了,不该做的,她也不想为难着自己做。
赖云烟回了自己的大卧室,在大窗前洒满春日阳光的案桌上写了信,让下人交到京中赖府后,她就打了个哈欠,在窗边的卧榻上,头靠软枕,晒着暖暖的春光睡了过去。
这厢冬雨进屋来要问她事,见犯春困的主子又睡上了,她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给她盖了薄被退了出去。
**
过两日,赖三儿回来报了详信。
他们从那假扮赖云烟的尼姑那已套出了信,原来是是赖画月许了把那孤女嫁给达官贵人的承诺,那孤女信之便答应随她的话,穿了那套与赖云烟所穿相似的衣裳去她所说的几个地方转了几圈。
至于说赖云烟进京城的流言,就是几个市井探子嘴里漏出来的,现在他们已被抓了起来,但那孤女却被主持领着回去了。
赖云烟听完,觉得此事不对劲得很。
果然,过了不到两日,那孤女突然出现在京中刑部最铁面无私的刑官,当朝刑部侍郎的轿前,哭诉赖家家主逼她干了那羞耻之事,并说还恐吓她要说一些奇怪的话。
她把赖画月让她所做之事复述了一遍,但却全推到了赖震严身上,让是他逼她这样说的。
而那刑官是元辰帝一手拉拔起来的重臣,把这孤女带了回去后验明她的身,确定她不是处子之后震怒不已,隔天朝会就朝皇帝禀明了赖震严此等违律,且有辱斯文道德的事。
所幸赖震严当天知道这孤女拦了他轿后有了准备,当天在朝会上,赖震严的好兄弟,工部侍郎祝小厚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朝那李刑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朝他满脸讥俏地道,“李大人,你听一面之词,查都未查,就说是正在丁忧中的魏大人干了这等天理不容的事?要是改天再多来几个那**之女说全是魏大人所做的,那你是不是又得上朝廷跟皇上再禀此等不雅之事?敢情魏大人不出家门就把这些天理不容的事全做了不成!百姓皆道你是青天大老爷,我看你是青天大昏蛋!”
他把“昏蛋”两字说得铿锵无比,金殿上还起了一点小小的回音,落在众臣的耳里,有几个跟赖祝两家亲厚的臣子已经轻笑了起来。
“肃静,肃静。”这让站于宝座下的大太监不得不拔尖了噪子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