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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大楼明亮的大厅,越秋子倏地想起,前些时候在此栋大楼的地下中庭,
她尝到了此生到目前为止最好喝的咖啡。或许现在一杯好咖啡可以抒解她烦躁的
情绪。
在大门前转了个弯,她从右侧的楼梯下了楼。
这栋商业大楼的地下一楼就跟百货公司一样,是一些专门提供餐点的店面。
这里的顾客来源当然是商业大楼的上班族,而现在是下午两点,是人潮最少
的时候,因为午餐时间已过,下午茶时间又还没到。
越秋子搜寻似的绕了地下室半圈,很开心的发现那一家叫做“小天堂”的咖
啡屋还在。
说“小天堂”是咖啡屋似乎太牵强了一点,它其实只是一台小小的推车,营
业范围包括两张小圆桌跟四张维多利亚式的白色座椅。
但这些简单的硬体并不是“小天堂”的卖点,它最大的卖点是任何路过的人
都会驻足的咖啡香。
那种咖啡香让人魂牵梦萦,就连不喜欢喝咖啡的人都会忍不住想买杯咖啡品
尝,更何况像她这种没有咖啡就等于没有活力的人。
越秋子在其中一张小圆桌坐下,掏出公事包里的卷宗,打算一边品尝咖啡一
边整理资料。
只是将近十分钟过去了,她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柜台——怎么没有服务生前来
服务呢?就连一杯白开水都没有。
她记得上一回来时,“小天堂”有个可爱年轻的女服务生,她的服务态度很
好,让她对她印象深刻。
只是今天都坐这么久了,除了浓郁香醇的咖啡香依旧萦绕,没见任何人出来。
“请问有人在吗?”越秋子朝柜台的方向开口问道。
三秒后,从柜台后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请等一下,今天小妹请假,点餐要慢一点。”
这个男声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而且还要客人等……要不是因为这里的咖啡
是全台北市独一无二的,她早就走人了。
为了肚子里挑剔的咖啡虫,她只好忍忍。
终于,又过了十分钟后,低头看手中资料的越秋子感觉到有一这阴影稍稍挡
住了她的光线。
“小姐要喝什么?”
越秋子抬起头,看到一个高大瘦削的男子。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及抓皱牛仔裤,
半张脸几乎快被胡子占据,一双眼炯炯有神。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闪过越秋子的脑海,他那双独特的眼眸让她疑惑的皱起
眉头……
她似乎曾在哪见过……
越秋子太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了,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当她抬起头时,对方眼
中快速闪过一丝讶异。
很显然的,他认出了她是谁,但越秋子没有。
“喝什么?”男人的声音依旧没啥变化,依旧没礼貌得很。
越秋子的思绪被打断,她放弃了思索——现在她的脑袋瓜满满都是如何见上
“DeepBlue”负责人一面,实在无法再分心想别的事。
“一杯拿铁,谢——”她还没说完,男子就转身走人了。
越秋子不免在心里嘀咕。就算这儿的咖啡再好喝,这么差劲的服务态度,迟
早会把所有客人吓跑……
越秋子瞪向男子的背影,还是觉得他有点眼熟。
她认识的男人中,比她高上十公分的不多,但他有……只是她想不起自己曾
在哪见过他……
越秋子揉揉太阳穴,决定不再荼毒自己的脑袋。
几分钟后,她的拿铁被送上桌,越秋子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但男子的动作快如闪电,搁下咖啡后转身离开的速度快得吓人,待越秋子想
再多看他一眼时,只来得及瞄到他的背影。
越秋子摇摇头,再度让自己的心思回到公事上。
只是她很难再定下心来……
他真的很眼熟,但到底是谁呢?是她认识或熟悉的人吗?
越秋子慢慢啜着咖啡,试图让自己的脑袋瓜清楚一点……
这咖啡真的太棒了,至少在她现在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有这样的好手艺,
那对他的熟悉感应该是来自记忆……
脑海中的迷雾逐渐散开,她依稀记得曾经有一个高瘦的身影很清楚的烙印在
她的记忆中。
“啊!”
她想起他是谁了!
太过震惊的她倏地从座椅站起,膝盖撞到了小圆桌的边缘,桌上的咖啡杯倒
了,未喝完的咖啡弄脏了白色的桌巾。
但越秋子才顾不了这么多,她匆忙飞奔至柜台,见不到那个无礼的高个男,
她冲进柜台里,见他正背对着她蹲着身子拿柜子里的东西。
越秋子用尽她所有的蛮力将他的领子提起来,然后将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
“你是文彝铭!”她终于想起来了,而且百分之百的肯定!因为那一双曾经
嘲弄她的眼眸让她记忆深刻!
因为越秋子的这句话,高瘦男子手中的咖啡豆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哗啦
啦的掉了一地。
他,不打自招!
第三章
“你真的是文彝铭?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越秋子就像是在看动物园里
的动物一样,直瞧着文彝铭。
她伸手想碰他的胡子,但却被他躲了开来。
“别碰我。”文彝铭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想后退离越秋子远一点,
无奈柜台后方已无路可退。
“你真的是文彝铭吗?”越秋子觉得很好笑,她记忆中的文彝铭可是很襥的,
眼前的他却是一副怕事的模样。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越秋子又更逼近一步。
“你……你不要再前进了!”文彝铭摆出一个Stop的手势。
先前的讶异已经逐渐释然。他真的没想到“她”会想起他,才会对她突然冲
进柜台的举动感到诧异,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好,我不再前进,你不要怕……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越秋子努力将自己的长发抓成马尾,因为高中时她总是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
不要怕?
文彝铭对越秋子的用语感到莫名其妙。他并不怕她呀,只是被她像火箭般冲
进柜台还有咄咄逼人的举动给吓着了,才会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而她竟然将他这样的反应解释成“害怕”,还叫他不要怕?可见越秋子的豪
义性格没改多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济弱扶倾”的因子恐怕依旧存在她顽固的脑子里
……文彝铭忖想着。她到底何时才会长大?
看她此刻眼中对他充满了同情,他便知道此时在她眼中,他是一个“弱者”。
越秋子见文彝铭都没说话,赶紧“自我介绍”。
“我是越秋子,你的高中同学,曾经在路上救过你一命,但你却不领情,还
笑我鸡婆……”
她这番详细的说明让文彝铭差点笑常他当然记得她是谁——刚刚瞄了一眼他
就知道了。
她的容貌变化不大,但变漂亮是真的。高中时代的她顶多能称为“清秀”,
但现在的她经过适度的打扮,越发动人。
尤其她那双英挺的剑盾及炯炯有神的大眼,仿佛会摄人心魂;她那点缀着粉
色亮光唇彩的杏口看起来也颇为吸引人,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让人忍不住想抚弄
……
而最教人挪不开眼的莫过于她那一双修长的美腿……嗯,当然胸前美丽的弧
度也一样吸引人……
以一个成熟男人的角度看来,这小姐子真的跟高中时代的羞涩完全不同。
本来他还蛮怕她认出他来的,因为以她的个性,绝对会报当年之仇,大概会
当场痛揍他一顿吧。
但现在……光看着她,倒也挺赏心悦目的。不过他得想想法子,让她忘了当
年的仇恨……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越秋子激动的问,好似伯文彝铭得了失忆症。
文彝铭想不出任何法子,但于无奈,也只能点点头。
记得她又如何?确认他的身份吗?莫非她只是怕扁错人?
但文彝铭都料错了,越秋子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想象之外。
“我们几年不见,你怎么……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越秋子将文彝铭从头
打量到脚,摇摇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说,眼神充满了疑惑,而她也不忌讳说出自己的
看法。“你是蝉联三年的文状元,听说你毕业后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T 大……
T 大耶!从那儿毕业的人百分之九十是社会的菁英人士,怎么你……你潦倒
到在这儿煮咖啡,还一身邋遢?“这才是教她感到讶异万分的地方。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跟文彝铭碰面了,而她挂记的仇恨也只能在梦
里报。
但她压根没料到再见到文彝铭时,他竟是这副潦倒的模样,害她想报仇的心
成了怜悯之心……文彝铭下意识的低头打量自己一下。
他一身邋遢?有吗?他平常都是这副打扮啊!而且在这儿煮咖啡是他的兴趣,
跟潦倒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向越秋子眼中对他的怜悯……文彝铭恍然大悟。
原来他这副模样在越秋子眼中成了“弱者”,也就是说,她对现在的他充满
了怜悯之情……
哈,没想到他什么办法都不用想,越秋子就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不好好利
用岂不是浪费!
“唉……”文彝铭重重一叹,锁起眉头,摇摇头。
在这时刻,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免得露馅。
就看想象力丰富的越秋子如何帮他定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沦落到这儿煮咖啡呢?”越秋子对他是满
满的同情,曾经信誓旦旦要复仇的想法早灰飞烟灭。
“这么难堪的过去,还是别提了……”文彝铭一脸哀愁的说。
“好好好,我不提。”越秋子赶紧安抚。看文彝铭完全没了当年意气风发、
目中无人的样子,可见这几年来他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越秋子感到相当的内疚,原来在她念念不忘当年仇恨的时候,文彝铭已经遭
受到了不可预料的灾难。
基于同情弱者的心态,越秋子已完全将过去的怨恨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
该如何帮助往日同学的想法。
“真的非常谢谢你。不过能不能请你不要告诉以往的同学我现在的情况?”
未雨绸缪,文彝铭可不是简单的角色。
“当然!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文彝铭忍着笑握住越秋子的手。“那真是太感谢了……我现在这副模样实在
……不能见人呀!”
从高中时代,他就觉得越秋子是个异类——异于常人的人类。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搞那一套“侠义之情”,简直可笑之至。这年头谁不是
自扫门前雪,对自己无益的人、事、物,没有人会多花心思理会的。
他打从懂事开始就知道这个道理,他接触的人也大多跟他有一样的想法,直
到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越秋子出现——
只是没想到多年过去,他们都是社会人士了,越秋子那“死性子”依旧没改。
以她这样的个性,在职场上应该吃了不少亏……文彝铭忖想着。
不过她的个性有没有改变似乎也不关他的事,今天的相遇也算是一场意外,
跟她玩玩让自己无聊的生活增添点乐趣,待会分手之后,两人分道扬镳,从此她
过什么样生活,他也理会不着。
文彝铭是这样想着,越秋子可不是。
她向来热心,尤其是对于“弱者”;再加上她觉得文彝铭会这么惨,多多少
少和她多年来对他的怨恨有关。
“你几点下班?”越秋子倏地问道。
“六点。”
越秋子看看手表。“我先回公司一趟,六点整我在这栋大楼的门口等你,我
请你吃晚饭。”
“请我吃晚饭?”文彝铭摇摇头。“不必了。”
“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同情你,就当老同学叙叙旧。”越秋子不
容文彝铭拒绝。
叙旧?他实在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旧”好“叙”的,高中时代她对他可
是恨之入骨呀!
“就这么说定了,我六点整在大门等你。”越秋子也没给文彝铭拒绝的余地,
拿起公事包先行离开。
“要记得喔!”说完,她早跑得不见踪影。
“喂……”文彝铭望着空气哑口无言。
一般没什么交情的同学若意外见着了面,不是客气的寒暄几句就好了吗?就
算彼此留下了联络方法,也压根不可能再跟对方联络。
但越秋子却跟他订下了晚餐约会;虽然他敢打包票,她绝对是同情他的成分
居多……也罢,他会准时赴约,就